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玥儿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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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人类内心深处最神秘的所在。
人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常常在寂静中独自跳动。
人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人类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人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是如此多变而又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但，我能看到人心。
不管藏在身体里的那颗心在想什么，在谋划什么，在恐惧什么，在思考什么，我都能看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无比渴望看见那些表面光鲜，面容和睦的人心下究竟在想些什么时候的吗？
“王啊，您为何不会变老。”
“王啊，您真的是人类吗？”
“王啊，能把您的秘密告诉我们吗？”
“王啊……”
父亲曾说过，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时刻割裂着我的内心。
他是一个充满谎言的人，用谎言获得了所有人的信任，也因为谎言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
父亲总是说，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
在我看来，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交易是等价的。
“所以，为了实现心中所愿，你能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帮我！只要能成为国王，我能付出一切！”
面对他的恳求，我发出一声冷笑。
用我的死亡以及一场十分合理的叛乱，我实现了他的愿望，他将成为人联新一任的国王，而我获得了自由。
因为这能看破人心的力量，我在交易时无往不利。我能够洞察到对方内心的渴望和需求，然后利用这些弱点来达成我的
因为这能看破人心的力量，我能知道所有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我能够看到他们的贪婪、恐惧和欲望，也能够看到他们的善良、勇敢和坚持。
因为这能看破人心的力量，他们恐惧我，他们害怕我，他们畏惧我，但他们不得不和我进行交易。
因为这力量，我能掌握他们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拿走我想要的一切。
因为这力量，没有人能理解我，更没有人信任我。
但，那都无所谓。
“要交易吗？我保证付出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
最近得知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消息。
时隔千年，精灵族的女王再一次降生。
一向独来独往的巨龙族，汇聚在了龙王的身边。
海栖族的女王离开了大海，去往了人类的城市。
吸血族更是第一次主动暴露在人类的视野之下。
连他们一族也出来了活动，是因为那一天即将到来的原因吗？
嗯，需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今后也会布置更多。更何况，不管最后谁是赢家，都影响不到我。
好在，一切事情也在按照我希望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一天，精灵女王找到了我，也是那一天开始，有些东西悄悄发生了变化。
因为母亲的原因，我和精灵族的关系一直不错，也因为母亲的原因，我主动认识了精灵女王。
所以她突然找到我，我并没有感到疑惑。但，接下来她说的话让我第一次失去了平静。
“能不能帮帮我的孩子。”
“什么？你的孩子？你能有孩子？你怎么可能有孩子？你和谁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因为我连续的问题，加上失常的反应，她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默，但沉默过后她又继续开口说道：“说起来很复杂，但一定要帮帮我，只有你有办法了。”
之后，精灵女王把所有情况告诉了我。
她爱了一个人类，和那个人类有了孩子，孩子在降生时却出现了问题，灵魂变成了巨龙，而她真正的孩子躲到了龙蛋里面。
说真的，这些话任谁听到都不会相信，我也是如此。
并不是觉得她说的这一切是谎言，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首先，精灵族无法繁衍后代，就算有例外，那也是特例中的特例。
其次，巨龙和精灵是天敌，他们只有可能吃掉对方，不可能完成灵魂的交换。
最后，精灵和人类的孩子想要降生必须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并不是她和那个人类能支付的。
她的孩子和我有相似的地方，但并不完全相似。因为我的父亲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我的母亲更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最终我才得以降临到这个世界。
“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谎，你肯定有办法的。”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去看看。
不单纯因为精灵女王的请求，更多是我想确认一些消息。
也许，又有新的意外呢？
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我希望是真的。
但总归需要亲自确认。
所以，我来到了奥伯格，我在这里观察了一段时间，最后用伪装的身份见到了他，人类和精灵的孩子——卡尔。
我能确定，他不是我的同族。
他没有我这样的能力，不仅仅是因为戒指的原因，而是他的灵魂问题。
我观察了许久，也实验了很多次。
他就像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不是他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个灵魂的问题。
精灵女王说，她的孩子应该是女生，但生下的孩子却是男生，而且她对自己生下的孩子很排斥。我明白，那是每一个精灵对巨龙刻在灵魂中的排斥。
因为巨龙的主要食物就是精灵，因为巨龙有天生极高的抗魔属性，没有精灵会喜欢巨龙。
虽然整个过程还存在一些疑点，但这神奇的现象让我忍不住探究下去。
灵魂交换，是我一直研究的方向。
他和她成功了，所以能否在成功一次呢？
我准备了很多，也准备了很久。
他的身份实在很复杂。
灵魂是巨龙族王的孩子，身体却是最强人类和精灵女王的孩子。
这样的他如果成长起来，有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这也是我需要的力量。
可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却像是个普通人。
这真的很奇怪。
为了进一步研究，也为了实现我的想法，我找卡纳德提出了交易。
他拒绝了。
他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傻，他也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要更聪明，也更厉害。
嗯……没关系，我想实现的目的，并不需要对方同意。
可是带走龙蛋后，我的疑惑更多了，这是过去从未遇见过的事，花了很长时间，我才渐渐的明白了她灵魂出现的问题。
她似乎把巨龙的一切都给吃掉了，但是因为精灵和巨龙天然排斥的原因，她出了很严重的问题，灵魂都无法稳定。
亲和魔力的精灵，以魔力为食的巨龙。
她不可能把这两种能力融为一体，如果继续下去，她最终一定会走向死亡。
同时，我也明白了卡尔为什么能降临到这个世界。
因为他和她都不完整。
卡尔失去了一切，除了身体，几乎就像是个普通人。
她也失去了一切，除了灵魂，在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和她之间，原本我是选择了卡尔，如果培养卡尔，他的力量能帮助我实现我想看到的结局。
但见到她之后，我决定放弃卡尔。
她就像是我的妹妹。
我的母亲和她的母亲都是精灵女王。
我的父亲和她的父亲都是人类。
这千年来，也只有她和我最为相似。
我能感受到魔力对她的喜爱，又因为巨龙的力量对她深感厌恶。
我把她带走了，不仅仅是逼迫卡纳德交易，更多是准备帮助她。我将她的灵魂分成两份，偏向巨龙的那一份，偏向精灵的那一份。
我已经想好了一切。
如果精灵的她太过软弱，那么就让她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可能平稳的生活，既然如此，那些苦难就让卡尔代为承受。我会让卡尔吃掉这部分灵魂，让卡尔真正获得她的力量。
如果精灵的她渴望降临到这个世界，我会解除封印，让她吃掉卡尔的灵魂，拿回属于她的那一切。她将获得属于自己的身体，她将成为第二个我，她也将面对我曾面对的一切苦难。
不管怎样，三个灵魂，最终只能留下两个。
巨龙、精灵、人类。
这一切真的很有意思，
而我期待的结局最终又会是如何？
……
在计划施展的过程中，我渐渐有了新的想法。
交换能成功一次，能否成功第二次呢？
当我把交换的媒介送给卡尔时，心里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现在的卡尔很特殊，他是巨龙，却几乎失去了一切。这样的他在进行交换仪式时，有没有一种可能，把父亲的灵魂给带来呢？
我准备了很多，也准备了很久。
我将很多种可能性告诉了卡尔，我让卡尔对我产生了信任，我和这样的他进行了交易。
我能给他许多东西，可他想要的东西不多，只是自由。
我明白，他是对我有警惕心。
为了让他信任我，我还故意把灵魂交换的魔法展示给他看。
我不担心，因为那个魔法是假的。
他不可能依靠自己完成仪式。
可事实上我错了。
当我按照约定的日子赶到卡纳德家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发生。卡尔的灵魂消失，一个新的灵魂进入了那具身体。
我真的很生气，这么多年，我的计划几乎没有失败过，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的想法一步步走向终局。
但是，也没关系。
我主要的目的是让她吃掉卡尔的灵魂，换了一个新的灵魂也不是很影响，身体里现在的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杀死卡尔，取下所有戒指，精灵的她和巨龙的她都会获得自由。
“姑娘，姐姐，千万手下留情啊，偷东西不严重但杀人是犯法的，更何况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噢？”
对于他突然说出来的话，我感到惊讶并惊喜。这个世界所有种族的语言我都知道，但他说的话不在其中任何一种。
那是父亲曾用过的语言，父亲曾教过我一些，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我能确定。
时间太过久远，我甚至不敢相信听到的声音是否真实。
“不用喊了。”
当我用这个语言回应时，他明显变得更加激动。
所以，这不是幻觉？
所以，灵魂交换仪式成功了？
卡尔用这个媒介施展灵魂交换，带来了父亲的灵魂？
他转世了？他忘记了一切？他有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我无法确认这一切，即使这件事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发生，我还是无法相信。
但，我决定花些时间观察一下。
他不会这个世界的语言，我给了他。
原本计划杀死他的我，改成用契约代替。
只取下了一枚戒指，他也不会第一时间被吃掉。
今天的时间有些仓促，就先做这些。
之后的时间还算充足，再好好确认一下。
“那么再见了，卡尔。”
交易需要等价，得到了什么，就会失去什么。得到她一切的你，能否付出相应的代价呢？
能通过你见证一些事情吗？我很期待。
……
他不是父亲转世后的灵魂，只是一个普通的穿越者。获取来的记忆被我反复观看，我确定了这一事实。
没关系。
就算不是父亲，也可以通过他见证那些事情。
父亲是穿越者，他也是穿越者。
他们生活在同样的世界，经历也很相似。
这个变故让我渐渐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我花了很长的时间进行思考。原本的计划因为这突然的变故，令我需要做更多事情完善计划。
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因为我有太多想见证的东西，因为我有太多想实现的目的，也因为能看透人心的我不相信任何人。
他是人类，首先要确保他不会倒向这个世界的人类。那么，就增加一个他和人类不可能合作的点，更要留一些能限制他的点。
嗯，那就让他见见她们吧。
我掩盖了他的气息，让精灵和巨龙无法认出他，在我的引导下，他许下了承诺，签订了契约。
还不够，还需要做更多……
他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更没有亲眼目睹那些为他付出的人做了些什么，就算活着离开了奥伯格，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嗯，那做一些事情让他明白现实。
我逼迫他离开了家，我让他亲眼看见，亲身体会背后的一切，他能安全在家的原因是有人在替他背负。
还不够，还需要做更多……
他很容易相信别人，这个世界不像他的世界那般平和，人心更是难以预测。
虽然他对此有些警惕，对无缘无故的好时刻产生怀疑。但还不够，要让他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嗯，那就用周边人的背叛，周边人的欺骗让他醒悟。
他很弱小，没有任何力量，这个世界没有力量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我用卡莲和奥莲诱惑他，他拒绝了。
嗯，还算不错。
如果为了获得力量背弃曾经的约定，我会第一时间杀死他，不，不需要我动手，奥莲和卡莲都能听到这些话，她们会吃掉他。
我做了这些事情，为了让他变成我想要的样子，为了通过他见证我想见证的事情。
回过神来，已经为他做了许多，已经了解了他许多。
计划更因为他发生了改变。
原本我要用卡纳德的死让他彻底走向人类的对立面，见证他的复仇之路。
原本我要用卡纳德的死让奥伯格彻底走向人类的对立面，加入兽人族。
兽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也会再一次爆发。
原本……
但这样也好，他比之前更信任我了。
通过他，可以见证更多事情。
嗯，因为他而失败的计划，就让他去补救吧。
毕竟他已经承诺，会付出一切来实现我想达成的结局。
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
不过，走之前，再做一次测试。
就伪装成睡着的样子，偷偷听他在想些什么。
嗯？我不设防在他面前睡着？
卡尔啊卡尔，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
“不是哦，这是现实。”
我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出询问。
“喜欢这个结局吗？”
“真是一场美梦啊。”
是啊，没有任何人受伤，所有人实现了心中的愿望，就如同梦一般。
勃休斯实现了梦想。
蕾莉娜交到了朋友。
卡纳德挣脱了枷锁。
兽人女仆活了下来。
奥莲获得了自由和身体。
巴娜得到了孩子的谅解。
卡莲知道了真相和拥有了家人。
卡尔实现了所希望的完美结局。
而我见证了这一切。
如同梦一般的结局，说的一点也没错。
突然有些期待，最终他会给出怎样的回答。
突然做出决定，邀请他加入我们，并希望他亲口同意。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是一个人孤独太久，想找出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
是欺骗过的人太多，想找出一个能信任自己的人？
谁知道呢？
毕竟，我所表露出的情绪就连自己也分辨不出真假。
呵呵，卡尔，就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又能给出怎样的答案。
父亲的答案的是人类。
那么，你呢？
……
人联历985年1月，很平常的一天。
“会长，那个混蛋消失了，番外个体也消失了。”
耳边忽然传来莉莉安焦急的声音，我回过神，第一时间倾听她的心声。
她在担心。
担心卡尔。
不是谎话。
所以卡尔是真的消失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去一趟银月城吧。”
这样说完，我前往了兽人领地。
是担心卡尔吗？
不，是在期许，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