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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镜乡之常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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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随着轩辕所说的那个秦管事,来到了那个高门大院后,就见院落中便走出来一个老妇人,看着我们这一队人面露疑惑。待我我们说明来意后,只见那老妇人神思犹疑的看着我们问道“不知各位,可有带什么印信?”

顿时,只觉得那老妇人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轩辕则更是凝神盯着我,想必,他此刻也对我的真实身份充满着好奇。见状,我混不在意的取出了我包袱中厌火国公主的印信,递了上去,这时就见那老妇人,在接过我的印后,仅是观望了一眼,便朝我就是一跪,转而又将印谨慎的高举于双手之中,张口回道“老奴,常刘氏,在此拜见三公主殿下!”

闻言,随即我则是稳声回道“平身!”

这时就听一旁的轩辕疑惑开口道“常刘氏?”

而此刻,刚刚起身的常刘氏,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冲着轩辕点了点头,开口道“老身,乃是,厌火国中,先任国君南宫启身边,常公公的儿媳!”

那常刘氏说至此处,便伸手,请我们一众人入了门,只待到了祠堂门口,却又将我们拦住,转而开口道“请各位止步,此处是我常家祠堂,只可公主一人进入!不过,既然身边这位,是古龙国的定北王爷,姑且,可以跟来一观!”

闻言,只见轩辕面露诧异,随即开口问道“你认得本王?”

待到轩辕如此问完,就见那老妇人思虑着开口回道“原是不确定的……,但是我观王爷面貌,竟与当今圣上一般无二,其中更有些当今皇后的品格,如此,老身也就确认无疑了!”

这时就听轩辕疑惑地问道“敢问……,您可是在皇宫中当过差?”

一时间,只觉轩辕如此一问完,那老妇人的身形便是一怔,随即笑回到“当过的……,不过如今来看,时间却是有些久远了……,两位请吧……”

如此,我和轩辕听闻后互相慎重的互看了一眼,便跟在常刘氏身后入了祠堂。

这时,只听常刘氏开口道“还请公主和王爷跟住老奴的脚步,此处机关繁杂,稍有错漏,恐怕就会命丧当场!”

听得常刘氏此言,一时间,我心中疑惑丛生,很是小心的将她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中,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而进入祠堂后,眼观着这个偌大的祠堂,我终是疑惑的开口问道“无论是皇亲贵胄,府院家臣,一般来说,即便是皇上亲命建造的祠堂,也是有规制的,却不知这间祠堂,是何人所建?”

我如此疑问出声,只见那常刘氏也没有隐藏,转而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开口回道“老奴对二位实不相瞒……,这座祠堂,乃是厌火国先任国君南宫启请奏了古龙国当朝国君之后建造的,一切皆是为了常家!”

“常家?”霎时间,我如此念叨完,转而问道“常家的常奇内侍不过是我皇祖父身边的一个宦官,为何有这么大的颜面,能劳动两国国君为他建造祠堂?”

这时只见行走在前面的常刘氏立时站住,转过头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我,开口回道“因为……,两国皇帝看中的不是老家主内侍常奇!而是常奇的父亲,皓山王常天风!”

“常天风?可是许多年前威震一时的天风将军?”轩辕如此问道。

这时就见常刘氏冲着轩辕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自顾自的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他!”

常刘氏如此说完,又紧接着说道“唉……,天风将军……呵呵……,想当年正赶上如今古龙国的当今圣上娶亲,那时的皇上还没有被立为太子,求娶的是那时有苏氏的长女有苏凝,谁知求亲的队伍只一回到了盛都城就赶上了二王的叛乱,好在,有有苏氏的送嫁队伍跟随,有苏氏的族长有苏信,带着族人,一力将宁王轩辕池和孟塘将军射杀于围城之下,颐王轩辕城带着的常天风则是被有苏信擒获!彼时颐王被擒获后幽禁于深宫之内的幽皇台,常天风则被判了斩刑,而跟随者常天风一起获罪的还有他的家眷!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彼时跟随在送亲队伍中的一个女孩只开了一句口,便改变了天风将军一家子女的命运,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年仅十岁的女孩,是有苏凝的妹妹,也就是当初带着南宫启一道而来的有苏雪。先皇观她聪明可爱,只因她多说了一句,如此多的人被杀当真可惜,我可以把他们领走吗?呵呵……,没想到那时的先皇,一高兴竟然同意了!而这其中便有我常家的家主常奇!彼时常奇已有子女,更是在有苏雪的求情之下,先皇一并免了常奇子女的刑罚,只是下令,常奇若想离开,必须入宫为宦方可!如此,常奇便跟着南宫启走了……,一入厌火的宫廷便是一辈子没有回来。若干年后,待到常奇的儿子成年,本也是要入宫做宦官的,只是如今的皇上考虑到常家的血脉,没想到,他仅是在皇后的宫中随手一指,便将我赐给了他,彼时我是皇后宫中的掌事女官,如此,我这一走,萱妹妹便顶替了我的职位。我嫁与常奇的儿子后,本想着与他生个一男半女后,他也会步上做宦官的后尘,却没想到,他是个命短的,身体孱弱,终身也未得子嗣,如此,天风将军这一脉,到了这里也便就断送了……,呵呵……,我如此一想也好,没有子女也好,呵呵……,不然,我若是有了儿子,那岂不是连他也要入宫成为宦臣?呵呵……呵呵……”

此时只见,那常刘氏说着说着,形容间便仿佛好像失了神智,只口中一直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一边说着,还一边将供桌前的一个匣子交到了我手上,可谁成想,我只刚一接到手中,就见她立时握住了我的手,开口问道“怎么样?老身不过与宫中的萱妹妹一样的年纪,是不是苍老了许多?”

轩辕见到此景,立马上前两步,将那常刘氏的手扯开,凝重的开口道“常刘氏,你清醒些,看清楚,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这时就见常刘氏听轩辕如此一说,好似终于有那么一刻的回神,转而看着我好似了然的开口道“哦哦哦,对……对对对对!你不是古龙国中人,你是厌火国的公主,对对对!”

但是就见她如此一说完,却是又立马攥住了我的手,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我诡异的就是一笑,开口问道“你可知这祠堂是谁建的?”

轩辕见到此景,立时又要上前,我只连忙的制止了他,看着常刘氏皱眉开口回道“你说过,是南宫启和轩辕宏应允建造的。”

这时,就见常刘氏忽而松开了我的手,哈哈一笑道“对对对!没错,没错!可是你不知道,这个提议却是南宫翼然提出来的!唉……,时过境迁了……,也不知这个厌火国的小皇帝为何会突然提出来这样一个建议来,哈哈哈,当真是痛煞我也!痛煞我也!你可知道,彼时正适逢我要和所爱之人远走他乡吗?南宫翼然这个死皇帝,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要给常奇卖这个好!生生的让我这么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常家儿媳再度被人记起,在此一守就是一辈子啊,一辈子……”

“她疯了!我们走吧!”此时就见轩辕,靠近一步走到了我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常刘氏如是说道。

然则此刻,我却已是怔在那里,看着面前半似疯癫的常刘氏久久不能回神,一直到轩辕从我手中接过匣子,拉起我的手,我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看着轩辕楞楞地点了点头。

谁知,我和轩辕刚要转身,就见常刘氏,又立时走上前来两步,拉住了我的胳膊,苦苦哀求道“公主殿下……,如今,我已是常家的人,所幸不如忠贞到底,求公主开恩,归还老家主尸身!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

此刻,我看着常刘氏的目光中,满是哀求,那形容就好像常奇的尸身一旦归还,她的此生也便落得了个圆满的模样……,心中如此想着,随即就是一声长叹,于是转头将目光看向轩辕,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厌火国中的山洞内,看到的那具常公公的尸身吗?”

这时,只见轩辕神色一怔,开口道“原来是他?”

如此就见轩辕思虑了片刻,然后看着常刘氏开口道“常奇的尸身,如今在厌火国中,想要寻回并不是什么难事,如今,已时过境迁,一具无名的尸骨回归故土而已,想必不会有人阻拦,你只在此等候,不出一个月,本王必然派人将尸骨送回!”

轩辕如此说完,只见常刘氏对着我和轩辕就又是一拜,轩辕见状,只拉着我转身就要离开,然则我在转身离开之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模样忽然心生怜悯,随即看着常刘氏皱眉说道“南宫翼然,固然是个该死的皇帝,可如今厌火国已亡,想必你也可以心中稍安……,至于当年南宫翼然为何要卖这个好处给常奇,我一定会查清……”说完,我的目光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轩辕此时所拿的那个关于我身世的匣子上。

如此就见常刘氏听得我此话,对着我就又是一拜,待到我和轩辕出了门,只听身后传来常刘氏的一阵呢喃“梁远……,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生来去受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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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

回程的路上,我驾着一匹骏马走的不疾不徐,也不知是因一时贪恋这广婺的天地,还是不愿意回去盛都城……

清风拂过,碧绿的旷野,绿草如波,从风而靡,一时间感受着这风吹草动,我忍不住勒住马缰站在那里,轩辕从我的身后骑马走来,站在我的身旁不发一语……,这一路上我与他未说一句,想必他此时已经觉察出彼时我所说的那句“我已经不生气了”说的并不真切……

轩辕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草地,神思一动,开口问道“你可是累了?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可以到大树底下歇一歇!吃些东西,喂喂马匹。”

闻言,我只看着轩辕轻轻点了点头。

一时间,队伍的脚步停了下来,行姐姐和荀风各自牵着两匹马徐徐走远,其余的士兵则是全都三五成群地坐在一处,整顿休息,我见状兀自的飞身上树,静静地倚靠在树干之上,目光漫无目的的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不知怎的,一时间竟让我想起了盛都城皇城之中的那片澄澈的湖面。

清风徐来,将我的衣角吹的微微拂动,此时就见轩辕拿着一个水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停到树前,站在那里,仰头看着我,开口问道“喝水吗?”

闻言,我只轻轻的摇了摇头,复又将双手闲散的倚靠在脑后……

轩辕想是因为我对他的不理睬,一时有些气结,只见他慢慢的转换了脸色,面上浮上一丝不悦,随即好似负气的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生气!我……不过是……我不过是没有在阿鸾面前替你说话罢了!你何必如此?你不知道阿鸾她这个人!她一担心什么事,絮叨的很,我只不过是……我只不过是不愿意听她多絮叨罢了!”

阿鸾……现如今,我终于确定,自己有多讨厌听到这个名字,但是想了想后,却只是并不在意的轻轻一笑,随即借着身形卧倒在树干之上,单手托腮看着轩辕,开口道“你不必解释……,何必如此累呢?哄了一个,又来哄另一个……,不如我成全了你如何?其实今日……,你完全可以不必追来……,我也不会怪你……,你瞧,若是我需要你前来,我自会等你……,可你看……我没有等你,这说明……我并不需要你……不是吗?”

我此话一说完,只见轩辕立时瞪大了眼,皱紧了眉头,怔在那里,沉声问道“难道你反悔了不成?”

闻言,我只是摇了摇头,转而,坐起身来,对着那树干重新倚靠,一条腿随意的搭在树下,一条腿自然的弯曲踩踏在树干之上,又将手臂往膝盖上一搭,一双眼睛并未去看轩辕,只是看向了碧蓝的天空,神思好似都变得更加飘渺“怎么?舍不得吗?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说到此处,我不由得慢慢勾起了嘴角,扭头看着轩辕就是灿然一笑“不如……,所幸你就舍了你的阿鸾……,若你舍了她,我便嫁给你……如何?”

此刻,我很确定自己的表情有多随和,笑的有多认真,只是却不知为,我总觉得自己的神情之中带着一丝懒散,以至于轩辕听完我所说的话后,顿时气结在那里,只不敢置信的伸手指着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将他这句话默念出口,目光从天空中扫过又收回,转而笑看着轩辕,问道“轩辕,我昨日想了一夜……,你说的很对……,我是厌火国的公主南宫花期,可我厌火国的公主自来只求一人一心,断不会做出与旁的女子共嫁一人这等荒谬事,怎么样?你可愿意?”

这时只见轩辕好似顿时有些被我气着的样子,立时伸出手来,颤颤巍巍的将我指了又指,转而开口大声怒喝着命令道“南宫花期!你,你你你给我下来!好好说话!我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是有些神智不大清醒!我……我不与你说!”

如此,就见轩辕话一说完,顿时衣袖一甩,背过身去,喔,霎时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轩辕的这一声怒喝,太过于震耳发聩,直至此时,我也终于好似有些回神,细细的回想起了我刚才的举动,不由得猛的从树干上直立起身形,看着轩辕的背影,心中就是一怔,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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