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是古凌可（下）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伏煞记!
雪豹是一只高傲的骑行兽。
这只猛兽是石灵的专用坐骑，平日里别说载人，连摸都不给人摸一下。
现在突然有陌生人骑在它身上，这让雪豹十分不满。
这只猛兽摇晃着干练的身躯，要将古凌可从身上甩下去。
古凌可轻哼一声，举起拳头，照着雪豹脑袋便是一拳。
这一拳捶得雪豹哀嚎一声，服服帖帖，再也不敢乱晃。
古凌可像拎着一只鸡仔一样一手拎着石灵，另一只手扯着缰绳，驾驭雪豹朝人群扑去，强行开出了一条路。
雪豹是石灵的宝贝，被石灵护在手心里，石家哪个护卫敢伤这只宠兽？
有次一个护卫喂食时不小心哽住了雪豹，结果被石灵罚到石家一处边塞产业去了。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靠近雪豹。
此时见雪豹朝自己扑来，很多人第一反应不是拦住古凌可，而是四下逃散，生怕给自己惹来祸端。
雪豹几个扑闪，从人群中跃了出来，将众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京城有只雪豹，而且只有一只雪豹。
京城人都知道这只雪豹属于石家大小姐，只有石家大小姐才有资格坐。
此时见雪豹身上坐着一个少年，石灵又被那个少年拎鸡仔般提在手里，很多人心里充满了疑问，心想这是谁家的少年？莫不是疯了！
最难受的是石灵。
她的坐骑被古凌可骑着，自己又被古凌可拎在手里，还像游街似的到处乱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自己明明修炼出灵源了，怎么还不是古凌可的对手？
雪豹跑了几条街，从一条巷道里冲出来的时候，一柄银枪猛然甩了过来。
这柄枪快得在空中留下了一串诡异的虚影，带着呼啸的风声打在了雪豹两条前腿上。
这柄枪出现得太突然，速度太快，即使以速度着称的雪豹也没能躲开，被当场打翻，惨叫一声，连古凌可带石灵一起飞了出去。
古凌可和石灵落在了十米外，雪豹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只猛兽一直飞了二十几米，重重摔在地上，又顺着街面滚了好多个圈，停下时七窍流血，很快没了气。
古凌可有些吃惊。
他吃惊的不是银枪的速度和力量，而是持枪者居然敢对雪豹下手。
拿枪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目光冷冽地看着这边，说道：“大胆毛贼，敢胁持我石家的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古凌可看着少年笑道：“石炼，几年没见，力气长了不少啊。”
少年名为石炼，是石家三少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古凌可，冷冽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疑惑，心想这毛贼怎么会认识自己？
他盯着古凌可看了很久，突然惊得差点丢掉银枪，叫道：“古凌可！你怎么在这里？”
石炼脸上的吃惊很快变成了无尽的愤怒和彻底的失望。
他愤怒的是古凌可手里没有枪，失望的也是古凌可手里没有枪。
七年前，他曾用桃木枪和古凌可比过一次。
那一次，他被古凌可一枪从擂台上打了下来。
从那以后，他修的便是枪道，他手里永远都有一柄枪；
从那以后，古凌可便成了他超越的目标，成了激励他磨练自己的强大动力；
从那以后，他想过无数次和古凌可再见时的场景。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再见时古凌可会将自己的天赋浪费得如此彻底，居然连灵源都没修炼出来！
而他为了这个重逢，已经苦修到了下灵境巅峰！
“古凌可，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石炼缓缓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张得特别费力，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落寞。
他一直想要超越的人连灵源都没修炼出来，修行之路明显是要走不通了。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
为了这样一个人，竟然苦修了整整七年！
石灵挣脱不开古凌可的手，气得对古凌可又抓又咬，愤怒地朝石炼喊道：“石炼，你在等什么？赶紧把他一枪抡回老家去。”
石炼没有冲过来。
他将银枪在地上轻轻一顿，看着没用多少力气，枪尾触及地面的地方却塌陷了下去，由青石板铺成的地面碎成了无数块。
他松开插在地上的银枪，背负双手，深深吸了口气。
他看着古凌可的目光很平静。
没有嘲弄，没有可怜，没有哀叹。
就像看着一个漠不关心的路人一样。
他淡淡说道：“你走吧。”
古凌可听后笑道：“怎么，你觉得你的枪很了不起？”
石炼轻哼道：“没错，现在的你，没资格让我出枪。”
“是吗？”古凌可淡淡一笑，踢向了脚下一颗石子。
那颗石子朝石炼的银枪飞去，要将银枪打飞掉。
石子被石炼一把抓住，捏得粉碎。
石炼看着从指缝间洒落的碎屑，缓缓张开五指，握住了枪柄，说道：“我就让你明白，如今的你，有多让人失望！”
碎石屑还在空中飞着，石炼已经冲到古凌可面前，一枪朝古凌可刺来。
坚硬无比的银枪，刺过来时，带起的劲风跟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这一枪石炼练了七年。
从七年前他决定修枪道开始，一直练到了现在。
这一枪是为古凌可准备的，现在刺出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没想到这一枪刺向的是这样一个古凌可，一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古凌可。
他本想用这一枪刺向自己的目标，却没想到，刺向的只剩自己的执念。
他刺这一枪，不再是因古凌可。
他刺这一枪，只是为了成全自己七年来的努力！
这一枪很快，很霸道，却突然间不动了。
因为枪头被古凌可抓在了手里。
石炼大吃一惊。
他这一枪威力绝猛，就是下灵境巅峰的人也别想接下。
然而古凌可接下了，而且接得非常轻松。
好像在枝头随手摘下了一个果子。
古凌可手持枪头，石炼手持枪尾。
银枪稳稳当当停在两人中间，任石炼怎么用力都无法让银枪移动一寸。
似乎银枪刺中的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大山。
石炼移动不了银枪，不代表古凌可移动不了。
他手一挥，很随意地将银枪连同石炼整个人抡了起来。
这让石炼无比震惊。
古凌可和他同龄，修为比他低多了，连灵源也没修炼出来，力气却大得他无法想象。
他在空中飞了半圈，终于抓不住银枪，被甩到了二十米外。
一群石家护卫从远处赶了过来。
古凌可瞥了一眼那些护卫，见石炼又要朝他冲来，于是把银枪朝石炼丢去。
银枪如一支离弦之箭，眨眼间飞到了石炼面前。
石炼正准备接银枪，突然大惊，本能地向一旁躲去。
银枪擦着石炼肩膀飞过，飞向冲过来的石家护卫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捅穿了跑在最前面的一匹马。
这支枪力道之强，不止将那匹马身上的人甩了出去，还带着马匹高高飞起，足足飞了三十米远，才一头扎在街道上。
青石板铺成的街面在银枪附近十米内全部塌陷，碎成了无数石块。
银枪带点斜度地插在地上，一匹大马被串在银枪上，好像架在火上烤的一串烤肉，给人的感觉既诡异又惊悚。
石炼惊得脸色煞白，心想刚才自己真接下那一枪的话，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半年。
他想不明白，明明只有高级灵气的古凌可为何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有些茫然，对古凌可的失望与愤怒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震撼和疑惑。
他一枪刺向了古凌可，像是刺在了一座大山上；
古凌可一枪向他丢来，像是丢过来了一座大山。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鄙视古凌可，可以将古凌可踩在脚下了。
直到古凌可丢来了那支枪。
那支枪刺破了他所有幻想，让他从高高在上的轻视和怜悯重重跌回了现实。
七年前，他被古凌可一枪打下了擂台；
七年后，他被古凌可一枪丢掉了所有自信和傲气。
尽管古凌可只有高级灵气，实力却和他天壤之别。
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底气先虚了三分，叫道：“古凌可……”
不远处，几个柳家护卫拉着一匹马出现在古凌可眼中。
古凌可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石炼，说道：“石炼，别激动，我把石灵还给你就是了。”
“古凌可，你要干嘛？”看着挂在古凌可脸上不怀好意的笑，石灵心里直发毛。
七年前，古凌可当着宫里那位公主的面，把公主那只从小养到大的宠兽烤着吃掉后，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古凌可揽住石灵水蛇般纤细的腰肢，像丢沙袋一样朝石炼扔去，吓得石灵花容失色，尖叫道：“古凌可，你不得好死……”
石炼大惊，赶忙上前接住了飞过来的石灵。
他抬起头，只见古凌可和柳家护卫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漫天飞扬的尘土。
柳府。
柳府是一座极大的宅邸，位于京城西南，地段不是很繁华，不过灵气十分充足。
府内很多地方朝地下打上几米，都会冒出灵气来。
柳家是做灵核生意的。
做这门生意，最重要的便是灵气。
柳家当初选择将宅邸建在这儿，正是考虑到培育灵核这方面的原因。
柳家是凭灵核起家的。
微澜建国之初，做灵核生意的多不胜数，如今只剩柳家一家。
这除柳家当初花重金请人相中这片地段外，更重要的原因是柳家先祖跟着先帝征战三十年，一起打下了这座江山。
当初先帝白手起家的时候，只有三个人跟着他干，柳家先祖便是其一。
另外两人后来一死一残，一直跟着先帝收兵攻城乃至建国的只有柳家先祖一人。
到建国时，柳家先祖在京城的威望比很多贵族还要大。
岁月无情，先帝驾崩后，老一辈名将也在时间的摧残下连接去世。
京城格局出现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和开国时期相比，柳家在京城的影响力大为减弱。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六大家族中，柳家依然位列其中。
此时柳府府门大敞，一大正门两大偏门全部敞开着。
门口整整齐齐站着两排柳家护卫。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男人一身贵气，目光炯炯有神，不是别人，而是柳家当代家主，古凌可的姑父柳豪。
柳府正门平日里是不开的，开的只有右侧那扇偏门。
能让三门同开的必是极尊贵的客人。
这一年来，府邸正门从没开过。
今日三门大开，可见柳豪对古凌可来京城有多重视。
宁静的街道尽头扬起了一片尘土。
一队人马踏着尘土而来，不是别人，正是古凌可等人。
看着那张年轻倔强的脸，柳豪嘴角浮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那队人马飞奔到此，离府门还有数十米时蓦然停住。
所有人随古凌可一起下马，向府门步行而来。
六年时间不见，古凌可发觉柳豪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血气强大了许多。
他走到柳豪面前，对柳豪郑重行了一礼，说道：“小可无知，让姑父担心了。”
柳豪呵呵笑了。
七年前，古凌可在京城经常惹祸时他就没担心过，现在更不会担心。
他将古凌可扶起，说道：“没事就好。”
与柳豪脸上的淡定不同，柳豪身后几位柳家长老目光落在古凌可身上时，殷切的期盼顿时变成了淡淡的失落。
古凌可七年前在京城闹出了那么大的声势，他们以为古凌可这次会带给他们难以想象的震撼，却没想到六年过去了，古凌可连灵源都没修炼出来。
三门大开，迎的是贵客。
何为贵？
贵就是价值高，份量重，一般人远远比不上。
比方七年前初来京城的古凌可，在众人眼里就算得上一位贵客。
然而今日，古凌可连常人都算不上，几位长老不明白，柳豪为何还要造出这么大的声势迎接古凌可？
一阵马蹄声忽然出现在大街上。
那是一个少女，精致的脸上满是傲慢。
少女双耳佩戴了一对漂亮的白玉耳坠，一袭粉红色的衣服披在身上，被一条玉石衣带随意束着，肤如脂凝，冰肌莹彻，只有十三岁，却生得身材妖艳，只消看一眼，就能让无数男人疯狂。
看到少女后，古凌可暗叫倒霉，眉头直蹙，心想自己造的哪门子孽，怎么刚来就碰上柳雪这丫头了？
柳雪和古凌可同龄，是柳豪的弟弟柳雄唯一的女儿，被柳家视为掌上明珠。
这少女从小飞扬跋扈惯了。
七年前古凌可初来京城那次，柳雪始终在跟古凌可作对，是古凌可最头疼的一个人。
柳雪有点惊讶地看着大开的府门，正想着今天哪位达官贵人会来柳家，忽然看见了古凌可。
她微微一愣，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吃惊：“古凌可？”
“哟，还认得我呐？”古凌可摸着鼻子说道。
柳雪哼笑一声，根本没有下马的意思。
她上下打量了古凌可一翻，眼前一亮，说道：“我怎么可能不认得您呢？上次来京城的时候，您这位天才可是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害得我们这些资质平平的可怜虫一直抬不起头啊。我本来想着等您再来京城时，肯定已经突破豪强之门了，不然对我们都是一种侮辱呢。”
听着柳雪充满嘲讽的声音，柳豪脸色微沉地轻喝道：“小雪，不得无礼。”
他既然大开府门迎接古凌可，就不许别人嘲讽古凌可，至少在明面上。
柳雪可不管这些。
七年前她被古凌可身上的光环打压得太难受了，今天难得拥有嘲笑古凌可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她骑马绕着古凌可转了一圈，开心又认真地说道：“古凌可，我真替您难过啊，千里迢迢从玥镇赶来准备成人礼，可是凭您这资质，估计就是跪在帝国书院门口，人家也不见得要你。”
柳豪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倒是一直遭受嘲讽的古凌可表情很淡漠。
他压根没在意柳雪脸上的讥笑和嘴里的成人礼，以及那座让无数人向往的帝国书院。
帝国书院，中原西南最大、底蕴最深、传承最久远的书院。
这座书院不在微澜国，而在中原西南域第一强国——重明国。
这是中原西南域最好的书院。
书院里有最好的长老，最好的教习，最好的设施。
这座书院拥有的师资力量，比中原西南域其他所有书院加起来都要雄厚。
这是中原西南域最优秀的书院，招收的自然是最优秀的学生。
能被书院看上的哪个不是资质聪慧，天赋异禀？
哪个不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
中原西南域国家极多，然而符合帝国书院招生条件的远没有多少人。
这座书院非常难进，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学生削尖了脑袋往里面挤，每次都能踏破招收处的门槛。
可是最终也没几人被书院录取。
招收的是最优秀的学生，出来的自然是最优秀的人才。
从帝国书院出来的人，要么在某个国家为将为相，要么在某个教派受人膜拜，要么引领一场新的潮流，要么颠覆一个旧的时代……
帝国书院培养出的人才不知创造过多少奇迹。
这样的书院整个大陆只有十五座，坐落在重明国的帝国书院正是其一。
这座书院培育过数不清的人才。
微澜国当代国君、护国大将军、柳豪等人皆是从这座书院毕业的。
古凌可这次来京城，除了洗礼外，最重要的便是为进帝国书院做准备。
自古以来，钱能通神。
帝国书院招生门槛再高，考核再严厉，依旧挡不住一部分不学无术的学生花钱进这座书院。
在柳雪看来，古凌可就是那些不学无术的学生之一。
柳雪讥笑够了，这才轻哼一声，准备从正门进去。
柳府正门八百年不开一回，今日难得大开，这么难得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她无意中朝古凌可看了一眼，发现古凌可不止不恼，反而脸色平淡地看着天空，完全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
她心里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嘲讽道：“古凌可，看什么呢？这儿的天和玥镇的天一样，你在玥镇没修出灵源，在这儿同样修不出来。”
“小雪！”
柳豪阴着脸叫道。
古凌可在修行方面的事他比谁都清楚，知道古凌可因何荒废了修行，这才大开府门，告诉古凌可他柳豪今天迎接的是自己的侄子，而不是一个用来炫耀的天才少年。
见柳雪不停拿古凌可的修行说事，他内心十分不满。
倒是古凌可，摸着下巴笑道：“二小姐认为修行与地域无关？”
柳豪有一子一女，都比柳雪大。
其女为柳家大小姐，是古凌可的表姐；
柳雪屈居其下，自然是二小姐。
看着古凌可的眼神，柳雪柳眉倒竖，眸子里涌现出了一抹怒气。
六年前，古凌可离开京城后，她没日没夜地苦修，就是想要超越古凌可。
时至今日，她早已突破下灵境中期，却依然被古凌可无视，这让她一肚子火直往外冒。
她冷冰冰地盯着古凌可，说道：“照你说来，与修行有关的最大因素是地域喽？”
与修行有关的因素很多，地域只是其一。
灵气浓郁的地方有利于修行，灵气贫瘠之地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修行进度。
但和资质、悟性等因素相比，地域算不得非常重要。
古凌可当然知道这些，却是笑道：“那是当然，京城乃一国中心，在国中灵气最盛，在京城修炼，效果可比我那偏僻的小镇好多了。我要是呆在这儿，两、三天就能修出灵源，突破你那所谓的下灵境。”
柳雪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古凌可。
六年时间才修炼出了高级灵气，两、三天就想修出灵源，突破下灵境？
她冷冷瞥了一眼古凌可，说道：“古凌可，您真当自己是神仙呐？两、三天突破下灵境？哈哈，这样吧，也不说两、三天，您要是能在一个月内突破下灵境，我就……”
“死给我看？”
古凌可接过柳雪的话笑吟吟地说道。
他和柳雪一向不和，吵架斗嘴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惹怒了柳雪，他被柳雪拿着刀追了整整三天。
柳雪凶巴巴地瞪了古凌可一眼，说道：“你要是真能突破，我就送你一颗灵核。”
灵核乃天地奇物，由灵气孕育生成，蕴含的灵气极其庞大。
吸收一颗灵核内的灵气，能极快地提升修行速度。
古凌可对灵核没有丝毫兴趣。
他鼻子抬得比天还高，像俯视着坐在马上的柳雪一样，说道：“谁要你那破灵核干嘛？不如这样，我如果突破了，你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怎么样？”
柳雪娇生惯养，衣来伸手，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怎么可能给古凌可洗衣服？
然而听到古凌可的话后，她像抓住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样，笑道：“好啊，不过你要是没突破，就给我喂一个月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