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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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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容,家中只有你与伯父吗,”殷时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母亲几年前去世了,现下只有我和父亲二人,”辛容略显窘迫,“我也还未娶妻。”

“抱歉。”殷时野为他这个明明知晓答案却还要去问的问题感到抱歉,明明就那么一目了然。

“不妨事的王爷,王爷心善,还要为家父的病劳心,这日后王爷若有需要辛容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

殷时野来找他们可不单单只是为了探望。

?……

咚咚咚,咚咚咚。

u院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请王爷稍等。”辛容起身开门,门刚被打开,一段急促的声音传来:

“辛容。”来人有些焦急又局促的说,“我收到来信,说家姐和姐夫双双去世,现在家中只剩下一个年迈的老母亲和一个四五岁大的小侄儿。现在东边到处都在闹饥荒,这一老一小的,断然是活不下去的,我得去将人接到身边照顾,才可心安,只是我这一走……,又放心不下家中娘子……。”

他这一走起码好几日,家中娘子身孕的月份也大了,他实放心不下。

辛容了然“放心去吧,我会帮忙照看嫂子的,岳业,逝者已逝,还请节哀。”

“我明白的,”岳业难掩心中悲痛窘迫道:“我也知此事不妥,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把娘子托付给街坊男子,本就于礼不合,况且辛容还是个未成婚的成年男子,而自家娘子又有身孕。

这人的规矩礼节多了,也是件让人很头疼的事。

辛容:“好了,岳业,事发突然,就不要在意这些小节了,你来找我,不也是因为信得过我的为人吗,街里街坊的,不就是要相互帮忙,”

“再者,现在东边形势严重,你晚去一刻,那一老一小就多受一刻的苦,你快去吧,这儿有我,你放心。”

“唉~。”

“我这便去了,”岳业一边走一边扭着脑袋同辛容说:“那我回去同娘子说一声,让她有事便来找你了。”

辛容:“好。”

岳业喊道:“辛容,等我回来,再登门感谢,你还有客人,快些回去吧。”

辛容本来想说,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岳业已经走远了。

……

“唉~。”辛容重新回来坐下,他无奈的感叹:“如今东面流民四散,饥荒四起,王爷可知朝廷如何办这件事情?”

殷时野对这件事情很模糊,他上辈子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距离现在的几个月之后,那时他已经搬到校场,无心他事,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凯旋至今还未上过朝堂,对朝中之事并无知晓。”

辛容惭愧,后知后觉不该问:“王爷见谅,辛容唐突了,王爷征战沙场,守护边关,已经为泰康付出太多了,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朝中那帮大臣的职责。”

“既然同为泰康的臣,只要是为民谋福,造福百姓,那么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皆可做的。”殷时野就是这么想的。

辛容感慨:“王爷,若是朝中多些您这样的人,泰康也不至于如此,”

殷时野上辈子算是白活了,难到所谓的上辈子奇时只是一场大梦,“我离开太久了,无论是泰康还是太康城我都知之甚少,你刚刚说东边饥荒形势严重,是怎么回事,我离开得太久,你同我讲讲这泰康的事。”

辛容读了不少圣贤书,一心想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可是谋得一官半职之后,他向往的朝廷让他心寒,好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许多人只要有银子就能当官,除了享乐一事无城,他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又不想和那些人同流合污就辞了官,

如今像殷时野这样的重臣站出来了解民间疾苦,他感觉又看到了希望。

辛容真的应当认命朝廷,他一身圣贤,心怀大义:“王爷有所不知,东部在年初的时候,各地就发生大大小小的灾祸,以池瑶最为严重,朝廷早早就说解决,可大半年过去了,事情不但没有得到妥善解决还越演越烈,如今已是到了很严重的地步,难民増多,粮食骤减,已经出现流民躁动的情况,……。”

“事情如此严重,为何半年了都未得到解决,朝中那么多人就无一人有办法的吗?辛容你又是如何看这待这件事。”殷时野想不到,事情竟如此严重,也不知上一世慕仁惜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已经无从知晓了,

怎么看待这件事,辛容思索片刻徐徐道来:“泰康近些年来增收赋税,许多本就艰苦贫瘠的农户更加艰难,上缴赋税之后,怕是连果腹都成问题,只怕…………!”

只怕被迫成为难民。

“辛容公子有如此见谛,却又不似朝中就职之人,”张努出声问道,

“先生说的没错,我不过一介布衣,确实没有官职。”

整洁干净的小院子里,叶果双手托着下巴撑在圆桌上,安静乖巧的听三位大人谈论民生,他不时看看殷时野,看看张努又看看辛容,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

张努可不认为他就是一介寻常布衣:“辛容公子,言语间皆是为百姓着想,为民思忧,如此大义却不入官途,着实是可惜了。”

“先生过奖了,说来惭愧,我也曾为官数月,可实在是力不从心。”一句力不从心滚过太多心酸,原本位列首甲,却因为有权有势的世家公子错失机会,二甲也轮不到他,太康最富有的商户家的公子位列第二,他位列第三,最终分的一个小小官衔,身边同僚的仕途个个平步青云,反观辛容举步维艰处处受人排挤打压,他势小言微,挣扎无果,虽心怀大义,却实在力不从心。

殷时野:“那你现在以何事谋生。”

“在一家私塾担任教书先生,近来父亲病重,已许久未去了。”

“既如此,你可愿来教导我家小果。”殷时野本来就想给叶果找个教书先生,虽然叶果跟着他还有张努也能学到些东西,但若是有专业人士教导且非更好,现在辛容就是不二人选,

叶小果突然被提及,赶紧坐直身体,

“王爷,我…………!”辛容又想婉拒,他是有何本领?如何能教导定安王徒弟。

话还未说出口,殷时野截断了他的后话:“辛容若是不愿,我自是不会勉强,但若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必多说了,你意下如何。”

辛容很是欣慰,难道这就是伯乐吗,“谢王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胜好,叶小果,还不开见过先生。”张努在一旁难得正经的提醒叶小果。

叶果拱手行礼:“学生叶果,见过先生。”他聪明伶俐,一点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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