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木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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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还行，又陆续地卖出去几份。
“呦，新来的？”看着空了半篓的豆芽，“把摊位费交一下吧！”
这自由市场还要缴税？
看对方穿的是件官衣，那就不是普通地痞流氓了。
“大叔，我们今天头次来，刚开张，这要交多少啊？”
“少套近乎哈，没用，一天两文，童叟无欺。”
钱倒是不多，高雪看了眼一旁的大爷，那大爷默默点了点头。
高雪从口袋里摸出两文，恭敬地递了过去。
“识相，好好干吧。”当差的拿到钱转身就走了。
“咱们这里还算好的，一天两文也还能接受，县老爷体恤百姓呢。你们两个娃娃不错，这么小就能给家里挣钱了。”
旁边卖年糕的大爷是个热络的性子，没一会儿就跟姐弟熟悉起来。
“大爷，您在这儿做买卖好久了吧？”
老爷子笑着点点头，“年岁大了，挣个零花钱。”
“我们才来，年岁又小，不懂的还劳您多关照些。”
“遇到一起就是缘分，关照也谈不上，有不懂的问我就是。”
姐弟笑着回应，遇到友邻是件幸运的事情。
......
到午时初，一篓子豆芽也卖得差不多了。
高雪把底下的一些碎豆芽收了收，“大爷，这里还有一些碎的，您要不嫌弃，就拿回去吧。”
“不嫌弃，给我吧。”说着还手起刀落，拉下了一大块切糕，用油纸包了，递过来，“拿着吧，有来有往的才行。”
“不，不，我这是剩下的，您这么一大块，太贵重了。”高雪连忙摆手。
老爷子笑眯眯地推过来，“自己做的吃食，不指着这个过活，尝尝看。”
高雪掰下来一块先喂给高兴，自己也尝了一小块，又黏又甜，很好吃。
又给高兴掰了一块，剩下的就包了包，放进了背篓里，“真好吃，剩下的带回去给奶奶尝尝。”
“都是好孩子，早点回吧。”
“大爷，您平时买糖去哪家铺子呀？”做糕点离不开糖。
“城西的梁家小铺，那老板实在，价格公道，也不欺生。”
“知道了，谢谢大爷。”
......
高雪在城里转了这几趟，还没看见卖糖葫芦的，这个生意就是白糖的成本，利润空间不错。想了这几天，高雪准备做糖葫芦了。
最重要的是，天气冷了不怕，越冷越不怕。
虽然熬糖很考究火候，但也不是不能练出来的。
姐弟俩直接去了梁家铺子，与其四处去比价，干嘛不信老人家说的！
城西算是平民区，铺子不多，卖的也都是生活离不开的日用物品。
梁家铺子是一家不太起眼的杂货铺，一大开间，零零散散的什么都有。
“老板，白糖多少钱一斤？”
好想买点家里没有的东西啊，别看，别看！高雪一直在提醒自己。
“三十文一斤，要多少？”
“真贵啊，先来一斤吧。”高雪咂咂舌头。
“好嘞。”拿纸包起来，份量给得很足。
今天卖了三十六文，这就又只剩下六文钱了，高兴心里不住的叹气。
......
到家后，高雪先去喝了一碗大姐特意煮给他们的黑面疙瘩汤。
忙了一上午，不吃点东西，怕他们顶不到晚上。
高雪稍微歇了一会儿，就把大姐叫了进去，详细说了泡豆芽的操作过程。
每天量不能多，一斤豆子差不多了。
这活儿其实并不轻松，几筐豆子洗过澡，一缸水就不能用了，需要把脏水倒掉，重新打水灌满水缸。
既是个精细活儿，也需要耗体力，还需要耐心。
高雨正合适做这些。
每天能给家里挣上三十文，又比种地轻松，高雨学得很认真。
见高雨已经操作熟练并掌握了要点，高雪就去收拾山楂了。
拿出了一篮子山楂，挑选出坏果，又冲洗了两遍，放到一旁笸箩里晾晒。
串糖葫芦用竹签子最合适，可这里不产竹子啊！
用什么木头销呢？要用木板切成签子，再打磨光滑可不容易，家里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再说了，处理太麻烦的话，这无形中又增加了成本。
高雪凝眉想了半天，也没个好的对策。
“高兴，你去先生家里借个锯子吧，我串糖葫芦需要木签子，要先把木头先拉成薄木板。”
高兴有些犹豫，人家借不借啊？锯子可是木匠必备的工具，手艺人把吃饭的家伙事看得很重，看看二姐，还是说道，“好，我这就去。”
......
“先生，先生。”高兴到了推门进去。
“何事？”赵春生没动，在屋里问道。
高兴进来抱拳行了个礼，“先生，不知道赵伯的锯子可在家里？我二姐想借去用下。”
“你们会用？”
高兴挠挠头，“没用过。”
“准备做什么？”
“我二姐说要做糖葫芦，需要把木料弄成很细的小棍子，再把果子串起来。”
“锯子你们是用不来的，晚点你把木料搬过来，让秋收帮你裁吧！”
“这……”咋办？带回去确实也不会用啊！
“就这样吧，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新弄的吃食分给咱们尝尝。”
“没这事儿也该给先生的，那我回去跟二姐说下。”
“怎么你家现在是二姐当家？”赵春生笑了。
高兴憨笑一下，“主意都是二姐出的。”
“行了，回吧，他们差不多天黑才能到家。”高兴应下，道了谢。
......
高兴回去把赵春生的话说了一遍。
高雪这才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若想长期做下去，那将会需要大量的签子，手工时代这个劳动量可不低，那还能赚钱吗？
她预计一斤白糖能出二三十串糖葫芦，当然，开始手生可能会少一点，二十串应该不成问题。
一串三文钱，一斤糖保守能收入三十文。
这个成本可不包含木签子。
高雪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虽然还没有任何的实践经验，但是核算成本是基本业务能力。
这会儿正在跟高雨合力绑草垛子，就是插糖葫芦的架子。
姐弟两个干巴瘦，草垛子都扎的小巧轻便。重了扛不动啊！
“姐，哪种干树枝结实，还不易折断？”
签子说什么也要弄出来，耽搁一天就少赚几十文钱呢！
“干树枝细点的肯定容易折断，新鲜的树枝剥了皮可以吗？”
“湿树枝易变形，硬度怕不够。”
看来还是要买些竹子才成！竹子本就是空的，容易破成薄片，比木头好削砍一些。
姐弟三个一起扎完，就去了村外的林子里，平时没留意，不现场看看是定不下来的。
这个林子并不是很大，但是种类繁多，果树也有不少。
转来转去，也没找到几根合用的。
“红荆条可以，看我这记性！”高雨喊了这么一句。
不会是负荆请罪的那个吧！不该有很多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