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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你和裘媛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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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娟挂断裘媛的电话之后,就在沙发上枯坐着,思想放空,直到大院保卫部打电话询问,说是一位叫权策的先生带一位魏桂女士来访,请她到门口来接一下。

她穿上外套往外走的时候,才感觉到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四肢都有些僵硬了。权策将魏桂和睡着的囡囡送过来之后,没和裘娟多寒暄,只告诉她裘媛和裘文卿大概早上7点就能到黔州,路上顺利的话9点就能到黔南,让裘娟不要太担心。

裘娟点点头,让权策去忙,然后和魏桂抱着囡囡回家了。

权策目送她们回去后,在大院门口多停留了一会儿,觉得现在的生活像是活在梦里,对,从和裘媛结婚开始,自己生活的节奏就被裘媛的加入改变了,最近这一年更是跌宕起伏的不真实。权策虽然很担心裘媛,但是他知道,裘娟的事儿,裘媛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拦着是没用的。可是,关于人际关系这方面,权策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老婆甩出十条街。但是他相信裘媛,裘媛既然敢单枪匹马的自己去黔南,应该是有把握能找到高敬远的,何况她还带着裘文卿,裘文卿的身手,听裘媛以前说过,十个人一般人都很难近她身的。

权策觉得自己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研究所,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去给裘媛添乱就行。

裘娟将囡囡抱进卧室,放到小床上。然后回到客厅,给魏桂倒了一杯水。等再抬头看向魏桂的时候,眼里控制不住的再次盈满了泪水,“阿娘。”

裘娟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流,一发不可收拾。她的心头积压了太多年的委屈和不解,在这个夜晚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她极力压制自己的哭声,怕吵醒了正在卧室休息的囡囡,但那压抑的哽咽与哭嗝却更让人心痛。

魏桂看着大哭的大女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知道这个时候劝也没用,索性就由着裘娟自己哭个痛快。

裘娟以前并不知道自己的阿爹是谁,是做什么职业的?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世了?那些关于阿爹的记忆,模糊而又遥远,总是让她感到一丝丝的迷茫和寂寞。只知道每年清明节跟着阿娘去给阿爹扫墓,一同祭扫的还有阿爹的师兄万阿叔。

直到十六岁那年,当万家阿奶来到她家,说是自己的孙女嫁人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太冷清,提出要带她去京城念书,她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每天由万阿爷的司机帮忙接送去卫校学习,每天在大院进进出出太扎眼,一个学期之后,她和万阿奶商量住在学校,周末回来陪她,万阿奶同意了。

三年后,她卫校毕业了,被分配到干休所上班,她知道,这个工作机会肯定和万阿爷有关。工作之后,她和以往一样,每到周末都会回大院陪万阿奶。

那年中秋,出嫁三年的万家阿姐万巧英回京城过节,本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因为万巧英席间宣布她怀孕了,万家的气氛变得阴云密布。

万巧英十八岁的时候,因为被恶势力报复,万巧英被人绑了手脚沉了江,人被救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虽然经过多年的调理,她的健康一直没有太大改善,这次未告知家人私自怀孕的行为,无疑让家中两位老人家万分担忧。万家阿爷,阿奶自然是不同意的,没法质问在外执行任务的高毅怎么回事儿,但万阿奶还是苦口婆心的劝她为了自己身体,流掉孩子,将来身体好了,再考虑要孩子也不迟。但是万巧英坚决不答应,她绝食抗议一定要生下孩子,说她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她舍不得,哪怕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都在所不惜。万家阿爷,阿奶拗不过她,无奈只好答应她。

万巧英生下孩子第三天,尽管医生做了最大的努力和准备,万巧英还是因为产后大出血而撒手人寰。留下不足五斤的儿子,她给他取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小名——“向前”,仿佛是在安慰万阿爷,万阿奶向前看吧。

这个孩子从产房抱出来就是由她照顾,他从小身体弱,总是生病,无数个不眠之夜,她倾听着他细微的呼吸,观察着他每一次的翻身。她手中温暖的奶瓶,耐心的哄抚,紧张的等待早晨第一缕曙光的到来。在那些长长的日夜里,孩子的每一次进步都是对她莫大的慰藉。她爱他,就像自己的孩子,无限呵护他一点点长大,看他学会稳稳站立,看他学会朝着这个世界勇敢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万家阿爷为她介绍了许多和她年龄相仿、条件上乘的青年,每一次相亲时,她都怀揣着希望,期待能与对方产生共鸣,寻得人生的归宿。然而,那些青年明明相谈甚欢,可是离开后,就再无音讯,这种结果不免让裘娟疑惑并失落。

裘娟渐渐地开始怀疑自己,心中不禁萌生出自卑的情绪。她想,这些人或许是看不上她的出身,或许是不愿与她这样一个背景平凡的女子共度余生。每一次希望化为泡影,都无形中在她心头划下一道道瘢痕。

直到万阿爷去世,裘娟和调回京城的高毅领了结婚证。她才知道万阿爷的遗嘱,他将位于东城的小院儿留给了她,并托付她好好照顾向前。当律师在静谧的屋子里向她解释遗嘱,并告知她万阿奶已经签字,遗嘱也已经公证,裘娟心中五味杂陈。她疑惑不解的问万阿奶,难道她之前对向前不够好吗?万阿爷为什么不信任她?

可是高毅却说,是他见色起意跟万阿爷求娶她,也是他自己背后耍手段,警告和她相亲的每一个青年,破坏了她一次次的相亲,在部队好好表现,把握住了调回京城机会,终于让万阿爷答应他能娶她。万阿爷这样做,应该是警告他的意思,要怪就怪他好了。

裘娟第一次被男人表白,还是那样英姿俊逸的男人。所以跟魏桂说起的时候,魏桂问她,将来她若后悔了怎么办?她当时信誓旦旦的说,她永远不会后悔。

阿娘同意她嫁了,这些年她也不曾后悔。可是今天凌晨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她的儿子,她的敬远,那个虽然身体弱,但是还是倔强报考军校的孩子,不能像他爸爸那样投身军旅,就转而继续去公安大学读研的孩子。因为工作受伤了,她觉得她的天要塌了。

高敬远挣扎着要坐起来,因为牵动了胸口的伤口。疼的他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凉气。曾经看见父亲身上的伤疤,他还羡慕那是英雄的勋章,可是现在觉得,这勋章是“烙铁”打上去的吧,太特么疼了。

高敬远转了转僵硬的头,等看清坐在房间的人时,身体情不自禁的向一侧挪了一下,再次牵扯了胸口的伤,这次伤口受到扯动过大,高敬远使劲儿蹙起了眉头,甚至感觉伤口的地方再次流血。

王向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眯起眼休息。高敬远觉得自己的生命力随着血液的流失在流逝,无奈问王向阳,“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向阳像没听见一样,这次连眼睛都没睁。高敬远只好声音再大一些,“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里?”

王向阳像是休息好,睁开眼,放下盘着的腿,看着高敬远的伤口说,“老实点儿,不然等不到人救你,你就伤口失血过多自己先死了。”

高敬远看着王向阳,“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王向阳嘴角轻扯,“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高敬远气的伤口又疼了,不由轻抬手抚上伤口。

王向阳再次看着高敬远手腕上的“五帝钱”,问到,“你和裘媛是什么关系?”

高敬远听王向阳问起裘媛,不由一愣,抬头看着王向阳的眼睛问,“你认识裘媛?”

王向阳没有回答。王向阳从昆城离开,偷偷潜回Y国褚东的老巢,轻而易举的拿到了褚东团伙的犯罪资料,又潜回内地,一路来到黔南。到黔南之后才知道,褚东发现丢了资料,大发雷霆,已经怀疑是自己偷走了他的犯罪资料,所以派了他最信任的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代号“褐熊”的黑人埃森,到Z国内地追杀他并将在黔南查案的小警察一块儿干掉,和埃森一块儿来的还有和褚东一起做生意的t国班吉的保镖叫巴迪通的泰拳高手。

对付埃森他是绰绰有余,但是加上一个没有打过交道的巴迪通,王向阳心中也没有成算。王向阳想将褚东的犯罪资料给到这边的警方就离开,但是他得先确保不是褚东在这边的内鬼才行。

王向阳找到高敬远的时候,恰好碰上巴迪通来找高敬远的麻烦。眼前这个小子也算命大,本来他不想多管闲事儿,高敬远举起笔记本电脑抵挡巴迪通的匕首时,王向阳看见高敬远手腕上有和裘媛一模一样的“五帝钱”手环。王向阳就鬼使神差的进屋救下高敬远,因为暴露了行踪,情急之下把高敬远一块儿绑出来躲避追踪。

现在就不知道是内地的警方先到,还是埃森先到了。

王向阳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捆绷带,丢给高敬远,“不想先死,就自己换。”

高敬远恨得咬牙切齿,这个人显然是认识裘媛,但是很显然也认识来杀他的人。可是自己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不回答。

高敬远强忍着疼痛,自己将伤口重新包扎上,还好自己当时用电脑挡了一下,不然结结实实的扎到胸口上,估计这会儿早就没命了。

王向阳又递给高敬远一瓶水,说,“省着点儿,就这一瓶水,要坚持到天黑的。”

高敬远也不拒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极度不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发烧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十岁之前,几乎每个月他都会发烧,那时守在他身边的只有裘娟和太婆。那时裘娟还没有嫁给父亲,还不是他的妈妈。

想到裘娟,他不由得也想起裘媛,刚刚这个人跟她提起裘媛的口气,倒不像是裘媛的仇人。可是裘媛又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呢?

裘媛到达黔州后,和裘文卿简单吃了些早饭,丝毫不敢耽误继续前往黔南。她不断给自己打气,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和理智,只有如此,即使面临种种不确定性,她才能够以不变应万变。

裘媛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这种时候,她只能求助段大舅了。裘媛拨通了战勇的电话,战勇接起裘媛的电话,他已经从殷素素那里知道裘媛最近应该在忙她工作室的事情,不知道一早上她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总不会想让他也去义务帮忙吧。

结果电话里,裘媛却说,她有事儿要找段宏远。他将电话递给一脸疑惑的段宏远。

“裘媛?”段宏远问道。

裘媛说,“段大舅,对不起打扰您,我现在在黔南。段舅舅之前应该跟您说过,我之前无意间介入到李卫民他们那个案子吧。后来,我到黔南出差又意外发现一些资料,直接给了高敬远。然后现在高敬远出事儿了,而且我觉得好像是因为有内鬼,高敬远暴露了。”

段宏远听后,脑海里迅速闪过之前段宏志说过,说裘媛意外收到一个记录着官商勾结的笔记本,牵扯甚深。段宏志直接交给了公安部,至于后来又有新证据补充,他倒是没有再听段宏志提过。

此刻裘媛的声音透着一股难言的急迫,他知道或许那边的情况很严重,尤其是如果像裘媛说的有内鬼的话。高敬远的暴露不仅对个人安全构成威胁,更可能破坏整个案件的调查进展。

“裘媛,你现在安全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自己跑去的,你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吗?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你知不知道?”段宏远怒火中烧,真不明白这个孩子是怎么异想天开的,觉得她能掺和到这种事情里来。

“我现在在去黔南的路上,应该没什么危险。高敬远。。。他受伤了,我姐让我去接他回京城,但我知道自己可能会添乱。所以。。。”裘媛的声音越来越小。

“裘媛,你乖乖的找个酒店等着。我会让战勇联系当地的武警进行协查。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出酒店一步,随时和战勇保持联系。”段宏远郑重的告诫裘媛一番后,挂断电话。

段宏远的眉头紧锁,他转头对战勇说:“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你和黔南那边武警直接联系,如果确定高敬远失联或受伤的,让他们那边马上采取行动。顺便跟老屋说一声,小心内鬼。”

裘媛知道段宏远说的没错,她又不是专业人员,确实不应该太靠近。她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的找个酒店,和裘文卿躲起来等待援助,并祈祷这场风波能够早日平息。

裘媛从办理完入住,眼皮就像装了起搏器般,突突的跳了起来。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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