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养了个专拱好白菜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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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才来”。
“我一大早就去核实了个线下投放的方案，时间紧凑的很，能准时来就已经够给你顾大小姐面子了”，李木子解释了句，见人睇向自己的视线有些低沉，索性不再吭吭。
会客区桌面上排排列列的茶点丰盛，咖啡还冒着热气，做派倒像是她顾大小姐惯有的那套声势。
“你这干嘛呢”。
顾妍坐立不动，轻抿了口浓郁的咖啡，“看不出来吗，虚度光阴”。
李木子收回了视线，轻笑，“谁这么配合你虚度光阴啊，还给你布置了这么些配套设施”。
“反正不是你小跟班”，顾妍端着咖啡杯兀自品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向办公室门口那边看过去。
“木子姐回来了，这么一大早辛苦你了，方案书我刚给你抄送过去，记得查收”，
顾霖霖抱着文件推开了办公室门，看清端坐在旁化着精致妆容的顾妍，原本笑意盈盈的那张脸瞬间耷拉下来。
“木子姐，您这技术总监不仅是我们顾氏的把门人还是我们职业女性的榜样，不像某些人游手好闲的，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股份，每天刷刷存在感混混日子，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
李木子面上没什么表情，锁住电脑屏幕的眼睛认真浏览，“你这方案书写的不错，有进步”。
“是嘛，还是木子姐你教的好”。
李木子翻动了几下手里的文件，顷刻间将浅淡的笑容收回，“刚才的话我就当你说了前半句，夸我的那句我就欣然接受了，于公于私你顾妍姐既是顾氏的董事，也是你的表姐，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
顾霖霖看不惯顾霖霖，倒也没功夫理她，只对着李木子语气淡然，“邀请函我给你放桌上了，你考虑考虑，去不去在你自己，我就先走了”。
“你装什么装，以为自己仗着副好皮囊就能在别人面前装腔作势，你顾大小姐其实就是个空花瓶”，“好了霖霖，你先出去忙吧”。
默不作声被人当靶子，说句话吧，还要被人捅刀子。
顾妍不禁扪心自叹，自己活得可真累。
她倚在办公室桌上，双手环胸，等到两人你来我往之后才侃侃开口，“好妹妹你识数只能认到一吧，不然怎么专踩一捧一呢”。
“我看你还是回家安心当你的阔太太，别老想着掺和公司的事情”，顾霖霖对着她咬牙切齿的，扬起的下巴透着高高在上，“像你这种人，一辈子的梦想也就是扎在男人堆里靠皮囊活了”，
李木子合上了手上的文件夹，一时没作声。
“你想多了，这不是我的梦想，纯粹是你的臆想”，顾妍抵着她的脚步往前走，本就个子高挑，这么一来更是声势逼人，
“管好你自己，别在我身上找你自己没有的存在感，我自认嘴皮子勤快了些才理你，但并不代表我没长手”。
顾妍冲着她一抬手，顾琳琳立马眼一闭，偏过了脑袋，还不忘伸胳膊肘抵着她作势扬下来的手。
“好妹妹想多了，我就是帮你开个门，一群人看着呢，你脑袋不清楚人家各个眼睛可雪亮”，
“你”，顾霖霖面上憋着气，回头扫了眼办公区的众人，再不敢当众声张，只低恼了句，
“你个泼妇”。
“巧了，我在婆家立的就是人美声甜的泼妇人设”，顾妍别了别耳后的长发，拜拜手与她作别，样子温婉的不得了。
人已经被她气走，李木子摇头失笑，
“我不去了啊，我这手头还一堆任务，哪顾得上自己逍遥快活”，她抬眸，打趣了句，“再说哪次不是你满场找男人，我满场找你”，
顾妍也不否认，眉眼笑得晶亮，“那倒是”。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呢，表面是你自己逍遥快活，你不知道这行业交流会上不止投资大佬还有金融小鳄，随便搭搭话说不定就能攀上优质资源，不比你市场部每天绞尽脑汁拉投资靠谱”。
李木子对她一秒变脸习以为常，悻悻开口了句，“我是技术部的”。
“分那么清楚干嘛，那市场部招来项目不也利好你们技术部的绩效，大家都是一个大染缸里的，分清黑白本来就难，给你点颜色你还不识相”。
顾妍拎起了包包，长发一甩，
红唇齿白，依旧是风姿绰约。
李木子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
“嘴皮子现在这么厉害那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亏”。
宁老夫人止住了继续探究的话，对着人点点头。
脑海中那一双水眸，怎么看都是性子纯良温润。
“妍儿小姐心思其实很敏感，耐心也足”，王嫂原本紧绷的面容松了几分，染了笑，
“她小时候文文静静的，喜欢一个人在舞房里练舞，我见过那么一次，面娇舞美的，身子也轻盈的很，她练累了就坐下抛硬币，抛得是正面那就继续练”。
王嫂绘声绘色的跟她比划，宁老夫人听着倒是不难想象。
“妍儿这孩子讨人喜欢，如今虽然闹腾但自己有分寸，亲疏远近自己心里也有度，这人嘛就该有千面，你不是常说她喜欢哪个角色来着”，
“老夫人说的是安徒生童话里的那个丑小鸭?”。
“不是，有个电影叫黑天鹅”。
王嫂拍拍头，暗自懊恼，“瞧我这脑袋，最近经常哄我孙女读那些个故事书，一时倒忘了妍儿小姐现在也是为人妻的年纪了，哪还在意什么童话”。
她这不提孙女还好，一提孙女两个字这老太太就来劲了。
什么几岁了了，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上学，一连串儿话问下来，她都不知道先答哪句。
王嫂也是自顾自的宽慰了句，“老夫人您也快有盼头了”。
宁老夫人眉眼轻松，轻吐气，“但愿吧，这辈子也没什么有盼头的，就是养了个专门拱好白菜的猪”。
如今老太太自己无欲无求，唯一的心愿就是小辈们健康喜乐就好。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王嫂心里记了一笔，老太太的心意得当面给自家小姐转达过去。
还一定要原话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