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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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一米七多点，很瘦，很冷，特别是眼睛，自带一股寒意，他就是陆寒，和名字倒很贴切。
林菲菲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赶忙过来站到李宣身边，李宣懒洋洋地道。
“我找你。”
陆寒看到李宣脸上还没好的伤，拽拽地道。
“你这是在别处没挨够打，跑我这来找补了？”
李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妈管得严，在家里没法放开了玩，就借着来舅舅家玩，可市里对未成年查得又严，一来二去听说了这里，这里好啊，只要你可以，通宵都没问题，所以他就老往这边跑，而游戏厅、网吧又是和他差不多的孩子聚集地，往往一言不合就开干，他的脾气也不好，打过了打，打不过也打，就这样和陆寒对上几次，各有胜负，虽然胜也是惨胜。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他和陆寒竟然打出了交情，高中三年，两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现在他和陆寒还处在敌对阶段。
“今天来不是来打架的，是找你帮个忙。放心，不白叫你帮。”李宣随手将棒棒糖柄扔到了一边，诚恳地说道，“找个地儿，谈谈？”
“陆哥，别听他的，这小子最会使坏了！”那黄毛马上告状，把刚才打架的过程说了一遍，“你看他那么胖，怎么会一下子就把我撂倒呢！”
陆寒却没理会他，而是对李宣一歪头。
“出去谈！”
“好啊。”
李宣拉着林菲菲大摇大摆地跟了出去。
其他人都纷纷看来，黄毛要跟着，被陆寒拒绝了，他带着李宣走出去很远，来到一棵大柳树下站住，抱着手臂，转身看着李宣。
“说吧，什么事。”
李宣也没废话，从兜里把那张商场宣传单掏出来给他。
“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彭景春，一个叫周晓茵。这是彭景春的车牌号，他开了个富豪娱乐城。”
这次轮到陆寒惊讶了，下意识地接过了那张宣传单，看到口红写的信息，有些不解。
不解的还有林菲菲，她不明白李宣为什么会找陆寒查这件事，在她看来，陆寒和李宣差不多大，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对方，太不靠谱了吧？
“为什么找我？”陆寒有些警惕。
为什么找你，因为你有这个本事啊！李宣心里笑道。
陆寒比他大一岁，是职高一年级的学生，这家伙侦查能力特别强，上辈子，高中三年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无数次，单挑、群架，都是陆寒事先调查、制定作战计划，然后再干，就算输也能全身而退。就拿那次规模最大的群架吧，他鸡贼溜得快，没被抓，而陆寒压根就没参加，开始他就说，他调查了，群架发生的太多了，学校要出手严惩，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反正最后不但学校出手，市领导都出手了，从那件事后，李宣不信别人就信他！
他们做了一辈子的朋友，即便后来物是人非远隔他乡，他们也会偶尔联系一下的。
他了解陆寒，这人讲信用，他轻易不答应事，但只要答应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虽然他们关系现在还很僵，但人品和能力摆在那呢，他当然相信他了。
更重要的是，上辈子他知道周晓茵的那些信息，就是陆寒查出来的！不过这辈子提前罢了。
“我信你。”李宣简单地说道，又从兜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给他，“这是定金，完事之后结尾款。”
陆寒好奇地接过去看看信封的口，眼睛瞪圆，他还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你找别人吧！”陆寒像是烫手一样将钱递了回来。
李宣没接，而是道。
“你不打算给你妹妹买助听器吗？”
陆寒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母亲靠卖菜维持生活，他还有个妹妹，小时候发烧听力受损，是个聋哑人，他听说助听器可以叫妹妹听到声音，学会说话，就出来打零工赚钱，这个台球厅是他找的工作，看场，顺便打扫卫生，可助听器太贵，他赚那点钱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只是这件事他从没跟人说起过，这个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当然是上辈子知道的，李宣见他面色不好看，明白了这是伤自尊了，便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叫你查这个周晓茵，是因为她勾引我爸爸，你明白了吧？”
陆寒一呆，随后古怪地看着李宣。
“你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干什么，是图我爸这个人，还是图我爸的钱。”
“这有区别吗？”陆寒反应很快。
“有。”李宣说得很坚定，“陆寒，我不需要你做别的，就是跟着他们，看他们都见了谁，他们说了什么话，拍照录音。”
拍照这个不难，借个相机就行，录音有点难，这需要近距离接触才行，陆寒心里想着又问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干？”
“他们见过我，我也不能叫我爸知道。”李宣说得很坦然，“陆寒，你帮我，我帮你，咱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你不用抵触。”
陆寒听到这话想了想，将钱收了起来。
“就查他们见了谁，说什么话，不做别的。”他确定道。
“对，不做别的。还有，别叫他们发现了，要是发现了……”
“我不会说出你的。”陆寒立刻知道李宣的意思，保证道。
李宣相信他，又从兜里拿出了父亲李建国的相片。
“这是我爸，如果你看到他们在一起你要拍照，有机会，录上音。”
陆寒接过相片，看了看，又看看李宣。
“你和你爸长得一点都不像。”
确实不像，李建国别看不年轻，但挺拔帅气，而李宣身体圆圆的，脸上更是有点惨。
李宣努力瞪眼！
陆寒也觉得自己有点话多，轻咳一声道。
“还有吗，没有我走了。”
“等等，你先给这两个人拍照，找我确定一下，别弄错了。这个男人四十多岁，他额头有个疤，还有，他是练拳的，手上有拳茧，这些特征都很明显。”
听到对方是练拳的，陆寒眼睛亮了下，忍不住问道。
“他打架很厉害？”
不怪他们上辈子成了好朋友，当时他看到彭景春手上的拳茧时，第一个念头也是这个，这叫臭味相投啊！李宣心里笑了，不过还是警告道。
“能练出拳茧的人你说厉不厉害，咱们肯定是打不过的。你可不要找麻烦！”
陆寒又不傻，那毕竟是个成年人。
“我没那么蠢！”
“那最好。”李宣把自己父亲的店铺地址告诉他，“我在那里打工，你有事就去那找我，上午啊。”
陆寒有点意外，李宣说了图他爸的钱还是人，显然李宣家很有钱的，有钱还需要打工吗？
李宣又交待了一些细节，这才带着林菲菲离开。
“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很了解他吗？”回来的路上林菲菲问道。
“打架的关系，算了解吧。”
“你们只是打架的关系？”林菲菲吃惊地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嗯，他想给他妹妹买助听器，就为这个他也会把这件事做好的。”李宣道，“何况，我市里也不认识合适做这个的人。”
林菲菲还是有点担心，倒不是钱，而是担心陆寒会坏李宣的事。
“对了，菲菲，你怎么就敢跟我去那里了？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到小区门口，李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林菲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宣轻咳一声。
“我是想说，你是女生，不能轻易地跟谁去陌生的地方，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当然我例外。”
“为什么你例外？”
“因为，因为我救过你。”李宣一时也找不出别的理由来。
“是啊，就因为你救过我所以我敢跟你去那里。”林菲菲说完转身走了。
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