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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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吴翰哲的电话时，郁恬正准备加班向宋淼淼讨教信贷业务，她在这块基础实在薄弱，虽然之前参加过几场培训，但是实操和理论终究不同。宋淼淼按住她正在翻看的账户交易流水，用气流对着正在接电话的郁恬说：“去呀。”

郁恬瞅瞅她，一脸不可置信，前两天还一直劝她二婚男要谨慎的某人，这态度忽然转变得略快了。“额……你稍微等一下好吗，我还有一会会就忙完了。”

“行，我等你。”对方也不拖泥带水，爽快地挂了电话。

“干嘛？”郁恬看着宋淼淼别有深意的笑脸，“你不是……”

宋淼淼拉了张小板凳在她身旁坐下，“好歹你老乡，叫你去吃饭你就去呗。”

“我活没干完呢。”郁恬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信贷资料。

宋淼淼一把揽过来，“剩下的都是打杂的活，我替你干。你是有社交恐惧症吗，不知道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做客户经理的，这点觉悟都没有。”

郁恬笑了，“难怪你能从大街上捡到客户，每个客户都是一条路，然后条条大路通营业部。”

宋淼淼一仰头，“那是，客户转介绍不比自己跑高效多了？干我们这行的，每个客户都是潜力股。”

“受教了，我这就去认认路。”郁恬说完便起身，“那就辛苦你啦。”

“赶紧去换衣服吧，你啊，学学沈星仪，以后多备几套好看的衣服在更衣室，行里的制服还没有穿腻？”

“知道了，淼淼老师，你也别忙太晚了，我给你带宵夜。”

“快去吧。”宋淼淼朝她挥挥手，继续低头看材料。

郁恬穿一条h版灰色无袖职业连衣裙，上身搭了一件浅粉色长袖西装外套，长长的直发披肩，显得既优雅又干练。

见到吴翰哲的时候，他正倚靠在车门上，低头玩手机，额前的碎发垂下来，侧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你的车这么快修好了？”郁恬看向那辆保时捷，崭新如初。

他闻声看向她，露出开心的笑容，“送朋友那处理的，确实效率高，你的还在4S店？”

郁恬点点头，“那边打过电话了，下周过去提。”

两人上了车，吴翰哲这次没问她想去哪，直接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郁恬笑着应了声，“好。”

车载音乐是Richard Sanderson的《Reality》，歌声传入她的耳蜗：

met you by surprise I didn’t realize，

that my life would change foever，

Saw you standing there，

I didn’t know I care，

there was something special in the air，

dreams are my reality，

the only kind of real fantasy……

“你也喜欢Richard Sanderson的歌？”郁恬问道。

他好像注意到那个“也”，“如果我说是app推送的呢？”

郁恬对于他的直言不讳很开心，笑着点点头，“那也是根据你的喜好推的，怀旧风？”

“嗯，我喜欢听老歌，耐听。”他满眼笑意地看向她，“下次Richard Sanderson的歌我会重点听的。”

吴翰哲带她去了一家位于申江边上的西餐厅，夜幕降临，圆弧形的落地窗外，鳞齿栉比的高楼隔江相望，江面上游轮驶过的汽笛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美食和美酒，玫瑰和烛台，像极了法国电影里如梦似幻的场景。他们聊彼此的工作，聊家乡的风土人情，就像无话不谈的老友。郁恬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他们家是开超市的，全国好几家连锁店。

晚饭过后，他们并肩在申江边散步，暖色的灯光洒在郁恬素净的面容上，那样的清纯可人。吴翰哲朝她看过来，沉顿了一秒，牵起嘴角说道：“能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郁恬也很爽快。

他朝着对面的某栋建筑物抬了抬下巴，“明天有个晚会，能不能陪我一起参加，就在对面那个酒店里。”

郁恬想了想明天的工作进程，盘算了一会。

“如果没空的话也没关系的。”吴翰哲见她犹豫的样子，并不想让她为难。

没成想她很快答应了，“好的，就是麻烦你接我一下，我的车……”

“当然没问题。”吴翰哲很快回道。

“那是个什么性质的活动，我需要注意穿着之类的吗？”

“是个商业活动，就是我们省在申城的商会要换届改选了，刚好借此机会去混个脸熟。”他说完后退一步，将她全身打量了一下，“你今天这样穿就很好。”

“商会？”郁恬想起去年申城商会的年会活动，猜想这次规模和场景应该和那次差不多，“有很多企业家在吧，我可不能给你丢脸。”

“这是什么话，你能陪我去是我的荣幸，你最近不是做信贷吗，多接触点人总是好的。”

“谢谢，你想得真周到。”

他笑笑不语，两人继续并肩朝前走着。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仿佛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