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魏征的大爱和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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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罗元的自夸，小老头也没有说什么，一脸认真的倾听了起来。他倒是想听听这罗元能够说出个什么五六七八来。
“首先一点，咱们上面的这位，对于魏征那是恨之入骨，岂会不想杀他？只是尽管想杀，但又不能杀。”
“为什么？”
“因为魏征的身份和背景。”
“魏征的身份不用多说，身为太子洗马，负责辅佐太子，教太子政事，乃是前太子心腹中的心腹。”
“虽然我不认识这大殿上的所有人，但也知道这里绝大多数的文官大都是出身于关陇集团，是前太子这个即得益者的支持者。”
“而且自从前太子平定刘黑闯之后，便得到了山东士族的大力支持，在山东一带发展了大量的势力，说山东是前太子的另一个大本营也不为过。”
“从出身方面，这魏征出身于山东庶族，不但是山东庶族的代表，身具瓦岗背景的他更是山东豪杰的代表，声望之高，地位之重。”
“所以，别看这魏征只是一个人，一个区区的太子洗马，但是他却牵动着的多方势力，是多方势力的一个平衡点。”
“一旦魏征被杀，必会造成前太子旧部的拼死反弹，关陇集团进一步的失望不满，山东士族的惶恐不安以及山东庶族和豪杰的愤怒。”
“上面这位如今虽然看似已经大权在握，可实际上却是势单力薄，时刻处于如履薄冰，脚踩锋刃的艰难困境，一旦走错一步，必将万劫不复。”
“所以啊，他哪怕是心里再恨魏征，却不能杀，不敢杀，反而还要将其重用。同时，这样也能博得一个美名，降低他杀兄逼父的影响。”
罗元虽然说的口干舌燥，但是见小老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双眼冒光的样子，当即也感觉值了。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
唉！这里李世民也真是的，上朝上得这么早就算了，也不让人准备点茶水，说得他嗓子都快冒烟了，一点也没有人道主义精神。
回去后，他一定得找长孙无垢挤点“新鲜的牛奶”喝一喝。
“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一开始你要对我说的大秘密究竟是什么？”
罗元见小老头将话题拉回正轨，想到什么的他偷瞄了一眼上面的李世民，当即就朝着小老头嘿嘿的笑了起来。
“嘿嘿~，我要跟你说的这个秘密同样也是与魏征有关。”
“刚才我给你分析了咱上面这位为什么要招揽这魏征，那你知道这魏征为什么要接受他的招揽吗？”
“为什么？被蛊惑了？怕死？感觉受到了重用？为了荣华富贵？”
“切！难怪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一个从七品，比我这个第一次当官的人还要低，真是一点见识和远见也没有。”
罗元听到小老头的回答，不禁再度鄙夷了起来。而小老头对此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那你说是为什么。”
“因为爱！”
“咳咳！”
小老头期待着罗元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答案，却没想到这答案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惊骇，直接让他当场咳出了声，让整个大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使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他汇聚而来。
再看身旁的罗元，早已站得板板正正，面容严肃，目光微撇的朝他看来，好像是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并且目光之中似乎还带有一丝责怪他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发出不该有的动静的意思。
“卿可是生病了？”
就在小老头感到无比震惊、尴尬的时候，上面的李世民也是朝着他看来，很是关心的询问起来。
小老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罗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道：“启禀太子殿下，臣无事！”
“无事就好，礼部侍郎，你继续吧！”
随着李世民将所有人的视线重新拉了回去，刚刚还一脸严肃的罗元瞬间又猥琐般凑到了小老头面前来。
“小老头，你怎么回事！真是一点定力也没有。”
“你可真行！你要是不将之前的答案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
“咳！我说的是魏征又不是你，你激动个啥？”
“再说了，我说的也没毛病啊，这魏征之所以接受咱上面这位的招揽可不就是因为爱吗？他虽然不知道上面这位心里当时心里的具体想法，但也明白自己若是拒绝了招揽，那便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这位与前太子旧部的矛盾进一步升级，战争的升级导致内战不断，继而引来外族入侵。到时候，这个刚刚好不容易建立的唐王朝很有可能在瞬间垮台，天下百姓再一次的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这魏征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接受的招揽，这难道不是大爱吗？”
听到罗元这番解释的小老头仿佛是找到知音了一般，疯狂的点起了头。
而罗元这个时候又开始不正经了起来。
“嘿嘿，其实我想和你说的大秘密并不是这个大爱，而是魏征那鲜为人知的小爱。”
刚刚还疯狂点头的小老头听到罗元这话瞬间就懵逼了，露出一脸呆滞的模样。
“嘿嘿~”
“你知道吗？这魏征其实对于前太子还是很忠心的，对于前太子的死更是耿耿于怀，恨不得将上面这位给咔嚓了。可是呢，为了天下大势，为了天下百姓，他又不得不妥协。”
“不过这魏征虽然妥协了，但是心里对于咱上面这位的恨意是一点也不减。上面这位是继前太子之后唯一一个能够挑起唐王朝大梁的人，所以不能杀。”
“可出于心里的恨意，他又看不得上面这位的好，于是便想了一个损招，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痛骂、斥责这位的损招。”
小老头见罗元那猥琐而又神秘兮兮的笑容，当即就双眼爆射出一道精光，直接吐出了四个大字。
“谏官谏言！”
“行啊小老头，你终于长脑子了。没错，就是谏官谏言。”
“谏官的本职是什么，就是谏言啊！虽然他魏征不能杀了上面这位，但是可以不断地抓住一点小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这位的不是，让其丢尽面子。只要这位想做的事，他都找理由来反驳指责，不断地烦死他，恶心他。”
“而碍于魏征的身份，哪怕他再烦，再想杀魏征，但在天下彻底大定，山东和陇西问题都解决之前，他都不能也不敢动魏征。”
“你说，这是不是魏征忠心于前太子的小爱。”
将秘密讲完的罗元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疯狂点头的小老头，他的嘴角也是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至于历史上的魏征到底是不是这样的人吗，关他什么事，谁能证明这些是他说的？谁能证明自己污蔑他了？
“对了，小老头，和你说了这么久，这都快下朝了，还知不道你叫什么呢！”
罗元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大殿内的情况，推测大概还有一两分钟的样子就要下朝了。
而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和身旁的这个小老头口干舌燥地讲了一个多小时，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呢！
小老头用那双充满光的眼睛看向罗元，很是认真的说了一声谢谢。
“罗元，谢谢你！”
“至于我的名字，你马上就知道了！”
小老头对着罗元神秘一下，当即在罗元震惊的目光之中走了出去。
罗元见此，暗道不妙。
坏了，这小老头该不会是李世民这王八蛋安排在他身边专门监视自己的吧？不然以对方从七品的官位为何会出现在这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