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总要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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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爬起来，拍了拍屁股。
“我听说城东来了个公子长得很好看，我就想着来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男子的鄙夷写满在了脸上，说了一句轻浮便回到家中庭院，紧闭上家门。
自那以后，女孩总是频繁的来找男子。
“大哥哥，你一个人不无聊吗？”
男子看着趴在他墙头的女孩，“不无聊，你别总是来扰我清净。”
女孩每每来到他家，总要趴在墙头和他说一堆话，讲述一些好玩的事，哪怕他基本没什么回应，她也乐此不疲。
终于有一天，他为她打开了门。
“我曾经杀过许多人，所以被神罚永生不死。别看我这样，我已经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了。如此，你还想找我玩吗？”
男子高出她许多，俯视着她，周边气压都变低了。
“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坏人，是不会容忍我天天爬他墙头的，说不定你有你的理由。你是好人，而且你长得很好看。”
男子掏出匕首抵在离她的脖子一毫距离的地方，“人不可貌相，比如此刻我就被你烦的想杀了你。”
“不是的，我可以看见灵魂的颜色，大哥哥是好人。”
男子神色一变，显然被女孩的话动容了。
“真是为了活命，什么谎都能撒。”
他将匕首收回袖中，重新关了门。
他背靠着门，苦笑着说，“若我真是好人，神为何还要惩罚我。”
随着时间推移，女孩与男子的关系渐渐改善。
女孩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子苓，每每爬墙头后，他都会为她开门。
甚至，告诉了她有关他的故事。
几百年前，子苓还是少年，他没有父母，与姐姐相依为命。
本来生活的简单舒适，他的姐姐十分貌美，而美貌对于低阶层的穷人来说是致命的。
姐姐被一个浪荡公子强抢，浪荡公子有特殊的怪癖，所以基本被他抢走的女子基本都死了，子苓的姐姐也不例外。
子苓复仇心切，接受了魔族的力量，最后杀光了浪荡公子一家以及全部奴仆。
最后，神将他魔性褪去，惩罚他永生，且要成为药仙的弟子，学习药理救助他人，以偿报罪业。
再后来，子苓也会与她置气。
“听闻大小姐最近养了个面首，新宠不够讨你欢心吗，居然还要来爬鄙人的墙头。”子苓说话酸溜溜的。
“谢小公子不是面首。”
“哦？那你为何要将他留在府中。”
“布泉国金钱权势为尊，对于那些底层的人来说，美貌是致命的，他们往往会成为贵族的玩物，我看见了能帮便帮了。”
女孩的话让他想起了他的姐姐，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还好不是因为别的。
“更何况，美人养在府中也是很养眼的。对了，我看上了城西那个卖面食的姐姐，不知道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子苓打断。
“原来大小姐还真是饥不择食，连女人都不放过。”
子苓将她推了出去，关上门好几日不肯见她。
又过了一段时间，女孩眼看就要及笄，子苓为她挑了许久的礼物。
只是，为何女孩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来找他。待他来到女孩的家时，却被告知女孩早就离去。
子苓本以为她只是与旁人一样，想去看看云渊的圣女。
礼物嘛，待她回来时给她就好。
然而，他没想到，女孩居然就是圣女。
没能送出去的礼物，随着她的死讯传来掉落在地，他站在原地良久，才拾起那根精致的发簪。
原来，她说可以看见人的灵魂并非谎言。原来，有些话不说就再也来不及说了。
他换了地方居住，又过了百年，一个女孩爬上她的墙头。
“大哥哥，你为什么哭了啊？”
那一刻，他才相信什么叫天注定。
他直接点明了她的身份，也告诉她他们曾经在一百年前相识。
这一次，他挽留她了，他扯住她的袖子，眼眶通红。
“能不去吗？”
女孩只是笑了笑，推开了他挽留的手。
“不行哦，子苓哥，这是我必须该去做的事。”
子苓不愿接受，“为什么要用你一人的性命来换取天下太平，这不公平。”
女孩面向太阳，继续劝慰着子苓。
“总要有人来做这件事，只是刚好那个人是我。而且，死的不只有我，那些为保护我身份假扮我而被魔族刺杀的女孩，她们也在努力。若我逃避，岂不是对不起她们，对不起始神，也对不起天下人。 ”
女孩之后的每一次轮回，他都能找到她的转世，每次的相遇都是从女孩爬上他的墙头开始。
而每一次他的挽留都没有用，他只能一次次看着她死去。子苓终于明白，为何永生会是惩罚。
莫茶挣扎从梦中醒来，蜘蛛丝缠满她的身体，她动弹不得。
一个上身为人下身为蜘蛛的妖怪就站在她面前。
“哟~这么快就醒来了啊。不如留在这里，不要去送死了。”
莫茶心头一颤，这个妖怪知道了她的身份。
“因为我必须醒来，臭妖怪，快放开我。”
“没有人不想活着，我可不相信你居然愿意为了他人甘愿去死。”
莫茶嘴角上扬，眼里却无笑意，“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她语气轻柔，将要说的话娓娓道来。
那是一千年前，神魔大战，人间陷入一片混乱，魔君带着他的坐骑黑龙肆虐人间。
始神将要献出自己元神与魔君同归于尽，可始神死后，魔君的黑龙便无人能管控。
于是，祂在此之前找到了一批人，千年前的莫茶便是其中之一。
彼时的九重天上还只有始神，而他们是为数不多可以来到九重天的人类，直到下届的修士成仙后再登神才有机会上到九重天。
始神对众人说，“你们谁想要得到拯救苍生的力量。”
一部分人默默退后一步。
始神又言，“你们谁有自信可以做到千年万年保持初心不变。”
又是一部分人默默退后。
始神看着寥寥几人，“你们谁愿意为了天下而不畏死亡。”
最后，站在前面的只有一个刚及笄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