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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南疆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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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城外小破庙,子夜肉块小篝火。

陈以之递给了康非千两银子:“你去风月城买个房子住两年,两年内如果我没去的话,你就带着剩下银两自己活去吧。对了那房子留下,把房契用信件寄到大夏国师拜无忧那儿就可以了,如果有心,帮我调查一下风月城。”

康非接过银子后并没有多问,将银子收好后便睡了过去。

陈以之打开三更天,独酌也。

翌日,康非告辞离去,叶仪疑惑问道:“师父,这康非不是对师娘有用吗?为何还让他独步前往风月城,若是当时同师娘一起走,不更安全些吗?”

陈以之回道:“行走江湖,身后总有个人护着你,那是长不大的,你看我,从以前到现在,狗屁区别没有。所以啊,正是因为他有用,他才该一个走,他才该在血里打滚。而我?身后是有人,可身前之人呢?哪一个不是一巴掌能给我扇死的,有些人天生就被赋予有用之身,有些人在泥地里滚了一辈子还是爬不起身,他康非若是我这个位置,那当然不用在血里打滚,可惜他不是。”

“师父,那我呢?既不是师父这个位置,又有师父护着,是不是很没用啊?”

“猜对了,但没奖励。”

陈以之大笑道:“所以啊,这就是命,明明有用之人还要拼死拼活才能得到的一切,无用之材却能伸手就有,你们又有哪个敢说作为徒弟,或是帮我做事,不是为了其中利益,真的不含杂半点利益吗?你可别说,不然为师能笑大半年。”

叶仪沉默不言,只听陈以之大笑。

陈以之停笑后继续赶路,永和城的好戏可不能错过了,犹记得金蝉子说过的一句话;人心不知则为妖。

“驾驾……”

快马加鞭,尘土飞扬。”

“让开让开,拦路者死!”

陈以之连忙让开路来,马上官兵护卫撇头看了眼二人后扭头离去。

大雨滂沱,长亭晚,声杂,烦!

陈以之二人被淋了个落汤鸡,而对面,则是方才的官兵。

陈以之脱下上衣拧了拧水,回想起来,今日,大年初一了,但今年的初一,怎的如此烦,还下雨,嗯,是雨烦人吧。

陈以之观望四下,叹葫中千斤酒,无人堪一酌。

便头枕在叶仪腿上,小睡也。

“喂,兄弟,天儿冷,买点儿酒喝呗。”

官兵头子问道:“你这酒怎么卖?”

陈以之并未睁开眼,只是道:“百两银子一两酒,若要还价换二家。

官兵头子大笑道:“寻思着我们这是碰到土匪?”

“此言差矣,大人只要喝了就明白 这酒值这个价,若是不值,大人只管拿我开刀便是。”

陈以之倒不是真想卖酒,而是这五名官兵,出个门,身上能带多少钱?不会碰巧就每人身上都是二百余两,又碰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吧, 那可还真是太巧了。

“行行行,来十两酒。”

“好嘞。”

陈以之取出一只大碗,恰好到碗口处为十两:“大小请,实在是没小碗,望大人见谅。”

陈以之此时还把玩着官兵递过来的银子,霍然抬头,咧嘴一笑:“你们身上还有钱吗?”

官兵头子的刀悬在陈以之头上,却是寸步难进,而其余四人已然瘫软在地。

看见官兵头子摇了摇头,陈以之满脸失望:“你们怎么能这么穷,这么算来我白搭一条命进去啊,咂,你这让我很难办啊,要不你去给我的人复活,再把这千两银子还给他,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

官兵头子面如死灰,陈以之又道:“哎,可惜了五条命,这可不是我找你们麻烦我都要睡了,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贪杯了,对吧。”

叶仪惊愕之余向陈以之问道:“师父,康非死了,那对师娘来说岂不是半点儿用处都没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天下气运她一个人撑下,终归是会胀肚子的,所以这一点机缘的空缺处,权当放气孔便是,何须如此介怀,还是说你觉得她的气运就比我小到哪里去了?王不见王?一男一女呢?再整出个新主,这盘棋又在 赌什么呢?你知道吗?”

见叶仪摇头,陈以之又笑道:“咸吃萝卜淡操心,杀了吧。”

“且慢。”

“杀。”

陈以之冷声道:“杀人偿命,你是否也参与了?”

来人仍是皇室装扮,似是一位宫女:“是又如何?”

叶仪杀死五人后直接向宫女杀去,陈以之无聊之余用酒洗剑,在地上一划,便燃起烈火,不多时又灭了去,与此同时,那位宫女被叶仪刺了不下三剑,而一阵鼓掌声随即传来。

陈以之开口道:“请落座。”

“燕皇第三子,燕千城,见过陈公子,事先说明,陈公子的人被杀,燕某并不知情。”

陈以之取出两只酒杯,满杯后说道:“无妨,燕殿下能找到我,想必八殿下找过我此事也必然清楚,而据我所知,只有你与七殿下为嫡子,如此说来 你是想截胡了,可你能拿出什么来呢?”

“陈公子也是聪明人,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一柄先天道剑剑胚,是我能拿出的最大筹码。”

“好了,叶仪,来者是客。”

燕千城又问道:“不知陈公子如今要去何处?”

“永和城有场好戏,你不去看看吗?关家如今虽然失势,可不代表关家就不行了,雪中送炭可好过锦上添花,不过传闻你隐迹多年,也不知是为了隐藏什么,所以你大可把皇子令给我,我去给你当说客,而你七弟那儿的消息,不知能否透露?”

燕千城将一摞纸张递给了陈以之,而皇子令则放在了纸张上:“望陈公子马到成功。”

陈以之疑问道:“你是为了争那帝王位吗?给你个建议,等漠北杀入燕国腹地后再有所行动。”

“此意何为?”

“我给你当说客,关家入你囊中,这可半点用没有,除非……”

“燕国大乱。”

“三殿下慎言。”

陈以之伸手接过先天道剑剑胚后,将其纳入养剑葫:“请。”

待燕千城离去后, 陈以之亦是起身赶路,见叶仪又想问,陈以之提前说道:“做人处世,只要命硬,别说阴阳两面脸,就是三千面,又如何?你觉得我命硬不硬?再者说,先到先得嘛,万一他燕楚出价更高,我又反水了呢?”

陈以之又叹了口气:“为师天天教你,你总不能没半点反馈吧,你看看那康非,多惨,尸骨露于野,埋都没人埋。”

“师父,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他去风月城吗?”

“他对我又没什么用,跟在身边太过累赘了。”

陈以之毫无感情的言辞,令叶仪不由感到惊慌,陈以之见此讥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身在祸中想要福。 横批,你觉得是什么? 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

———————

金明城。

安千头都要炸了,哪个牲口啊,这金蝉子和音音一消失,永城城就闹妖,妖你个母牛,这不是把安家往火坑里推吗?

安千分析道:“此二人身上有妖气,我们接手,永和城闹妖,谁在搞?”

安千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安肆三人听此已是心知肚明。

安肆问道:“现在怎么做?那里可不好惹,一旦失手,万劫不复。”

“先不急,我们也去永和城,怕什么,他关越一天不重新掌兵,那里就一天拿不住我安家,跟他玩便是,退一步说,还有大皇子不是吗?他那些儿事又见不得光,真无路可走了那也就只能祸水东流了,也不知道芽儿那件事办好没,办好了那可就是不败之地了。”

月如霜不得不在安千头上泼一盆冷水:“那人多难说话你不知道?当年拿下道剑你嘴皮子都磨破了吧,更何况是芽儿姐。”

“那可是她亲女儿,你觉得呢?就连我都没想到,芽儿姐二十余年前竟然被她给弄丢了,你说这不是天助我安家?”

安肆三人惊愕一阵后,月如霜又问道:“芽儿姐今年二十有七了,你才十八,你确定没搞错?”

“她背上有巫王子嗣出生时才会纹上的符文,你觉得呢?好了出发永和城。”

——————

蜀桐鸣洲,南疆之地,浩然天下巫蛊之术的发源地。

南疆,神农谷,茫茫雾瘴,蚀人之体魄。

巫王阁中月,圣女阁芽儿。

一别二八载,终来相认时。

阁中月身为巫王,又为蛊王,天下万年间,可谓独一份,而此时却在轻抚着芽儿的脸颊,满是内疚道:“对不起。”

“无事,这些年来我过得挺好的,这次来是为了求你件事。”

阁中月顿时神伤:“我们之间也要用求吗?”

“我们之间除了这层关系外,还有什么?亲情?若非小公子告诉我,我到现在怕是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而你呢?又曾几何时来找过我?怕不是早以为我死了,所以求人办事,不该用求吗?”

“你是我女儿!”

阁中月激动中又有些许愠气:“你是我女儿,你是南疆的圣女,你是未来的巫蛊之王,你怎能卑躬屈膝地叫别人小公子!你又何须求人!”

“那我该叫于我有养育之恩的人叫什么?”

阁中月惨然一笑,又坐回了椅子。

芽儿继续说道:“你既然给我丢了,如今知晓我活着便是,何须渴求太多,人欲贪婪,你越是如此,说不定就越是个得不偿失的下场,你真觉得我回来了你就会开心吗?南疆争位之事想必与世俗王朝无异,亲情友情,哪一个不是狗屁?届时你就能保证我有架空你权力之时,你不会给我下蛊吗?听闻南疆之蛊可控人心神,要不你先强行给我留下?”

“我们可是母女!”

“可位置越高,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越大,南疆的王?你手上的血就少了族人的吗?”

“那是他们不是你,而我手上的血也是因你而流,二十六年前,你刚满一周岁,是他们妒嫉我与你爹的天赋,认为你的诞生必将影响到曾经那个牲口的地位,所以才对我们一家三口展开追杀,而你爹刚封巫之位,手中没有半分势力,又因巫王之考重伤累累,是你爹拿自己的命保下了你,为了保证你的安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你被传送到了哪,而我自此被囚十余年,天佑而出,我不该杀他们吗?我就想当这个王吗?准确来说,现在是你在欠我们!阁芽儿,你现在有你自己的使命无可厚非,是爹娘没能力护好你,可现在,你是巫蛊之王女,是南疆圣女,是娘的希望,是你爹的慰籍,你只能一肩担负两个使命,明白吗?”

“咚咚咚。”

“大夏国师拜无忧,见过巫蛊王。”

芽儿眼中骤然一冷,阁中月道:“请。”

拜无忧瞥了瞥椅子,仍是坐了上去:“谢巫蛊王。”

“ 不知阁下此来是何目的?”

拜无忧回复道:“南疆之地雾瘴诸多,地势更是起伏不定,其中高手虽能如履平地,可孩童可就没那般好了吧,尽管说巫蛊王是被迫上位,可终归是此间的王,而他们自是王之子民,巫王难道不愿东迁?”

阁中月却是道:“南疆之地虽大,可人口太少,此番战争我南疆折腾不起,待大夏之师将至,我等自会避世,不劳国师担忧。”

“那我就直接说利益吧,届时西岳封正,巫蛊王可自选邻靠的五国之地,而南疆之地仍归巫蛊王。这位姑娘想来是安家的说客,巫蛊王也明白一日事一日法的道理,为了避免将来双方起冲突,还望巫蛊王做个决断。”

“这可是我女儿。”

“再加两国之地。”

“那我要做什么呢?如此代价可不只是为了让我南疆安分守己吧。”

拜无忧笑道:“巫蛊王也是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第一,向大夏称帝,而大夏册封巫蛊王王侯之位,属君臣关系,这点我大夏并赚不到什么便宜;第二,只需巫王一人前往燕国相助一位名为陈以之的人,两月时间,当然,巫蛊王若是愿意可以带人去;第三,拒绝为安家办事。这三点于巫王而言可谓是易如反掌。”

拜无忧不再多言,静候佳音。

阁中月又问道:“如若我助安家,你大夏有能力继续西伐吗?两位十四境,可不是必胜的筹码。”

“正因不是必胜,这才来与巫蛊王协商,只是巫蛊王助安家灭我大夏,其中利益有几何?安家能给巫蛊王什么?燕国又会给巫蛊王什么?这点算盘巫蛊王算得明白才是。”

拜无忧顿了顿后说道:“安家太强 盛了,巫当三思而后行,为南疆子民,三思。”

阁中月看了看芽儿,芽儿只是道:“能给你一个圣女。”

阁中月却是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拜无忧:“还望国师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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