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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三年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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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戏台上,淡妆浓抹的戏子卖力歌唱,戏曲余音绕梁,惊天地泣鬼神,让听过的无一不拍手叫绝。

可台下却是空寂一片,除去几个老人家少有人过来赏心悦耳。

想来也是平日的繁琐加上时过境迁,百姓渐渐被更新奇的事物吸引,例如刚从南诏引来的一珍兽,说是能学人语,令邻里街坊好不兴趣。

可没人归没人,到底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戏一开口便不能停,人不听不代表鬼不听。

虽说灵域并没有所谓的“鬼”,无非不是受怨念而化为的恶灵,但终归要遵守师源的礼节。

戏子在台上唱着,楼台旁侧的厢房内坐着两男一女。

女人这会站起身,她慢慢走到扶栏旁趴在木栏上托着腮盯向场边的“窦娥”。

同她坐在一侧的男人走来。

男人见她饶有兴趣的模样不禁汗颜,他打断女人直勾勾地眼神开口道:“黄途升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戏子,好端端的丢了势必引起声势,我劝你省下工夫别给我们添乱。”

女人千娇百媚一笑,舔着下唇道:“他是戏子,我又何尝不是?”

只见男人将女人一把拥入怀里抓住她两手手腕。

“不一样,你只能是我的戏子。”

女人轻笑将他一把推到坐凳上,接着坐到男人腿上以指滑过他的喉结妩媚道:“我是你的?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你的了?”

男人双手摸向女人白皙的大腿,“你也可以离开。”

“咳咳咳,宋兄叫小生来此不会只是为了看这儿女之情吧?”

打扮成书生样的另一男子终是忍不住开口。

女人离开,回到原先的凳位上。

宋无极甚至连句歉意都没有,他抬眸道:“今日召你来你难道不怕我别有所图?”

陆大有和善一笑,“古人云‘七擒七纵,以理服人,相见一笑泯恩仇’,你我目前相斗只会两败俱伤,目前为止尚不知灵域所有潜在人物,在此之前不如做个朋友,我想宋兄召小友前来本意也是如此。”

宋无极满意点点头。

“你这读书人还真读的出天下这本书,不错,我正有此意。咱们与赵天傲也交过手了,你怎么看他?”

“赵兄吗?”

陆大有文质彬彬的答道:“赵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曾见过他的宿灵,是自然社会南北朝的名将花木兰。”

“花木兰?姓赵的是那时期的帝王后裔?”

书生一边品着戏子绕梁的曲腔一边说道:“非也非也,此人身上有帝王之气,这一点与你我相同,只是小生认不出究竟是哪位帝王。既有你我风范,还有一股说不上的气息,要对付他想来需要下点工夫。”

“你想太多了,纵使赵天傲他有万般能耐也并非毫无破绽。”

“破绽?”

陆大有被宋无极勾起兴趣,“宋兄所言是?”

“他身边的,除了他不都是破绽?”

听罢宋无极的表述,陆大有高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宋兄可是指那位单纯的少年和两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宋无极拉黑脸,感觉受到侮辱的他暗自发力。

灵压瞬间高涨,暗玄色的灵气在他后面冒出一大片就要压过陆大有。

千面戏子捂着性感的红唇道:“你瞧瞧说的什么话,把无极惹生气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书生却丝毫不紧张,他开怀道:“宋兄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宋兄误以为这三人会是赵天傲的突破点,实则不然。首先是那个叫做陈寻生的少年,他虽天性单纯不谙世事,但却有着很高的天赋。宋兄可知他是是谁?”

“直说便是。”

“他正是‘四仙之一’中‘罡气仙’的亲传弟子。”

灵域四仙,名号响亮的无人不知。

陆大有接着道:“那个叫做陈寻生的固然好骗,只是他已然认定赵天傲,赵天傲可不好骗。到时受赵天傲影响让他心智成熟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会是个极为麻烦的对手,更何况碍于他背后的势力我出手不得。”

一向看似面善的书生此时毕露凶相。

“白起本是我秦将,为何会在他手中!”

宋无极冷笑一声,“好说,那便趁着他心智成熟之前废了他,到时再拿回该属于你的宿灵。”

陆大有点点头,他继续说道:“至于另外两位姑娘,一位是个直率的侠女,一位是个女大夫。”

“侠女有些本事,可偏偏不知何故始终不愿施展本领,连宿灵都不曾抛头露面,在表面如此安逸的环境下尚能这般警觉想来不能是什么泛泛之辈,可惜你我不待在这,不然赵天傲走后咱们还能先下手为强。”

“还有就是女大夫,她才是我们最不能动的人物。”

“试问宋兄,宿灵掌握几成了?”

陆大有问的自然不单单是控制宿灵的能力,更是所有完全觉醒的进度。

宋无极凝眉想了想道:“不足五成,还有几个家伙现在见不着。”

书生点头,“小生不过六成。”

“目前能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女大夫对赵天傲而言十分重要,若是贸然出手恐怕激起他,我见过他的宿灵,知道他和他宿灵是怎样的契合。虽说目前只有一个,但要是按这个进度下去完全觉醒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切记不可对他身边最亲近之人动手。”

宋无极听罢推理,他后躺深思,“所以你觉得该怎么办?”

陆大有微微一笑,“等,咱们联手等。赵兄昨日已经启程,虽不知去往何处但已经不重要了,一家不比万家,宋兄与我合作还怕那帮乌合之众不成?”

宋无极终是被陆大有说服,两人一拍即合。

戏台上的戏曲唱罢,台下为者不多的看客鼓起响亮的掌声。

宋无极起身搂住千面戏子下台道:“那咱们三年之后见。”

陆大有拍了拍下摆和衣袖上的灰尘,“宋兄可是要回巴南?”

宋无极头也不回响亮道:“正是。”

白脸书生端庄地起身作礼道:“既如此小生也该回暮日了,宋兄,咱们别过。”

学府的学子陆陆续续离开零榆岛前往历练之地。

离歌楼每到这时便空下不少,难得有闲工夫,楠渊听说张楼主回岛后马不停蹄地直奔离歌楼最为挺拔的那楼楼顶。

行至廊道正要推门而进,楠渊听出里头的厢房传来细碎的话语。

他便明白又是姚舍东那个老古董找楼主密谈。

于是他乖乖地下了楼坐在木阶之上苦苦等待。

厢房内,监院面色凝重问道:“此次前去可找出什么线索?”

满头白发的男子正是张尚禹,他沉稳道:“学府这次恐怕真扯上了麻烦,那伙人个个都是不逊色离歌楼四字宗长的高手,我从一名爪牙口中问出他们的组织名为‘山海’,据说窥视学府长达两年之久。”

姚监院怒发冲冠道:“可还有其余线索?”

张楼主面不改色继续讲道:“其余话还没来得及问那爪牙便口吐白沫毒发身亡,想来是为了灭口,不过我的手下倒是整理出一条可用信息。”

张尚禹右手一挥,淡蓝色的光芒闪过留下一张画像。

画中是残部的刺青。

楼主将画像送到监院手中道:“确有一人身上纹此刺青,此人的实力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说不在我之下,除此之外还能断定的是他们将密谋攻打零榆岛。”

监院怒不可遏的一掌拍向木桌,桌子应声对半裂开,气浪掀的满屋的书卷乱飞。

他收回手掌,关节握得嘎嘎作响,“大概什么时候?”

“三年之后。”

三年之后,正是当日学子历练回来之时。

思索之际,只见木门突然被打开。

来者的衣着上肩甲以真皮为底,上面以金属包裹,金属层边角饰以花纹,脖颈银环圈,头戴挂绳。

楠渊姗姗来迟道:“老大!这人不听我劝阻擅闯离歌楼!”

张尚禹听罢横了此人一眼,一根冰锥从身后径直钻出刺穿男人的胸膛。

一阵云烟冒出,男人变成了一块朽木。

须臾之间,男人又从门后冒出,他的视线同张尚禹相撞。

正当两人准备出手时,监院突然打断道:“够了!这是我们学府的贵客,不得无礼!”

男人缓缓上升的灵力又悄然降下,张楼主这才渐渐放下戒备。

“我同客人有话要讲,你们先出去吧。”

两位离歌楼的人物只好带上门告辞。

走时,张尚禹不忘再看此人一眼,饶有兴趣地暗笑一声。

监院立刻变了脸,他以笑相迎道:“请陶公子上坐,莫嫌弃离歌楼的寒贫。”

陶公子瞄着破碎的木桌和杂乱的书卷道:“不了,我来只问一事。”

“公子但说无妨。”

“楚儿何时来过你们学府?她人这会在哪?”

监院犯了难,但官场老道的他仍抱着歉意笑答道:“竟不知令妹光临,实在照顾不周,公子稍等,我立即派离歌楼的弟子汇报。”

陶公子听后立刻转身离去。

“不必了,我自个找也是一样。”

监院听闻立马离开凳位为公子一路送行。

偌大的船上大字躺躺着两位少年,他们看向天上璀璨的星空浑身惬意。

甲板上的人有说有笑,忙于交际。

两人却一直没能开口,只是静静享受最后的时光。

虽说同行,但归根结底还是要分道扬镳。

等船在别燕山登陆,意味着两人就要分离。

陈寻生数着漫天的繁星,他能认出哪颗和哪颗属于同一星象,哪颗又是近日刚冒出头的新星。

闲暇之际,一声锐利刺耳的尖叫打破宁静。

众人只见一位捂着胸口的女子虚弱的从里头跑出,她的手掌处渗出鲜红的血液,女子没跑两下跌倒在地。

顶着苍白脸庞的她痛苦地伸出手向周围人群求助。

可大家伙到血都恐惧起来,一个劲的往后缩着。

这时,一位瘦弱的男子握着刀尖带血的匕首从后面走来。

他拽住女子的长发厉声道:“跑?!还想跑!我看你跑到哪里去!”

女子被他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顿时,血液止不住的溢出。

男子怒瞪人群一眼大声道:“看什么!谁再看老子下一个杀了谁!”

有胆大的人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兄台因何事至此?竟动手伤人,若是不给个解释恐怕不足以服众。”

以武为尊的灵域允许斗殴,斗杀自然也就睁眼闭眼的不纠。

可若是故意伤人,那可就是违背官法,扰乱民规。

男子奸笑道:“哼,何事至此?我家婆娘背着我私自找男人,要借着这船舶和她奸夫出逃,你说我管不管?这是在下的家事,我劝各位不要掺和。”

女子挪动起颤抖的身子一遍遍重复道:“不...不...不是...不是的......”

男子又骂道:“好你个婊子,死到临头还不承认,好!我这就送你下去见阎王!”

说罢,他举起匕首骤然刺下。

霎时间,一蓝一黄两道灵气钻进他的大脑,男子动作僵持,变得一动不动。

两位少年感知到对方的行为先是一惊然后相视而笑。

赵天傲从人群中走出,他蹲下问向受伤的女子道:“姑娘,有冤屈你现在说,大伙都为你作证。”

陈寻生附和道:“是啊姑娘,你千万不要藏着掖着,清白是最重要的。”

“我......我......”

姑娘还没开口,只听船上又传来一声哭叫。

一光着膀子的脚夫挥着手大喊:“快来看呐!杀人了!”

甲板上的女子见后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她冲上去夺过了男子的匕首转而一刀刺穿他的喉咙,众人惊愕之时,她又将匕首对着自己狠狠刺进。

所有人无一不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撼住。

直至船上的官兵来到赶走了人群这才稳住场面。

后来快到岸上,赵天傲吃饭时听旁桌的人提及这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原来,女子马氏本同章氏为夫妻。

可这次行船途中马氏意外撞见邹氏,久旱的马氏勾搭起了不曾婚娶的邹氏,邹氏也是来者不拒,拖着马氏到库房行闺房之乐。

事后不肯罢休的邹氏试想带马氏远走,却不知马氏早已为人妻。

眼见劝说无果,邹氏心生歹念,趁着二位熟睡之际掏出事前备好的匕首对着章氏连刺数刀。

这一举动吓坏了马氏。

邹氏几番承诺可她就是跟着邹氏远走高飞,气急败坏的邹氏又捅了马氏一刀,妄想杀人灭口。

马氏急于逃生不料恰好被甲板上的众人撞见,羞愧之下,她选择一了百了结束这场闹剧。

赵天傲听罢只能摇头叹息。

真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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