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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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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阔微信上发来的一条信息,让她毫无征兆地与他再次取得联系。“六月底之前,那几只标的全部止盈出局。”

她没想到分开这么久,他还会替她惦记着这些,点开账户一看,持仓收益率都在80%以上。回想过去,她对他信任的开始,就像这堆持仓的标的一样,她甚至从来没有质疑过他的专业能力,而他坚持负责到底。

她把那条信息转发给顾珩洲,又查询了今日银价,结果都在预料之中,提醒他全部获利了结。工作太忙,她也没有精力盯盘,索性全部清仓不看。

顾珩洲回得很快:执行到位,正在转账,注意查收。

郁恬愣了几秒,想到他之前给的那张卡,问他:你的卡里究竟有多少钱?

顾珩洲显然答非所问:限额了,剩下的分几天转过去。

郁恬掏出卡,毫不犹豫地走进Atm机。果不其然,余额是个八位数。职业习惯促使她点开交易明细查看,卡上每个月月初都有一笔固定的数额流入,却极少有消费记录。她把银行卡取回,又原封不动地塞回包里。

郁恬:别转了,哪有人卡里存这么多活期的?

顾珩洲:你赚的钱,随你。

郁恬:我不需要,你全部转走。

顾珩洲没有再回,郁恬闷坐着,想了想还是取出卡去自助柜台将卡里的整数存了笔一年定期,提前把当月的储蓄指标完成了。这样随便一存的利息比有些人一年的工资多得多,而且稳稳当当,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理解成穷人才会存银行,主要还是原始资本积累得不够多。

当天下午她带客户去办理贷款抵押登记,恰好路过营业部,被小邓拉进办公室坐了会儿。

郁恬喝了口她递过来的茶,有种座上宾的即视感,颇为亲切地说:“邓经理,真是周到。”

小邓笑得明媚,“哪里哪里,还是要向郁行长多多学习。”她拉了张椅子在郁恬身边坐下,空调也打低了些,“恬姐,你不知道,你走以后营业部差点乱套,我都快累死了……”

郁恬唇畔的笑意若有似无,“是吗?”

小邓本就是个直肠子,一下子打开了话匣,郁恬眼神暗示隔墙有耳,她不屑地睨了眼门口,“没事,他们都出去了。”

从李慧清业务不精说到严姐因保函到期的事与其发生争执,从蔡梦娇调去下属网点做柜员说到张奕威失宠遭pUA,从陆总找戴佳妮谈话要求柜面办事员提高业绩产出到李慧清我行我素不把陆总放在眼里……郁恬浅抿一口茶,快意恩仇一瞬间烟消云散。因果有报,不知道对比之下,那位敬爱的陆总可曾记起她一星半点的好。

小邓挽住她的手臂,“恬姐,陆总不止一次在晨会上当众表扬你呢,总是说如果你在就好了。”

凭着对陆总为人的认知,郁恬始终不觉得这是什么好话,人前如此缅怀惜才,怕是又在刻意给自己树立好领导形象,同时激起其他人竞争的斗志罢了。

不过,李慧清没有和陆总沆瀣一气,这一点倒是让郁恬高看了一眼,或许在高傲的李大小姐眼里,陆总压根就不配有机会对自己颐指气使。嘴毒的对付心狠的,真是硬生生错过了几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去16楼找周会计交信贷资料,意外碰上了程晓俊,郁恬友好地颔首同他打招呼,程晓俊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透露着明显的冷淡。郁恬并没有放在心上,将装订成册的信贷资料恭恭敬敬地摆在周会计的桌子上。周会计笑意盈盈地看向她:“郁行长整理的资料我放一百个心,每次都是保质保量地按时交。程晓俊同志,你要认识到和人家郁行长的差距,向先进看齐啊。”

郁恬余光瞥见程晓俊一脸的尴尬和憎意,想起一向长袖善舞的他竞聘没有入选的事,眼下仿佛是她故意撺掇周会计合谋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似的。见识过女人的斗狠耍心机,这男人的嫉妒和怨恨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正当她不知道怎么摆平眼前的困境时,师拓的声音在身侧响起,“程晓俊,你们网点方亚光电的授信提上来了吗?”

程晓俊立马变脸似的迎了上去,那模样简直可以用奴颜媚骨一词来形容。“师总,感谢您对我们网点的关心,资料都备齐了,您放心,今晚加班加点也会提给审查员的。”

师拓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上点心,这家企业是你们行长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务必提高信贷质量,尽早给客户放款。”

程晓俊:“方亚光电是来之不易的信贷资源,网点上下一定会齐心协力,确保给客户和行里一个满意的答复。”

郁恬瞧他这说话的腔调与气势,如此铿锵有力,好像是在代表他们行长表态发言一样。这么厉害的一个角儿,没竞聘上副行长,郁恬都替他觉得委屈,又觉得他这种人实在没劲极了,和女人一般见识的男人注定难成大器。

师拓肃然看了他好半晌,点点头,算是给他一个回应。

程晓俊自知自己戏份抢足了,知情识趣地离开,瞥了眼未有下一步动作的郁恬,脸上溢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郁恬面无表情地随师拓进了办公室,把包里的一份小微企业贷款审批材料递给他签字,一共有五处,她细心地用铅笔全部圈出来,还折角做好标记。师拓毫不费力地很快签完,翻了翻手中的材料,也不急着还给她,用手指了指对面,示意她坐下。

郁恬只当他有话要问,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听候指示,“师总,有事?”

师拓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那的意尊纺织授信快到期了吧,这笔转贷谁在负责?”

郁恬如实相告,“是曾经理对接的。”

师拓顿了顿,借此机会又问:“老曾和老胡平时是不是都不参加晨会,下午经常不在网点?”

郁恬蓦地脑子一乱,不擅掩饰的眼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似乎在回应他,你怎么知道?

师拓手指在资料上敲了敲,声线低冷,“你们网点的信贷业绩虽说目前排名还行,总体与网点本身体量对比还是有些落后的,平时一定要和潘行长加强沟通,尽快提升。”

郁恬从来没觉得私交能改变她和师拓的立场,正如此时她也不得不埋首听从训诫,接受领导的监督。“好的,师总,我会改进工作方法,争取迎头赶上。”

师拓声音有些放软,“东南支行信贷员不止一个,遇事别想着自己先扛,要学着和老曾老胡搞好关系。”

这话郁恬听懂了,不是光有尊敬就行,而是要融入。可是老胡和老曾几乎和她差着辈分,平时聚餐都不参加,难不成她还能与他俩称兄道弟不成?

师拓看她浮于眉宇几分焦虑的情绪,有种长辈式的关怀口吻,“你也不用太急,毕竟刚刚调过去,慢慢就会得心应手的。”

她心里知晓这种先抑后扬的处理手法,一般都是为了吊着人的情绪,使其不得不向领导者顺从,最后竭尽所能地卖命工作。可她实在想不到理由,师拓缘何如此在意区区一个东南支行的信贷业务,难道是有什么真话无法完全言明,借此机会特意对她敲打和暗示?

从师拓办公室出来,她又接连跑了好几个部门,可她也没得选择,一个人身兼数职,全指望着她这个外勤把事顺路给办了。顺路是顺路,像是要把行里所有有过联系的人都见上一遍。她脑袋晕得连进了谁的办公室都没细看,就这样无所防备地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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