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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先生与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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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八皇子燕德此时正于本府内会见一人,此人衣着像是套了个黑麻袋似的,甚是邋遢。

“三四年前,杨猛夫妇之死,你知道些什么?”

燕德问道:“禾乐,你可不是孑然一身,想清楚再说。”

禾乐有些茫然:“殿下,当年小人只是收到命令刺杀中毒后的夫妇二人,当时那素性性太强,小人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杨猛夫妇便已毒发身亡了。”

“你确定吗?据我所知,你当年隶属国军第九军第六师,任万夫长。杨猛夫妇突然去世,你便于此师之中销声匿迹,真有这么巧合吗?”

禾乐仍是木然道:“当年拙荆被漠人所擒,小人退伍入漠两载方才将其解救出来,此事殿下一查便知。”

燕德突然笑了起来:“如此说你是承认了你在国军第七军第六师的身份了,那么以你万夫长的身份,请问命令你的是谁?”

禾杀神情一震,继而道:“是一位士兵手传密件给我的,此种密件殿下应当知晓,并无无署名。”

“确实是无署名,但也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的上一级给你下令,我说得没错吧。当年杨猛与安世王二人打下了大夏的半壁江山,功名与安世王奇,若非你的直属上一级给你下令,你会毫不犹豫去比翼王府?且不说你妻子被擒二载还能安然无恙回来。”

燕德分析后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刺杀武王可是大罪。”

“殿下,你这让我左右是个死啊,我道明之后一家老小哪有活路啊。”

禾乐顿时哭嗓道:“像还不如—刀杀了小人啊。”

其实燕德大抵猜出了是谁,但还是想做最后一步的确认,自己或许正中他人下怀,只要禾乐道出一人,它日他不健在,那么基本可以确认他说的是真的,至于幕后会不会故意制造假象来迷感人,那也不好说,总之禾乐的价值,现在而言很大。

燕德继而道:“禾乐,你觉得你今日走出此府,会有人信你没说出什么吗?毕竟你妻儿老母我都请到府上作客了,谁不知你禾乐是个奔赴大漠救妻的痴情种,在本皇子的威逼利诱之下,怎么敢保证你什么也没说。”

“这么说,小人左右还是个死了。”禾乐颓然不已,心如死灰。

燕德则道:“ 你的妻儿老母,我保她们,只要你说,即日起她们便在府上住下,你当然也可以。”

”比笼中雀好不上半点。”

“比路边骨好上太多了。”

如今的燕国,可谓是内忧外患,尤其是近年来太子之争搞得血雨腥风,加上安世王安家的威胁,这些事加起来就连燕国武王也遭此毒手,实力自有所下降,外有大夏王朝的侵略,随着大夏之师欲图谋一洲之意崭露头角,不管是蜀桐鸣洲中部的大夏之师南下,还是东部的平推,都将位于大夏左下角的燕国陷于缧绁,难以自拔,这让燕国怎能不忧心忡忡。

尤其是安世王嫡子安千,虽然还没有崭露头角,但也正是没有锋芒毕露,才会使人忌惮,无知于愚者而言自可无畏,但于智者而言便是敬畏,永远不要把别人当傻子。并且身为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安世王嫡子,谁会去放心?说不定大燕就会因为此人而覆灭,谁也说不定。

燕国都城,金銮殿。

“十万铁骑东去?安世王没在开玩笑吧,如今大夏之师驻军钩木,洛城与钩木之间足有 数百里,足以让大夏铁骑驰骋,仅十万骑兵想攻克玄武城,无异于痴人说梦。”宰相王显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安垣眉头一紧,质问道:“本王带兵你带兵?武将都没说话,你个臭嘴放什么屁呢。”

“安世王你放肆、庙堂之上竟是说这些脏活。”

“臣本学识浅薄,不善言语,还望陛下恕罪。”

燕皇此时自然是会给台阶的:“无事,情有可原。只是仅凭十万铁骑,怕是难以取胜,是否要增派人员?”

安垣只是警示道:“陛下,相较于东方,我国北部才是大危。”

说着,一口铁棺被安垣自纳戒内物取出,殿外八人等待。

安垣凝声道:“此行,要么大夏归燕,要么臣归天地,请陛下放行。”

“准。”

八人入庙堂,弓腰化八仙,抬棺人离去,尽是忠国魂。

雄师浩荡荡,视死皆如归,待到狂风起,城头垒京观。

————————

朱雀城,暮鼓王府,安世王嫡子安千及仆从登门拜谒。

及府,入黄昏之时。

暮鼓王府的管家恭声道:“安世子,王爷已入房,不知世子可否暂住一宿?”

“好吧。”

管家遂领四人去到房舍。

方入人定之时,便传来阵阵娇吟, 此间壮景,古人有诗云:

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不碍两身肌骨阻,更祛一卷去云桥。

翌日,府内上下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安千更是一宿闹心,什么人啊,隔音阵都不布,没见过女人啊,急成这个样子。

安千长长打了个吹欠,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似的会见了暮鼓王。

“见过暮鼓王,暮鼓王真是老当益壮哈。

暮鼓王讪讪一笑:”让安世子见笑了,不知世子有何贵干?”

“小侄想去城中搞个阵,特来请暮鼓王准许。”

“就这事啊,去吧去吧,别伤着人就行。”

“王爷不一同去看看吗?”

“不了不了,忙活了一宿,先去沐浴了。”

“小侄谢过王爷,告辞。”

安千拱手一礼,继而离去。

“杜泉,去盯着。”

数日后,安千等人径直向城中走去,一路上都 像是吃了摆头丸似的观望,时不时用手比划比划。

城中,大多有块空地,用于城内的会议。

安千走到一位巡逻士兵身前,现出世子令:“经暮鼓王准许,在此布阵,还清清场。”

除去议会,此地则用于集市。

“可有证明?”

安千眉头一皱,看向东南:“不出来?”

暗中的杜泉心中一惊,逐走向城管:“王爷特许,办事。”

杜泉作为本城管理的头子,说话是极具信服力的。

“是。”

一声哨令,四下集结:“王爷有令,退场。”

高声入九霄,无人敢不从,自以为要开会议,安千四人则留在了场中,包括杜泉在内,所有人都退出了场内。

“这四个人不要命了吧。”

“没看到杜头子都出来了吗?还待在里面。”

有些好心人则喊道:“快出来。”

“肃静。”杜泉发话道,他可不想被这世子牵怒。

闻此场内顿时沉寂下来。

安千问道:“学会了多少?”

“十之八九。”

仆从奉玄继安千兄长安肆道:“七七八八。”

“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加起来能有一百多呢,看来很熟练了,那开始吧。”

奉玄无奈道:“诶,小公子怎么能这么理解。”

安千不管不顾,却是连等一个字也没念出,一人突袭而至,安肆执剑退敌。

安千双眼微眯:“姑娘,我们无冤无仇吧,何为此举?”

“直觉告诉我,你在干坏事,我只好出手阻你。”

来人乃是那日与陈以之一同入湖的完颜未妆,完颜未妆不再多言,直接祭出囚妖镯,安千眼中阴晴不定,终是罢手道:“那算本世子吃个哑巴了,我不干了可否让我们离去?”

“抱歉,做不到。”

“他娘的,连老头,风老头,典婆婆出来喂招。”

一瞬间,三名十一境修士乍现。

连老头问道:“这把高端局,价钱怎么开。”

“一人五千山水钱。”

“好勒。”

连老头应声而去,安肆首次在外人眼前祭出隐藏已久的宝器,镇魔司剑。与因妖镯相对峙,失去囚妖镯优势的完颜未妆仍是强势不已,安肆不过十二境,与十三境仙人境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连老头三人先上对上了完颜未妆,勉强与其打成平手,见势不妙,连忙换了个对手,星门子本身不过十一境,被三人围攻,人直接麻了,老夫我只是个算命的啊。

有了镇魔司剑的加盟,安肆与奉玄对上完颜未妆是根本不虚的。

安千失去二人的帮助,只能一个人开阵。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孰华予。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

“…………”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眼见四周灵气波动,安千既而一拳砸入地下,天地失色,万物凋零,呜声连连,尽显酆都之景。

杜泉心中大骇,欲阻不得。

安千身形不定,左摆右倒,负荷极大,却还在施法与此同时,阴阳颠倒、斗转星移,晦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七人的打斗暂息,唯听安千口中念道:“四象成兮天地合,东官苍龙号我令,上清敕令,镇世。”

鬼魅出,苍龙现,以鬼魅为饵,诱苍龙而出。

安千还作不到以一人之力强行敕出东宫苍龙。

与此同时,朱雀城内朱雀鸣,白虎城中白虎啸。三城冲天光,安楚攻大夏,安楚之势,势不可挡。

——————

千机炼作为上五境修士,听觉自是灵敏至极,听得阵阵马蹄声碎,便来到了陈以之的房间说道:“燕国好像冲阵来了。”

陈以之起身来到窗口,抬头看向西南边的天际问道:“那是什么?”

许疏疑惑不解道:“应该是阵法,但未免也太宽大了。”

千机炼解释道:“曾经历练时好像是听过这么个阵法,这若真是阵法的话,那可能就是四象阵了,四象阵,东官苍龙,西官白虎,北官玄武,南官朱雀,这种大范围阵法,传说能以凡人之躯驾驭天道之力,不过小小燕国,怎么会有如今禁忌的阵法,而且还能施展开来,简直匪夷所思。”

许疏又问道:“走吗?”

陈以之看了看孑然:“我教你东西,算是你的先生吧,你到时候不会丢下你的先生吧。”

孑然眨了眨眼:“那先走不好吗?留在这里干嘛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到时候刀剑不长眼的,我们是没有事,但先生身边的三位孩子,学生怕照顾不过来啊。”

“哟呵,看来陈某的教学能力很强嘛,这才十天半个月的,说话就这么滑溜了,该涨涨学费了。不过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再想想?还是我跟你说?”

孑然挠了挠头,愁眉苦脸道:“先生,你的心里还装了个女人心?海底针似的,捉摸不透。”

陈以之笑道:“我要走,我用得着问你嘛?嗯?我既然这么问了,当然是不想走啊,你能不能抓点重点,重点,你会不会丢下我,当然,没有细节也是白搭,书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精准与否,就是屠宰与手术的区别,用在你身上,恰到好处吧。”

孑然讪讪一笑:“自然,自然,先生想看,弟子自是舍命陪先生,当然不会丢下先生跑路,不然我这学生岂不是太过无礼了。”

陈以之笑了笑后收回目光,向三小只问道:“你们呢,要不要看看?不过可能有些血腥,你们怕不怕?不怕的话我就带你们去,但是你们一边说不怕,一边又哭鼻子的话,那我可就不高兴了,所以你们先想好再说,给你们一刻钟好好想想吧。”

陈以之自然是要问一下的,不然到时候江泽灵来跟他耍无赖,说什么这影响了三小只的心境啊什么的,又或是其他,那可就是要心烦死了。

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

都护军书至,匈奴围酒泉。

关山正飞雪,烽火断无烟。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蹄声停,战争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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