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子四皇子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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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换好衣袍，父亲身边的小厮便来通传让去前厅会客。
我喝着红枣姜茶，这是巧竹非要让我喝下的：“会客？府中可是有什么贵客？”
小厮也是客套：“回二小姐，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奉旨前来拜访。老爷说让小姐打扮得体在去前厅，想必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殿下今日是要留下用午饭。”
我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巧梅知趣的从荷包里拿出碎银打赏了小厮。小厮看着手里的碎银，瞬间眉开眼笑。别看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每次都有，若是数量大的回去就得被管事的没收。这些碎银子管事的不放在眼里，每次都让自己揣着。
只要是来二小姐的院子通报，顺便说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二小姐都不会吝啬，统统打赏，每次打赏来的碎银存起来也是不少的数目。
我选了一件茈藐色的锦缎制成的衣袍，内衬穿了一件月牙白色的衣衫。衣服的领口处绣着的是白色的祥云裙摆上绣着一些白色的小花，用茈藐色的线绣出根茎。这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像在裙摆中间盛开一般。
腰带选了一条月牙白底银线祥云缎面束腰，系在腰间，更显得腰身纤细。选了一对白玉打造的玉兰钗插进发中，又选了一个珍珠头面里的钿插在额头之上。
巧菊看着我的打扮又拿过珍珠项链，这珍珠并没有那么大，看起来更像是挂在锁骨上的链子一般。虽小但是形状饱满，透着一些淡紫色的光芒，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紫珍珠。
腰间栓了一块半圆形的白玉玉佩，手上自然选了一块看着成色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的白玉手镯。
巧梅又给我拿来了一个月牙色的披风，披风的领口是雪白色的兔毛，摸起来柔软无比。披风上用金线绣着竹子，节节高升的样子。
巧梅举着镜子，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觉得缺点什么。我看了看梳妆盒，拿出一对用兔毛制成的发夹别在玉兰钗旁边。又稍微点了一点微量的腮红晕染开来，若隐若现的像是羞涩染红了脸颊一般。
我刚出院子便看到一顶轿子在门口，轿子旁边站着几个小厮看着有些眼生。父亲旁边的小厮立马说道：“二小姐，太子殿下说雪天路滑，弄湿了鞋袜就好不好了。特赐下这轿子，让二小姐乘轿撵而去。”
我迟疑了片刻，小厮也是机灵立马开口：“二小姐安心，大小姐也是有的。”
等我到的时候便看到前厅门口站了两排侍卫，侍卫拿着枪拦住我的去路，随后由一个嬷嬷搜身以后才放我进院子。
坐在主位的自然是太子殿下，没人跟他坐在一起，旁边的凳子上没有人。左右两边坐的是父亲和四皇子，王氏坐在父亲身边，嫡姐坐在王氏身边。
我进去一一请安：“臣女请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安康，父亲母亲安康，嫡姐安。”
太子殿下立马让我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刚才你进门之时，孤还以为是雪中仙子下凡了呢。
随后太子一挑眉：“安国公你们府邸里还藏着两位仙女啊，快说安国公府还有什么好的是孤不知道的！”
安国公笑着应付着太子，他此时不怕安岚吸引太子注意力，毕竟安岚才九岁不过十岁。可是安妍可不一样，安妍已经十二，再有四年就及笄了...若是让太子殿下看上了...。
王氏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提前告知妍儿借病不要出院子了。没想到妍儿竟然还是来了，还带了一个比较透明的面纱出来。
刚才妍儿进来的时候太子眼睛都直了，当今圣上特别宠爱太子。太子有什么要求无有不应的，就算太子没有任何一处优点还是被圣上立做太子就足以看出帝王的宠爱。
更何况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太子妃，难不成妍儿要去做妾不成？肯定不成，王氏握紧了拳头，心里暗自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为人妾室。
我行礼问安以后便站到了嫡姐座椅后面，我不可能坐在四皇子身边。首先我现在的地位不配，他是皇子，我是庶女，还有就是男女有别不合规矩。
我进来的时候观察了嫡姐，有细细打扮过。不懂穿衣打扮的肯定不知道嫡姐这身装扮里的门道，嫡姐的束腰勒了六圈。能更好的体现腰形，衣服也没穿的那么厚重，选的最轻薄的丝绸为主。
披风选了大一号的，连手里拿着的暖手炉都比别人大上一半。这般装扮下来给人一种瘦小又柔弱不堪的美感。嫡姐本就肤色白皙，她没用什么脂粉，只画了眉毛，还有眼尾。额头中间还画了一朵梅花，戴的面纱尾部也绣了一只孤傲的梅花，与她今天穿的玄色梅花云杉缎裙相配。
太子和父亲两个人互相交谈，我低着头并未观察着，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过来。我微微抬头发现四皇子正在往这边瞧着，眼神里看不出情绪。看我抬头他才转过身去，拿起茶杯仔细的品着茶，好像刚才望向这边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心里冷哼了一下，果然如上辈子一样，无论见多少次，你还是会被嫡姐吸引住目光。那么这次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也许是我的视线太过强烈，竟引得四皇子又抬起头看了过来，我看他抬头之际又低下头去。
太子打趣道：“你小子，平时跟个闷葫芦一样，连孤你都不多看一眼。如今倒是盯着人家安国公的嫡女看个没完，莫不是心动了？”
四皇子还是面无表情：“殿下说笑了，臣弟不过是盯着二小姐发上的乳白色羽毛出神，不由得想起去年猎的白狐来。”
屋子里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我头上，太子殿下看了两眼：“你若是想狩猎孤便去跟父皇说，找什么借口。”
四皇子起身抱拳：“还是殿下聪慧，知道臣弟所想。”
话题告一段落，太子命人将一系列的东西呈了上来：“父皇说前阵子梦到老安国公了，新年将至，便让孤来看看你们。这些都是父皇赏的，左边那个箱子是孤的心意，安国公收下吧。”
随着话音落下，侍卫一一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也呈现出来。第一个箱子是十根金条，第二是布匹，一眼就看的出是绒缎锦，第三箱是一箱子的金丝碳。
太子箱子刚打开就看见里躺着个翠绿色的玉如意，四皇子在看到之时便起身合上箱子：“想必是殿下拿错了，安国公勿要怪罪。”
父亲本就没看清里面的东西，就看清好像是玉如意。看四殿下的反应这东西要么珍贵，要么就是特殊来历。
太子起身拦住四皇子：“老四，你这是做什么，这本就是孤打算送给老夫人的。”
四殿下把太子拽到一边小声说着：“殿下，若是臣弟没有看错，这可是波斯国上供的绿宝石制造的绿如意啊！是贡品，殿下怎么敢，若是让父皇发现...”
太子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父皇不在乎的，每次都是往库房一扔看都不看。再说了这东西有五个呢，我就算拿一个父皇也不知道。”说罢拍了拍四皇子的肩膀：“安心安心。”
“不成！”四皇子没控制声音，厅里的人都听见了。
父亲连忙上前：“太子殿下，圣上赏赐的东西本就够多了，若是臣在收殿下的东西恐怕圣上会怪罪。太子殿下，府内已经备好了饭菜，请太子殿下移步，正好尝尝臣从江南新请来的厨子的手艺。”
四皇子叫人把东西收下，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递给安国公:“这才是太子殿下送给老夫人的礼物，太子殿下听闻老夫人喜欢白玉，希望老夫人喜欢。”
安国公接过，看了看，里面是一个白玉打造的安泰福寿簪子。安国公把匣子盖上递给身边的仆人:“臣替母亲谢过太子殿下，饭桌上已备好了可口的饭菜，在等等就要凉了。”
安国公拥护着太子殿下往饭厅里走去，厅里有两桌。男子一桌，女子一桌，中间用屏风隔着用膳。
一道道珍馐美馔都呈了上来,男子必不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他们饮酒作乐，我们在屏风后面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还得时刻保持着优雅。
用过饭后嫡姐身边的彩云端来漱口的茶水，一下没站稳，撒在了嫡姐的裙角处：“哎呀！大小姐，您没事吧？”
一声惊呼传出，安国公顾不得，立马穿过屏风过来看发生了什么。太子自然也跟了上来，太子穿过屏风只看到一个谪仙一般的美人坐在座位上，温柔的笑道：“父亲，妍儿无事，不过是不小心撒了茶水，让父亲担心了。”
安国公看到茶水都在裙角处便松了一口气，又仔细看了看安妍，确定身上没有任何损失。安国公转身发现太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妍。
安国公立马挡住太子的视线：“太子殿下，我们继续。”
太子一下回过神笑呵呵道：“啊！好，安国公，我们继续。”
四皇子只适当的喝了两杯，便不再喝了，细嚼慢咽的品着佳肴。安国公虽是武将职位，可现在的安国公是文臣，文臣酒量最是厉害。安国公跟太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太子不胜酒力，迷迷糊糊中已经觉得安国公是最了解他人了。
太子用手拄着桌子凑近安国公：“大小姐可有婚配？不如？”
安国公闻知脸色大变，又没办法，眼前的是太子。就算是个废物，他也是太子，安国公扯了扯嘴角：“妍儿是我们安家嫡女又是王家的嫡外孙女，婚配之事怕是要圣上决定。”
太子又要说什么，便被四皇子拽起：“安国公见谅，太子醉酒，本宫只能先将太子送回东宫。”
太子推搡着四皇子：“胡说！孤没醉！撒开我，我要去见父皇请父皇赐婚！”
安国公此刻握着手里的酒杯，低着头，眼神里都是恨意。这废物太子，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么？已经有太子妃了，难不成想让我安国公府嫡女为人妾室？
四皇子把太子交给小厮，冲安国公行了一礼：“安国公安心，圣上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安国公在抬头的时候便已经醉醺醺的样子了：“四殿下刚才发生什么了？臣有些喝醉了。”说罢拍拍脑子：“刚才差点睡着了，辛苦四殿下送太子殿下回去了。”
等小厮来报马车已经驶离安国公府的时候，安国公一下清醒，怒气冲冲的走过屏风。嫡姐也不是傻的，看到父亲过来立马跪下：“是女儿疏忽，未戴面纱。”
安国公冷笑一声，转手给了彩云一巴掌：“国公府容不下这么毛躁的婢女，来人，打断她的手，在拿彩云的身契卖给人牙子！”
嫡姐再也装不住：“父亲！彩云是女儿的贴身婢女啊，是最忠诚女儿之人啊！女儿刚才看了，那毛毯处有一处卷边，彩云就是不小心绊倒在毛毯才会摔倒的啊！”
王氏也跟着跪着，此刻她一言不发，生怕连累到自己。王氏本就觉得一个婢女，没打死就已经算是好的了。妍儿也真是的，为了一个婢女竟还跪地求情，真是丢了王家的脸面。
我看着嫡姐的模样小心开口：“父亲，嫡姐以后终是要嫁人的，身边还是要有些忠心之人的。”
嫡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拽着父亲的袖子，顺着我的话语：“父亲，女儿已经这般年岁，再过几年就要出嫁。在培养忠心之人，怕是来不及了啊。父亲你也知道身边人，若是用错了，便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啊！”
父亲冷眼看着安妍，甩了甩袖子：“来人，带大小姐去家祠跪着，赏彩云二十大板涨涨记性！”
安妍磕了个头：“谢父亲赏赐。”
说罢便起身走向祠堂，临走时还冲我感激的一笑。父亲早就拂袖而去，我搀着王氏起来回着嫡姐一笑。
我回到院子的时候巧菊正在门口迎接我，院子早就被下人打扫干净，一片雪花都见不到。院子里没有任何仆人，只有巧菊一人。
巧菊给我换了一个汤婆子：“小姐，今日天气寒冷，奴婢让他们下去歇着了。”
进了屋子，巧竹给我递过来一杯银耳红枣羹：“小姐，老爷也去了家祠。”
我刚要入口停了下来：“可知说了什么？”
巧菊得意的表情控制不住，就差直接开口了。巧梅上去拧了巧菊一下：“你别吊小姐胃口，你快说。”
巧菊揉了揉胳膊说道：“小姐，您还记得，奴婢之前说过，有个远亲在家祠做洒扫下人嘛？”
我在鲜花汁子调的水里浸泡着双手：“知道，你说他是你为数不多信得过的人。”
“小姐，老爷真是太狠了。老爷罚嫡小姐跪家祠不说，还用了那么厚的软垫。那软垫就算是腿跪废了也看不出淤青。还命人每隔一个时辰给嫡小姐的膝盖上一次药，还不让任何人给嫡小姐送吃喝。还放下话让嫡小姐什么时候跪明白了，什么时候在出去，还说谁若是求情便同嫡小姐一起跪着。”
巧梅整理衣物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不由得惊呼：“小姐您的白玉玉佩呢？”
众人开始寻找，那玉佩不止是跟嫡姐是一对，更是家族的象征。上面还有一个妍字，是贴身之物，若是被外人捡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让巧梅给我系上披风：“也许是落在前厅了，巧竹，你陪我去。巧梅你在屋子和院子里寻找，巧菊你带着巧荷你俩去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寻找。”
“是”转头便分散开来。
外面的积雪已经清扫的差不多了，隐约能在缝隙里才能看见一丝雪白的痕迹。我脑海里思索着找不到后的对策，还是要去看看，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我进了前厅，转了一圈，又去饭桌附近寻找。巧竹又叫来小厮把地毯移开，把刚才所有来过前厅的小厮都叫来前厅来一一询问。
过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巧菊她们也没来通报，想必也是没找到。我握紧手里的汤婆子，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突发情况。
“小姐小心！”
巧竹一下闪在了我的面前，我一下撞到了巧竹的后背：“怎么了？”
我抬头望去发现巧竹面前站着四皇子，我看着他一下呆滞了。身体不由得呼吸紧促，心跳加速，鼻子酸涩，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巧竹发现我的异常，半扶着我行礼：“参见四殿下。”我随着巧竹的声音机械性的开口：“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看着我的反应，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微扬：“在长公主花园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胆大包天，都敢拒绝太子赏赐。怎的今日见到本宫如此害怕？难不成被兔仙附体，变得胆小起来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变得平静，我怨恨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