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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堪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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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朵来到小区顶楼!

原来28楼这么高!

她双手轻扶护栏,眼眸空洞看着前方,没有情绪;眼底闪着泪花。

嘴唇颤动得厉害,却没有一点声响,绝望无声!

她闭上双眼,感受着风,夜晚高处的风,比地面的要霸道一些。

她缓缓睁开双眸,眼里氤氲着水汽,视线有点模糊。

风拂过她的脸颊,带走了眼角的水汽,姒朵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睁着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喃喃道:“还真是,一览众房低啊!”

姒朵从来没从这个高度,俯瞰过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城市。

繁华的都市夜色原来是那么迷人,路边的霓虹闪烁着,发出五光十色的炫人灯光,在夜空中映出环环灯晕。

形状状各异的摩天高楼上的灯光都亮开了,灯火明亮的大桥有川流不息的车辆,这座城市看上去永远没有悲伤。

楼下一户人家,隐隐传来婴孩儿的啼哭声。

姒朵一瞬间清醒,她还有孩子,柚柚才五岁。

她要活下去,她的婚姻可以结束,但她的生命不行。

她的柚柚只有一个妈妈,她的父母以后只能依靠她。

不能做懦夫!

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姒朵联系前夫,说她同意离婚。

离婚协议是前夫履的,什么都不给她,包括孩子。

姒朵担心孩子无法离开她,只有一个要求,孩子随时可以见妈妈,以孩子意愿为主,男方不得干涉。

只要不涉及财产,前夫欣然接受。

姒朵了解他,要孩子抚养权,不是因为他爱孩子,是想让姒朵失去所有!

提交了离婚协议,需要等一个月,俗称冷静期。

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必要冷静,结局既定,双方都只想早点脱离苦海!

十年啊,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初见那年,姒朵刚和初恋分手。

在大学同学聚会上,同学张成,把他的好哥们叫来一起吃饭。

当一身港式休闲装扮的他出现时,瞬间就吸引了一帮女同学的目光。

正喝着闷酒的姒朵,抬头瞄了一眼,只记得当时的他,五官立体,精神爽朗,目测一米八左右。

女同学都在议论他。

他坐到了姒朵旁,期间殷勤的给姒朵夹菜,倒酒,倒饮料,加水。

善言幽默的他要了姒朵微信,此后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当他得知姒朵在他家隔壁的写字楼上班时,每天装偶遇,事无巨细的用微信表达着他那炽热的爱意。

不管姒朵聊什么,他都能接上话,工作失意了,也总会给到她鼓励。

他让姒朵的情绪价值得到极大的满足。再后来,在前夫的强势围攻之下,姒朵同意和他交往。

那帮女同学都对姒朵羡慕嫉妒恨。

只有韩丽觉得,他们不合适。

韩丽认为,姒朵正处于女人的巅峰时期,就应该找个收入稳定,经济条件各方面都很优越的男人。

而不是他那种只有个院长爹,自己一无是处,连个工作都没有的人。

韩丽始终觉得,经济基础很重重要,比爱不爱重要。

如今想来,韩丽一直很清醒!

他们同居的那两年,他一直在备考,姒朵在上班的同时,利用国家的大好政策贷了大学生创业贷款,开了一个服装店,请人看守着。

那时生意不错,姒朵还了贷款还小挣了一笔,买了人生第一张小菠萝。

他们也隔三差五下馆子,前夫的父母开始催婚了,说当年不结婚,接下来就是本命年。要耽搁好几年,才能结。

姒朵不懂这些,只是感觉被幸福包围着甜如蜜。

她说什么,前夫都说好,从来不反驳。后来姒朵才明白,不是他没有反对意见,只是那时的他没反对的资本而已。

走了过场,给了两万彩礼,婚礼也按程序举办了。

前夫呢,考了两年公务员,偏僻的地方不想去,市里竞争大,最后作罢!

在家人的安排下,在市里的一家金融机构上班。

后来的他,短短五年,晋升为分公司的一把手,高升的代价就是,结婚后就异地分居,直到离婚前一年才调回市里。

前夫的应酬是永远也不会停的。

姒朵盼着周末好不容易回家的他,希望他可以花点时间给自己和孩子。

但姒朵和孩子没有前夫的领导重要,在他看来,家庭是不需要建设和维护的。

亲戚问孩子几岁,需要姒朵提醒他才能说得对。

姒朵刚开始还吵闹,后来逐渐变得沉默,就这样一个人守护着两个人的婚姻。

有人说,权力是男人的春药。

据后来姒朵查到的开房记录看,前夫从那时起,榻上的女人就络绎不绝!

后来,他经常对姒朵大着嗓门说话,不愿沟通,说不了两句就破口大骂。

不记得姒朵生日。

姒朵小产,他没一个电话,第二天说陪领导喝多了。

多年后,姒朵对照那份开房记录,她小产那天,前夫和另一个女人有开房记录。

韩丽偶尔约她吃饭,听着她丰富的情史,姒朵也曾羡慕过。

韩丽让他抓紧男人的钱袋,姒朵说他们各管各的,她确实不知道前夫的工资,前夫也从来没主动给过姒朵钱,就算生完孩子,在家带孩子那两年也如此,姒朵一直在花自己的积蓄。

韩丽难以置信,第一次狠狠骂了姒朵,说她傻。

一丈之内才叫丈夫。

男人不给女人花钱,就是不诚心过日子。

男人的作用就是经济价值,情绪价值,性价值,她都无。

韩丽经常怂恿她离婚,姒朵没这勇气,不是怕丢脸,她只是不想改变,害怕改变,习惯了安逸中的一成不变的安全感,至于自己的感受,好似不那么重要。

说得多了,姒朵好像也无动于衷。

韩丽见状,也不再多言。

那夜,柚柚知道爸爸要回。

发着烧,哼哼唧唧的让姒朵抱着她去小区的花园里等爸爸。

他们母女一直在花园里等到晚上十一点半。

柚柚在姒朵的怀里睡着了,她抱着孩子上楼,把孩子放到床上躺好,打电话给前夫,电话倒是接了,声音嘈杂,说是回到市里,领导让喝酒,不能推脱那种,姒朵叮嘱他少喝点,自己也躺下了。

她睡得浅,一夜未听见开门声。

早上六点,前夫回来了,蹑手蹑脚,但姒朵耳力很好,隐隐听得见,前夫开了旁边卧室的门,脱了衣服躺下的声音。

早上,八点,前夫洗了澡,上班去了。姒朵听见前夫出门了,同时收到他的一条信息:“老婆,我去上班了,爱你”以前没发过这样的短信,至少最近两年没有。

姒朵翻身起床,来到次卧,他换下的衣服还残留着劣质香水味,左侧口袋里一张3870的刷卡小票,很久之后,姒朵才知道,那天是三姐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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