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剿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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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对于班组的人来说习惯成自然了，慢慢的会形成肌肉记忆，对战斗会是很大的提升。
剿匪时的射击水平证明了马小树的正确性，大家默默的练着，对于马小树私下对大家的关心和爱护，也记在心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差距，还处在比较讲感情的年代。
肉、鱼，动物内脏经常吃，身体就会强壮，夜盲症也逐渐会消失，马小树还一直坚持刷牙漱口，班组的成员不习惯，只是没有强制要求他们也刷牙漱口，因为现在牙粉牙膏基本是进口的，比较贵。
马小树借用免费货物时有收到很多，牙刷则是买的国产手工骨制牙刷，进口的也有但没有用，再过四年国产的三星牙膏就出来了，毛巾、肥皂、牙粉、牙刷等洗漱在升官后分给班组的人一人一套，不要小瞧这点小恩小惠，忠诚是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最终是从缴获里分出的。
斜挎的帆布杂物包里面放了不少个人用品，也放了一些糖块，糖是人体最重要的营养来源之一，关键时刻可以快速补充能量恢复体力，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是供应受限的战略物资之一，由于具有抗菌和消炎的作用，还被广泛用于治疗伤口和疾病。
晚饭吃过后，马小树叫上人一起在院子内设置三道警戒绳，大门的门闩上左右也挂了铜铃铛，出门在外真的要有防范心理，鬼知道这个保长和土匪有没有联系，时刻培养下属的警惕和谨慎，养成习惯。
夜里过得还是很平静的，人都是为了活着而挣扎，土匪也是人，明哲保身都是首选。
次日早上马小树一行人洗漱用过早饭后，套好驴车就向最后的跳点出发，走出十几分钟后，陈耀祖说“排长，咱们再回次头吧，看下有戏没”
马小树想了下，”行，大家伙检查下枪械，做好准备“
驴车掉了个头，向来时方向走去，驴身上的铃铛早已经取下来，大家有一丝的兴奋，都期盼能遇到土匪，收获战利品的贪欲充斥着脑壳。
马小树有前世带来的良知底线，知道部队的打仗是离不开老百姓的支持，打的是后勤，打的是经济实力，所以有意识的去树立自己的人设，给自己带的队伍埋下一颗种子。
其它的搜寻队对待百姓比对土匪还狠，如果有机会赶上，只要不暴露，马小树会选择让他们重新做人，为环境的绿化做出贡献。
乡村的道路全部是土路，风一吹，尘土飞扬，最怕的是下雨天，地上坑坑洼洼，泥泞不堪，车轮动不动就掉坑里陷进去，国道、省道、县道还好些.
一年多后北洋内务部才颁布《修治道路条例》和《修治道路系列实施细则》，也只是规定了上述三种道路的标准，路面的铺装始终是问题。
前世初期也是提出“要想富先修路”的口号后才利用农民义务工的方式大修道路，最早的基建全是农村无偿修建的，自带干粮不管汤，付出的血汗和残疾死亡都已过往云烟，城乡间大剪刀。
来了这么久，马小树也习惯了，夏天就找条河多洗洗，冬天有点麻烦，烧热水也是需要花销的，也要有地方烧，偶尔在酒吧清涮下。
回到白庄村的路口，马小树分别派出李前进和田有声两人，向村里和通往镇公所的道路搜寻观察，看下是否有状况。
两把驳壳枪又给了两人佩带，短枪比长枪方便，马小树已经说过剿匪回营后会购买驳壳枪，大家也盼着休沐回营招兵休整，出来的久了心理会烦躁。
探路的人二十多分钟就回来了，两人报告说没有发现状况，看了下时间收起怀表，掉头继续向最后的村庄贾家洼村走去，一路上轮流乘坐驴车，节约脚力，时不时的用鞭杆抡圆抽一声空响。
“啪”，驴顺从的起劲，“得儿、得儿、得儿”和“驾、驾、驾”偶尔响起，轮换着喊出来，赶车的口令是全国通用，适用于驴马骡牛等牲畜，概念是一样的，只是方言不同，没有多余的话聊。
田有声觉得有点闷，“排长，恁说是不是有点安静，路上的行人稀稀松松，会不会再遇到土匪，俺可盼着有土匪了，有土匪就有缴获“
陈耀祖回答道“现在要不是在地里收麦，要吗就是在晒场脱粒扬晒，粮食收获的时候怕下雨，都在抢时间。”
“是啊，土里刨食不容易，收成好不好两说，天一定要好，就靠这一茬交租交粮”李前进巴巴的说。
“俺爹娘就种地，佃户苦的狠，汗珠子摔八瓣，打了粮食交完租落到自己手的都不够一成，俺就是吃不饱才来当兵的，给家里减少张吃饭的嘴。”
牛大力挠挠头，满脸愤愤的样子，接着说“俺要挣钱，买十几亩地给家里，让俺爹娘大哥一家吃的上饭“
其他的几个人也点头称是，打心眼里附和牛大力的话和想法，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很多人是为了一口饱饭和活的出路才来当兵的。
陈耀祖出身乡下的秀才之家，读过书，脑子活泛，而吴正保父母也是小商贩，头脑精明。
马小树知道后面的天灾，好不容易拿命挣点钱，不能眼看着他们走入下坡路，想了想说道：“地先不慌着买，以后征的税捐会越来越多，还有日本人在泉城、琴岛驻扎了不少兵，关外也不少，这世道以后会乱。”
“南北第一仗才结束，俺看不如把大家的亲人都接到泉城道来，咱们赁房子，住在一片也互相有个照应，寻思着能不能再找个挣钱的营生安顿，有事也方便一起抱团处理，上次的银票正好来入股，回头休沐把驳壳枪买来给大家配上，多个保命的家伙。”
“行“”中“”俺听排长的“…….
几个人连忙附和着，对于马小树的提议大家感觉挺好的，说的在理，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有了，加上处事讲究赢得信服，带头大哥的作用来了。
剿匪的效果眼下就这样了，马小树心里盘算，立功升职后短期内要蛰伏下，风头太盛不可取。
琢磨着银票的分发比例占比，要做些什么来安顿兄弟们的家属，至于战利品已经分过了，他们分怀表，自己拿黄金，当初缴获的小日本怀表有好几块，放着也没有用。
规矩要从开始立好，平等是不可能的，分级管理和权威是一点一点建立的，树立以德服人的态度，凡事过犹不及，中庸之道啊，诸位道友。
马小树想起了前世的一些新闻言语和学堂教育，有空要回忆学习下，搞个经验萃取，利益一时，信仰永久，不怕假大空，要始终树立伟光正的形象，普鲁士和毛子前期的思想教育和管理还是可以借鉴的，连小鬼子的思想教育也是成功的，人才是关键。
“排长，有没有烟？”
“排长，给俺一根”
“还有俺”
“俺也要”
李前进没有说话，他是个沉默的性子，话少，也不抽烟，猎人忍耐性很强，一些好的习惯也被保留下来。
一盒烟分发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陈耀祖手中，洋火也给了他，陈耀祖看了下烟，是鬼子烟，除了烟字与汉字相同（繁体字为烟），小鬼子的文字与繁体汉字很多同字同义，其它的跟鬼画符似的，“小鬼子的烟？”
“是的”
大家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马小树，马小树笑了笑，说道：“以前搞来的，还有一些“
“搞来的？“
“咋搞”
“免费借的”
“啥？还能有这好事。排长，下回一定戴上俺。“
“鬼子咋会答应嘛？”
“就是、就是”
“送它回老家就同意了，手续费”
反应慢的牛大力也醒悟过来，赶紧说道：“这办法好，就是有点费事”
小鬼子的残忍和凶悍他们也听说过，马小树的做法颇有好汉之义，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再拐过前面的一处急弯，就要走下所处的山丘，山坡下就是最后的目的地贾家洼。
听白家庄的保长说，此村有五六十户人家，山下的地势平缓，土地有肥力，有一眼泉眼形成的小水库，收成较好，村里人是同姓同祖，比较团结，据说还购买有长短枪防范土匪。
土匪每次上门都比较友好，村里也会给一定的钱粮买平安，关系一直比较安稳。
马小树有种预感会有所收获，还有一丝不安，他带的班人数太少，容易被伏击。
于是赶紧喊了一声，“都提起劲来，小心点，全部散开，按战斗状态整。”
大家短暂停留整理枪支，检查整理弹药，把备用的5发漏夹放在最顺手的地方，端枪在手中，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同时减缓了前进速度。
“砰”的一声枪响，从侧面的山坡上传来，大家赶紧靠边角卧倒，牵着驴车的田有声赶紧往后退，大家举枪扫描，马小树观察了下，队员都没有事，应该是土匪用老套筒开的枪，估计保养不行，膛线也差，射程有限准头自然就差。
老套筒是汉阳造的前身，是德产1888式委员会步枪（简称Gew 88），因为钢材的缘故，同原型一样采用全长式枪管套筒，枪管是双层，定型年代较远，俗称老套筒。
西历1904年汉阳兵工厂去除了枪管的套筒，枪管外径从13.4mm加大到14.8mm，，西历1910年增加上护木，将直立式标尺改为固定弧式，仿造德88式的产品称为汉阳造。
悄悄探下头，发现左面的山坡上人影有晃动，马小树说道：“按军衔两人交叉轮流开枪 “
说完举枪瞄准，“砰“”砰”拉枪栓开两枪，陈耀祖也同时开枪，火力不能断，只能轮流开枪.
土匪人多，装备的枪支弹药少，只有骨干和老油子是主力，但不能让他们近身，一旦接触战，估计几个人都要交代在这里，手动栓式步枪就这点不好，近距离交叉火力不足。
5发子弹打完漏夹从枪仓下方掉下来，捡起来赶紧甩甩，怕变型进杂物影响下次填压子弹使用，把驳壳枪从枪套中取出递给吴正保，给了压嵌10发子弹的桥夹和一把子弹，“耀祖，恁和正保、大力看下能不能从后面绕上去，注意枪里的子弹，小心行事”
“好,放心吧”
班组中李前进的枪法最准，要留在正面牵制土匪，土匪遇到点子扎手的时候就会跑，不逼到份上是不会同人拼命的，马小树需要保证有两个人开枪，交替换装子弹.
可惜手榴弹手雷之类的武器还没有进入中国，今年先与津卫普鲁士商行联系下订，趁着一战结束普鲁士马克严重通胀贬值，赶在明年5月份开始的军火禁运之前，买一批普鲁士m18长柄手榴弹和通用机枪备用。
年底去沪上收租时顺便收收免费货，也要把银票换成标金。
双方开枪的次数逐渐放慢，都在珍惜子弹，枪声弱下来，马小树三人更换完两次漏夹，纠缠一下，土匪就要准备撤走了。
算算时间，陈耀祖三人应该绕到了后面，是时候加大开枪速度，吸引土匪的注意力，“砰、砰、砰”枪声突然一下子紧凑起来，土匪处发出的痛苦喊声，从开始遭受还击时就有点撕心裂肺，应该是击中了几个人。
土匪的身后一阵激烈的枪声，”嗵嗵嗵”……驳壳枪的射击声传来，夹杂着一两声“砰砰“汉阳造的射击声。
马小树三人立即分开队形向山坡冲去，跑步轮换跪姿向上警戒射击。
等冲上山坡时，地上躺着7、8个土匪，有的已经断气，有的下意识的叫喊，有打到肩膀的试图挣扎，轻伤的土匪已经跟着剩下的大股土匪开始窜入山中，大家没有去追，先处理现在的。
马小树冲着陈耀祖使一个眼色，对着地上的还有气的土匪摆摆头，陈耀祖马上明白，”兄弟们，举枪，土匪受了伤，带回去也不会有人给治的，送他们一程，别让他们痛苦。“
大家把枪举起来，“长痛不如短痛，下辈子不要做土匪了。“随后几声枪响终结了地上的叫喊声。
牛大力和田有声开始摸尸，马小树看着他们的动作，心想等手榴弹来了后，要跟他们讲讲如何规避战场捡漏的风险，有异常时宁可漏过绝不能发生过错，人心不古陷阱太多。
一战结束后列强的武器研制发展突飞猛进，各种的手段也层出不穷，胆大心细是战场上活下来的前提。
战利品只捡到5只老套筒和七八十发圆头子弹，铁刀两把、红缨枪一把，大洋22块，还有一个铜制旱烟杆及烟袋，把收获丢在驴车上，一行人重新向贾家洼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