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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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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刚暗下来时,洛川和花倾月就蹲守在珍妃的寝宫,等着飞贼的出现。

刚入子时,花倾月就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珍妃寝宫的房顶上,他不从房顶上下来,而是取掉房上的几片瓦,往里偷看。

屋里的珍妃正在假装生病躺在床上,果真是个猥琐的贼。

花倾月见那贼人趴着不动,找准时机,趁其不备,翻上屋顶。

等花倾月就快凑近他时,他才察觉到,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起身窜出老远,花倾月如鹰一般紧随其后。

花倾月和飞贼在房顶上追逐,洛川带人在下面紧跟着。

那人轻功不错,步履稳健,看来没少在皇宫的房顶上跑,方向明确,没有慌不择路。

花倾月故意拉开一点距离,让他在前面多跑一会儿,先累累他,消耗一下他的体力,见他速度慢下来后,花倾月突然发力追上那个飞贼,迎面向他撒了一把药粉。

那个飞贼也没想到竟然会被追上,眼睛瞪的老大,一副见到鬼的样子,但是还没等他惊讶够,就腿脚发软不听自己使唤,从房顶上掉到地上,噗通一声,摔的结实,尖叫声也小的可怜。

他想爬起来,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他看着身边立着的花倾月,“你刚刚撒的什么?”

花倾月蹲下来,伸手去扯他的面具,她倒要看看一群御前侍卫都没抓到的飞贼,到底长什么样。

花倾月有点失望,面具后面的脸长的太过普通,掉进人堆里瞬间就会被淹没,还敢冒充她师父,真是自不量力,都没有她师父眼下的那颗泪痣好看。

花倾月把面具往旁边一丢,起身说,“我特制的软脚散,我姨娘配方的加强版,保你三天一动不能动,你的一根汗毛要是能动一下,算我输。”

飞贼气息微弱的说,“你不讲武德,竟然下药。”

“可笑,我跟你一个猥琐的偷窥贼讲什么武德,你当打擂台比赛呢,我是来抓你的,没看到我这一身帅气的官服吗?

再说,刚刚你跑的本身就慢,我才用了四成力追你。你连半个皇宫都没跑出去就被我抓到,是你功夫没练到家,技不如人,就乖乖躺着任我宰割吧。

你也别急着起来,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抬你。地牢我见过,还算干净,伙食也不错哦,就是有点潮,不知道刑具好不好使,这个还要你亲自去体验。”

飞贼问花倾月,“你是燕飞侠什么人?”

他问的问题有点出乎花倾月的意料之外,“你还认识燕飞侠?”

“燕飞侠是我师伯,当年师父去世时,他还来吊唁过,本来我想跟他走的,但是他说他已经金盆洗手不会收徒弟,可我今天看你的轻功步伐和燕飞侠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花倾月随便编了一个谎话,管他信不信,“我不是他什么人,我天资聪慧,自学成才。”

“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子呢,还自学成才,没有高人在身旁指点,就算再有天赋,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当年我拜师不久后师父就去世,陆展元他不肯收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走了那么多年的歪路,他要是收了我做徒弟,今日我也不会被你抓到。”

“他不收你做徒弟你就假冒他的名号来皇宫偷窥吗?你这行为有辱师门,亏得他当年没收你做徒弟,要不然会被你气死。”

“我没想冒充他的名号,是宫里的那些蠢货认错了我的标记,误以为那是燕飞侠的燕子印记,后来事情闹大了,我只是没出来解释而已,但我从才没有说过我是燕飞侠。”

“那你原本的标记是什么?”

“是蝙蝠,是那些宫里的人自己蠢,认为世上只有燕飞侠能进皇宫。”

花倾月觉得这解释合理,“哦,那你为何单单盯上珍妃?”

飞贼没好气的说,“我有必要什么事都和你解释吗?”

花倾月点头认可,“是没必要什么都跟我说。”她从怀里又掏出一包药粉,她在贼人的脖子上撒了一点。

瞬间那人就做出反应,呼吸急促脸憋的通红,他想伸手去挠,可手又使不上劲,干着急,可越心急,脖子越痒,“你给我撒的什么?”

“加强版星痒粉,你这还是一点点,怎么样?

痒,又不能动手挠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像无数只毛毛虫在你心上来回爬。”

“你好歹毒。”

“说点有用的,你要是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我还能给你解药。”

那贼人痒的实在受不了,多次想抬起手去挠,但是怎么都使不上力,最后他妥协,“告诉你也无妨,珍妃原名苏离,跟我住一条巷子,她家在北市开了一家鸡汤馄饨店。”

花倾月一听鸡汤混沌瞬间有点反胃。

贼人还关心他,“怎么,你有隐疾?”

花倾月顺口气,“什么隐疾,就是听不得鸡汤馄饨四个字,你接着说你的,不用管我。”

那贼人接着说,“我一日三餐都去吃她家的鸡汤馄饨,一吃就是好几年,她每次都笑着给我端馄饨,告诉我小心烫,还会在我碗里多加两个馄饨。

本来时机成熟,我找道士算好了良辰吉日准备去提亲,可半路杀出皇上那个老色鬼,抢走苏离,要不然现在我们过的正幸福。

那时的我轻功不济,进不了皇宫,我就日夜勤加练习,终于能进皇宫,我去见她,看到她过的并不开心……”

还没等他说完,洛川带着人赶过来,景迟带头把飞贼捆的结结实实,他还觉得不够,要再加两根绳子。

被洛川阻止,“行了,看他不反抗的样子应该是被华公子下了药,他跑不了。”

景迟才作罢,跟其他人一起抬起飞贼往地牢方向走。

那贼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你解药还没给我。”

花倾月摊手,“你故事没讲完要什么解药,再说我也没解药,三日过后自然就会好。”

气的那贼人差点当场晕过去。

洛川好奇的问花倾月,“你们在讲什么故事?”

“就老掉牙的那种故事,心意相投的恋人被恶霸拆散的故事。走吧,我们一起去地牢,接着问。”

洛川拦住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你还是不要去地牢的好,皇上一会儿也会去,你先回侍卫营等我。”

“哦。”花倾月如自己当初答应师父娘亲的一样,对洛川的话言听计从,他说让自己回去,那自己就回去。

花倾月正往侍卫营的路上走,看到远处站着一个宫女,她走近一看,是珍妃的贴身宫女。

她让宫女去通报一下珍妃自己有话要说。

不一会儿宫女出来让她进去。

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让花倾月不想往前迈步。

残垣断壁,杂草横生,跟南市郊外荒废几十年的破庙一个样。

她没想到宫里还有这种地方。

珍妃笑着站在庭院中间等她,一盏孤灯立在旁边,昏暗的灯光映衬着她的笑更加惊悚,往日听的那些光怪陆离的鬼故事瞬间都涌出来。

花倾月有点后悔自己多事来找她,但来都来了,她还是壮着胆子往里走。

是珍妃先开口,“华公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她走过去,跟珍妃保持一段距离,夜黑风高,月圆之夜,她怕珍妃会突然变成恐怖的模样,保持点距离,等她变身时跑的还能快点。

花倾月本来想故装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发抖,“飞贼抓到了,正在送去地牢的路上。”

花倾月盯着珍妃的眼睛,因为只有她的眼睛能看出她真实的情绪,可她眼里并没有担忧的神情,很平静。

珍妃依然笑着回答,“抓到就好。”

出乎花倾月的意料,她竟然没有关心飞贼的安危,难道这么快就忘记有情郎了,“你的熟人被抓,你不担心吗?”

珍妃面带微笑眼神疑惑,“你说那个飞贼我认识?”

花倾月上前一步解释,“他说和你住一条巷子,他还天天去吃你家的鸡汤馄饨,是你每次往他的碗里多加两个馄饨,笑着提醒他小心烫,他本来都准备好去你家提亲的,但是发生后来的事。”

等花倾月激动的说完,珍妃沉默了一会儿,从眼神中能看出来,她在努力的思考刚刚华公子说的这个人。

珍妃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相貌平平,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是顿顿来吃馄饨,至于多放了两个,是因为我哥觉得他衣着寒酸,可怜他,给他加的。

出摊做生意哪有不笑脸相迎的,那句小心烫也是对每个客人都会说。

他跟你说他要来我家提亲?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我对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在我眼里他只是馄饨摊的常客,仅此而已。”

花倾月听完后明白,所谓的两情相悦,其实是他自己会意错了,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自己骗自己最后把自己骗进地牢,可怜啊。

花倾月想到,“京城南市也有一个鸡汤馄饨,那人长着一双永远也睡不醒的眼睛,黑眼圈老大……”

还没等她说完,珍妃就打断他,这次她的眼神和表情是一样的喜悦,“你说的是我哥,你认识他?”

花倾月尴尬的在心里说,何止认识,我还给了他一拳。

“也不算认识,和朋友去吃过一次鸡汤馄饨,味道不错,呵呵,味道不错。”

花倾月不敢直视珍妃的眼睛,珍妃却突然开心起来,“那你这次回去,能帮我给我哥捎封信吗?他要是问我看上去怎么样,你就说一切都好。”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花倾月是不想多事,但毕竟打过人家心中多少有点愧疚,也就应承下来。

在等宫女取信回来时,她忍不住问珍妃,“你是怎么做到眼神忧伤还能面带微笑的?”

花倾月看着珍妃,她看的出来,她现在在笑,眼里却在回忆,哀伤。

珍妃轻声叹口气,“原本日子简单,我是发自内心的笑,谁知道这笑会给自己带来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被带进宫后,我适应不了宫中尔虞我诈的生活,有段时间抑郁寡欢,笑不出来,也就是那段时间我知道了一个没背景的并且不受宠的妃子下场有多悲惨。

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上一个像我一样妃子的寝宫,她也跟我一样出身贫贱,一时失宠后,被人点了寝宫,葬身火海,以这种方式被人遗忘,皇上应该想不起这个人了吧。

宫女给我讲完这个故事后,带我来到这里,从那天开始我逼着自己再次微笑,估计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生了一场病,病好后我就一直面带微笑。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喜欢一直挂着微笑的我,不管我是忧愁还是惶恐。

有时候我真的怕皇上,可我更怕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一直笑下去。”

花倾月觉得自己的汗毛竖起来,明明周围并没有吹冷风,“皇上的喜好挺特别。”

珍妃接着说,“被抓的那个飞贼会被送去地牢,余生将在里面度过,之前我以为他是完全的陌生人。

没想到是馄饨摊的客人,我除了为他感到惋惜之外什么也做不了,我也是如履薄冰。

你可能不知道地牢里的犯人都是皇上亲自审讯的,包括用刑,皇上钻研过医学,知道怎么能给别人痛苦还不会要了对方的性命。”

“什么?”花倾月想到伤痕累累的那双手。

她陷入深深的震惊中半天缓不过来。“那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进宫。”

珍妃提起灯笼开始在院子里踱步,“宫里的人想出去,宫外的人想进来,殊不知,进宫难,出宫更难,宫里人表面的光鲜都是给别人看的,因为除了华丽的外表能示人,我们什么都没有,内里已经腌臜不堪,支离破碎,一塌糊涂。”

知道这件事后,花倾月对她的这个同门表示深深的抱歉,可她想救师父,那就只能一命换一命。

她拿到信后放进怀里,往侍卫营走,可偏离了路线之后她有点迷路,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侍卫营。

正发愁呢,她看到前面有人,一身宫女打扮,就跑过去想问问路。

她拍了背对着她宫女的肩,“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请问你知道去侍卫营的路吗?”

那宫女慌张的对着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花倾月侧耳听到人声和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公主,你去哪了,公主,不要再闹了,快点出来”。她看看眼前这个小宫女,原来是公主变装偷跑出来。

她想赶紧走,别一会儿让人误会自己拐骗公主。

可这个小公主抓住花倾月的手臂不肯松开,“是把我藏起来,还是我喊救命非礼,你选一个。”

花倾月一个白眼,这丫头怎么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厚颜无耻,“就凭你还想抓住我。”

花倾月甩开她的手就要翻墙,刚到墙头,那个小公主就在下面说,“你要是不把我藏起来,我就告诉父皇说侍卫营有人图谋不轨。”

花倾月的右脚刚搭上墙边,看了看自己这身官服,刚刚还在飞贼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就被当把柄抓住,人还是不能太得意。

她又把脚拿下来,乖乖的跳下来。

自己不能给侍卫营添麻烦,皇帝那个失心疯,听到风就要打雷下雨的,自己还是不要去招惹。

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小公主急得跺脚,“快点,他们就要来了,再不走我就喊侍卫营的人非礼了。”

花倾月拿她没办法,抓住她的腰,带着她一起翻到墙后面。

她们在墙的另一边,听到呼喊声变的遥远。花倾月怀里的小公主脸红的依偎在她的怀里,小公主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搂在怀中,还这么有安全感。

她偷偷的看眼前的这个侍卫,眉目清秀,细皮嫩肉,跟侍卫营其他那些粗人完全两样。

花倾月确定呼喊声远去后,对小公主说,“这回行了吧,能放我走了吗?”

小公主脸红的看着花倾月,娇羞的说,“你抱了人家就想一走了之。”

“那你还想怎样?”

小公主瞬间变脸,表情严肃,“带我出宫。”

“合着,你还讹上我了,公主殿下,您就放过我吧。”

花倾月双手合十,向小公主求饶,“我有一大家子让我养呢,体弱多病的老母亲,一堆只会花钱的姨娘,三个未出阁的姐妹,还有一个饭量惊人的弟弟,连我家看门的狗都在等我发月银才能啃上一根骨头。

我家就我这一根顶梁柱,本就破烂的茅草屋,再没了我这根顶梁柱,那就塌了。”说完花倾月还不忘假模假样的擦眼泪。

小公主还真的被她唬住,转变态度,“那要不你当驸马,你全家我养了。”

花倾月赶紧把眼泪收回去,“您可得了吧,皇上要是知道您看上我,他还不得气的发疯,把我抓起来一通折磨,折磨够了再大卸八块扔到荒郊野外,我还想活的长一点,死了留一个全尸。”

小公主气的跺脚,指着花倾月说,“不准你这么说父皇,父皇很好的。”

“既然你觉得你父皇很好,那为何还要偷逃出宫,跟他打个招呼不就得了。”

小公主被怼的说不出话,低下头,“父皇说外面很乱,不让我出去。”

花倾月摸摸她的头,“外面确实很乱,乖,你还是听你父皇的话,好好的在宫里待着。”

小公主抬头,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可是宫里待久了无聊啊。”

花倾月想起当初的花依依,“哪里活久了都无聊,你就是日子过的太顺,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到了外面你就不是公主,谁还惯着你,你一日三餐怎么解决,去哪里睡觉,遇到真正的坏人你是跑的过,还是打的过?”

小公主撅着嘴,“那照你这么说,我只能无聊的在宫中活一辈子吗?”

花倾月苦口婆心的劝她,“你要知道外面的人有多想过你这种,不用一睁眼就为一口粮拼命的日子吗?觉得无聊就找点事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找一样你擅长的,好好钻研,不断精进,超越所有人,最后不断超越昨天的自己。”

“可这些我都不喜欢。”

“不喜欢就骗,骗你自己喜欢,骗久了,你自然就分不清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赶紧回去吧,别让你身边的人着急,他们要是要不到你,还要因为你受罚。”

小公主一听到自己会连累别人显得有点慌张,她眨着大眼睛问花倾月,“那你能送我回去吗,像刚刚那样飞回去。”

花倾月一听她答应回去,松口气,“这有何难,那你指路。”

小公主兴奋的点点头。

花倾月抱起小公主往她指的方向飞去。小公主一路开心的笑着,“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

花倾月笑了,“你才多大,还这辈子,人生长着呢。”

小公主不服气,“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干嘛装的这么老成。”

“至少比你多吃了几年米饭,多走几条路,多见过几个人。”

说话间,两个人在一处雅致的院子落下,花倾月转身想走,赶紧摆脱这个小麻烦。

小公主在后面叫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这日后还想去侍卫营感谢你呢。”

花倾月翻上房顶,转身对小公主说,“你不找我麻烦就不错了,有没有缘都不必再见。”

小公主还要说什么,花倾月不想理会,反正这辈子是不会再见面。

她加快速度离开小公主的院子,朝侍卫营奔去。

留小公主一人坐在院子里傻笑,冲着花倾月的背影大喊,“我说话算话,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花倾月回到侍卫营时,见到景迟在门口,他不是应该在地牢,“你在这干嘛?”

“侍卫长让我来告诉你,明天陆展元就会被放出去。”

花倾月刚想问那个飞贼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但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问了又能怎样,只会徒增自己的愧疚感,人的愧疚感最无用,那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师父能出来就好。

“好,我知道了。”说完花倾月推门进屋,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连外衣都懒得脱,倒头就睡。

睡的迷糊之间,她睁开双眼,阳光已经照进屋子,屋中间坐着一个人,她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师父,她高兴的从床上跳起来,跑到她师父面前坐下,“师父,你出来了,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她师父喝口茶,把杯子放下说,“地牢是什么好地方,还在那里等,再说这都晌午了,等你来接我,万一那皇帝再变了卦,我还是自己先出来吧。”

“那我们现在就回月清坊。”说完拉着陆展元就要往外走。

迎面而来的洛川正准备告诉大家午饭已做好,见到两个人往外走,“这就要走吗?”

花倾月说,“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皇宫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宜久留,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乐坊。”

“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花倾月急匆匆的带着他师父往外走,“那你先处理,有空再来,我们就先回去了,在这皇宫里多待一会儿我都心慌。”

洛川把两个人送出宫,回来时看到景迟已经开始吃上,他坐下来给景迟夹菜,“多吃点,多吃点脑子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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