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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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人说，那日的那阵风，只吹了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却吹死了上百亿的万族联军。
那个时候，整个神谕仿佛回到了纪元之初，生灵的总数跌破了一亿，历史新低。
万灵军团覆灭，万灵最终还是灭绝在了这片大陆上。
人类幸存了下来，取得了胜利。
可是当胜利的时候，人类却并没有欢呼。
他们只是默默的打扫起了战场。
这场胜利来的太过沉重，代价也太大了些。
曾几何时，十四亿华夏人同时降临这片世界，对这片世界充满了向往。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
怀着满腔热血，欲要在这片异世界的土地上走出属于自己的路，扬华夏国威。
而现如今，短短100年，却是十不存一，一切的一切，好似黄粱一梦，忽然而已。
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最后得到的不过是满身的伤痕。
他们赢了，可是如果可以，他们宁愿不曾出现在过这一片世界。
不过他们却也清楚，他们没有抱怨的资格，至少他们还活着，比起大多数的人，他们已经够幸运了。
.........
江寒离开了那片战场，不紧不慢的朝着智慧之城的方向而去。
他的神色始终凝重。
江寒得知了一切，有些地方，无法对上。
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在他的脑海中重演了一遍又一遍。
总是有些地方，让江寒看不透，讲不明，更解释不通。
他很清楚，这一切的一切，之所以会偏离自己预想中的轨迹，是因为，在这一切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暗的推动着这一切。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消失在了那高悬的战利榜上，让他的追随者们认为自己已经死去。
故此才产生了覆灭万灵的想法。
然后，接着万灵就得到了所谓可以弑杀神明的武器。
一切看似顺其自然，可是却又漏洞百出。
自己没有死，为何会消失在了战力榜单之上，又是谁告诉的这个世界，自己死了。
还有，那些能够弑杀神明的武器，阵法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真的是如那些人记忆中的说辞，是来自某个远古的秘境吗？
他不信，打死都不信，这片世界的秘境有哪一个，自己没去过，若是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而且智慧树也确认了，那些东西，在神谕的记载中，都未曾出现过。
那根本就是不该属于神谕的东西。
这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一起，细思极恐。
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和武器，能够将自己战力隐藏和抹去的实力。
这人会是谁？
首先排除主神，排除神行者。
那么他能想到的只有两人，一人是那千重山上的石头巨人。
还有一人，便是神父。
除了他们，不可能有第三人的存在。
而那石头巨人在神谕的那倒悬天上沉睡了999个纪元，又怎么可能是它干的呢？
排除法，只剩下神父一人。
也只能有他能做到这一切。
可是他为何这么做，江寒不理解，怎么都想不通。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神父，是他暗中操控了这一切，可是江寒却又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神父干的。
这本就是一个矛盾的想法。
或者说，他希望这一切不是神父干。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直在心中问自己，同样的也是在问神父。
他想知道答案，所以他要找到神父，当面询问，是不是他干的。
为何要伤害人类，他最在乎的东西。
为何要亲手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毁掉。
“我要答案，我要答案.......”
........
数个时辰后。
江寒来到了智慧之城，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入城，他便看到了那城头上，站着一个老头。
仔细一看，正是神父本人。
今日的老者，依旧白发苍苍，面带春风，唯一不同的是，今日的神父不再穿着他那神父的职业服饰，而是换了一席素衣。
他正看着自己，站在城头，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一般，所以早早的等在了这里。
江寒的内心猛的悸动，眼中的凝视更重。
当神父站在这里的时候，其实问题的答案，江寒已然明白了。
只是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哪怕是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江寒拧着眉，从长空落到了城头。
神父倾着唇，笑道：“来了。”
“嗯——”
江寒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冰冷的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般。
他只是看了神父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便就转过身去，也走到了城头，背着手，目光沉沉的看着远方。
风徐徐吹来，舞动着长发凌乱飞舞，就如同那心中的思绪一般，同样凌乱不堪。
江寒没有说话，神父也同样没再说话，一老一少，就这般彼此安静的看着远方。
许久之后，江寒目不斜视，低沉的嗓音率先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为什么要这么做？”
神父心中明了，知道江寒问的是什么，只是苦笑一声，应道：
“理由很重要吗?”
\我记得你说过，我永远可以信任你的，对吗？\
神父怔了怔，苍老的面容上，浮现一抹茫然，随后点头。
“是的，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江寒收回目光，又看向神父，双眼尽是审视，拷问道：
“你不知道，人类是我最在乎的东西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毁掉我最在意的。”
神父面对江寒的目光，不仅不躲不闪，那里面竟是没有丝毫的愧疚，反倒是理所应当的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人类对您很重要，也正是因为此，我才会这么做。”
江寒眼中浮现一丝悸动，面对这个昔日帮助过自己的老者，释放过善意的老者，他已然动了杀心，但是他还是强忍了愤怒，低声质问。
“理由，给我一个理由。”
神父欣慰一笑，带着坦然。
“我说过了，理由很重要吗？”
江寒斩钉截铁的回应：“是的，对我来说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