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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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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城这些天的日子很不好过,原本对他们母子俩不闻不问的债主突然间陆续找上门来,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个盛气凌人的阿姨,刚开始还客客气气,询问母子俩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鹿母小心地陪着笑,说还过得去。

“既然还过得去, 那欠我们家老刘的八十万什么时候还?”

鹿鸣城想说话,被鹿母拦住了,讪笑道:“好姐姐,你也知道,我这常年吃着药,实在拿不出钱来,城城还在念书,你再等两年……”

“等?还等两年?就算等他毕了业,能赚几个钱?”那女人上下打量鹿鸣城,“长这么好看,不出去卖真是白瞎了。”

看着母子俩瞬间黑脸,那女人刻薄不减:“呦,我开个玩笑而已,一句玩笑都开不起啦?那卖房子中心了吧,这房子旧是旧了点,五六十万总值的。”

这套两居室的老房子是鹿鸣城母子唯一财产,还是鹿鸣城的爷爷留下的,因为在鹿鸣城名下,当初才没有被拍卖。

鹿鸣城脸色难看:“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

“住哪儿?不会租房子住?小城啊,不是我说你,你早就不是少爷了,这么娇生惯养的可不行。瞧这长得,细皮嫩肉的模样,哪是吃过苦的,指不定你们母子俩藏着多少钱,暗地里吃香喝辣的……”

鹿鸣城脸色难看,想反驳却被鹿母死死扯住衣角,任由那女人说得再难听,都小心地陪着笑脸。

过了许久,那女人的老公跑来唱红脸,意有所指地骂着自己的老婆:“你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人家孤儿寡母的哪有钱,有钱能不还给咱们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这……”

“我?我怎么了?你以为我想来讨债,你看看你那生意,都亏成什么样子了!再这么下去,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那夫妻俩吵了一会儿,女人负气走了。

老刘笑得假模假样:“嫂子,真是对不起了,我家婆娘就是嘴巴不饶人。这两年确实生意难做,我这一连亏了好几笔买卖,她这才着急上火,您担待着点。”

“没事没事,都是我们不好。城城,过来叫人,这是你刘叔。”

鹿鸣城不情不愿,但仍然保持着基本礼貌:“刘叔。”

“呦,都长这么大了啊!”

挂着假笑地虚伪寒暄、绵里藏针地示弱、话里有话的暗示……

鹿鸣城厌倦透了。

刘叔的老婆,不是这些天来第一个上门讨债的,更难听的话,他也听过许多。

送走了刘叔,鹿母长叹一口气,安慰地摸了摸鹿鸣城的胳膊:“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念书才是正经。今天不是还要去做家教吗?快去吧,迟到了不好。”

鹿鸣城垂着眼,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出门。

出了小区大门,再穿过一条小巷才能到公交站台,鹿鸣城在街角转弯,一束鲜艳荼蘼的红玫瑰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玫瑰花特有的馨香直往鼻腔中钻。

谭秋从花束后探出头来:“好巧哦~”

鹿鸣城绕开她继续往前走,谭秋“哎呦”一声,让鹿鸣城下意识地回头看她。

只见她一副弱不禁风、浑身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这花好重哦,可不可以帮人家拿一下下啦~”

鹿鸣城的脸色变了变,嘴角紧抿。

谭秋走近,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花是送给你的吧?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自作多情的呀。”

她说完就把花强塞进了他的怀里:“哎呦呦,这小脸臭的。”

鹿鸣城抱着花,脸色越发难看,想塞回给谭秋,却被谭秋躲开了。

谭秋伸手轻轻拍了拍他阴沉的小脸蛋:“好啦,我逗你玩呢,就是送给你的。”

鹿鸣城愤恨地挥开她的手,拿着花往前走了几步,将那束玫瑰扔进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是随我处置。”

谭秋愣了愣,泫然欲泣地低下头,低声道:“这是我……第一次送人玫瑰花……”

那娇嫩的花瓣沾染着酸腐的脏污,刺眼又震撼,鹿鸣城有些不忍心,撇开眼,不看那花也不看她。

“对不起,我……我心情不好,你别难过。我……我们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别见面了。”他说完便快步转身离开。

谭秋抬起头,轻笑一声,看着他疾步匆匆的背影,低语道:“小正经,假清高。”

鹿鸣城站在公交站台等车,一辆敞篷宾利欧陆停在他面前,谭秋带着墨镜面无表情道:“上车,不然我就不走。”

公交车道放置着着隔离栏与其他车道隔离开来,她不开走,公交车无法进站。

几个在等车的路人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与同伴热切地讨论,来回打量他们的目光越发不清不白。

鹿鸣城听着那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面颊犹如火烧,耳朵也逐渐发烫,咬着牙对谭秋怒目而视。

又气又羞。

谭秋并不看他,目视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慢条斯理地敲着,一串玻璃种翡翠飘花手串随意地缠绕在她手腕上。

反正,她又不着急。

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驶来,都被挡在了站台外,抱怨声渐渐多了起来。

“呵呵,不知道端着有什么劲儿,香车美人,要我早飞上去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你妈就没给你一张能吃软饭的脸。”

“有的人,想吃软饭,但是没脸;有的人想吃软饭,但是拉不下脸。”

“快点啊,我要迟到了!”

“坐个车跟要了他的贞节牌坊一样,装什么三贞九烈!”

“都他妈堵塞交通了!他不上我上行不行啊!”

……

鹿鸣城的脸色阴沉着脸拉开车门上了车,谭秋的嘴角勾了勾,踩上油门驶离了公交站台。

“这不就顺路了,说什么不是一路人。”谭秋含着笑说道。

“……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

谭秋一字一句地说:“有啊,很有,意思。”

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不必再伪装良善。

鹿鸣城紧抿着双唇,扭头看向路边的街景。

他心里烦闷,家里的债务远远不止八十万,父亲离开后,他和母亲省吃俭用还了十几万,但杯水车薪,现在还欠着三百七十四万……

鹿鸣城凝视着后视镜,这笔钱对于谭秋来说,是一辆车、一副手串,对于他和母亲来说,是一笔足够逼他们走上绝路、令他人生无望的天文数字。

他知道他应该识时务,他做梦都想从巨额负债的泥沼中解脱出来,他本不该这样对谭秋,她又没做错什么。

鹿鸣城自嘲地笑了笑,是自己那又卑又亢的玻璃心在作祟啊。

一个急刹车,车辆毫无预兆地停靠在路边,谭秋浑身酸软的趴在方向盘上,呼吸有些急促。

鹿鸣城急切地解开安全带询问道:“你怎么了?”

“低……低血糖……”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人也虚弱到极点,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等等,我去给你买糖。”

鹿鸣城急匆匆地下车跑向路边的便利店。

他一走,谭秋迅速抬起头,拉下墨镜,拿出补妆用的气垫,用手指蘸了一点,在粉润的双唇上抹开,再迅速收拾好一切,重新趴回方向盘上。

鹿鸣城小跑着回来:“我买了糖。”

趴在方向盘上的谭秋动了动,似乎想努力起来,但都没有成功。

顾不得太多,鹿鸣城将她扶起来,剥了一颗薄荷糖放到她唇边。

那双唇,苍白得让人揪心。

谭秋闭着眼,微微张开嘴,含住了他指尖的薄荷糖,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指尖,令鹿鸣城有些手足无措。

薄荷特有的清凉和香润的甜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谭秋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摘下墨镜扔到一旁,朝鹿鸣城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她皮肤本就极白,装起低血糖来可信度不要太高。

谭秋这会儿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几分病西施的风韵。

鹿鸣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不客气,就当车费了。”

谭秋发出不满的单音节,半撒娇半抱怨道:“你就这么着急和我划清界限,我昨晚到今天都没吃饭,刚从外地回来就来找你了。”

鹿鸣城凝视着她清亮的双眼:“是吗?”

“是啊。”谭秋看着他,委屈地扁了扁嘴。

昨晚吃的水煮鱼,今早吃的牛肉面,她的的确确没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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