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千山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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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账本，叹了口气，“殿下，乔庸在何处？下官还是要把他带回长安的”
杨竞指了一下案上的匣子。
赵石有些莫名其妙的伸手打开盒子，然后“啊”的一声，后仰。张元抬眼看去，也是心里一紧，盒子里竟然是个人头。
“乔庸在这盒子里呢，两位大人可以带回去”吴晋笑道
张元和赵石脸色有些发白，“殿下，你杀了太子的乳兄？”赵石颤抖的问。
“赵大人糊涂了，我家大王才是太子的亲兄弟”吴晋笑着说了一句。
赵石赶紧称是。
“这就是个误会，乔庸抄了大户们的地，大王杀了乔庸，用乔庸的家产赔偿了大户，大户表示满意，这事就结了。两位大人把乔庸的人头和账册带回长安，向朝廷禀明即可。辽王军务繁忙，就不去长安了，两位钦差看如此处理可好？”曾泰笑着说
张元和赵石还能说什么呢，苦笑着点头称是。
张元这时说话了，“赵大人，当初来襄平宣旨的时候，我就向陛下禀明了，宣完旨就致仕，陛下也同意了。现在宣旨也结束了，老夫就不回长安了，准备归乡养老了。您带着锦衣卫和禁军保护着人证物证回长安吧”说完，还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这是老夫的致仕谢恩折子，烦请赵大人一并带回呈给圣上”
赵石都傻了，张元你演我，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烂摊子直接甩自己身上了，这么回长安我怎么交代啊？赵石惊讶的张开嘴，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竞看着这一幕，也觉得好笑，开口问，“老师致仕准备回老家？”
“回殿下是的，老夫老家在并州郡阳山县，老夫准备回乡教书了”张元拱手答道
“老师，学生有个提议，您看如何？”
“殿下请讲”
“学生感襄平文化不昌，准备在襄平郡城设一书院，名曰千山书院。学生想请老师顾念襄平学子求学之心，留驻千山书院传授圣人之道”杨竞伸出了橄榄枝。
“殿下所请，老臣自是不敢拒绝，只是老臣儿孙还在关内...”
“哦？年兄年龄几何？在何处任职？”
“犬子名湖，三十有六，6年前中进士，现任泰山郡济水县正七品县令”
“曾大人，安排人把张湖年兄接到襄平，官升三级，任吏厅郎中”杨竞立即说道。吏厅是权力最大的厅，杨竞的安排真是诚意满满。
“长平，发布王令，张元任千山书院祭酒，主持千山书院。赐号衍水先生，位同正一品”杨竞对吴晋说道
“臣即照办”
赵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怎么自己的顶头上司说退休就退休了呢？还担任了千山书院的祭酒，这是什么剧本？合着小丑竟是我自己？
“长平，鼎诚来一趟襄平不容易。他是个清官，赏他100两金子”杨竞看着赵石沮丧的表情，笑着开口。
100两金子，就是白银1万两（折合1500万元），赵石是正三品侍郎，年俸白银200两，这是赵石50年的工资。
“臣谢殿下”赵石起身行礼。
杨竞给的赏赐不可谓不多，意思也很明白，这次办差不力，最多罢了你的官，但我补给你50年的俸禄，也不算亏待你了。
“好啦，正事说完了，李德全，赐宴”
侍女一队队的上来，在各位的案前摆上了菜肴，最主要的是，每个人眼前都有一个白色的酒壶，上面刻着一支梨花，这正是杨竞酒厂的新品，梨花白。
杨竞没舍得把最好的千华酒拿出来。杨竞酒厂的酒分三种，52度的叫千华酒，45度的叫梨花白，38度的叫桃花酿，千华酒，酒瓶是白色，上面暗刻千华山的图案。梨花白酒瓶是青色，上面暗刻一支梨花；桃花酿酒瓶是淡红色，上面暗刻一支桃花。
“两位远道而来，孤敬二位一杯”杨竞举杯
张元和赵石连称不敢，连忙举杯同饮。
“轰”的一下，张元和赵石感觉酒香在口腔里爆开，一条火线直到胃里，这两人第一次喝蒸馏酒，奇特的口感，独有的香气，一下震惊了二人。
吴晋、曾泰和钱峰刚喝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半饷，张元才喃喃的说：“好酒啊”
“老师喜欢？长平，稍后给老师送十瓶梨花白”杨竞笑道
“这酒很贵吧？”赵石眼巴巴的看着杨竞
“给鼎诚十瓶”杨竞哪里还不明赵石的心思，大方的开口
“臣谢殿下”
“这酒还好，20两白银一瓶，大王赏您的100两金子，正好够买500瓶”吴晋笑道
“嘶”饶是见多识广的赵石，也不禁感慨，这酒真贵啊。
随即气氛热烈起来，张元是为自己和儿子有个好的前程感到高兴，能够得到赐号，那是读书人毕生的追求，虽然不是皇帝赐的，但是杨竞这个亲王赐号也仅次于皇帝赐号了。更何况，张元隐隐有一种预感，杨竞有可能问鼎九五之尊的。所以他才留下当这个书院的祭酒。再者，这短短的十几天，他是真喜欢上了襄平郡这种上下同心、政通人和的气氛。
赵石喝酒，多少有些闷酒的意思，这次办差，你说不顺利吧，但各种事都有了结论，自己还得了100两金子的赏赐。你说顺利吧？行吧，傻子都知道不顺利，杨竞在狠狠打朝廷的脸，顺便在太子脸上吐一口。自己不好交差啊。
45度的梨花白啊，就是现在常喝白酒的人，一斤也差不多到量了，更何况第一次喝蒸馏酒的人，几杯下去，除了杨竞，众人都有些上头了。
“光喝酒没意思，长平，安排人跳舞助兴”杨竞又喝了一杯，对吴晋说
众人都有些奇怪，安排跳舞助兴的不应该李德全这个太监总管的事吗？怎么会是吴晋这个辽藩第一人安排呢？
吴晋笑着拍一拍手，殿外上来3个奴真打扮的中年男人，在大殿里开始跳舞，两个跳舞，一个拉胡琴。
“殿下，这是？”
“个子高的那个跳舞的，是奴真的大汗呼木，矮一点的是奴真正黄卫首领哈木图，拉胡琴的那个是镶黄卫首领鳌台”杨竞笑着说
张元和赵石直接惊呆了，酒醒了一半，待反应过来后，一起跪下举杯“臣等恭祝大王平定奴真之功”
“都免礼，起来喝酒”杨竞笑道，“鼎诚，孤也不让你为难。你回到长安就是中秋节了，这三个人你带走，还有奴真大汗金印，正黄卫和镶黄卫首领的金印，有了这些东西，你也好交差了吧”
赵石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了这些人，或者说杨竞有了灭奴真之功，他真的可以交差了。
“行了，长平把他们带下去吧，到时候直接移交赵大人”
这场酒喝到最后，张元和赵石都醉了，被送去驿馆。吴晋、曾泰和钱峰还好，杨竞也算清醒。撤去宴席，侍女们上来茶水。
“殿下，军情司的人已经开始在禁军里埋钉子了，目前进展顺利”曾泰首先说。就在杨竞宴请张元和赵石的时候，军情司和政保司全力出动，开始策反锦衣卫和禁军，都有所进展。
“做的不错，尽快安排人手，把张元的儿子接来”杨竞说了一句。
张元可以说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杨竞争取张元，就是在争取舆论。
“大王神机妙算，早就做好了策反张元的准备”吴晋笑道，早在一个月前，杨竞就把所谓的千山书院的地址选好了。
“钱大人，你也进入政事堂，挂个从三品参政衔，分管工厅”杨竞对钱峰说。钱峰最近工作十分卖力，第一门神威将军炮已经试制成功了，剩下的就是大规模生产了。所以杨竞把钱峰提拔进了政事堂，按照杨竞的设想，政事堂以后要升格为中书省的，吴晋、曾泰和钱峰，就是内定的内阁成员。
现在是吴晋分管吏厅、户厅、礼厅和宣传司、税务司；曾泰分管兵厅、刑厅和军情司，钱峰分管工厅和盐铁司。
“臣谢殿下”钱峰激动行礼。
“行了，明天把赵石和钦差卫队送走。张元送去千山书院。这个事就算了结了。长平代孤送一下”
“朝廷会不会雷霆大怒？”吴晋问了一嘴
“呵呵，朝廷有反应也是秋天的事情了，到时候孤兵精粮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杨竞不屑的说
杨竞为什么重视农业生产，就是为了囤积足够的粮食，有粮有兵，杨竞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
“秋收前，几件事，一是本月底必须准备开始科举考试了，我们急缺人手。二是新打下的梅河到松花江之间的千里之地，孤决心再设置6个县，连同已经在抚顺西北200里设置的银州县；在抚顺东南200里设置的松江县；在抚顺正东350里设置的梅河县，组成一个新郡；三是加快神威将军炮和兵器的生产，孤决心秋收后，打下高句丽侵占的霸江以北那9个县”
杨竞的心里盘算是年底前，拥有三郡之地，百万之众，这样才能彻底拥有自保的能力。
吴晋、曾泰和钱峰也明白，纷纷领命。
“行了，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