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袭击我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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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渡河上，弥漫着一股遮天蔽日的缥缈浓雾，水和雾气混合翻涌，形成一种极为奇特的景象。
渡者自认为手无缚鸡之力，一帮凶神恶煞的歹徒，他一个船家有什么办法？
凶神恶煞的莲城二阶天团：……
一个七阶大佬叫四个不到二阶的劫持吓唬住，这在整个神话世界。
前后几个元会，说出去都是绝对炸裂奇特的景象。
其实五阶以上，有跟脚的仙神都在镇压着侵蚀之力，如渡者这艘破旧的小船。
假如谁抢了船，那热闹可有的看了。
“那是什么？”那个戴着面具的全副武装分不出来男女，嗓音低沉的问。
余下三人走到船头，见永渡河中隐隐约约有残破的战船，身穿兵甲的古老亡者。
仅仅是看上一眼，他们就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禁忌的气息扑面而来。
犹如面对着生物层次超越他们不知多少的生物，浑身的细胞叫嚣着恐惧。
那是一种本能。
最起码得有九阶吧？
周末心下浮现这个猜测，一个念头忽如其来，难道那位神秘的唐姑娘说的是敌人是这些东西？
渡者是一个孱弱的老叟形象，穿着破旧的麻布，一副为生计奔波的模样。
他丝毫没有人质的自觉，走到船头看着滔滔河水流淌而过，将雾中的怪异景象尽收眼底，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唉！”
戴面具的神秘人语气低沉。“船家，你知道？”
渡者再次叹了一口气。“那是黑暗侵蚀过的一切，千万不要惊动他们，会引起未知的变故的！”
“我们要对抗的，是黑暗吗？”周末看着老叟的眼睛，问出所想。
“是也不是。”老叟摇了摇头，回答的云山雾罩，一派谜语人的气质。
“将军百战死，壮士未曾归啊。”
渡者一贯是个软心肠，这会想着想着目露慈悲之意，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莲城天团：……当时我们害怕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欺负老头呢！
四人组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面上阴沉沉的掩饰手足无措，眼神交流。
西装男。“要不干掉他吧？”
“因为人家哭就要干掉，你是变态吧？”面具人眼神流露嫌弃。
周末和白大褂附议。“就是，俺们也鄙视你，羞于与你这种变态为伍。”
四人短暂的商量后，重归互相嫌弃，互相看不起的情况。
白大褂还冷哼了一声。
西装男：……你们没有变态的自觉对吗？？
西装男心下一气，笑容逐渐扭曲。
“呸，神经病！”周末见状毫无自觉的躲出去老远，心道他开朗阳光大男孩绝不能叫西装男传染。
看完全程的渡者笑着摇摇头，心里感叹。
现在的后辈真是有活力，活泼可爱。
渡者抹掉眼泪站上船头，那一身破麻布硬是穿出几分缥缈气质，心念一动，小破船的速度快了三倍。
周末看了一眼船头的渡者，眸色微深若有所思。
“船家，好像下雨了。”他抹了抹落在脸上的雨，朝渡者发问。
这条永渡河的真相是什么？
渡者站在船头，闻言看了一眼天象道。“有风有雨，要起浪喽！”
老叟的话说出去没多久，那一人来高的浪便一个接一个的到来。
周末对船上的事倒是知道一些，在东倒西歪的小破船上，招呼同伴，合作着降下船杆上的帆。
他抹了一把雨问。“这船不会散架子吧？”
从科学来讲，这船破旧的样子看上去下一秒就能散架子。
然而神话复苏，现在地球可不归牛顿管。
人家现在归牛逼管。
渡者扬声笑道。“这可是我的老伙计了！”
“腐朽无心的风风雨雨，又怎能打碎有心的船？”
言罢他又朝着脚下的船打气。“老伙计给点力，可不能叫几个后生小瞧了！”
周末几步一稳身体往船里走，听到风雨中传来渡者的叮嘱。“注意别掉下去，掉下去就上不来了！”
船舱里，三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占据一边坐着，安静的像是停尸房。
浑身湿透的周末走了进去，忍着对同伴的嫌弃说了一番发现。
“你的意思是，这条河的下面不是水。”
“起码不是普通的水。”
“很可能是某种恐怖的映射？”面具人勾了勾唇，语气饶有兴致。“有趣！”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周末再出去外面已是风平浪静，河面上是赤霞滚金，云雾浪迭。
眯了眯眸子，他心道这条河的时间也不大正常。
周末是时间有关的职业者，哪会不记得他选择的时间点，是晚上。
他们上船至多两个多小时，天空的景象是晚霞。
难道说，这条河是时空长河的分支？
另一边叶间陷在连秋颖的鬼域中，狼狈憔悴不已，重生回来拿到的保命手段，都已用的七七八八了。
鬼域里一如既往的寂静，没有时间和光亮的存在，感受不到任何的流逝，叶间在其中跑动，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
“连秋颖，有能耐你出来！”
耳畔再次响起一阵熟悉的哭声，叶间心态崩溃了，双眼猩红。
他用尽一切词汇去嘲讽连秋颖。
“你也是个女人，你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女人，简直心狠手辣！”
这不是心疼，一方面是叶间接受不了帽子绿的事实，一方面是叶间在鬼域里循环整个过程无数遍，他迫切的想做出改变。
最近几次轮回，他对白菱化成的鬼奴不再怜惜，提着剑犹如一个屠夫，哪还有剑仙的逍遥仙姿。
熟悉的女声渐渐临近，白菱躲避着调笑声来到叶间面前，见到叶间，她一下子找到了求生的希望。
“叶间，救救我！”
身后几个校高层很快就追上来，下一秒叶间一剑扫过去，连带白菱一起，几个人拦腰横死当场。
看着白菱眼中的不解和质问，叶间的内心毫无动容，甚至麻木还有点想笑。
他轻车熟路的转身，将迎面跑过来的白婷婷一剑刺穿，追着几个四散而逃的女生来了一场大屠杀。
假如白菱观察的足够仔细，便会发现叶间的衣服并不是黑红色的，而是白的。
他一个白衣剑仙，怎么会穿黑红色的衣服？
衣服上的血，乃是每次轮回屠杀鬼奴后染上的，叶间抹了一把脸颊的血，毫无动容着巡视着鬼域里，长剑随着他的拖拽在走廊里划出刺耳的声音。
令人头皮发麻。“滋！”
是的，叶间已经疯了，无数次一模一样的轮回，无数次的屠杀将他变成一个疯子。
他的信念是，不真实的必将毁灭。
“唐奶奶，那是什么？”连秋颖听从唐若音的话唤了一声奶奶，面对唐若音二八年华的模样心下生起几分不自在。
“诡异。”唐若音站直了身体，浑身透出郑重以待的意思，那双桃花眸，含着不怒自威的意思。
她提紧了宫灯。
“诡异是什么？”从连秋颖看到那灰雾不过几个呼吸间，那灰雾仿佛活的，看似慢实则快的笼罩过来，唐若音冷冷清清的叮嘱。
“保护好自己。”
下一刻，灰雾中浮现一个人影，唐若音提着宫灯一脚踹了过去，看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就不是头一次应对。
连秋颖天资聪慧，哪会不明白唐若音简简单单的叮嘱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唐若音需要全力应对敌人。
才会顾不上她。
连秋颖展开了鬼域，警惕的环顾四周。
这是一片灰色腐朽之地，仿佛没有任何的色彩，怪异的气息如影随形。
不远处，唐若音与未知敌人的打斗声清晰的传入耳中，一拳一脚，仿佛仅凭肉身的力量战斗。
那未知敌人攻向唐若音腹部，岂料唐若音身姿灵巧的一跃而起，一腿鞭落下，那未知敌人骨骼咔嚓一声响起，同时破风声方才响起。
这代表唐若音的速度超越了音速。
看上去那么简单的战斗，实则内敛。
唐若音战斗的险象环生，仍没有放下手中提着的那盏灯，某一时刻，唐若音抓到未知人影的破绽，干净利落的拧断对方的脖子。
“唐奶奶，那袭击你的是谁？”唐若音拉着连秋颖在雾中穿行，连秋颖观察到灰雾触及到宫灯的光亮，会从中间破开。
“快走！”蓦然，一层层黑暗包裹而来。
如同一只巨兽想将她们吞噬，连秋颖回头一瞥，仿佛有什么鬼域中的东西落下。
来不及思考，眼前已是现实世界的繁星满天的夜幕，唐若音思考片刻，看着她叹了一口气。
“袭击我的，是我自己。”
连秋颖悚然而惊，不敢置信。“什么？”
灰雾中，倒地的未知人影的帽檐掀开。
赫然露出一张清丽非常的面容，冷清又缥缈若仙，闭眼如同在静静沉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