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善变的姜大娘（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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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邻居也就跟着钱庄里头的伙计去库房背银子。银子一背，我邻居就觉得好似这银子不对头。”
“他不敢吭声，怕闹出事儿。跟他一同背货的几个伙计也是互相对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哪晓得，前头下过雨，这地有点儿滑，一个伙计一个不小心就把这银子给砸到地上了。”
“我邻居说，那一砸啊，好家伙，这银子四分五裂了，吓得那背货的伙计扑通一声，躺在地上了。”
“当时掌柜脸都绿了，翻开一看，就看见那被砸开的银子里头塞的什么铁啊，石头啊，还糊了几张纸呢。”
“掌柜亲自查银子，这一查，据说有大半的银子都是那假货儿。这事儿掌柜就上报东家。”
“东家把这事儿压下去了，还把那批背银子的伙计给开除了。气得我邻居联合开除的伙计在钱庄闹事儿，又被东家派的人给赶出去了。”
“被赶出去后，我邻居和赶出去的那几个伙计把这事儿闹开了。这不，我们那几条巷的人都晓得这事儿。”
梁四笑急问：“后来呢？”
郭老实笑了笑，“没后来。咱普通百姓，闹了也白闹，人家是钱庄，不怕咱们闹事儿。”
姜母也凑过来问：“这是哪个钱庄啊？在里头存银子一不好不得打水漂了啊。”
“城南的古家钱庄。”郭老实边答边走。
姜母不信，“不可能是古家钱庄，你肯定是听岔了。”
郭老实笑了笑，不说话。
梁四笑拉过姜母，压低声音说：“姜大娘，这事儿咱还是得小心点。若有这家钱庄的银票咱赶紧换去，莫存了。”
“不用吧。”姜母拉过梁四笑，凑到她耳边说话，“这么大的钱庄，应该没事儿吧。”
梁四笑不同意：“姜大娘，有句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说的就是小事儿多了就得变大事儿。咱们不可不防啊。”
“我得跟我娘说，有没有把银子存到古家钱庄。若有，赶紧取出来。”
梁四笑这话听得姜母尬笑了几下，她转过话题，“快到赖婆子家了，咱去买点泡菜。”
“好嘞。”梁四笑看出姜母的不自在，她也不点破，去赖婆子家买了一大盆泡菜后，跟着姜母回到了三条巷。
郭老实在姜母的吩咐下将莲藕和大南瓜搬到姜家的院子里头。
待接好十五文钱，又喝了碗姜母递的祛暑茶，郭老实便离开了。
院子里头，姜母一边招呼自家儿子，一边与梁四笑说：“你拎着肉自个儿回你屋里头。这莲藕就放我这头，我给你洗好送过来。”
梁四笑拒绝：“这多不好啊，等会儿我帮你。”
“随你。”姜母边说边蹲在一旁拣莲藕，她还喊：“儿子，把咱家洗菜的大盆子拿出来。”
梁四笑见状也不打扰姜母，回自家屋子了。
一进屋，还在吃早饭的梁二美就叫：“四笑，你碗里头端的什么啊？”
“泡菜。”梁四笑走到梁一俏身旁，说：“大姐，你吃吃，这泡菜老好吃了。”
这头梁一俏还没吭声，梁二美就把筷子移过来夹根豆角，咔嚓咔嚓，梁二美咬得起劲。
梁四笑也馋了，抢了五瑶的筷子，给自己夹了个个蒜头，给五瑶夹了块刀豆，也咔嚓咔嚓咬起来。
一转眼的功夫，泡菜被梁家五姐妹和吕护卫吃了一大半。
吕护卫尤为夸赞：“这泡菜真真好吃。四笑，你哪儿买的？”
“往葫芦巷走，有个叫二路的巷子，你往里头问赖婆子就问到了。” 梁四笑笑， “问不到也没事儿。你听哪个婆子骂人最厉害哪个就是赖婆子。”
“哈哈。四笑，这婆子是怎么个骂人的？”吕护卫好奇了。
梁四笑刚想说，就看见自家大姐正瞪着她，她立马换了说法：“吕姐姐，这骂人的话我哪晓得啊，我还小呢，不懂事儿呢，不能听的。”
“哈哈哈。”吕护卫大笑。
笑得梁四笑赶忙起身，说：“我得帮姜大娘干活了。”
她讨好梁一俏，“大姐，等会儿你包包子的时候我给你打下手，我包得老快了。”
说完，梁四笑麻溜地跑了。
等跑出自家屋子，她又搬着梯子，爬上围墙，喊：“姜大娘，把梯子搬过来，我要下去。”
姜大明一听，立即把梯子搬过去，他按住梯子，喊：“四笑，你小心点。”
“晓得了晓得了。”梁四笑满不在意地说，她从围墙上爬到姜家的梯子上，再爬下来与姜母、姜大明一块儿洗莲藕。
待莲藕洗完，莲藕被姜大娘切成丁后，梁四笑端着盆又爬着梯子爬了过去，看得姜母不停地喊：“小心，四笑，你小心啊。”
“姜大娘，我会的。”梁四笑将盆递给站在梯子上的梁二美。
等梁二美下了梯子，她麻溜地爬了过去。
等到了大太阳爬得老高的时候，梁家的包子也做好了。
梁四笑先是给站在梯子上的姜母端了一大盆，再是等了会儿，把蒸好的包子放到大盆里头，端进堂屋的八仙桌上。
她又将剩下的泡菜留了一小碗给晚上回来的梁氏后全放到桌上了。
放完，梁四笑还有些后悔，“姜大娘吃点，自家吃点，这泡菜就吃没了，早晓得再多买点。”
梁四笑决定日后啊去赖婆子家买泡菜干脆买上一大坛子。
又等等，梁家五姐妹和吕护卫开吃包子。
吕护卫是吃得起劲儿，二三口一个，梁四笑则在一旁说起这古家钱庄假银子的事儿，说完，她还与吕护卫说：“吕姐姐，你家的银子要是放到古家钱庄可得早点拿出来啊。”
她还得出个答案：“这种事儿，咱们宁可是做错，也不能放过。若真放过了，谁来还咱们放走的银子啊？”
吕护卫有些严肃的点头。
一旁的梁二美试探：“大姐，咱家在古家钱庄放了银子没？”
梁四笑抢话，“二姐，咱家放了银子得跟娘说，不放银子也得跟娘说，你问了也管不了事儿啊。”
梁二美很生气，喊：“梁四笑，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梁四笑故意笑，“我就想说，咱家当家的是咱娘，你和我这个做女儿的，又不当家又不管自家银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