第23章 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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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和我母亲解释清楚的，你要相信我。”路寒亦胡乱地说道。
白轻墨叹了口气，她说：“不是你的母亲，是你也没有很相信我。老师只是替我不平，才为我说话的。你母亲对我如此辱骂，你却要我忍耐，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想忍。既然我和她不能在你身边共存，你也不愿意做出选择，那就我来选择吧，我们结束了。”
白轻墨说了好长一串，最后背起书包示意沈临书离开。
沈临书对这串话还算满意，他扶了扶眼镜，跟着离开。
洛述也要走，他松开捂住路妈妈的手，却在准备善后的时候收到了自家老板的眼神指示。他心里一惊，想来是老板真的生气了。于是又转过头，怜悯地看了路妈妈一眼。在她身边悄声说道：“三天后，我来取夫人的眼睛。”
白轻墨刚刚坐到车上，就莫名的哭了起来。她把脸埋在膝间，恍然想起她最开始知道游戏里那个有好感的人竟是路寒亦的时候的情形。
当时她们约在一家咖啡店见面，白轻墨打扮的很温柔漂亮。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对方是一个200斤的胖子或者是一位40岁的大叔，那她还要不要考虑和他交往，就在忐忑不已间，服务生领了一位高大帅气的男生进来。
两人见面都怔住了。
以往两人看到彼此，都是穿着校服，规规矩矩的模样，白轻墨还好，总是会忍不住搞一些奇怪的东西，但路寒亦就不同了，他是个听话的学生，很少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除了校服以外的衣服。
而那天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休闲衬衫，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白轻墨对他以往的刻板印象一下子就改观了，堆起一个甜甜的笑容说道：“没想到，路同学也玩游戏呀~”
窗外的景色和平时一样，只是现在时间太晚，外面的一切都带着暗色，阴阴的，并不好看。沈临书一直没有启动车子，他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女孩，他不是很能理解，所谓男女朋友之间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如今看她难过，他的心里也有一点难过。
白轻墨脑子里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的闪过，每一幕都无比熟悉，又很陌生。他们之间的感情好的太不真实，不真实的似乎没有掺杂任何现实因素。
明明已经高三，会高考，会上大学。可两个人却始终没有谈及，高中之后要去向何方，他们之间的成绩差距很大，白轻墨也许会为了等父母回家永远都不离开岐梧，那路寒亦呢？
这一刻，她才忽然觉得，其实自己和路寒亦都没有想过以后。他们在感情里，都太幼稚了。就像没有一个人准备好去见对方的家长，就像这个晚上，看似猝不及防，其实是注定发生。
她有点想明白了，恍惚地抬起头，看向窗外，目光从马路前面的尽头扫到马路后面的尽头，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杂乱，一切都没有变。忽然之间，她看到一个地方，一家她没见过的店门口的匾额上挂着红绸，好像是家新店，还没开张。
沈临书见她注意到了那里，便开口道：“德福记，我之前答应过你的。大约下周就能正式营业。”
白轻墨转过头，她看向沈临书，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更加不好受了。眼眶里的泪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身子向前，一把扯过沈临书的脖子，以一种极其高难度的姿势抱着他，嚎啕大哭。
沈临书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觉得自己被她搂的腰酸背痛，心里却不反感。
白轻墨哭累了就不哭了。她靠在车门上，一言不发。
后来，沈临书将车开到一处江边，晚风微拂，波光粼粼。这是一个好天气，天气好到，高悬的明月都被漫天星光掩盖了锋芒。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星光点点，在深蓝色的背景下熠熠生辉。任谁来到此处，都不禁会感慨万千。
白轻墨自然也看到了，只是哭红的眼睛看这些看得并不清晰。
沈临书说：“饿不饿？之前听洛述说前面那家店的火锅不错，想吃吗？”
白轻墨看着他，细长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却挡不住红肿的眼睛里写满的“想”字。
沈临书觉得好笑，犹豫着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这世界上比路寒亦好的男生太多了，既然现在的他不合你的心意，那就换一个。”
白轻墨抽了一下鼻子，蹦出一句话：“可他是校草。”
沈临书皱眉，他说：“只是在学校里算好看的而已。”
白轻墨又抽了一下鼻子说：“他学习也好。”
沈临书犹豫一会，他说：“身为学生，学习好是应该的。”
白轻墨不说话，沉默很久之后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句：“可我之前，真的很喜欢他。”
沈临书的眼眸垂下，他转回身看向车窗外，原本璀璨的江面不知何时生起一片水雾，飘飘荡荡地蚕食着水上的星光。他说：“以后也会有个人，他会比你喜欢路寒亦，更喜欢你。”
荀风被迫在秋夜的冷风中起床吃火锅，今天的工作量本就大，他的晚饭早就吃完了，现在再起来吃火锅着实有点为难人。但洛述电话里的声音急切，好像如果他不来吃，这位洛少爷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荀风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来到包厢后第一眼就看到委屈的坐在角落的白轻墨。他心里懵了一下，想着就算白同学成绩不好，家长会上老师的言语不善，但自家老板应该也不会太过严厉。可是现在……难道是被骂了？还是…被打了？
他心里疑惑着，看向洛述。
洛述对他展露了一副“出大事了”的表情。然后，怜悯地看向白轻墨。
荀风心里又是惊了一下，再看沈老板。沈老板倒着饮料等着锅开，一脸坦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荀风知道，越是这样，越说明老板心中的不平静。
他开口说道：“老板，师妹年纪还小。您别放在心上。”
沈临书疑惑的抬头。
荀风皱眉，几乎是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想错了。于是急忙补救说：“老板还要点什么菜吗？”
“不用，坐下吃。”沈临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