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市卖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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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延为自己的演技点个赞，一开始他就想着示人以弱减轻别人对他的防备，通俗点他就是想扮猪吃老虎。
但现在这个黑市老大看他脸嫩对他没点信任，这可不行他还等着和人做生意呢，“大哥一看就是练家子，我要是有坏心你要抓住我我也逃不了，你可以带着人跟我过去看看，我带来的肉就放在附近。”
“老大，这小子以前从没见过，他…”
国字脸男人伸手打断了手下的话，这点胆量都没有他怎么把生意做大，“小子带路吧。”
安延带着一帮人刚走出黑市安小宝就看到了，她没走多远就在黑市旁边找了个废弃的房子把肉都拿了出来。
安小宝招招手喊道：“哥，我在这里。”
一行人走过去发现只有安小宝这么个小孩都有点惊讶，不过他们很快被地上两头大野猪和七八只野鸡野兔给吸引住了。
这几年大家最缺什么，除了粮食就只有肉了，国字脸男人带来的手下看着肉不断吞咽口水，他们跟着老大偶尔也能吃顿肉，不过上一次吃肉还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国字脸男人直接了当的说道：“五块钱一斤我全部收了。”
这几年通货膨胀粮食的价格上涨了20-30倍，猪肉在市面上也涨到五块钱一斤，野猪肉虽然有点腥臊不比猪肉贵，但是这年头有点肉就不错了。
安延很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大哥，别看我年轻但我真的不傻，15块钱你能接受就卖给你，不能我就找别人。”
（我在网上有看到说六十年代初最困难时期黑市的猪肉要18块钱一斤，要过几年价格才会恢复到几毛钱一斤，所以这里的价格我不是瞎写的。）
国字脸男人心里在犹豫，15块钱收他能18块钱卖出去，利润不是很高（他这样想是因为通货膨胀，钱贬值了。），“13块钱你卖不卖，你这么大数量的肉除了我没人能吃得下。”
两人又你来我往几回合，最终定下13.5一斤，一共是536斤那就是7236块钱，在安小宝的建议下只要了1000块钱现金，剩下6千换成黄金，零头就换成各种票。
交接完安小宝就和安延离开了，他俩径直往供销社走去，一路上安延还以为那个黑市老大会派人跟踪他们，没想到人家是个坦荡人根本没那想法，两人顺顺利利进了供销社。
“哥，那点心看起来很好吃，我们有好几张点心票一样买点吧”
“买！”
“这布摸着不错，买点？”
“买！”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买买买，都买。”
“我看我们还有工业票买个锅回去吧。”
“买，不是，妹啊你不会做饭我也不会做饭，买个锅回去当摆设啊。”
“不会学呗，总比天天吃烤…嗯那个啥好吧。”安小宝紧急刹住了嘴。
安延用舌尖顶了下嘴里的水泡，这几天烤肉确实是吃太多了，“那就买吧。”
不知不觉中两人面前摆满了东西，棉布，水杯，毛巾，火柴，脸盆……两个人这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可把营业员看得心惊胆跳，要不是看见他俩手上拿着一叠钱票，她会以为这两人在驴她。
比她更担心的是站在大门口走了好几来回的供销社经理，挺着个大肚子堵在门口，眼睛总是似有似无的偷瞄安延和安小宝。
他怕安小宝兄妹拿着东西就跑。
付了钱票两人拿着一堆东西找了个无人的巷子把买的东西放进空间，然后兴冲冲的往国营饭店去。
至于供销社的人如何谈论他俩，他们是毫不知情，等下次来供销社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久到别人都忘了他俩的模样。
桐安县的国营饭店不是很大，里面就摆了四张小木桌，门口是个柜台里面坐着一个女服务员，柜台旁边是个小黑板上边写着今天提供的饭菜。
现在这个点没人在国营饭店吃饭，两人觉得这样挺好上菜不用等，“同志，我要一份红烧肉，还要…”
女服务员不耐烦的打断安延的话，“红烧肉卖完了。”
“那给我来一份青椒炒蛋，再来……”
女服务再次打断安延的话，“这个也卖完了。”
这要是换成个男人，安延的拳头就已经在他脸上了，安延忍住要爆发的脾气，咬牙问道“那还有什么？”
服务员终于是抬头看安延了，至于安小宝人太矮被桌子挡住了，“自己看。”
安延：……
“同志，你们那小黑板也没写哪个菜卖完了，我要是能自己看还需要问你吗？”
女服务员眼神鄙视，淡淡开口，“那你去厨房问问，关我什么事。”
安小宝长见识了，这个年头当服务员的比顾客还大爷，“哥，我们走吧，不吃了。”
安延也是让这个女服务员搞得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那走吧，我们回去吃。”
“不吃就不吃，没钱别来国营饭店啊，一身穷酸味耽误我时间。”
安小宝和安延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了，安小宝哒哒哒跑回去，搬了个凳子脱掉鞋踩上去，“喂，大婶你看着我的眼睛。”
安小宝来到这还没用过精神力控制人，这个大婶是真的惹到她了，“你不配做个人，你现在是头猪，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只有猪圈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立刻就走。”
女服务员双眼迷离的走出饭店，嘴里不断重复着，“我不配做个人，我是一头猪，外面很危险只有猪圈是安全的地方，我要立刻回去。”
有认识她的人好奇询问道：“小玲，你咋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是一头猪，外卖太危险了，我要回猪圈。”
路人甲：？？？？脑子坏了？
女服务员无视掉路人甲回到自己家，但她家没有猪圈，女服务员焦躁的转来转去，这一异常举动引起了家里人的注意。
“小玲，你不在饭店上班回来干什么？”
“我是一头猪，我要回猪圈，我是一头猪我要回猪圈！”
“是不是中邪了？”女服务员的丈夫不确定的问道。
“听说中邪的人只要被打醒就会没事，你试着打一下看看。”
男人听他娘的话一巴掌打在女服务员脸上，“我是一头猪，我要回猪圈。”男人见没什么用，又用力在女人脸上啪啪啪打了好几个巴掌，打得女人的脸瞬间红肿。
直到女服务员脸肿成个猪头，才慢慢恢复意识，自那以后女服务不再敢随意瞧不起人，更不敢说话得罪人。
“哥，你猜我还干了什么？”
安延配合的问道：“你还干了什么？”
安小宝故作神秘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大团结和粮票，得意洋洋的说道：“噔噔噔，我把那女人身上的钱全给拿了，走我们去做一回劫富济贫的大侠。”
安延笑着歪歪头，“那就走吧，小宝女侠。”
“好的，安延大侠，我们这就出发！”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存在贫富差距，有的人一日三餐吃干米饭，桌上必须要有一荤一素一个汤，有的人一天吃不上一顿饭，啃树皮吃草根为了活下去吃土都行。
就在这县城某一巷道深处，有一家五口饿得奄奄一息，父母抱着孩子一言不发眼神充满着死寂。
“孩子他爹，我快要坚持不住了，等我死了你就把我的肉……”
男人捂住女人的嘴，手不断的颤抖着，“别说了，要死就一起死吧，一家人要齐齐整整才好。”
“扣扣。”门被突然敲响，接着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不想死，就出门看看。”
男人等了片刻再也没听到外面有声音，强撑着身体打开门，门口放了一个布袋，里面是十斤大米一张大团结两张粮票还有几颗留给孩子的糖。
男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谢谢，谢谢，谢谢！”
东西不多，撑多久就看男人一家自己了，安小宝能做的只是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人有了希望才会努力挣扎，生命才会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