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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原是她害了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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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宜说完脸有些红。

林栀予没忍住‘噗嗤’一笑,沉重的心情总算拨云见日轻快了些。

这时的阿姐,尚且不如前世后来那般沉稳多谋,她长在千翼山,心思单纯,嫉恶如仇,今日这番举动,并不令人意外。

林栀予看着林颂宜灵动活泼的面庞,思绪有些飘远。

粗略算起来,两辈子加起来,她比如今的阿姐大了十岁。

前世,一直是阿姐护着她,几乎为她牺牲付出了一切,这一世,她一定会保护好她,绝不让她遭到萧玹毒手,与心爱的人厮守一生。

林颂宜知道今日是她莽撞冲动了,“杳杳,我知你在担心什么,我林颂宜行走江湖那么多年,靠的就不是旁人的眼光,那群道貌岸然的蠢货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干我何事!”

早在她被送去千翼山那日起,京城的一切名利便再与她无关,她也不指望嫁进什么高门大户,她只要家人好好的。

林栀予极赞同林颂宜这想法。

前世她那般汲汲于名与利,小心翼翼,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倒不如洒脱随心,人一辈子左不过百十年,太短暂了。

计划尚且还能补救,不过是稍麻烦些,这没什么。

林颂宜也知这一点,“话说,今日若我未及时出来,这局面你要如何收场?”

林栀予拿来沈氏做的另一件衣裳,示意林颂宜换上试试,“妒夫人的显色之法我亦知晓。”

林颂宜伸手接过,秀眉一挑,“倒是我小瞧了你!”

林栀予浅浅一笑,“我既敢应战,便是有了十足的准备。”

润书的倒戈她早知道,二房对润书的怀疑她亦知悉,包括今日二房更换鹤寿图,也是她一手促成的。

一切发生都在她计划之中,进展顺利,除了萧玹的去而复返。

不过自从决定要与萧玹为敌,她就知道这条路不会好走,如今不过是应了心里的预感。

林颂宜看着眼前这个印象中懦弱不谙世事的妹妹,脸上尚且还有些没褪掉的稚气,却已经学会不动声色,以退为进。

“杳杳,你变了许多。”

林颂宜其实能够理解,从前全心信任的人原来包藏祸心,陪在身边的亲人竟是条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遭逢这样的变故,心性有所变化是应该的。

此时此刻,林颂宜只觉得心疼,她不敢想象此番蜕变要经历多少苦痛,她挂在心上的妹妹又在多少个难眠深夜里痛哭了多少回。

四目相对,林栀予心里被酸涩而又柔暖的情绪填满,她拉住林颂宜的手,“阿姐,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有你、有爹娘和阿兄,你们才是我最在意的人。”

该解释的,前段时间林栀予在信里解释过了。

林颂宜并没将她从前犯下的错事放在心上,说了几句硬气话就将此事翻了篇,就好像她只是小小任性了下,而非是与他们反目成仇。

他们从没将她的反叛放在心上,她却真的恨过他们。

有些事,不是林颂宜不计较,林栀予便能放下的。

想起前世最后的结局,林栀予眼前慢慢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阿姐,从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轻信谢意婉的花言巧语,不该鬼迷心窍伤了你们的心,我错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犯,阿姐你信我!”

她不敢想前世的他们有多失望,她是害死他们的帮凶。

这一世,她一定会拼尽一切去弥补,哪怕代价是她这条命。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没那么脆弱的少女,眼泪毫无征兆淌了出来,林颂宜傻了眼,手忙脚乱给她拭泪。

“哎呀,些许小事而已,瞧你,怎还哭起鼻子来了,不知羞,莫哭了莫哭了!”

哪怕再坚强,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

林颂宜眼神柔软。

月前,收到林栀予寄来的信,看完里面的内容,林颂宜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假冒。

直到沈氏回信与她解释确有其事,她才知那信是林栀予亲手所写,她激动不已,可又觉得蹊跷,心里的不安始终放不下。

毕竟信里好多事都要她保密,连沈氏也不知晓。

直至此刻,将香软的妹妹抱在怀里,谢意婉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份真实。

她与杳杳之间,从此以后再无嫌隙!

谢意婉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爱怜地轻拍妹妹的脊背,“这事怪不得你,是她们太阴损狡诈,你那时还小,哪有本事分辨好坏?真要论起对错来,也该是我与林疏的错,我们不该将你孤零零丢下,之后更不该赌气不与你通信。”

“你可会怪罪阿兄阿姐忽略了你?”

林栀予抽噎着摇了摇头。

林颂宜歪头一笑,“这不就得了,咱们都不在意!”

林栀予从林颂宜怀里起身,笑了笑,胡乱抹去泪痕,“阿姐,阿兄何时能回来?我给他的信他并未回我,他是不是还气我,我们上回见面我骂了他。”

林颂宜意外,“没回你信?不应该啊,你骂他什么了?”

难听的话林栀予不想回忆,林颂宜也没追问,其实也能猜到,左不过是些嫌弃疏远的话,从谢意婉那学来的哪有中听的。

这事林颂宜曾听林疏提起过,什么他身上杀气是否真的那么重,血腥味洗不洗得干净,要不要多挂几个香囊压一压云云。

林疏为这事苦恼了好一阵,之后便再也不敢随意靠近,生怕更招烦。

乍一收到信,林疏必定与她一样误会了什么。

便让他暂且这么误会着吧,省得回来跟她抢妹妹!

林颂宜幸灾乐祸地想,冲妹妹满不在意道:“许是西北大营太忙太乱,通信不方便,别管他,总归出不了事,阿爹这趟出去也够久了,前阵子我听说约莫入夏便能回,到时就能见到人了。”

是林疏自己脑子不灵光,可怨不得旁人。

林疏那德行林颂宜再清楚不过,小时候就与她在妹妹面前争宠,她送糖葫芦,他便送面人,她捉来一只小兔,他隔日便牵来一匹小马驹,自己还没马高,就敢怂恿妹妹去骑马,最后活该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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