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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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郁恬洗漱完毕来到院中，看到顾老夫人正在侍弄花草，走上前问了声好，“奶奶早啊。”
顾老夫人看到她，顿时满面春风，“恬恬啊，怎么起得这么早，年轻人很少不赖床的。”
郁恬接过她手里的喷壶，笑着说：“我平时作息很规律的，而且奶奶你家的床垫好舒服哦，我昨晚睡得可香了。”
顾老夫人笑了，“是嘛，我那孙子可得向你好好学习，年轻人是不能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
“奶奶您去休息吧，这个交给我。”
“我不累，我平时习惯也很规律的。这些花啊草啊，就像我的孩子一样。”
“奶奶您好厉害啊，原来这么多植物都是您培育的。”
顾老夫人呵呵直笑，“有喜欢的吗，可以带两盆回去养着。”
“不了，不了，我仙人掌都养不好的，别糟践了好东西。”
二人正说笑着，顾珩洲在她们身后驻足已久，还是走了过来，唤了声：“奶奶。”
郁恬回身望去，晨光微熹，他硬朗的五官显得犹为立体，身材挺拔颀长，嘴角一抹浅笑，不同于以往的清冷孤傲，多了些温和儒雅和清秀俊逸。不过，这男人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寡淡神情，周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
她收敛了些笑容，对他点头颔首，“顾总早。”
“早。”他淡淡地回道。
顾老夫人笑着看向二人，拍了拍郁恬的手背，“恬恬啊，去看看厨房早餐做好了没，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同庄嫂讲。”
郁恬得了指令，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顾珩洲看了眼她纤细柔美的背影，转过头不经意对上了老太太炯炯有神的眼睛，干咳了一声：“怎么啦？”
“我怎么瞧着，这姑娘和秦家丫头有点像啊，你说是不是？”
顾珩洲有意避开她的眼神，往那一丛鲜艳的秋海棠看去，“有吗？”
老太太故意叹了口气，瞄了瞄他的反应，“也不知道许人家了没有……”
顾珩洲没有说话，默默攥紧的指节泛着白。
……
临行前，郁恬将那幅画作交给了顾老夫人，握紧她的双手说道：“奶奶您保重身体，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恬恬真乖，以后常来玩啊。”老太太慈祥地望着她，很是不舍，又对顾珩洲说道：“小珩，替我送送他们。”
三人来到门口，师拓同他握了握手，“回吧，别送了。”
郁恬对他再次颔首，“顾总，再见。”
顾珩洲看着他们坐进车里，闪着尾灯的汽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电话响起，他看了眼屏幕后接通，那边的声音立即响起：“表哥……”
……
折回堂屋，就看到顾老夫人拿着那幅《松鹤延年图》不住地赞叹，看到顾珩洲回来，笑着说：“你爷爷如果还活着，一定也会喜欢的。”
喜欢画，当然也喜欢作画的人。
顾珩洲瞧了瞧那幅笔触细腻的画作，扶着她坐下，“回头我拿去裱起来，送到您屋里挂着，这样您天天都能看到。”
“人我也想天天见着，你能不能办到？”顾老夫人冲他眨眼。
顾珩洲无奈失笑，“奶奶……”语气里拖出长长的尾调。
……
回申城的高速上，尽管还是有些堵，但是车流明显少了很多，而出城的车流量还是很大，场面真是堪比春运。
师拓明显心情舒畅，提到了顾老夫人，“你和顾奶奶还挺投缘的。”
郁恬瞧他心情好，神情也很愉快，“奶奶很好相处啊，如果我奶奶还健在，我也会这样孝顺的。”
“嗯，奶奶特别喜欢你。”
郁恬想了想，笑着回他：“我从小就讨长辈喜欢，这也是一种天赋。”
……
那边晟阳的现场调查照片传回来，部分业务由顾珩洲委托蒋方亮代理的情况下，营业部上午就完成了开户，赵行长在微信群里大力表扬了同事们的辛苦付出，还奉上了节日问候的大红包。信贷小组工作的第一步完美启程。
中午时分，李慧清家里有饭局，先行离开，郁恬留下来处理了开户的后续工作，同时负责把蒋方亮送回晟阳。
“郁经理，都这个点了，在晟阳用完午餐再走吧。”见她犹豫了半天，笑着说道：“就在职工食堂，这不算吃请的。”
郁恬释然一笑，只好跟着他去了二楼职工食堂，没想到食堂大得能同时容纳2000多名职工就餐，菜品丰富多样，比银行食堂还要丰盛。郁恬端着托盘，挑了两菜一汤，一碗米饭，和蒋方亮面对面坐下。
“怎么样领导，视察结果如何？”
“蒋会计，您别开我玩笑了，是我有幸能享用你们的工作餐。”
“你们不比我们吃得更好？”
郁恬喝了口汤，笑着摇摇头，“能吃饱。”
“不会吧。”蒋方亮咽了口米饭，差点没噎住。
“下次我请您银行食堂。”
蒋方亮笑了笑，“行，带我见识见识银行的伙食。”
“蒋会计，您在晟阳很多年了吧。”
“我一毕业就进了晟阳，快二十年了。”
“前辈，失敬失敬。”郁恬认真地看向他，“您这样的行业翘楚出去了想必也是身价百倍啊。”
蒋方亮似乎思考了一下她的话，笑着回道：“我没有跳槽的打算，我能在申城安家立业，晟阳给了我很多，而且我相信晟阳以后会越来越好。”
“员工对企业的认可应该是企业最大的成功了。”
“集团的人都说未来晟虹应该会上市。”
“您这样的高管应该能有机会持股的。”
“希望吧，所以不止我一人，整个晟阳都对未来很有信心。”
郁恬点点头，微笑着说：“我资历浅，以后有专业的问题还要向您讨教讨教。”
“郁经理谦虚了，贷款的事还是要麻烦你们多上心。”
“应该的，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两人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最重要的是，对于晟阳，郁恬似乎有了全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