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行为与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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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目标地点，杨烨就越感到寒冷无比。

不过这都比不上他澎湃的怒意。

他冰冷的怒意远比这寒冷的雪山要凌厉。

这种被愚弄的感觉，这种被当成蚂蚁小瞧的感觉，这种无法立刻报复回去的感觉。

所有的感觉都令杨烨感到愤怒无比。

他拖着死神之镰缓缓来到雪之城堡的正前方。

耀眼洁白的雪砖组成了宏伟的城堡。

它反射的耀眼光芒甚至穿透了杨烨眼睛上蒙着的黑色布条。

黑色的镰刀狠狠的扎入巨大白门的门页之中，

一用力，杨烨直接将巨大白门的门页划断。

随后他抬脚狠狠的踹向了大门。

他的力量居然使得这巨大的白门被直接踢倒在地。

沉重的大门砸到地面上发出了轰鸣的巨响，激起了地面上的雪尘。

杨烨沉默着从雪尘中走出。

城堡内没有金碧辉煌，这里倒是清新淡雅，主色调都是白色和淡蓝色。

不过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墙壁上镶嵌着许许多多狰狞的人。

他们表情扭曲，五官或者惊恐、或者愤怒。

他们的长相很像人类，但又多少都和人类有些不同。

似乎是和阿尔曼一样的别的文明的“人”。

【这种来访方式是否有些太过粗鲁？】

一个美妙的声音从城堡高处传来。

那声音空灵悦耳，但却带有令人内心胆寒的致命寒意。

她的身姿缓缓出现在旋转楼梯之上。

轻薄的薄纱无法掩盖她傲人的身姿，赤裸着的双脚轻轻点在白色的阶梯上。

长相美艳非凡，一头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的耀眼。

但是可惜了，杨烨并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人。

【我看到你在看我的艺术品，喜欢吗？】

她在向杨烨介绍她引以为傲的艺术品，但是回应她的却是一个漆黑的鹰爪。

她轻轻侧身躲过了鹰爪的袭击，锋利的鹰爪牢牢的抓在她身后的雪墙之上。

哀悼之雪女回过头想要继续和杨烨打嘴炮，但是她一回头，看到的却是那致命的黑色镰刀。

这次她的躲避不再优雅，而是猛的向后飞去。

锋利的镰刀在雪墙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

【……我欣赏你的野性，但我更希望你能在另一个地方展现你的兽性。】

“收起你那恶心人的话语，不然我发誓会让你求着我杀了你。”

杨烨低沉的嗓音终于惹出了哀悼之雪女的不快。

【……你粗鄙的话语令我感到不快，但是我可以接受……】

再多的废话也没有意义。

杨烨甩出漆黑的钩爪向着雪女袭去。

然而雪女的身姿很灵巧，她可以漂浮在空中，杨烨很难捕捉到她的身影。

她时不时说出的垃圾话也令杨烨感到愤怒不已。

杨烨感觉自己又被这些该死的诸神愚弄了。

他的愤怒带来的并不是冲动，因为他的愤怒并不炽热。

那冰冷的愤怒似乎比这冰雪组成的城堡都要寒冷，甚至远在天边操作着化身的喀俄涅都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冷。

与狂战士不同，杨烨的追击更加压抑，更加具有目的性。

他就像是一个压抑的猎手，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不会让自己的猎物跳脱分毫。

此刻，看着这一幕的宙斯，即使使用他的妻子墨提斯的智慧也无法理解，究竟为什么杨烨如此的执着。

他们曾经玩弄过许多的凡人，那些凡人的故事远比杨烨的悲惨，但是他们到最后也只能匍匐在诸神的脚下，乞求诸神的原谅。

可为什么这个没有遭受到多少苦难的人类却拥有令诸神都感到恐惧的执着？

他的执着和愤怒源自哪儿？

发现这一点的不止是宙斯等诸神，还有许多正在观看这场战斗的其他生物。

【为什么他这么执着？】

【就好像这个雪女诛了他全家一样。】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啊……】

【之前那场雪崩你们忘了？他差点就死了，生气也可以理解吧？】

【不是，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他的愤怒和那种被人威胁生命的愤怒似乎不同。】

【你们这些种族好奇怪啊，生气就生气呗，哪有那么多种类啊……】

智慧女神皱眉看着这一切。

杨烨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了，若只是普通的怒火，雅典娜可以理解，但是他此刻表现出的怒火几乎滔天。

他似乎有些太过疯狂且易怒了，这样可难当大任。

普罗米修斯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人类作为使徒……

【为什么你如此的愤怒？我确实尝试杀死你，但是你依然活着啊？】

瞧瞧这话，正在疯狂的追击着雪女的杨烨几乎都被气笑了。

什么叫我依然还活着？因为我依然活着所以我不该对你们感到愤怒？

什么屁话！

“愚蠢的雪女，你背后的神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拥有智慧的种族总是前仆后继的来挑战你们这些所谓的公正仁爱的神……”

终于杨烨爬过了旋转阶梯来到了第二层，一个硕大的平层。

他转了一下手中的镰刀阴冷的看着雪女。

“公平，愚蠢无知的诸神们，世间万事万物都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普罗米修斯创造了人类并帮助了人类，所以他被你们挂在了高山之上永受折磨，这是他的行为和付出的代价……”

“同样的，你们也不例外，你们愚弄人类，这是你们的行为，而我，就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其中冰冷的怒火。

他身上黑色的火焰纹身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游动。

暗红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令人恐惧的微光。

就连他手中的镰刀都因为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愤怒而变得愈发寒冷锐利。

传火之神的使徒，此刻却冰冷无比。

他的话彻底引发了诸神的愤怒，即使喀俄涅是地位不怎么高的冰雪女神，她也依然有着那份属于诸神的骄傲。

【狂妄的人类，妄图审判诸神，承受你的自大给你带来的苦痛吧！】

雪女的头发根根竖起宛如游蛇一般令人感到恐惧无比，她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周围的气温逐渐寒冷了许多。

二层的地面开始颤动，一双双手从地面之中伸出，一个个人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出来，此刻，坚固的冰之地面就像是柔弱的水面一般。

那些从地面之中爬出的人们通体苍蓝，表情惊恐。

看来是曾经被雪女冻起来的勇士们。

【承受惹怒诸神的后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