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卡尔你是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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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卡尔面前的正是卡纳德。
卡纳德穿着的那还是中午那套衣服，但卡尔忽然发现，皮质大衣的衣角似乎被火焰给烧焦了。
卡纳德的右手也有擦伤的痕迹，就好像是用力的握着什么东西，然后受力过猛给擦伤了。
卡尔不禁浮想联翩起来，该不会是恶魔少女找上父亲告状然后没谈好打了一架吧。
卡纳德看了一眼卡尔，又看了看一旁的两位女仆。
卡尔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没想出去。”
卡纳德点点头问道：“吃过晚餐了吗？”
“才吃过的，对了……”卡尔忽然想把恶魔少女的事情都告诉卡纳德，关于他在梦境里听到的一切。
可一想到噩梦少女的质问，他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毫无疑问的是，卡纳德已经知道他不是原本的卡尔。
萝丝知道，萝莉知道，恶魔少女更是能肯定他连记忆都没有。
那么卡纳德会不知道吗？卡尔不是傻子，对方更不是。
好不容易穿越了，卡尔还想好好体验下新的生活。
这不是游戏，选项错误不会再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他不敢赌。
也许没有经历梦境之前，他还对卡纳德没有那么害怕，能莽撞的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但和恶魔少女交流过后，卡尔也隐约知道了许多，卡尔开始把对方当成了一个强者。
脑海里忍不住自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绝世高手得知自己的孩子不是亲生的，他杀掉了孩子的母亲，他杀掉了仇人，他还决定把孩子囚禁起来，不让他接触任何外面的人，也不让他获得力量，他要看着这个孩子无助的死去。
真是个变态强者。
“你想说什么？”见卡尔迟迟不开口，卡纳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对了，父亲你还没吃饭吧，我去让萝丝准备。”
卡尔把要想说出去的话又咽了下去，重新变成了关心父亲的好孩子。
正当卡尔迈开脚步准备去二楼时，卡纳德动了，他握住了卡尔的胳膊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和我去书房，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好的，父亲。”
卡纳德得到回复后放开了卡尔，率先向楼梯走去。
卡尔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了背上也有烧焦的痕迹，卡尔的眼神阴晴不定，脚步犹豫不前。
他发现卡纳德的态度变了，不像之前那般亲切。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要摊牌了吗？要动手了？出去一趟得知真相了？
去书房？还是跑？
两个选择瞬间摆在卡尔面前。
卡尔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跑，他是个十分有责任心的人，他心甘情愿的跟随父亲的脚步去好好谈谈。
毕竟，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绝对不是因为他再一次被两位女仆给制服了。
……
三楼的书房空间很大，但和普通的书房没有太大区别，如果不说这是书房，卡尔更会认为这是一个有着许多书本的卧室。
原身所有东西都放在了这个房间，包括衣服，生活用品，原身经常睡在这里，连女仆都默认一早来这里叫醒他。
事实也是如此，穿越到这个世界，卡尔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也是这个房间。
一想到早上房间里的异常，他又有些担心。
但那本书籍和水果刀都已经被藏好了，血迹也莫名的消失不见，卡尔确认过很多遍，没有问题。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进去只是普通的交流。
好吧，卡尔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他不敢进去，他停驻在书房门口忍不住的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甚至幻想这又是一个梦境，恶魔少女突然跳出来说一句：哈哈，吓到你了吧。
“进来吧。”
卡尔的目光穿过未关上的门放到了卡纳德的身上，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本书籍随意的翻阅。
古香色的茶杯放在他面前，他强壮又宽大的身躯坐在小巧的椅子上显得有些滑稽。
仔细看，还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摆放在了他的右手边呢。
真有你的，父亲。
oK，上来就丢大。
这果然不是梦境，因为这是地狱！
知道秘密被揭露的卡尔，脚仿佛被人灌了铅水一样，无法动弹，连抬起来都倍感困难。
他露出苦涩的表情，好不容易才张开口：“能不能就让我站在这里说，里面有点热。”
“进来。”
卡纳德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卡尔没办法只能走了进去。
脸上苦涩的表情赶紧隐藏起来，卡尔用手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微笑。
“把门关上。”
“好的，亲爱的父亲。”
书房里，卡纳德保持端正的坐姿看着卡尔，表情十分严肃，卡尔则站在一边低着头等待父亲发话。
莫名的卡尔想到了从前考试没考好，他也是这样的站姿。
父亲严肃的拿着成绩单，而他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等待着批评，实际上内心却早就飘向了远方，想着父亲骂完赶紧出去和小伙伴们玩耍。
一想到这个场景，他突然有点想哭。
情绪酝酿到位，卡尔抬起头用真挚的泪光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喊出一句。
“父亲。”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卡尔。”
见卡尔这个样子，卡纳德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一点，虽然那张脸实在显露不出温柔二字。
卡尔赶紧用手擦掉泪花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有些想父亲了，您说吧。”
卡纳德喝了一口茶开始说道：
“萝丝和我说了今天的事，还说你这几天总是做噩梦也不说话，是发生了什么吗？”
卡尔愣了一下，他这几天不说话？什么意思？自己不是今天才穿越的吗？
想不明白的卡尔老实回答道：
“真的没骗您，今天一醒过来就很饿，饿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几天也总是做噩梦，今天下午还又做了一次呢，都完全没办法控制。”
这是真话，没有说谎。
“梦到了什么？”卡纳德问道。
“……梦到……要杀我。”卡尔看着他颤抖了起来。
这是真话，没有说谎。
卡纳德听后，犹豫了片刻才吐露出一口气：“那是梦。”
卡尔忍不住的点头，他本能的感觉在这个男人面前不能说谎。
所以他一直在克制内心的恐惧，同时让自己尽量说真话。
卡纳德不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站了起来，比卡尔高一个头的身子显得十分巨大。
卡尔不解，卡纳德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并抬了起来，问道：“手指上的戒指是什么时候少的一个？”
戒指？
卡尔也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摇了摇头。
今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左边三个，右边两个。卡尔一开始还以为是原身的特殊爱好呢。
这个锅他不背。
“父亲，这个我真不知道啊，我今早醒过来时，就已经不见了。这个戒指很重要吗？要不我再去找找。”
卡纳德听后放下了他的手，转而盯着卡尔的眼睛。
卡尔的目光没有躲闪，他确实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一无所知到连戒指本身的作用都忘了。
这是真话，没有说谎。
“不用找了，把这个戴上吧。”
卡纳德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摸索出一枚戒指，看形状样式和卡尔现在戴的是同一个款式。
就是更大一些，像是本来他戴着的一样。
第一次被人送戒指居然是在这样的场景，卡尔万般别扭也不敢表露出不满。
表面上很高兴的说道：“谢谢父亲。不过您的手没事吧，我看好像有擦伤，要不要先去抹点药。”
卡纳德心里一暖，摇了摇头，任由卡尔从他的大手里接过了戒指。
卡尔先是拿起戒指打量了片刻，戒指的外圈有一排他看不懂的字符，其他也没什么异常。
卡尔在卡纳德的注视下准备戴上。
谁知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脑袋昏沉了起来。
有听不清楚性别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卡尔】
是谁在说话？
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是卡纳德根本没有开口，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不要】
“卡尔？”
卡纳德发现了他的异常，连忙伸手扶住差点晕倒的卡尔。
戒指从卡尔的手里滑落到地，卡纳德没去管它，而是伸手在卡尔的额头上摸了摸。
卡尔只感觉疼痛难以忍耐，在卡纳德的怀里疯狂的敲打自己的脑袋，直到脑海里的声音彻底停下才放手。
恢复过来的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对于戴上这个戒指本能产生了抗拒。
“父亲，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卡纳德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卡尔，然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戒指。
他把戒指放到书桌上，拉过椅子重新坐下。
“你也坐。”卡纳德淡淡的说道。
卡尔点点头，坐到了另外一把椅子上，此时的水果刀离他很近，就在手边。
过了很久，卡纳德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面前的卡尔问道：“你是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