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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来此搞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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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残破的陋室,白衣少年默然端坐。

他超然物外,不为一切嘈杂所染,闭合着双目,面容平静悠然。

却有劲风一道,毫不知趣,放肆地掀起了他额前的一缕青丝。

在那道劲风的后面,是一只粗壮的大手,如铁爪一般疾至,抓住了白衣少年胸前的衣襟。

“给老子滚出去!”

凶戾的一声嘶吼,那只大手发出强劲的力道向外猛抛,企图将闭目端坐的白衣少年扔到屋外。

他自信这一抛之力,别说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就算是千斤大鼎,都能扔出十丈开外。

在曾为少年时,他便是因为双臂骨骼精奇而被县府选中,经过数年的悉心培养,得以参加仙缘争夺,并且一路披荆斩棘,直至幽州城与诸强争锋后,获得了第五十一名的优良战绩。

从此他便进入上谷郡崇武堂,苦训三年破境至丹玄圆满,最终在安邑军中任护军县尉左参将之职。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松懈过修炼,虽然再也未曾得破境机缘,可一双手臂却炼得超凡脱俗,即便是高人一等的崇武军中同级别将领,也不敢小觑于他。

铁臂虬髯狠焦奎,这个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可是这一次,焦奎偏偏失手了。

他的一抛之力,竟然没能撼动眼前这个瘦弱的白衣少年,而且还因为手上用力过猛,致使身子不稳,一个踉跄竟把自己栽倒于当场,呈半跪之姿。

白衣少年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一只手揪着自己胸口,身子却半跪在床前的官军,咧嘴一笑,道:“这位军爷行此大礼,所为何事呀?”

焦奎怒目圆睁,虬髯在脸上震颤着,一股真气游走全身,集结在右手之上,他要用一拳之力轰碎眼前这个少年的脑袋,以挽回失去的颜面。

“小杂种,老子是来取你性命的!”

气息向四外激荡,整间屋子被冲击的差点散架,焦奎瞬间站直了身子,一只手依旧揪着白一男胸前的衣襟,另一手握紧铁锤般的拳头,向着白衣男的脑袋猛然砸去。

这一拳,焦奎虽未使出全力,却也能轻松碎石破碑。

终究只是一个臭要饭的小杂种而已,死便死了,只怪你惹恼了我焦奎!

他思绪一闪之间,一切便已结束。

白一男的脑袋并没有被砸碎,焦奎如铸铁大锤般的拳头却被一只瘦骨嶙峋暴起青筋的手掌拦了下来。

屋子里面的空气都仿佛已经凝固,焦奎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珠子瞪的溜圆,无尽的疑惑不断地在脑海中回荡。

“这小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挡下我这一拳?”

“不对!我这一拳威势极大,就算被挡下,余威仍旧不弱,冲撞之力就算是不能震退对方,也应该会将我反震出去才是,而且这间破房子,根本不可能承受因为拳势冲撞激散而出的力道,可为什么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一拳之威却仿佛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焦奎,连满脸的虬髯都挂满了迷茫。

他想要收回挥出去的拳头,却已经完全被控制在白一男的掌心之中,根本动弹不得,就连揪着白一男胸前衣襟的另一只手,也同样抽不回来。

焦奎终于明白,屋子里面的空气不是仿佛已经禁锢,而是千真万确的禁锢了。

只有达到三阳聚顶境以上修为的大法力者才能禁锢空间气机,眼前这消瘦的白衣少年难道已经拥有了三阳境的修为?

这绝不可能!

焦奎不信却又不敢不信。

庙院之中,凤儿离着房间最近。房门碎烂,她能够看到房中发生的一切。

此刻,她那双勾人的星眸默默盯着屋子,瞳孔间隐隐泛起了金色的涟漪,一侧嘴角也微微上翘,似乎洞悉一切,却又不露声色。

“将军啊,不论你来做什么,踹坏了我的门,都是要赔的!”白一男一脸嬉笑,侧头看着焦奎,说道:“还有,不管你是谁,记住了,进我的房间,必须得经过我的同意。”

焦奎刚想点头称是,白一男另一只原本自然垂落的手掌,忽然翻转而起,动作看似舒缓,速度却是极快,瞬间触及焦奎的胸口,一股洪猛的劲力,喷薄而出。

“所以,给我滚出去!”

立时,焦奎壮硕的身体,顺着房门便被击飞了出去。

一声悲嚎夹杂着呼啸之音,焦奎重重地摔在庙院之中,砸出一个大坑,激起一片尘埃。

庙院中的工匠们全都瞪大了眼睛,惊骇不已。

三位金甲官军更是没有想到,从房中飞出来的会是焦奎。

琢麓县安邑军左参将焦奎,可是拥有丹玄圆满境修为的强横之辈,怎么可能瞬息间被人给扔出来。

官军之中,原本那位眼中绽放着杀机之人,这时已变作了一副惶恐之色,额头更是悄然渗出了汗珠。

他与焦奎等另外三位官军不一样,人家三位分别是琢麓安邑军副将陈戈午,以及左右参将焦奎和傅彦虎,均是奉了县尉之令来此探查白一男虚实的。

只有他是在得知此事后,自告奋勇,非要一同前来,妄图借机公报私仇,以解心头之恨的。

他正是西城门的值守伍长梁甫。

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号称铁臂虬髯狠焦奎的这位左参将,刚一进入房中,就被人给扔了出来,他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公报私仇。

“还不快将他扶起,真是丢人现眼!”

梁甫的内心正在七上八下的乱打鼓,副将陈戈午沉声轻叱了一声,梁甫赶忙俯首称是,跑过去搀扶砸在地上的焦奎。

白一男这时也信步走出了屋子,白衣翩然,就是有点破旧,全凭气质拿捏的到位。

他看到竟然来了四位金甲官军,其中还有一位老相识梁甫,料定来者不善,却也并无丝毫惧意,轻捋额前一缕秀发,嬉笑道:“诸位将军齐至,是知道我这小庙即将修缮一新,故而前来道贺吗?”

陈戈午扫视白一男几眼,目光便移向了其身后的屋子,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瘦弱少年可以将焦奎扔出来,定是那间屋子里边有什么诡异之处。

在陈戈午身后的右参将傅彦虎却细细打量着白一男,眼中倒是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

“这小子也算一表人才,连焦奎都在他手上吃了亏,我看实力足够,不会给咱们衙府丢脸。”

傅彦虎对陈戈午轻声低语了一句,陈戈午却只以极其不屑的一声冷哼作为回应。

白一男并不在意这些,依旧嬉皮笑脸,接着又说:“诸位将军来早了,没能看到我这小庙修缮一新的样貌,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让诸位白跑一趟,贺礼就留下吧,多少是份心意,我白一男在此多谢诸位了!”

梁甫这时扶着焦奎踉跄着走回到陈戈午身后,令陈戈午心下气愤不已,抬眼瞪向白一男,咬着后槽牙说道:“你倒是个财迷呀!”

白一男笑着回应:“还行吧,打小穷惯了,除了不义之财,其他的钱财还是很看重的。”

“你觉得我们到此,会是来给你送钱的吗?”陈戈午的声音越发阴沉起来。

“我就是这么觉得。”白一男脸上的笑意也忽然消逝不见,说道:“诸位将军若不是来此道贺,莫非是来搞事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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