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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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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之战很快便告一段落,冠百归等边境将士无一生还,安垣领兵直入钩木县,恰如许疏所说,只杀青年壮年男丁,徒留下一些老弱妇孺,驱其北上。

至于更南边,燕国还不敢对其有所动作,一是太陌山,二是洞庭书院,三是风月城。可如此长驱北上,届时腹背受敌又该如何应对,谁知道呢。

陈以之等人可没吃撑了去抵挡数万铁骑北上,去的话那可就是纯纯找死了,众人继续南下,偶遇禹政,禹政焦急十分,火烧屁股似的,家都要被偷了,谁不急呢,本想着将千机炼的本命竹交给陈以之后便启程回京,但在陈以之的示意并没有将其拿出来,而且还停下了脚步与陈以之聊了起来。

“别太小看了一拜无忧,就算你回京了那又如何,你父皇是听你的还是听拜无忧的?图大谋者,在棋盘上自杀一些打工的棋有何问题?战争,一些牺牲是必要的,这是帝生术,你身为太子怎还能如此失态,就你这个样子,未来皇帝那位儿你坐得稳吗?”

陈以达眨了眨眼:“想知道其中缘由不?陪我去趟洞庭书院就可以了。”

禹政思索再三,终是点了点头:“可以。”

“战争是不是让民心乱了?那么拜无忧便反其道而行之,让他越乱越好,而北方不管这些人如何,都全部接纳,其中自然不乏提前迁移的人,届时不管是商贾富甲,还是天下百姓,在京城都会有,而此些人仍会心安,而这就在于大夏没有放弃他们,这就是人性,他们他们会在恶劣境遇下将前后对比来自足于己,而京畿之地地域广阔,足以将大大夏三分之一的人收入,届时柳彰领兵从南北上,说不定太陌山,洞庭书院以及风月城也会在你父皇的一声号令之下前来支援,这足以将燕国之师屠杀。如此一来既得民心,又得胜仗,两全其美。”

禹政瞳孔中尽是震憾,迟迟未能言语。

孑然和白颜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尽量离这对男女远点,这要是被他们惦记上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眼见陈以之投来的鄙夷眼光,孑然又被气停在了原地,就连许疏也在其伤这上撒盐:孑然小哥哥,怎么连自己的先生也怕啊,知道的是你先生权智多谋智若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先生对你百般折磨,愧为人师呢。”

孑然顿时神色一僵,转即嬉皮笑脸儿道:“怎么能呢,这不是由于先生之智太过超前,学生望而生畏嘛,再说,师母站在先生一旁,我站远些儿好欣赏你们二人的郎才女貌嘛。”

近些时日,孑然已经霍霍出去了不下千枚云端钱,而这,便是成果。

孑然没有听到许疏的称赞,只是目见许疏正对着陈以之之说着活:“教得不错嘛,说话越来越讨人喜了”

“有你一半的功劳。”

陈似选转即起身,看向了一座山———太陌山。

许疏站在其旁:“相信自己。”

而言外之意就是,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入夜,三小只照常在子时之前入睡,许疏依偎在陈以之怀里,轻声说道:“我有些不安,陈婆婆突然告别,又不跟我说实话,她—说假话手就喜欢负在身后,而且这次她离开那么远,又是去那临近蛮荒战场的契阔恩洲,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我就陈婆婆这么一个亲人,是她给我从小拉扯大的,我怕……”

陈以之抚着许疏的头,安慰道:“等送他们到了书院,我们就去一趟契阔恩洲,最多也就一个多月的路程了,没事的,陈婆婆一身仙人境修为,哪有那么容易出事,不得先喝我们的喜酒,抱个大胖娃儿啊。不过陈婆婆带人怎么样啊……”

说着说着,许疏就这么睡了去,脸让洋溢着笑容。

陈以之从咫尺物中取出了一件棉衣盖在许疏身上自己也就这么睡过去。

山间清静,只有长长绵绵的呼吸声在此间独奏,可这么多人,也算是一种乐器的合奏。

翌日寅时初,陈以之二人似是约定好的一般,几乎同时醒来,相视一眼后,诗疏却又睡了过去,陈以之则在抚着许疏的秀发,却突然想起曾经在自己的头上的白发,只不过在破境之时那缕白发又换成了黑发。

三小只醒来后胡乱抹了把脸,每人手中一袋瓜子,就这么看着二人,陈以之轻声道:“你们这么闲啊,今天多抄三页书,子时前完成。”

三人嘴中的瓜子差点喷出来,好在是捂着嘴,不然给许姐姐吵醒了,那今天算是完了。

“陈公子,此行太陌山,怕是凶多吉少啊。”

禹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玉女孙妍好似得了什么机缘,太陌山对她必然会有所培养,而陈公子与此女在洞天之中所闹的矛盾,若是使此女产生心结,太陌山必会帮其解决的。”

陈以之眨了眨了眼,掰着手指算道:“千机炼,呃,我学生背后的两位上五境修士,还有你身后的甘公公,四位上五境修士,他太陌山凭什么敢来杀我啊?”

“太陌山传承千年,其间底蕴我大夏也摸不清,这个暂且不说,就说他太陌山花些钱能解决的事,那就绝对不会暴露自的实力,届时他雇人来杀,你更是防不胜防,而除了千机炼,你又怎敢说其余三人会誓死保护你?”

“也是,不过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三个人,这三人在,我怎么死?在将三人送到书院之前,我身上就等于挂着不死金牌,有什么好怕的,有恃无恐罢了,万一?呵,江泽灵那个吃秤砣的,指不定你什么时候登基都算好喽。”

禹政不再多言,这件事他可不好过多言论,谁知道等他登基了臣子叫禹帝是叫先帝还是太上皇。

依偎在陈以之怀中的许疏缓缓睁眼,似是还有些起床气,又往陈以之怀中钻了钻,陈心之低头贴在许疏耳旁轻声道:“再不起床,又该睡了。”

确实如陈以之所说,众人在午间皆会有小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

许疏脸颊两侧鼓着个小包,极不情愿地从陈以之怀中起来,在陈以之的数声后,终是去洗漱了。

孑然默默将画笔收起来,而这幅画,是送给师母的,以后若是有机会再画一幅给先生。

叶仪只心生向往,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白颜?不提也罢。

大夏王朝,金銮殿。

禹帝并未像往日般居上,而是来到了文武百官身旁,就这么拉着庆谕蹲下,轻声细语道:“你是真下得去手啊,冠百归那么好苗子,你亲自带出来的人呐,怎么能这么冒险呢,你呀你,真是该死。现在燕国之师持续北上,你说怎么办?这也就算了,难民呢,我不能不收吧,你也知道我喜清静,现在那么多人来我这儿,多吵闹啊。”

庆渝也是不顾礼节道:“那不是国师让我办的嘛,我也心疼啊,那可是我的得意将士,情同手足啊,但没办法啊,国师来,我哪能拒绝啊,我觉得啊,陛下还是要将这罪名安在国师头上,但这个狗头国师,战没打过战的,出点错误也在所难免,陛下怎能想不明白呢?”

“可也不对啊,你身为本朝大将军,于军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怎么,他拜无忧现在都大胆到敢假传圣旨了?不应该吧,拜无忧于本朝尽心尽心,为本朝图谋一洲,难道说临时反叛了?”

庆谕斩钉截铁道:“对啊,国师说是口谕,一般人我哪能信啊,可那是国师啊。”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是闹哪一出?一个文官之首,一武将之首,这两人怎么也闹起矛盾来了?值得一说的是朝堂之中竟无一人暗自窃喜,心中只是忧虑,如今大夏西伐, 庙堂之中可不能出事啊。

此时名为司空庭的而品官员上奏道:“陛下,臣有奏。”

怎知禹帝竟是直接拒绝:“没看到我在说话嘛,你等会儿再说。”

司空庭倒吸一口气退回原位。

在二人又对拜无忧抨击了一刻钟后,司空庭见二人停下,刚想上奏……

“退朝!”

——————

燕国,苍龙城。安千在安肆与奉玄的加入后,明显轻松不少,如今要等的就是他爹举兵入大夏京城,然后再将这四象之力传送过去了。

大燕2作为与大夏齐肩的王朝,底蕴可半分不差。

暮鼓王亲临掠阵,杜泉已让城中士卫将城中包围,禁止任何人进入。

与此同时,燕皇圣旨传达玄武、白虎,朱雀城,全力保护开阵之人。

七皇子燕楚也在此时赶到了苍龙城,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如今北方即将面临大夏之师的进攻,也不知道安世主能否杀入敌国腹地,若不能使大夏之师搬师回朝,让我军与安世王对其夹击,燕国危矣。”

燕楚道:“北方凯旋王虽然强悍,但传闻大夏领兵之人乃是一位十四境枪修,实在是不容乐观。”

暮鼓王听在心里,但能做什么呢,这些年来他都开始养老了,一身实力下滑极为严重,还上个屁的沙场,去了只能是累赘,不如躲在苍龙城,让别人 知道你傻比让别人觉得你傻要蠢得多。

燕楚明白暮鼓王的状况,也不再多说,说多了反而伤人心。

暮鼓王长吸一口气,却又快速叹了出去:“如今就看安世王以及这座大阵了,只要凯旋主能抗住那位枪修的压力,我们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话说回来,曾经十三境都是风毛麟角的存在,而现在,就是连一些十四境都来参与世俗战争了,令人迷茫啊。”

“仙人也是人,没办法的事儿,人之常情嘛,只是遭殃他人罢了。”

中土神洲,南部。

拜无忧正在与一人品茗:“大约两千丈高,直径千八百丈。”

对坐之人乃是搬山门之人,名为飞公:“那至少要三人才行,跨洲吗?”

拜无忧摇了摇头,继而说道:“约莫多少云端钱?”

“六万,毕竟这山确实不小。”

拜无忧思索片刻后道:“五万如何?钱财确实有些周转不开,接下来还有一至两座山需要来此与你做生意的。”

飞公犹豫片刻后还是同意了:“可以?那现在去吗?”

“再过一个月。”

叩心天下,江泽灵犹在与叩心钟对弈。

“还不入局吗?你可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过了这时间你再想入局,那就得看你能出多少血了,最后再说一句,切勿优柔寡断,好了,不说了,跟你唠了大半年了,要不是想看这盘棋,哪能跟你这么唠嗑儿,回见。”

——————

云中仙洲,坐落在中土神洲的右下角,此洲的一片大湖之中,屹立着久年不败的大荷叶与莲花,只是荷梗便高达十丈有余,人完全可以躺在荷叶上酣睡,而荷叶之下,皆挂着一至两条竖幅,诗也。

是夜,恰有一人酣眠于此,江泽灵脚尖点在荷叶上,俯视着白衣英俊男子:“李太白,给你找了个有趣儿的事,你去不去?”

李太白反问道:“我说不去能不去吗?我都要合道了,你还来烦我,兄弟是你这么做的?”

“兄弟嘛,就是用来坑的,你看看兄弟我,也不容易啊,忙这忙那的,再说,天天睡觉算个什么事,兄弟我是不想看你继续颓废下去了,你不感谢我还嫌我,怎么个回事?”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江泽灵点了点头:“那肯定啊。”

“哎呦,我当年怎么就长了双眼睛呢。”

“就算你没眼睛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江泽灵认真说道:“你就是死了,骨灰我都给你带身上。”

李太白歪着头:“怎么?死了都不让我入土为安呗?”

“呃,这个嘛,我觉得,嗯,带我身上可能会更安全一点,你觉得呢。”

李白长吸一口气,湖中竟全是酒水,在李太白的一指之下向其口中自下而上流来,上流也。

微风轻拂,吹动了竖幅吹动了酒,只是吹不动那颗死不悔改的心。

李太白起身伸了个懒腰,以虚握毛笔的手势,竟是出在胸处写出了四小句五律: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五律缓缓飘向荷叶下,自化成一条竖幅,挂在其下。

江泽灵举头望明月自顾自道:“还行吧,今个儿满月。”

“呵,明个儿就月缺喽,你个狗玩意儿,死也不死。”

“哈哈哈哈。”

江泽灵蓦然大笑起来:“天下若无江泽灵,岂不是聋子听戏,甚觉无趣。”

“切,天下有我李太白,怎的缺你江泽灵。走了走了,人老了,哎~”

李太白脚点青莲剑,正欲向北,又突然停下:“能活就活,别以为死了有多光荣。”

李太白一瞬而逝,十六境纯粹剑修重出江湖。

江泽灵枯坐在荷叶上,亦是以虚握毛笔之姿,只不过写的是七绝: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汪泽灵薯抬首,一个闪身将李太白截了下来,讪讪一笑:“如你所说,人老了,记性有些不好,那个给我带几封信给他们。”

“你怎么不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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