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两段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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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把我当朋友。”
李宣沉默了会，还是狠心地说道。
“我怎么没把你当朋友了？”
林菲菲诧异地反问道，他们可是一起做过很多事啊！不是朋友会这样吗？
“我的事从来没瞒你，可你的事却从来不说，你就是这样把我当朋友的？”李宣故意说得很严重，“你还是不相信我。”
林菲菲无言以对，低下头，手指扣着木栏杆，低声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跳河？”
虽然有所肯定，但他还是想听林菲菲亲口说。
林菲菲看看他，又转过了脸，沉默了半晌道。
“我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果然是这样啊！
“你爸再有别的女人，你也是他女儿，干嘛要跳河呢？”李宣不解。
“这件事太复杂了，以后再给你说吧。”林菲菲转身往回走了。
李宣叹气，怎么又是这样，他跟上去道。
“有什么复杂的？那么多爹有女人，我也没看他们的孩子跳河！”
林菲菲不吭声。
“你不要这样行吗，再复杂能有我爸那么复杂吗？”
林菲菲还是不说话。
“我都告诉你了，你就不能告诉我吗？你说把我当朋友，就是这么当的吗！”
李宣生气的说完越过她快步走了。
林菲菲看着李宣大步离去，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但还是倔强得什么也没说。
李宣快走了一会，没听到林菲菲喊他，无奈得很，这丫头以前没看出来，脾气这么拧啊！
他站下了，转身迎着过来的林菲菲道。
“对不起，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说，我不问了。”
林菲菲看看他，神情有些感动，轻微地嗯了声，就岔开了话题。
“其实你不用和他们讨论那么多做题思路的，记住课上老师讲的就行。”
“我知道，我有别的用处。”
“什么用处？”
“到时候再告诉你！”李宣卖了个关子。
林菲菲好奇得很，怎么也想不出来，做题思路还能有什么用途。
中考成绩今天终于出来了，李建国和侯晓芬一起来到侯晓东家里，三个人等着到时间打电话，而中考的主人却不在。
“李宣去图书馆查资料了。”
侯晓东心虚地道，因为他也不知道李宣去哪了。
同样心虚的还有李建国，这个时间儿子在店里打工，他起身去阳台给店里打电话，叫儿子回来。
侯晓芬丝毫没怀疑，只是她不相信儿子去图书馆是查资料。
“还查资料？你信他！我看是去找武功秘籍了！”
提到武功秘籍，侯晓东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事李宣确实干过，为了啥，为了打架呗！
李宣小学在农村爷爷奶奶那呆过一段时间，不知道听了什么，半夜三更跑上山找高人拜师学武功，害得全村人找了一夜，后来被侯晓芬带到了县城，这回不上山了，改上图书馆找武功秘籍了。
不过这段时间李宣表现得不错，侯晓东还是相信李宣是去查资料的。
李建国在阳台打了电话，却得知李宣不在店里，顿时皱起了眉头，不在店里去哪了？
“他来这些天没惹事吧？”侯晓芬继续问儿子的情况。
“没有，我不在电话里跟你说了吗，李宣现在真的懂事了，早上很早就出去跑步了，我叫他出去吃烧烤都不去，说减肥。晚上做题做得很晚，有时候都十一二点钟才睡。”
“他真的在做题？”侯晓芬再次表示怀疑。
“二姐，他做没做题我还不知道吗？你不信你去他房间看看！”
侯晓芬真的就去了，推开房门一看，屋里干净整洁，笑道。
“这媳妇经常出差，把你给练出来了啊！”
“二姐，这可不是我收拾的，这是李宣收拾的。”侯晓东笑着道。
“他？”侯晓芬一脸不信，“酱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他还收拾屋子！”
“真的，二姐，李宣真的长大了，这一天三顿饭都是他做，对了，其他地方也是他收拾。”
侯晓芬怎么觉得是在听别人家的孩子呢。
走到书桌前，开翻书和本子，确实不是课本就是各科的题，还有厚厚的卷子，没有发现一本杂书，更没有什么武功秘籍。
“现在相信了吧？”侯晓东问。
侯晓芬还是掀开床铺，又看看床底下，枕头套，显然这些地方李宣都藏过东西，不过什么也没有。
“二姐，你可别翻了！”
侯晓芬不信邪，又仔细翻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狐疑地道。
“难道真的改性子了？”
“多大了还不改啊，都要上高中了。”
侯晓芬依然是半信半疑，重新坐回厅里的沙发上，看看时间，快到查分的时候了，可儿子还没回来。
“他不知道今天分数出来吗？”
“知道啊，我昨晚上还跟他说了呢。”侯晓东也有点纳闷，“这怎么还没回来呢。”
侯晓芬想到了什么，哼了声。
“我知道了，他这是知道自己考不好，怕说他，躲出去了！”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要是考得好，他早就在这等着显摆了！”侯晓芬越想越气，见李建国还在阳台打电话，语气不好地道，“李建国，你给谁打电话呢！你不给你儿子查分了！”
李建国赶紧说几句挂了电话，走了进来赔笑道。
“老刘的姑娘考得不错，他要庆贺一下，还邀请你呢！”
侯晓芬知道老刘是刘瑞，听到人家的姑娘考的不错，再想想自己糟心的儿子，顿时更气了。
“人家孩子考上了，你家孩子没考上，去干啥，丢人吗，我不去！”
侯晓东一看，赶忙打圆场。
“二姐，你这是说啥话呢，这不还不知道分数吗？”
“你二姐脾气就这样。晓东，你查吧，我们听着。”
“行，我打查。”侯晓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坐到座机前，拿起话筒，按下了电话号码。
而此时的中考主人李宣，正和陆寒站在街角听着录音。
“……人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就这两天，钱多准备点，少了上不了套。”
“知道。那地方？”
“……再定。”
录音结束。
这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彭景春，另一个李宣听着也很熟悉。
这就奇怪了，他怎么会熟悉彭景春身边的人呢？
“这人长什么样？”李宣问陆寒。
陆寒回想了一下道。
“个子很高，很壮实，年纪，好像三十多岁，短发。我没敢多看。”
他跟踪了彭景春好久，才在彭景春出来吃饭时候找到了机会。
当时彭景春一个人吃饭，跟着他的保镖都在另一张桌子，陆寒以为又像之前那样无功而返，没想到忽然来了个人坐在了彭景春对面，他赶紧按下了录音键，才录下了这短短几句。
“他们后面还说了，可我饭都吃完了，我怕继续留下会引起怀疑，就走了。”陆寒解释道。
“你做得对，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
这点相信陆寒自己的判断就行。
“当时不方便照相，要是照个相就好了。”
“没事，不急。”李宣安慰道，“我听听下一段。”
除了这段录音还有一段，不过是彭景春打电话的内容，而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却没法录上。
“……常公子，你说这话就外道了，这可是我老彭的心意啊！再说，这也是你常公子该得到的……嗯嗯，好好，我明白，懂……放心，我心里有数……几个土包子还能翻天吗……就是运气好点，实际上没什么本事……我会的……快了，争取年底，不管怎么说，几千万还是没问题的……好好，常公子你忙！再见，再见！”
录音结束。
这是彭景春在外面靠着车打电话，陆寒隔着他的车录下的，当时是晚上，周围又没什么人。
彭景春怎么也没想到隔着自己的车，竟有人在录他的音。
“录音真的很难，需要接近，还要不被注意。”陆寒道，“我怕出现次数多了他认出我来，我打算改改装扮。”
李宣也担心这个。
“还是算了，不录音了。要是有机会把和彭景春见面的那个人照下来给我，然后，这件事就结束了。”
“啊，结束了？这么就结束了？”
陆寒很惊讶，怎么说着说着就结束了呢，他可是才找到状态。
“这种事太危险了，我也是没办法。那个人的相片如果没办法拍到也算了，不要勉强，你自己看着办，我把钱给你结了。”
钱李宣都准备好了，从父亲包里拿了那么多钱除了还林菲菲，就是为了给陆寒结账。
陆寒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吧，我也没做什么，之前你给的也够了。”
李宣塞进他的手里。
“之前的那些钱可不够给你妹妹买助听器的。对了，我听说，还有什么人工耳蜗的，那个好像更好一些，你们去大医院问问。”
陆寒听到这，没在矫情，把钱收了起来。
“行，我回去跟我妈说一声。”
“嗯。”李宣把磁带收进兜里道，“这件事你别跟人说，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
“我懂！”
“多谢了啊！”李宣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李宣！”陆寒叫了一声。
李宣回头看他。
“有事吱声，我不要钱！”陆寒迅速地说完飞快地走了。
李宣笑了，高声回了一句。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