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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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末刚说要走，却被韩霜和老院长不约而同拉住。
韩霜发自肺腑感激道：“小末，你帮了瑶瑶这么大的忙，阿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都是同学嘛，举手之劳。”陈末说的轻松，因为他治疗唐瑶，确实没花费什么功夫。
反倒是唐瑶在游戏里消耗的那些灵魂点，对他来说价值不可估量。
这么算下来，他还欠唐瑶的呢。
但韩霜听着自然不信，因为仅是陈末刚才出来时，那副满头大汗的虚弱模样，就不太像是能装出来的。
而且连老院长都对瑶瑶的症状无能为力，陈末治好瑶瑶，肯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陈末不求回报，她却不能不给。
于是韩霜旁敲侧击道：“对了小末，你应该刚高考完吧，感觉怎么样？准备报哪所大学？”
“唉，考砸了，估计得复读一年了。”陈末没什么心眼，老老实实回答。
韩霜心中一动，据她了解，陈末以前的成绩很不错，这次考砸，一定是因为学医耽搁了。
心里这样想着，对陈末越发满意了。
“那这样吧，江南大学有一个附属的复读班，韩阿姨帮你安排，另外这张卡是瑶瑶存零花钱的，她现在用不了，你就帮她先用着，虽然里面的钱不多，但买补习资料请家教这些还是够的。”
说着，韩霜拿了支圆珠笔在银行卡背面写上密码。
陈末着实心动了。
就在昨天晚上八点的时候，他还因为成绩的事忧心不已。
虽然绑定主神空间后，这事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可该怎么对父母交代，还是一个令他头疼的问题。
而江南大学，是整个江州最好的几所学府之一，那儿开办的复读班，教学质量也可想而知。
能在那儿复读，代表着来年有很大的希望考入江南大学。
相信父母知道这个消息后，也就顾不上计较他今年考砸。
这让他很难拒绝。
而在他愣神的空当，韩霜已经把写好密码的银行卡揣进他的兜里。
反应过来时，陈末哭笑不得。
不过收了也就收了。
反正里面的钱应该不多。
再者说了，他已经决定，等以后主神点充裕了，一定想办法让唐瑶醒过来。
现在收下韩霜的答谢，心里并没有太大负担。
这时，设备科的人到了。
“是这里需要检修吗？”为首的人风风火火走进来。
中年男人一直低头不语，此时终于盼来救星，急忙冲上去说道：“是，是！这些机器，麻烦都检查一遍！”
“行。”
几名检修人员围着仪器或站或蹲。
叮叮哐哐忙活半天，连外盖都拆下半拉。
又把仪器装好，调试一番。
最后，为首一人神色不善地盯着中年男人，“奇了怪了，这些仪器好得不能再好了，叫我们过来做什么？”
中年男人脸色一阵错愕。
“怎么可能！要不再仔细看看？”
这话一出，设备科几人的脸色全都不好了。
“你懂还是我们懂？”
“吴医生是吧，咱知道你这几年混得很开，可也不能没事儿消遣大家吧？”
“仪器明明没问题，还把我们大家叫过来，耍猴呢？”
“真当我们一天闲得没事？”
“下次您要再检查什么，还请亲自送到我们设备科吧！”
“老院长，我们走了。”
几人一通埋怨，只给老院长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
中年男人傻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
他的理智早就告诉他，老院长的搭脉诊断几乎不会出错。
可他心里总存在着一丝侥幸——万一老院长老眼昏花呢？
结果现在，他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戳破。
“吴医生，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怀疑吗？”老院长神情复杂地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眼神闪躲。
他在名义上，虽然只是老院长的助手，但由于老院长很少亲自坐诊，所以他实际上的级别与主治医师无异。
而且因为老院长德高望重，医院里连带着对他也格外看重，无论是评优还是晋升从来都是大开绿灯，前途一帆风顺。
可现在，老院长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小吴”变成了“吴医生”，其中疏远之意显而易见。
这让他不得不担忧起自己的前途。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不敢不敢，其实刚才老院长您一开口，我心里就一丁点儿怀疑都没有了。”
老院长不置可否地扯出一个笑，“那你还不向陈小哥道歉？”
“对，道歉，道歉。”
中年男人如梦初醒，火速调整好状态，一脸心悦诚服地对陈末说道：
“陈小哥，对不住了，我之前的态度确实不太好，不过实在是你展现出来的医术太匪夷所思，而且我也是对事不对人，没有一点儿针对你的意思。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是真有本事在身的，佩服，佩服！”
陈末笑了笑。
之前面对中年男人的质疑，他确实是来了点脾气。
但事后冷静下来，从中年男人的角度来想，也完全情有可原。
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简单客气了两句就准备离开。
可老院长却还没完。
他对着中年男人说道：“道歉就完了？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中年男人一愣。
他自然明白老院长的意思。
先前定下的赌约，除了道歉外，还有拜对方为师这一条。
只是，他当时是抱着必不可能输的心态，自然什么条件都说得出口。
可现在，到了真要履行赌约的时候，心里面顿时一万个不情愿。
哪怕对方在推拿按摩一道确实很有实力，但对方的年龄实在是……
他吴成，好歹是江南第一医院排得上号的主治医师，要是真拜了一个高中生——还是个没考上大学的复读生为师，这张脸往哪里搁？
见中年男人一脸不情愿，老院长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把唐装老者之前说过的话拿了出来，说道：“既然定了赌约，那就得遵守，否则不是言而无信了吗？李老，您说是吧？”
一旁的唐装老者闻言颔首。
“自然如此。”
先前，就是中年男人诱导唐装老者，用这番话堵住了韩霜替陈末求情的说辞。
现在同样的话，同样也让他无计可施。
中年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医院里，大家都知道他算得上老院长的半个徒弟。
现在，老院长却撺掇着他拜那小子为师。
这岂不是在说，老院长因为他今天的表现，要和他划清界限了吗？
而眼下这个情况，他还不能拒绝，否则不但失去了老院长这个靠山，还连带着李老一起得罪了。
虽然李老这样的大人物不至于和他一般见识，但愿意自告奋勇出手的人可不在少数。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别想在江南第一医院继续混下去了。
一阵思量之后，中年男人终于咬牙开口道：“你……你叫什么来着？”
“我没叫啊。”陈末有些迷惑。
黄毛少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韩霜也憋着笑，小声提醒：“吴医生，他叫陈末。”
“好，陈末是吧。”
中年男人顿了顿，态度变得端正起来。
“陈先生，我吴成遵守赌约，愿意拜你为师！”
陈末却是皱了皱眉：“拜师？”
事已至此，中年男人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强撑着让自己脸面好看一点，斩钉截铁说道：“对！你能治好唐小姐，我就拜你为师，我吴成说到做到！”
说完，他在心里自我安慰——
拜一个高中生为师，传出去必然会成为一时的笑料。
但这个高中生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连老院长都难以置信。
而他还这么年轻，日后的成就又该有多么恐怖？
随着他的医术精进、声名鹊起，现在的一时笑料，在将来未必不是一桩美谈。
如此想着，吴成心理有了转变，看向林真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一丝热切，双手举过头顶，“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陈末被吓了一跳，侧身闪过。
盯着眼前中年男人岌岌可危的假发，弱弱说道：“我俩哪有这个赌约啊？”
“我们不是打赌，我输了就拜你为师给你端茶递水？”
吴成抬起头，脸上满是不解。
“好像你确实这么说了，可我当时也没答应啊……”
陈末挠着头。
“而且我也不会什么医术，就是点推拿按摩的手法摆了，不值当你这一拜。”
“赌约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是为病人好，就是性子有点急，没事的没事的。”
吴成一愣。
这是……不用拜师了？
等陈末离开病房，吴成才反应过来人家不是在和他客套。
而是真的没把这一切当回事儿。
这让他一时间五味杂陈。
不但没有太惊喜，反倒心中好像空落落的。
而病房外的一众老人，也愣愣看着陈末离开，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只有那扎着黄色马尾的少女，不由分说地拉着唐装老者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