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总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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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诚现年33岁，是浙江一家金融公司的高管。学生时代的他成绩非常优秀，从国外一所名校毕业后，他回到了家乡。
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六七年，曾诚已经对圈子里的潜规则了如指掌。工作虽然听起来很高大上，但这里也充斥着肮脏和龌龊。
为了拿到投资，几个大的机构都无所不用其极。曾诚作为公司骨干，特意招聘了几名高学历的美女职员。这些职场女性非常受中年男客户的青睐，有她们出手，往往事半功倍。
除了职员的“努力”，曾诚自己也常常陪客户到深夜。对于市里的夜场、酒吧、足疗店等场所，曾诚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里面。为了迎合客户，他甚至需要和异性逢场作戏，摆出一副与客户“志趣相投”的样子。
这种生活一开始会使人兴奋，但时间长了，人就会感到索然无味。
这天傍晚，难得没有应酬的曾诚开车前往了郊区。在那里，有一个禅式民宿，他很早就计划来这里放松心情。
行至中途，天空忽然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很不舒服。
曾诚冒着雨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由于这条路是开往郊区的，平时车流量就很小，加之现在的大雨，公路上几乎看不到别的车辆。
好在民宿距离并不远，曾诚花了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透过车窗，曾诚发现民宿里灯光昏暗，大门似乎也被锁着。
他赶紧拨通了老板的电话，这才知道人家在一周前就回老家了，这里暂停营业。
好不容易有一晚的空闲时间，结果却空跑一趟。曾诚坐在车里非常郁闷。他重新将车开到路上，漫无目的的开始闲逛。
不多时，在雨雾中，曾诚发现前面不远处隐约闪耀着金色的亮光。随着灯光越来越近，他看到这是一家名为“蓝月亮”的夜总会。曾诚很奇怪，这条路他也走过几次，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一家店在路旁。
夜总会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金碧辉煌，格外耀眼。他断定，这一定是一家新开的高档会所。
曾诚把车开进了停车场。他发现在偌大的空地上，只寥寥停着三四辆车。
把车停好，曾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到是自己的大客户李金亮打来的。叹了口气，增诚换了副笑脸接起了电话。
李金亮告诉曾诚，他和另外一位老总赵天明刚刚结束了一场饭局。二人觉得不过瘾，所以想找曾诚一起开始第二场。
曾诚对这个提议显然是抗拒的，他推脱自己已经洗澡躺下了，而且外面下着雨，现在出去不方便。
一听这话，李金亮不干了。他在电话里大声的喊叫，说曾诚不够意思，两位老哥的面子也不给了。
曾诚很无奈，这两个老总对自己确实很好。几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私交也很不错。短暂思考后，曾诚看向了眼前的蓝月亮夜总会。
他给李金亮发了个位置，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踏进大门，曾诚就被豪华的装修所吸引。大大小小的会所他也去过无数，像这种装修着实不太多见。
很快，两个身穿包臀裙的年轻女孩儿迎了上来。她们热情的向曾诚打招呼，并询问其是否定了包间。
曾诚说自己是第一次来，让女孩帮他现找一个房间。
听了这话，一个女孩面露难色。她看了看手里的订房记录，抱歉的对曾诚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包房都被订了，暂时没办法给您提供服务。”
曾诚很诧异，明明外面的停车场空空如也，包房怎么会满员呢？
正当他想着如何跟李金亮解释时，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曾诚看到这个人面容精致，头发打着厚厚的发蜡，一身笔挺的西装仿佛是在向众人展示着自己的专业。
男人来到曾诚身边，微笑着说道：“先生，我们这里的包房确实满了。但楼上还有几间vip房，不过那里是有低消的要求。您看······”
曾诚一听便笑了笑，他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他的客户招待好就行。
随后，曾诚就跟着男人前往了包房。经过几个房间时，曾诚朝里面瞟了几眼。透过小窗口，他能看到里面透出蓝绿色的光。
在男人的指引下，曾诚来到了二层的888房间。
房间里延续了大厅的装修风格，这种富丽堂皇的感觉让曾诚很舒服。
等待期间，他向“公主”点了几瓶洋酒，然后开口道：“你们这里是刚开业的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老板投资这么大，怎么不开在市里，难不成你们这里的软件服务不行么？”
曾诚嘴里的“软件”，指的是陪酒女孩的质量。这句话其实是用来调侃的，不料“公主”却当了真。她绯红着脸，有些着急的说道：“先生，怎么会那样啊？您别急，我现在就叫人去。”
说着，她快步离开了房间。
不多时，在经理的带领下，两排穿着艳丽的女孩儿走进了包房。她们自报家门，然后等待着曾诚的选择。
没有犹豫，曾诚就将中间的三个女孩儿留了下来。
之所以选她们，是因为这几个姑娘看上去有一种八九十年代的复古美感。
十多分钟后，曾诚听到门外的喧哗声。门刚一打开，他就见到满脸通红的李金亮和赵天明。二人相互搀扶的进入了房间。刚一坐下，李金亮就对曾诚笑道：“我说曾老弟，你可真有本事。咱们市里，但凡有新场所，你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没想到现在连郊区都在你的掌握中啊。这家会所我听都没听过，明天到单位，我一定严厉批评我的秘书，他的情报工作简直太差了。”
一旁的赵天明向嘴里塞了一块西瓜，然后接话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老哥俩现在没什么事，整天就想喝点酒。要不是小曾带咱们到处见世面，说不定我俩还在市里那几个老地方瞎转呢。”
曾诚看着眼前的两位老哥，原先的郁闷一扫而光。正如他们刚刚说的那样，在这个圈子里，曾诚属于“专家”。首先因为年龄优势，这让他有精力去发觉更多的新天地。同时，曾诚这个人办事认真，擅长钻研。他把这个优点也用在了服务客户上。只要有好玩的地方，他都会第一时间前往考察，然后再带客户们前去消遣。
不过这次的蓝月亮夜总会，绝对算是巧合。曾诚觉得自己也是运气好，这里的方方面面都令他很满意，相信这又是个忘情的夜晚。
几个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亢奋起来。虽然两位老板之前已经喝了不少，但他们的酒量绝对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二人先是唱歌，然后同姑娘们一起跳舞。跳累了，就坐回座位上继续喝酒。
整个包厢内欢声笑语，快乐异常。
不知怎么的，曾诚忽然感到肚子不舒服。也许是刚刚冰块加多了，他的小腹疼痛难忍。
曾诚对李老板说了一声，便起身出了门。虽然包厢内有厕所，但自己要上大号，曾诚还是选择到外面去解决。
跟着标识，曾诚来到了走廊尽头。卫生间里灯光昏暗，曾诚感到有些不适应。
他随手拽开一个门，便在里面方便了起来。卫生间很静，曾诚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这种感觉很玄幻，刚刚还沉浸在喧闹种，此刻一转眼就变得寂静无声。
一通释放后，曾诚起身来到洗手台前。他洗了手，然后整理了下衣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曾诚端详着自己。他精瘦的脸颊上，透着一股憔悴。曾诚的确太累了，为了赚钱，他几乎将自己的精力都贡献了出来。
就在他抚摸下巴的时候，曾诚的余光似乎扫到一个东西。
透过镜子，他撇到在卫生间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团东西。
曾诚很纳闷，刚刚进来时这里空空荡荡，自己从没见过有其他东西在里面。
他转头向角落看去，可映入眼帘的，仍然一片虚无。
曾诚又看向了镜子，那团东西竟然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就这样反复尝试了几次，曾诚终于确定，自己只有通过镜子才能看到角落里的东西。
曾诚洗了把脸，他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可无论用什么方法，那团东西仍能出现在镜子里。
此时的增城心里有些发慌，他不清楚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正当他又一次看向镜子时，角落的东西竟然动了起来。这次曾诚看得清楚，那团东西竟然是几个蜷缩起来的人。只见那些人僵硬的伸展躯体，然后缓慢的朝曾诚走了过来。
曾诚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哆嗦，他没敢回头，而是径直跑出了卫生间。
回到包房，曾诚气喘吁吁，面色惨白。他没有直接坐下，而是举起一杯酒猛地灌了进去。
此时的包房内一切如常，李金良和赵天明各自搂着一个姑娘，跟随着音乐摇来摇去。他们并没有发现曾诚的异样，只顾沉醉在眼前的温柔乡里。
定了定神，曾诚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身旁的女孩给他递了一个剥好的葡萄。她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喝多了？来吃个水果，咱们先休息休息。”见曾诚把葡萄放到了嘴里，女孩将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此时的曾诚渐渐从惊怔中回过神来，他努力说服自己刚刚见到的一切都是由于酒精导致的幻觉。他叫女孩儿给自己点了歌，然后一首接一首地开始唱。
几首歌曲结束，曾诚彻底安稳下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开始与女孩子们摇色子做游戏。
就这样，时间一晃来到了凌晨1点。
曾诚看了看已经不省人事的李金亮和赵天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怎么跟两位嫂子解释呢。”
一边想着，他一边叫公主买单。
可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他。曾诚觉得很没面子，自己喝多了正常，难道这里的服务人员也都迷糊了？
正想骂人时，曾诚忽然发现屋里的几个女孩儿有些不对劲。几个人一动不动，直挺挺的坐在沙发上。她们的眼神变得空洞，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一样。
曾诚先是摇了摇离他最近的李金亮，见他没有反应，于是大着胆子拍了拍身旁的女孩儿。
这一拍不要紧，只见那女孩儿像是受到刺激一样，猛地跳了起来。紧接着，其他几个女孩也跟随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见她们怪异的举动，曾诚的酒醒了一大半。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孩子逐渐往一起聚拢， 曾诚下意识的向沙发里缩去。
很快，三个女孩子连同那个“公主”就紧紧抱在了一起。曾诚看到，几个人的皮肤竟然开始粘连。她们的脸、胳膊，腿仿佛融化般的黏在了一起。
巨大的恐惧感已经占领了曾诚的全身，他大声的嘶喊，然后跌跌撞撞地爬向门口。
正当他使劲把门打开时，曾诚看到那位男经理正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