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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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见，在离宴不远处。
草原开阔，来往人也不少，方兮柔并未直言问他禹王的腿伤与他有没有关。
而是道：“今日忘记叮嘱你了，我今日好好的，并未受难，所以你不用做别的。”
屠华乾权当没听见一般，问方兮柔道：“你没嫁给温成修，是因为他杀过你吗？”
方兮柔愣神，随即看向屠华乾，问：“华乾世子何出此言？”
“上次你给我的糖果，其实是解药吧，你是早就想着见我然后救我吗？因为上一世，你没能救我活。”
“……”
方兮柔心跳莫名加快，看向屠华乾的目光没有害怕，倒是有些释然。
“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方兮柔则道：“我当时没有害你。”
“我知道，是温成修惦记我忠勇侯府的兵权，故意为之。”当时温成修拜我父亲为义父，自己死后，他自然而然地接了侯府的兵权。
方兮柔看向他的目光，是高兴。
“你能好，真的挺好。”
除了父亲，她或许是第二个希望自己好的人吧。
方兮柔道：“我回来后，最担心的便是你。”
屠华乾相信她的话。
“朱高邕是你的选择吗？”
选不选择的又有什么？如今已经嫁给了朱高邕了，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只要他不丢弃自己，自己便会对他好的。
方兮柔颔首。
“王爷极好的。”
屠华乾明白了。
“救命之恩，华乾铭记于心，日后你若是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
方兮柔摇头。
“你不必如此挂怀，我救你，也是上一世，忠勇侯府对我的好，我们早已经相抵了。”
屠华乾没反驳，只是他心底却有另外的打算。
行人路上，人多口杂，屠华乾并未多留，表达感激之情之后便离开了。
方兮柔回了宴席，刚落座，皇上与后宫娘娘们便已经来了。
她坐在朱高邕身侧。
朱高邕低声问她：“你刚才去见屠华乾了？”
方兮柔没想着隐瞒。
小声道：“嗯，我想劝他别多管闲事，顺便问问三皇子的伤与他有关没。”
“嗯，有关吗？”
方兮柔摇头。
“他没说，应该没关系吧，他不会傻到跟三皇子硬杠上吧，他现在已经好了，不是傻乎乎的那会儿了，之前遇到事还有借口，现在若是出了事，便没借口了。”
朱高邕心中冷哼，这世上还真没多少人能与我一样，肆无忌惮呢。
“你日后离他远一点。”
“为何？”
“爷看他不顺眼。”
“为何？”
因为他那双眼睛，总是肆无忌惮地盯着你。
朱高邕没有回应，因为这会儿皇上在讲话。
热河这边除了他们，还有驻扎在附近的王爷们，听说最近这些王爷们也开始整活了。
皇上熟读历史，知晓从唐玄武门之变到宋之烛光斧影声，再到明靖难之役，大凡皇子即位的都要和太子相争，小则皇城内斗，骨肉相残，大则中原征战，生灵涂炭，甚至群雄割据，分疆裂土。
所以说，太子不轻动，为皇族免内耗计，为天子威严计，为积军事力量计，为国家稳定计。
皇上知晓其中利害关系，对于最近王爷们的小动作，他虽视而不见。
今日他要给太子爷立威，让他们安心。
所以他便道：“太子，给你各位叔叔伯伯们倒酒。”
随后告诫各位王爷们，太子只有这一位，希望他们今后尽心尽力地辅助。
禹王不在，但是淳王殿下却恨得牙痒痒的。
台上的贵妃娘娘，神色僵住。
方兮柔瞧着，只觉得皇上此举，是在敲打。
走私的事情过去，朝堂上官员们晃动，边疆王爷们收到消息，亦是开始做打算了。
皇上并没有废黜太子的打算。
等宴席结束，忠勇侯被皇上召见，同时也有各位王爷。
等叙话结束了，忠勇侯回了营帐，刚到了，便见自己的儿子坐在屋内，神情漠然。
“华乾，怎么不去睡？”
“我在等父亲。”
忠勇侯屠勇以为他说担心自己，便安慰道：“你放心，爹忠心于陛下，他们所有人有事，爹绝对不会有事。”
屠华乾摇头。
“我自然相信爹的，可是爹，你接下来可有打算？”
“什么？”
“各家的王爷们已经开始谋选将来可以登基的帝王了，爹心中可有打算？”
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屠勇从未想过。
他也不希望儿子沾染，他劝道：
“华乾，你初恢复神智，朝堂上的事情，你还不懂，日后爹慢慢给你说。”
屠华乾摇头。
“爹觉得朱高邕如何？”
哼，那浑小子？扒了衣服还真啥啥都不是。
那小子若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再说了他若真当上皇上，朝堂上还不得掀翻了。
不只是他，朝堂上诸多官员都不答应呢。
“儿子，虽然慎王妃对你有救命之恩，可国家大事，爹不能分不清楚。那朱高邕是什么货色，爹心如明镜，他想登基，爹第一个不答应。”
屠勇觉得儿子的学业要好好的教授，不然很容易被人利用的。
“爹，你相信儿子吗？”
“爹当然相信你，爹这辈子为谁而活，当然是你。”
“所以爹，开始培养朱高邕吧。”
“……”
儿子这毒素真的清了吗？莫非那方兮柔又给儿子下了毒？
怎么竟说胡话了呢。
“爹，儿子醒来之后，便突然间得了卜卦的能力，那朱高邕有登顶帝位之体。”
“……”
“爹若是不信，可以等一等，等回了京城，朝堂上会有人撺掇太子爷巡视边防，这些人便是淳王与禹王。”
屠勇看儿子说的煞有介事，不似作假的，他则道：
“儿子，那你给爹算算，爹什么时候能有个儿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