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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幕后沈家,立碑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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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破晓时,司银央如约归来,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司银玄。

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后,看向穿戴整齐的司银玄,沉声道:“是沈家。”

“这么快就招了?”司银玄并不惊讶于这个结果,而是惊讶于这个审问速度。

司银央点点头,又听司银玄问:“那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他带到父皇面前去指认沈家?顺藤摸瓜,把皇后太子也一并扯出来?”

司银玄说完就见司银央唇边浮起一丝笑意,随即便听他说:“九皇弟,你久居深宫,未见人世,实在是太单纯了些。”

司银玄不解地看向他。

事情进展顺利,司银央眉目舒展,外加上此刻时辰尚早,倒是可以费点时间司银玄解释两句。

“培养死士是见不得光的,真正的主子绝不会把自己暴露在那些死士面前,即便是派手下人去训练,那也是戴着面具的,所以那个死士根本无法指认任何一个人。甚至死士在接受训练过程中,自己也是戴着面巾的,要不然就是在脸上涂了油墨,反正不能让其他人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司银玄懂了,这也就是说,他们抓的那个死士,既无法指认主谋,也无法指认同伴。

司银央又道:“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指名道姓说了沈家某个人,然后我去父皇面前说了沈家派人来杀你,你觉得结果会是如何?”

司银玄想了想,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只怕圣心多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淑妃娘娘的许家,故意找了个人来栽赃嫁祸。”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泡久了的茶苦涩味分外明显,在嘴里蔓延开来,心情有些低落。

“那是你们是如何得知那死士背后之人是沈家的?”

司银玄刚问完就自己想到了答案:“哦,我糊涂了。他就算不能指认任何人,但他杀了我总要回去向上级复命。”

“确实如此,我们得到的有效信息就是一个地点。”司银央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他说自己是从在城北一处废弃荒宅出来的,并且完成任务后要回到那里去。那一带的地皮全部属于盛家,也就是你舅母盛氏的娘家。”

司银央说到此处微微凝眉:“那里地处偏僻,且常年闹鬼,周遭的百姓并不敢靠近,因此多年来无人发现端倪。而据那死士说,他们在那里挖了地宫,我已经派人去暗中查探了。”

“不过这些你都不必知道。”司银央瞄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话锋一转,“我已经将人带回来了,待会儿就交给父皇派来的那四个侍卫。而你,因为遇刺受到惊吓,在回京的路上生了一场大病,情况危急,我会将你带到就近的京畿大营安置,过个一两月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回宫。”

“好”。司银玄不问缘由,直接应下。

其实也用不着问,前面司银央跟他说了那么多,他已经将他们的计划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把死士交给皇上,让皇上自己去查,撇开了淑妃娘娘这一派的嫌疑。

皇上拿到人不可能亲自审问,势必会把人关到天牢。而这之后,要么同样问出来一个跟沈家有关的地址,要么就是死士被杀人灭口。

司银玄不用想也知道,后面一种情况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也是司银弋和司银央最想看到的。

死士被杀,更加证明有人做贼心虚。皇上不可能善罢甘休,追查下去,京中有司银弋暗中动作,这把火一定会烧到沈家头上。

至于将他送到京畿大营,这想必是司银弋的主意。

皇宫内是皇后的势力范围,司银玄现在回去就是四面楚歌,危机四伏,许家也不见得能保护好他。而京畿大营应该是许家的势力,他去那里能保证性命无虞。

“对了,差点儿忘了。”司银央忽地想起一事,问司银玄道,“昨夜匆忙,忘记问你了,那个死士是怎么出现的?以他的身手怎么会无凭无故掉下来?”

这是司银央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

他检查过那个死士身上的伤口,很明显就是从屋顶摔下来导致的,没有什么内伤,也没有被暗器打中的迹象。

因此他想不明白,一个训练有素的死士,能轻而易举绕开他摸到司银玄的房间方位,又怎么会自己从房顶上掉下来?

司银玄早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心里已有对策。

“不知道啊。”司银玄满脸无辜地望着司银央,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幸好他自己掉下来弄出了动静把你引来了,要不然我已经是死人了。”

司银央仔细审视了一番司银玄说话时的神情,没发现什么端倪,暗道自己多心了,还是回去再审问一下那个死士吧。

“昨夜是我疏忽了,九皇弟,对不住,让你受惊了。”司银央声音里满是歉意,“之后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你放心。”

“嗯,多谢三皇兄。”司银玄道谢。

司银央交代完事情后自己走了,过了没多久,天色大亮,谭春跟着两位侍女来屋中伺候司银玄洗漱用膳,两名侍卫则一动不动守在门外,寸步不离。

“殿下,您怎么换房间了?”谭春等侍女走后才问出心中疑惑。

司银玄随口扯了个谎:“哦,昨夜有只老鼠进了那间房,把我吓了一跳,三皇兄就跟我换房间了。”

谭春信以为真,当即叫起来:“哎呀!竟然有老鼠!肯定是这里的下人打扫不仔细。”

司银玄“嗯嗯”敷衍两声,让他也退下后,自己百无聊赖地躺到了床上。

他先前还想着出去走走转转,可如今既然是“受了惊吓”,那自然要好好待在屋内才合理。

天光透过窗纸进入房中,将靠窗的那一带照亮。司银玄侧头看着仍然处于昏暗中的栀子花,思忖片刻后,翻身下床,把花盆端到了窗户旁边。

“尊……”司银玄习惯性地张嘴就要唤花馥栀,但想起昨夜二人的交谈,又闭上了嘴。

不必寒暄,不必闲谈。

他们不是朋友。

翌日一早,覃晓宇前来禀告,说栗公公的墓碑已经刻好,正要派人去立碑。

司银玄带着谭春往第十三陵走去,司银央和那两个侍卫也一路跟着。

栗公公的坟已经不再是那一个小土堆了,坟包外面砌了青砖,朝南方向用石料做成了像门一样的圆拱形,只是中间空余出来一方形凹槽,用来放置碑文,看起来和这里的其他坟墓一般无二。

覃家两个家丁抬着一块黑亮的大理石走到墓前,司银玄往那上面看了一眼,石料切割得光滑平整,上面三个大字格外显眼:栗安良。

墓碑严丝合缝地按进了那处凹槽,其中一个家丁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里面是一个罐子。司银玄看着他从罐中挖了一团糊状的东西,然后仔细地抹到了墓碑和石板相接的缝隙上。

“这是做什么?”司银玄问一旁的覃晓宇。

覃晓宇立马恭敬回答:“回殿下,这是合缝土,能让墓碑牢牢粘在石板凹陷处。”

“是用粘土、细沙、白泥膏和糯米汁做的。”司银央补充说道。

司银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家丁抹完了合缝土,从怀中拿出帕子把整块墓碑擦拭了一遍,之后退到一边等候吩咐。

司银玄这时望向司银央:“三皇兄,我想……”

不等他说完,司银央已经猜到了他所欲所想,提高了些声音:“都离开吧。”

覃晓宇带着家丁告了退,那两个皇上的侍卫不愿再失职,只往远处退开了些,让司银玄一直在他们二人视线内。

司银央最后一个离开,离开前他拍了拍司银玄肩膀,话语意味深长:“山间风大,莫要待久了,不然容易染上风寒。”

“我明白了。”司银玄冲他笑了笑。

谭春早在立碑之时就已经跪在了墓前,司银玄等他们走后,将手中花盆暂时放到了一边,自己慢慢蹲在了墓碑前。

“栗公公,您安息吧。”

少年低低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他抬起眼望着面前的石碑,耳边又想起那个老太监昔日的叮嘱唠叨。

他知道这里面埋的只是一具肉身,没有什么“在天有灵”、“泉下有知”的说法,他纵有千言万语,说了也是自言自语罢了。

“干爹,您安心地上路吧。”谭春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儿子一定会照顾好殿下的,您老人家放心吧!”

言罢,谭春俯下身去,冲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殿下,咱们走吧,这里风大,您别冻着了。”谭春起身后,看着还蹲在墓前的司银玄,一脸关切地说道。

司银玄听了这话,索性一掀衣袍坐在了地上:“没事,冻着就冻着,风寒便风寒,我再多陪陪栗公公。”

“殿下——”谭春想劝。

“嘘!”司银玄示意他噤声,“让我安静一会儿。”

谭春无法,只能尽量站在风吹来的方向,用身体帮司银玄挡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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