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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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粉退散。
欧格的长枪已没入了那会道人言的哥布林胸口。
它举起短矛疯狂的挣扎了两下，试图用最后的生命反扑。
但欧格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在攻击生效后，他就立刻瞬的抽出了长枪，一个小跳步后撤了几个身位。
从一开始，欧格就为自己留足了退路。
看似是险胜，实则欧格随时能变招脱身——不管攻击是否起到作用，欧格总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赢了……’
失去了视觉又被蓄力旋枪扎中了心脏。
这头说不出名字的职业者哥布林已是将死未死了。
大崩枪法的震荡之力，在破防入体的那一瞬间摧毁掉它心脏结构。
……
“没想到……会死在一个……职业者都不是的……人类手里……为什么，为什么人类看见哥布林……就一定要你死我活呢……”
将死未死的哥布林职业者，也在这一刻预感到了自己的死期。
渐渐的，它不再挣扎了，斗气维系着这句肉体最后的生命，但随着血液凝固，这强行维持住它生命体征的斗气也终将消散。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将死之际，走马观花。
哥布林职业者的脑海中迅速的飘荡过了一生历程——
它在很小时候就被一个马戏团的驯兽师捡到，见其智慧远超同类，才将其收养了起来，教会了它人言，试图将它驯化。
而它也是将那位驯兽师当成了家人。
至于呼吸法，则是它看马戏团的另一个成员跟瞎学的，只是没想到，它还颇有天赋，能练出斗气。
如果就这么过下去的话，说不准它的孩子能成为地精中的一员……
但在一场意外之后，马戏团没了……
它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一切。
偌大的人类世界能容下一只宠物，却容不下自由的哥布林……
没办法，它只能来到这片属于魔物的森林。
‘可为什么，大家不是想吃了自己，就是想杀了自己？’
自己的同类怎么都如此肮脏，它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直到后来，它遇见了一个经历和它相似的哥布林……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啊……’它向年长的同类问道。
‘总有一天的，总有一天我会让我们，让我们的子孙，都脱离野蛮愚昧，脱离黑暗的洞穴站到阳光下！’
这是它听过最伟大的誓言。
明明……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了，但为什么变成这样……
‘戈尔勒大哥……我不能再追随你，帮助你完成理想了……我没能守好……这里。’
它最后想到的，是那曾经与它一同过立下誓约理想的大哥……
它想知道，那样和平是否存在，它想知道什么时候，它们的子孙能不再依靠劫掠，不再人人喊打……
只可惜的是，它永远，永远见不到答案的那一天了。
等待它的，只有永远的黑暗。
扑通——！
斗气消散，这头哥布林职业者用尽最后力气握住了短矛。
但它没有选择投掷，而是用力插向了地面。
虽是以半跪倒的姿态死在了树下，但它至死都未曾真正倒下。
……
“或许，确实有善良的哥布林，但我不想再看见到，那些被劫掠的村子了。”
望着眼前彻底失去了斗气反应的哥布林，欧格才放下了心。
这头哥布林临死之前的话语，确实让欧格微微产生了一丝触动。
但这不会改变战局的结果。
更不会影响到欧格的决心。
欧格只会更坚定的握住手中长枪，杀死每一个能看见的哥布林团伙。
“身为哥布林不是你的错，但只有这个族群彻底失去了劫掠的能力，我才能真正放心……”
哥布林其实从来都不是人类整体的敌人，因为它们还不配。
可它们却是一个个村庄最大梦魇。
因为哥布林的繁衍很快，如果不去清除斩杀，用不了多久，它们所在地的资源便会不够。
进攻人类城镇，它们是不敢的，向着森林深处进发它们也做不到。
所以为了要活下去，为了更好的繁衍，它们就必须劫掠村落。
它们和村民，是天然冲突的。
哪怕这些哥布林本性并非如此，也终将被逼迫如此，因为饥饿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何况，大多数的哥布林，也就比野兽聪明了一点。
也许这里的哥布林，真的不一样吧，但欧格并不想去赌，何况作为入侵者了，欧格并不认为说几句话，就能弭消仇恨——
他也没那么大的脸，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替那些死去的人们、替那些被玷污致死的少女去原谅，去慢慢甄别哥布林的好坏。
所以，是敌人，欧格就会全力以赴。
这次无关手段，无关善恶，也无关年龄性别。
在这个过程中，欧格也不会去否认对方的反抗，杀或被杀，他都会坦然接受。
“迷茫什么的，还是留给以后胜利了，再思考吧。”欧格甩去枪尖上的血液自语道。
这既是对死去对手的回答，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自问。
因为欧格也不知道何时才算胜利。
但欧格明白，只要哥布林王一天不死；边陲之地的城镇结构一日不变，那这场底层生命的种族战争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哥布林王来说，消耗的也不过是‘多余’出来的罢了，死再多也损害不到它。
对于人类贵族而言，这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损耗罢了——反正那帮家伙又不交税，甚至于还能方便维持统治、安置流民。
对于教会而言，这是补充新生力量的最好途径。
对于冒险者，新手职业者而言，这是最好的磨练。
大家都赢了，唯有那些死去的村民，被侮辱虐待的少女，以及他们的家人，输的一干二净。
‘没有哥布林，也会有食人魔，没有食人魔还有半人马、兽人……那么真正的敌人以及真正吃人的，到底是谁呢……’
欧格自问了一句，最后他看向了不远处的弗柯……
最终他呼出了那不存在的郁气。
或许这还有的改变吧……
算了，除了复仇，自己也没必要在乎这些了，想的太多，只能徒增烦恼罢了，不如做好该做的事情。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自己变强！
“欧格，你真把那职业者级别的哥布林干掉了？”刚赶来的兰格看见战斗的结果，也是瞪大了眼睛，盔甲面罩之下的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哥布林中的职业者，确实没法和人类比，但再怎么说也是个职业者骑士吧。
浑身斗气堪比钢铁，体内生命圆环生生不息，耐力可以耗三天三夜。
（注:职业者骑士最强的就是远超其他职业的耐力续航，这份耐力给予了他们装备重甲的基础，有无配套的重甲也是对骑士战力衡量的一个标准。）
让兰格来打，他最多只敢保证自己不被直接打死。
何况，这赢的也太快了吧！
“运气吧……”欧格撂下一句话后，便擦身而过，转头进入了战局之中。
他能赢确实靠的是运气。
这头哥布林职业者的战斗技巧不强。
武器装备还差，这一仗打下来，欧格的枪起到了不少作用，要换之前的烂铁棍，能不能破了斗气都是一回事呢。
又或者对面身上有套全甲什么的，那欧格也几乎不可能打赢——别说用电，职业者骑士的斗气可不是摆设。
当然，能赢关键中的关键还是，对方的心乱了。
体能耐力不代表精神耐力强，这条哥布林的精神意气在接连攻击中早已消耗。
耐心一旦不足了，破绽就会出现。
只要拥有破绽，就就能被攻破，哪怕这个过程再匪夷所思。
至于欧格有没有破绽呢。
其实也是有的——只是他藏的很深。
“欧格，快来帮忙……靠，这哥布林吃什么的，怎么会这么大啊！”
瑟兰格克到底是村落里走出去的，就算与亚德学了一年多的品德，依然也会着急时暴露之前的习惯。
欧格刚清理完一边的哥布林，听到声音转头向瑟兰格克那边看去时。
他的心中瞬间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个村庄绝对有问题！’
因为一头巨大的哥布林，不，那家伙已经和哥布林扯不上关系了。
那就是一头从地窖中爬出的绿皮色小巨人！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