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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皆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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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予似信非信,“大哥哥既已知晓上午发生了何事,必是听府里人说过什么,那人想必也表了态,大哥哥是也觉得栀予做错了吗?”

林栀予咄咄逼人,却说得没错。

谢松年不得已只能点头,“我心中确有答案,可这便与你弹琵琶一事一样,是未知全貌的愚见,究竟是对是错,我需要知悉个透彻再做论断,四妹妹觉得呢?”

林栀予直视着他的眼睛许久,“事情是这样的……”

待事无巨细阐述完这个过程,林栀予观察着谢松年的表情,又问一遍,“大哥哥觉得我有错吗?”

谢松年神色严肃,看着林栀予,许久才反问:“四妹妹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林栀予冷下脸,失望道:“大哥哥是认为我心有偏颇,没有替阿淩弟弟说话?大哥哥莫非觉得我该包庇阿淩弟弟,黑白颠倒诬陷大姐姐?”

“四妹妹误会了,非是要你包庇凶者,而是要你远离扰得家宅不宁的祸患。”

林栀予一早便猜到谢松年会这么说,正欲反驳,一道洪亮清脆的女声从院子传来。

“你说谁是祸患!”

纵然多年未见,谢松年也一下听出是谁,这嚣张霸道的性子,不受礼教拘束,阖府上下除了林颂宜还能有谁?

谢松年当即起身,面对林栀予时的温善从容,变成了明晃晃的敌意。

这倒不是谢松年小题大做、草木皆兵,而是整个平西侯府,除了大房外,几乎所有人统一对林颂宜的态度、疏远、害怕、避之不及。

克母害亲,克夫伤政,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颂宜今日穿了身耀眼的红衣,腰间斜挂一柄长剑,颇有江湖侠女的风范,因而踢门而入的动作在她身上并不显粗鄙,反而有股落落英气惹人注目。

一进门,林颂宜便对着谢松年一通打量,眼神放肆毫不收敛,像在打量什么低贱的物件。

非是单独针对谢松年,二房所有人林颂宜都平等的看不上。

“我当是谁,原是我林家姐弟的手下败将谢家大郎啊,瞧瞧这架势,学乡里恶霸欺负人呢?”

“林颂宜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说你在放屁!方才是不是你在教唆我家二妹包庇说谎,黑白不分?瞧瞧你这张脸,凶神恶煞,你这是利诱不成打算威逼?”

谢松年听着这粗言鄙语,面色阴沉,“林颂宜,你是个女子!”

“还有,你休要在此挑唆我与四妹妹的关系!莫以为你是女子我便不敢动你!”

“是男是女我自己比你清楚!”

林颂宜嗤笑,“你和谢淩还真是一个爹生出来的好儿子,口无遮拦是你家家风?你动我?你打得过我吗?几年未见,我看你是忘了当年是谁把你摁在地上爬不起来!”

谢松年周身气息霎时冷了下来,显然想到了什么。

林栀予从旁听着,险些没忍住捧腹笑出声,阿姐这张损人的嘴啊,若非有一身俊俏功夫,出去指不定要挨多少打。

这段可真是谢松年此生为数不多的屈辱历史了,竟被阿姐堂而皇之说了出来。

谢松年自生下来,就表现得极为聪慧,虽说早年丧母,可嫡母宋氏将他视为己出,让他享受着的嫡长子的待遇,走哪都有人尊着敬着,他自己也争气,聪慧好学,文武皆通。

早年间,府里皆传他便是平西侯府的继承人,直到十数年后宋氏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生下儿子,这真正的嫡子谢淩也并未能撼动他的地位。

可就是这么一个被众人仰视的天之骄子,在府中却有一对天生的死敌——林家姐弟。

林颂宜与林疏姐弟二人,只比谢松年晚半年出生,同年所出的孩子,又同样没了母亲,府里免不了一番比较议论。

相比于谢松年的体弱,姐弟二人可谓一生下来就像小虎崽子一样健壮,不出一岁,走路便扎扎实实,次年便能一路小跑,在草地追逐打闹。

反观谢松年,因着一场风寒险些被夺去性命,哪怕是夏日,也一直被关在内屋,不允许见风。

谢松年其人,心气毅力绝非常人可以比拟,他年少早慧,越是不行的越是肯下功夫,适逢二房在那时眼馋起大房在沙场上的功勋,便应允请求为谢松年请了几位武夫子。

谢松年并不是个会把苦楚随意往外说的人,更怕二房长辈得知艰辛顾念他身体,不准他再习武,遂而伤痛都被他咬牙隐瞒下来,这也是宋氏不知习武艰难苦熬的原因之一。

可努力在天赋面前,往往不值一提。

方才在听林栀予那番话时,什么努力有万般可能,谢松年只觉得可笑。

林家姐弟便是那天生适合战场的英才,尤其是弟弟林疏,小小年纪就风采不凡,目力耳力皆远胜常人,恣意踏马,引弓射鸟。

林疏天生神力,长大后更是勇猛剽悍,在沙场上冲锋陷阵,常能以一当百。

三人明争暗斗,多数以谢松年的败退告终。

可就林疏这么一个惊才善战的天才少年,最后却死于谢松年这昔日手下败将之手。

林颂宜与谢松年的争吵仍在耳边,两人甚至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下人们急得在旁制止。

林栀予的思绪却不受控制飘回前世,她想起了林疏的死。

相较于母亲暴毙、父亲沙场阵亡、阿姐遭囚,阿兄死得最惨烈。

前世阿兄断臂上阵,在西境与西戎顽抗数月,断水绝粮,十五万林家军尽数覆灭,以此为西境百姓争取到了撤离的时机。

便是死了,阿兄也震慑得西戎铁骑不敢上前,一连七日,只敢派探子远远望着城门窥探军情。

此后,萧玹违抗圣令率兵驰援,入城后才发现阿兄早已阵亡多时,血液凝固、风干,银白的铠甲变成了沉闷的黑,尸首因着西境苦寒才得幸未腐烂。

阿兄的尸首立在城墙之上,长戟自他背后贯入,支撑着躯体不倒,那尖锐的长戟几乎穿透胸膛,那是在他尚且留有一口气时贯入的,而在此之前,他身上早已千疮百孔,尸首脚边散落着数不清的染血羽箭。

那一战,便是眼前正与阿姐缠斗的谢松年,伙同其父谢应逍以及左相一党在朝堂操纵,他们顺应皇帝忌惮林家功高的私心,酿出祸事。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会是林将军父子一心信任的萧玹,二房、左相、乃至皇帝、西戎,皆是棋子,这两场纷争便是棋局。

而她林栀予,是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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