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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势单力薄,雪夜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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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银玄回到寝殿,栗公公正在等候。

“殿下,又去看您的栀子花了?”

栗公公和蔼地笑着,注意到司银玄的脸色后,眼中浮现出担忧,“殿下,您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热的,我没事。”司银玄走到窗边,把槅窗推开了一条小缝。

窗外的寒风灌进来扑到脸上,他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燥意褪下,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栗公公,我大概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了。”

“真的是皇后吗?” 栗公公嘴唇嗫嚅着,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皇后,太子,或许还有沈家。”司银玄关上窗户,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我母妃怀孕之时,负责她保胎安胎的也是袁春华和李秀堂吧?”

“是,一直都是这两位太医。”栗公公给司银玄倒了杯水,回忆着当年的情况,“馨妃娘娘当年独得盛宠,怀上殿下后,就是这二位太医日日请平安脉,半月一副安胎药。后来馨妃娘娘惊了胎,也是他们在保胎,皇后也是那时过来兰馨殿亲自照顾娘娘的……”

“惊了胎是怎么回事?”司银玄啜了口茶水后问。

“是在怀孕三月之时,某日皇后也就是当年的沈妃来了,两姐妹去御花园闲逛聊天,娘娘忽然晕倒了,太医诊断就是惊了胎,之后就一直喝药,喝到了殿下出生。”

“她们聊了什么?”司银玄皱了皱眉。

“老奴和其他太监宫女都是远远跟着的,没有听见,不过……”

栗公公顿了顿,司银玄询问的目光看了过来:“不过什么?”

“后来皇上问起,皇后说是她跟娘娘讲了几句边关将士的事,吓着她了,娘娘自己醒了也这么说。”栗公公叹了口气,“娘娘自那以后就没有开心笑过,老奴时常见她一人独自垂泪,不知何故,但她从不在外人面前哭……”

“看来真的有很多秘密啊!”司银玄幽幽感慨一句。

“殿下,您有何打算?”栗公公显得忧心忡忡,“您未封王,只是皇子,在这深宫中无权无势,无论是皇后、太子还是沈家,您都动不了分毫。您唯一能依仗的只有皇上,可他们是国母、储君和国丈,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动乱朝纲,皇上也不会为了您……”

司银玄盯着那茶碗中淡绿色的茶水出神,不否认这番话:“你说得对,我现在能保全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

栗公公脸上浮现出浓重的凄哀,他慢腾腾地在司银玄脚边跪下了:“殿下。”

“栗公公!”司银玄连忙放下茶碗,伸手想把这老太监扶起来,“好好的下跪做什么,快起来!”

栗公公很坚决地跪着,声音里满是祈求:“殿下,老奴求您,不要涉险,一定要保证自己平安无事。老奴相信,若是馨妃娘娘在天有灵,她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栗公公,你放心!”司银玄郑重地点头,手上用力把人搀了起来,“我心里有数,不会以卵击石的。”

他现在势单力薄,什么都做不了。不过……

“或许淑妃娘娘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司银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她母家强势,自己又有两个皇子,想来不不甘心屈居人下的吧?”

栗公公眼睛一亮,明白了司银玄的打算:“殿下,老奴和淑妃娘娘宫里的大太监是一同进宫的,还有几分交情,或许可以去套套近乎。”

司银玄点点头:“嗯,不过不用心急,栗公公你以后多多留意一下后宫内的动静,我们要等一个时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注定短命,但就算要死,也要把这些害他的人一起带走!

“对了栗公公,把两位大夫送走,让他们走得远远的,最好离开京城。”司银玄忽然想起这一茬。

“为什么啊?殿下您不学习医术了吗?”栗公公对于这个命令很费解,“再说您现在装的要修道,把他们送走了以后谁来扮道士?”

“我学会施针和切脉就够了,其他的药理药性我看书就行。但他们不走会有危险。”司银玄看得明白,“只要我一直没死,还慢慢好起来了,皇后太子肯定会以为修道真的能续我的命,到时候他们就会把注意力放到两个老大夫身上。”

栗公公听明白了:“好,老奴明天就扯个谎送他们出宫。”

大年三十这天,皇城又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在傍晚时分从天而降,司银玄洗漱完出来,往窗外瞥了一眼,披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殿下,您去哪儿?在下大雪呢。”栗公公赶紧拿上狐裘追上去。

司银玄自己接过披风抖开披上:“栗公公,今日宫里热闹呢,你也该跟他们一起出去看看烟火的。”

“老奴一把年纪了,对这些不感兴趣了。”栗公公笑眯眯地上前为司银玄系好了扣子,“再说殿下你今天发慈悲给所有人都免了差事,让他们自己去玩,这松寿轩就剩下老奴了。若老奴也走了,殿下您没个使唤的。”

“我没什么要使唤的,栗公公,你自己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司银玄笑了笑,拉着栗公公的袖子把他带出了寝殿,又把他朝一边推了推,“去吧,栗公公你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

好说歹说,终于把栗公公劝动了。司银玄站在廊下,看着他离去。

老太监不放心频频回头,司银玄笑着冲他摆摆手,直到那有些佝偻的背影走过月门消失不见,他才带上兜帽,向着西南角走去。

雪下得很大,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积了一指厚的雪了。

司银玄脚步匆匆,奔到西南角时,往花馥栀那里一看,果不其然,那个琉璃花盆已经被雪埋住了,只有一个不显眼的小雪堆。

“尊者!”司银玄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雪堆处蹲下,伸手就要把花馥栀从雪里挖出来。

只不过他的手才堪堪碰到雪堆就被迫停下。

又是跟上次一模一样的定身咒,司银玄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余光里看到了花馥栀虚幻的人影。

“你干什么?又想摸我?”

花馥栀语气有点冷,手指点了下,让这个小孩儿能开口说话。

司银玄生怕花馥栀误会,忙不迭解释:“没没没!我没想摸您的叶子,我只是想把您刨出来。”

“把我,刨出来?”花馥栀语调拔高了些,对于这个说辞有些意外。

“是。下雪了,我见尊者被雪埋了,怕您……怕您,被冻死。”司银玄越说声音越小,不知为何总有些没底气。

“呵!有意思!”

花馥栀轻笑一声,想起了自己八年前被栽进花盆的经历,抬手解了司银玄身上的定身咒。

司银玄发觉自己能动了,但却不敢乱动,他抬头看向花馥栀,眼中带着询问:“尊者,要我把您刨出来吗?这雪估计要下一晚上,之后凝成冰会把您冻成一坨……”

“闭嘴!”花馥栀打断司银玄的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质问,“你把我当成凡间这些娇弱的花草了是吧?本座是妖尊,少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因为抬头的动作,司银玄戴着的兜帽滑落,少年那张苍白却精致的脸在漫天飞雪中显出几分无辜的意味。

雪花落到少年的乌发上,长长的睫毛上也挂了细碎的白渣。不远处廊檐下的灯笼映出的红光投射到他身上,让他的脸半明半暗。

花馥栀发现她话一说完,司银玄就垂下了眼,神情中隐隐透着点委屈和沮丧。

算了,他还是个小孩儿,而且也是好心。

花馥栀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这个大妖怪不应该跟个小孩儿一般见识。

“回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修炼。”花馥栀语气缓和了些,魂形在消散之前往司银玄身上抛了一道法术。

司银玄低低地“哦”了一声,再看了一眼那个雪堆,自己站起来转身往寝殿走去。

只是刚走两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没带兜帽没撑伞,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那些自天而降的雪花好像都绕开了他,没有落到他身上。

司银玄迟疑着伸出手去,雪花落到掌心,却是虚虚地浮在上面,并没有碰着他的肌肤。

他整个身体外都包裹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寒风冷雪都被隔绝在外。

“尊者!”司银玄回头看着那个雪堆,雀跃的声音在雪天里响起,“多谢了!”

脑中传来回答,还是那个懒洋洋的声调:“嗯,只管一天。”

“知道了,多谢尊者!”司银玄再次道谢。

这声音里的欢喜不加掩饰,花馥栀收回神识,勾了下唇角。

还挺有礼貌的,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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