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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啊,请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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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倾月把自己关在揽月楼的阁楼里,洛川不敢敲门,趴在门口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上花朝来送饭,花倾月还是没有开门,洛川一直守在门外。

半夜时分洛川困的眼皮打架,他用力掐自己,告诉自己不能睡,果然不一会儿从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洛川跪在地上想从门缝里看看花倾月在干什么,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他想着花倾月不点灯翻东西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从走廊里的窗户看到阁楼的窗户开着,他壮着胆子翻出窗户,沿着狭窄的屋檐,往花倾月所在的房间走过去。

风吹过来,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只蚊子咬在他的脖子上,痒的难受,他也只能咬牙忍着,要是松开手去拍它,那没准自己会先掉下去摔死,他心里诅咒蚊子,撑死你。

有时候人的好奇心就是很欠揍,越害怕,越想往下面看。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可眼睛有它自己的想法,看了一眼后,他后悔了,现在双腿开始发抖。

他佩服花倾月每次是怎么从这里跳下去还能安然落地的。

他停顿下来,深呼吸调整不安的心情,然后继续一小步,一小步的往旁边挪动。

当他挪到窗户正下方时,正好与花倾月撞个正着,花倾月问他,“大半夜的你挂在这里干什么?”

洛川说,“我喜欢。

那你呢,大半夜的背着包袱打算干什么?”

花倾月说,“你管我打算干什么,你喜欢你就挂着,我先走了。”

洛川见花倾月真的要跳下去,赶紧求饶,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说,“你别走啊,你知道我怕高,现在我这心还突突的跳,我手心里全是汗,坚持不了多久,你一走我就得掉下去。”

花倾月说,“你怎么过来的再怎么回去不就行了。”

说完她就要跳下去,洛川松开一只手,吓得花倾月赶紧抓住,“洛川,你作死呢?

从这里掉下去,你的脑袋会跟西瓜一样摔的稀烂。”

洛川看着她说,“只要你不松手,我就不会掉下去。”

夜风微凉,洛川觉得刚刚一身的冷汗,现在被风吹着,还有点凉快。

月光照在洛川的脸上,花倾月看的真切,都这种时候了,还笑得出来,真是个傻子。

自己的手在花倾月手里,洛川没了害怕的感觉,他坚信,花倾月不会松开他的手。

花倾月用力的把他拖拽进阁楼。

洛川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抓着花倾月的裙摆坐在地上。

花倾月不耐烦的说,“松开啊。”

洛川摇头,“等一会儿,等我休息一会儿,拽着你的衣角我安心。”

花倾月看着洛川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汗珠,在他身边坐下。

“以后这种危险的事不要做。”

洛川说,“你不走,我就不会做危险的事。

你有火干脆发出来,不要一走了之。”

花倾月苦笑着说,“我该冲谁发火呢?

我娘?她救下我,艰难的把我养大。

安夫人?她生下我,但在惶惶不安中等了我十几年。

她们心上的刀子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插上一把,都怪命运弄人,我谁也怨不了。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娘打算放手,我知道她是想给我一个好的出身,可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出身有什么问题。

而安夫人又急着接我回去做安南夕。

可我短时间内做不了决定。留在这里娘亲会来劝,安夫人会来催。”

洛川问,“那你打算去哪里?”

花倾月答,“一切的开始都在北疆,我想去那里看看,染尘也是从那里来的,师父现在也住在那里。”

洛川说,“我是不反对你出去散心。

但现在出去,归期不定,所有人都会担心,坊主和安夫人会担心你的安危,安北晨估计会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去寻你。”

花倾月说,“那我该怎么做?洛川,你说说,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洛川放下捂住胸口的手,但是抓着衣角的手还没松开,“我也无法回答,我想换作是我,也是同样的混乱无法接受。

但是你今天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你还没有跟你娘好好谈过,具体她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她就没了解释的机会。

你不问,她没机会说,那你心中的误会和混乱只会越来越大。

无论时间多久,你在北疆转一圈回来,要面临的问题还是不会变,不如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去北疆,那时候看风景的心情也会不一样,北疆也不再是所有人伤心地。”

洛川眼睛看着花倾月诚恳的接着说,“其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脆弱,曾经再怎么好,一旦产生芥蒂,也不可能再回到原点。

以后的相处中,就算你再怎么努力,心和心之间还是有那么段无法逾越的距离感。

人的心上要是打了结,就是死结,打不开的。”

说着洛川抓着花倾月衣角的手更加用力,看着花倾月的眼神变得深沉,“你就这么走了,你娘,安夫人,安北晨还有我都会害怕。”

花倾月问,“怕什么?”

洛川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用力的往下吞咽,可咽不下去,难受的有点泪花挤出眼角,“我知道你向往的那种自由是真正的无所畏惧的去世界闯荡,所以我怕你这次离开,在领略了山川大海后,会舍不得回来。

我们好不容易再次遇见,我不想失去你。”

话说到这里,洛川突然停住,这个时候告诉自己喜欢她好像有点不合适,她现在的困扰已经够多了,自己不能再给她添加烦心事。

他改口说,“我不想失去你这么好的朋友。”

花倾月看着洛川说,“不回来是不可能的,家人朋友都在京都,就算外面再好,还是要回来,放逐自我都是暂时的,人不能光为自己而活。

我很清楚,就算走再远,心还是会带我回到这里,我走不远也走不久。

这次我听你的,先不走了,留下来把眼前事情解决掉,然后再去北疆。”

花倾月这么说主要是怕真的如洛川所说,自己这次不告而别会让娘亲和身边的人担心害怕。

遇事逃脱躲避,把问题丢给别人终究不是太好,留存十几年的问题也不能再拖下去,我的未来还有很久,但娘呢?

洛川听到花倾月这么说,松口气,“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北疆我去过几次也算熟悉,我可以给你当向导。”

花倾月笑着说,“让你当向导不如找安北晨,他不是更熟悉。”

洛川说,“一起,一起嘛,我拳脚比他厉害,可以当随身护卫。”

花倾月指着他抓自己衣角的手说,“我都说不走了,你还不松手。”

洛川说,“不走,你还背着包袱干嘛?”

花倾月,“我晚饭没吃,半夜的郊外又有些凉,包袱里有外套和吃食,北疆不去了,但是心里还是发闷,想去郊外走走。”

洛川起身,“那我跟你一起去。”

花倾月说他,“你怎么像块狗皮膏药,哪里都要跟着?”

洛川嬉笑说,“狗皮膏药好,治病。”

花倾月看着洛川,言语挑逗的说,“你要是想跟着也行,那要随我从这里跳下去,不然,闪开。”

洛川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回答,“好,跳!”

花倾月没想到洛川竟然答应了,她愣了一下说,“这可是你说的,别一会又喊又叫的。”

洛川摆手,“绝对不会。”

花倾月上前抓住他的腰带说,“抓紧了,走你。”

两个人抬脚跳上栏杆,纵身跃下,由于贴的比较近,花倾月能清楚得感觉到洛川疯狂的心跳,“实在怕的不行就闭上眼睛,不要往下看。”

洛川怎么可能放弃近距离看花倾月的机会,他盯着花倾月,不管极速下降时带来的恐惧。

只可惜时间太短,两个人落地,花倾月以为洛川是被吓的,半天不松手,“行了,到地面了,松开吧,还真像狗皮膏药一样难揭下来。”

洛川才把手放开,慌忙的解释,“刚刚太快太刺激,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花倾月不以为然,“我知道,不用解释。”

说完花倾月大跨步往马棚的方向走去,洛川一手捂着还没平息心跳的胸口和发烫的脸颊,迈着飘忽不定的步伐跟在后面。

花倾月进马棚把染尘牵出来,率先跳上马背,洛川的手刚放到马屁股上,正要抬脚上马,染尘扭了下屁股把他的手甩开,先出发。

洛川的脚蹬了个空,他原地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你不是说带我一起去吗?怎么不等我上马?”

花倾月无奈的看着小跑的洛川说,“我没下口令,染尘自己走的,大概是不想载你。”

她拍了一下染尘的脖子说,“你停下,我们把洛川带上。”可染尘对花倾月的话无动于衷,还是往前快走。

花倾月对着洛川耸下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花倾月说,“我说了带你去,现在就看你能不能跟上了。”

不服输的洛川也不放弃,奋力在后面追。

路过大门口时花倾月对着守卫喊,“我出去溜个弯就回来。”

犯困的守卫还没等回答,一个黑影从她身边经过,对她也喊了一句,“我跟她去,保证把她带回来。”

守卫感觉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突然她想起来,这黑不溜秋的人影应该是洛川,白天他进去就没出来,应该是他。

于是自言自语道,“洛川这小子真有活力,以前半夜来看倾月,现在半夜陪倾月骑马遛弯,还用跑的,年轻人体力就是好啊。”

离开繁华地段进入郊区,洛川咬紧牙关一直在后面追着,花倾月看着他渐渐慢下来的速度,对染尘说,“我知道,你这是在报仇,当初他也一起抓过你。

但是我也知道你也就是逗逗他,你要是真跑起来,早把他落没影了。

你看他跑得呼哧带喘的样子也解气了吧,我们停下来等他一下,就让他上来一起走好吧。”

染尘不理会花倾月的劝解,还继续迈着欢快的小步。

花倾月摸着它的脖子说,“眼看前面就要经过一片墓地,这大半夜的要是遇见鬼,还能让他挡挡。”

这回劝说起到效果,染尘停了下来,花倾月对着后面的洛川大喊,“快点啊,我就等你一会儿,你要是太慢我们就不等你继续走。”

跑岔气的洛川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他拼尽全力追上来,跑到马跟前时已经浑身瘫软,他手无力的搭在马背上,想抬腿但是抬不起来。

花倾月见状,向洛川伸出手,就如那天清晨洛川带着晶莹的朝露和清澈的晨光向她伸出手一样。

洛川想,可能是刚刚自己跑步时眼睛进了汗水,所以现在看花倾月才会朦胧透着光。

他伸出手,上了马背,纵使前面一片黑暗,心里却是光芒万丈。

杂尘缓慢的在月光下漫步,花倾月看着小溪里原本静止的月亮,被风一吹,随着水纹晃动,上下起伏,就跟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无法平静,风啊,可不可以不要再吹了。

身后的洛川大概是困的不行,身体又往下滑,花倾月再次给他扶正。

花倾月想,算了,回去吧,答案还要回到问题里去寻找。

她问洛川,“你家在哪,我先把你送回去。”

洛川迷糊的说,“不,我送你回去,我必须送你回去。”

花倾月无所谓跟他计较,让染尘往乐坊的方向走。

到达乐坊时天已经见亮,花倾月对他说,“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放心,答应你不走就不会走。”

路上睡得清醒一点的洛川对着她点点头,他相信她对自己的承诺,转身往北市皇宫的方向走去。

花倾月把染尘带回马厩,给它打水喂干草。

早起来马厩的花蓉看到眼前的景致以为自己没睡醒,眼花了,“我是不是还在梦里,是不是这几天我都一直在做梦没醒过?”

花倾月用手舀水,往花蓉的脸上扬去,咯咯笑着,“姨娘,这回清醒没?”

花倾月眼里一丝忧伤快速闪过,她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可现实不给她糊涂的机会。

她现在理解为什么人们总是把不切实际的事发生说成是在做梦,大概是期望梦醒时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花蓉擦干脸上的水珠,支支吾吾的说,“倾月,那个,你……”

花倾月没等她结巴完说,“姨娘我去后厨帮忙准备早饭,你再去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花蓉糊里糊涂的应和着,“好。”

她心里认定肯定还在梦里,这是一个比较真实掐自己会有痛感的梦,因为她刚刚掐了自己好几下,很痛。

她决定再回去睡一觉,没准就能真正醒来。

花倾月平时只吃没下过厨,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添乱,让她放醋,她倒了半瓶酱油。

让她去削土豆,结果皮削完就剩一半。

最后发配她去帮忙杀鸡。

厨房长让她牢牢抓住鸡腿即可,可这只鸡肥的很,鸡腿有力的挣扎着,她紧握着肉感十足又温热的鸡腿有点于心不忍,一不留神松了一下下,被那只鸡逮到机会,从花倾月的手里挣脱开。

可刚刚厨房长已经手起刀落,结果因为花倾月松手,鸡脖子才砍到一半。

鸡飞起来时,血溅到厨房长眼睛里,她捂着眼睛让人赶紧拿水过来。

可大家哪还有空听她说什么,那只脖子被砍了一半的鸡,带着耷拉的脑袋到处乱飞乱跑,四处撒血,所有人躲闪不及都被溅了一身。

最后还飞到橱柜上,半截脖子晃悠着,鸡头倒立着,好似在俯视着众人,场面十分诡异,所有人被吓的缩到墙角抱成一团。

花倾月还想凑近去看,好奇它现在还能不能看见东西。

还没等她走到跟前,一把飞刀从她的脸颊旁边飞过,她眼睛追随着那带有寒光的长刀看过去。

刚刚还嚣张的那只恐怖鸡一下子被飞过来的长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花倾月估摸着位置应该正中鸡心,那鸡小幅度的挣扎了两下后彻底不动弹。

花倾月上前确认鸡眼无神,胸前无起伏,应该彻底断气,便拍手兴奋的喊着,“死了,死了,死的透透的,厨房长好刀法。”

闭着双眼的厨房长指着花倾月,命令众人,“把花倾月给我扔出去。”

“还有,赶紧给我打盆清水来。”

刚刚缩在墙角的一群人赶紧拥过来,架着花倾月的胳膊腿把她扔到厨房门外。

花倾月还想再踏进厨房,但抬起的左脚还没等落地,一道银光晃到她的眼睛。

她看到已经清洗完眼睛的厨房长,眼神锐利,拿着手里的刀朝自己的方向比划。

刚刚她闭着眼睛都能射中恐怖鸡,那现在眼睛复明,还不是想射哪里射哪里。

她赶紧乖乖的把脚收回。

卑躬屈膝的说,“我不进了,我不进了,就站门口传菜行吗?”

等所有饭菜端上桌,她昧着良心对大家说,这一桌饭菜有自己一半功劳,让大家尝尝自己的手艺。

花依依先揭发她,“这味道和厨房往日做的一模一样,并无区别,你手艺这么好,那说说这个葱爆海参是怎么做的。”

花倾月咬牙起身,把桌上烧鸡的鸡腿扯下来,塞进花依依的嘴里,俯身在她耳边,语气阴森,小声的说,“这只鸡我杀的,你看上面还有我的手掌印呢,尝尝,味道如何?”

花依依低垂双眼看到鸡腿上的手印,再看看花倾月,看到花倾月领子上的血点子,还很鲜红,便安静的吃鸡腿,不再说话。

花紫檀摇摇头,明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花依依非要自讨苦吃的说出来。

花可儿嘴里塞满菜,鼓着腮帮子说,“倾月手艺不错啊,都很好吃。”

花倾月笑着给花可儿夹菜,“好吃就多吃点。”

憨憨的花可儿还高兴的点头。

花朝看着她们四个人,心里想,只有倾月在时,饭桌才会这么热闹。

她不在时,桌上没人说话,乐坊也没那么多鸡飞狗跳的事发生,以后的日子会静谧漫长,无限反复。

一顿饭结束后花朝对倾月说,“随娘来,娘有话跟你说。”

花倾月笑着点头,“正好我也有话对娘讲。”

花倾月便搀扶着花朝向书房走去。

花蓉在后面看着两母女,满眼心酸,都是心软善良之人,这一世所求不多,只想平静安稳的过一生,为何老天就不能放过她们。

是啊,老天可曾放过任何人。

花朝握着花倾月的手,眼神深邃,好似看向很遥远的远方,“说起来,我这辈子最怀念的就是在外流浪的那一年,虽然天天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但那段毫无目的的流浪却是我这辈子最自由的时间,没有任何规矩束缚。

可我这个人不够坚强,那时有奶娘陪着护着,后来离开乐坊也是把自己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到别人身上。

我内心向往自由却没那个独立的能力。注定结局是一场空欢喜。

娘不想让你像我一样,我希望你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因为你比娘坚强。

命运攥在别人手里真的令我厌恶,我却无力改变。

倾月,当那晚娘从河里把你捞上来抱在怀里时,我就没有想过要放开你,是你支撑我走过最难熬的那段时间,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让我对无味的人生重新充满期待。

不管你叫安南夕还是花倾月,那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叫什么不能代表你就要去做谁。

娘只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娘的能力有限只能帮你到这里,去了安将军那里可以摆脱乐坊这些条条框框。

娘只是想把你送到比乐坊更自由的地方。”

花倾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紧紧抱住娘亲,“娘,我不要自由,我就要你。”

花朝摩挲着花倾月的背说,“傻孩子,无论你去哪里,你都是娘的女儿,娘都在这里等着你。

我曾经也很自私的想把你占为己有,可娘一想到安夫人十几年里不知你的生死一直惴惴不安的生活,娘就觉得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花倾月抱着花朝鼻涕眼泪打湿了花朝的肩膀。

她哭着说,“娘没有错,娘没有错 。”

她知道娘对安夫人失去女儿这件事感同身受,因为一样经历过骨肉分离。

为什么世上这么多苦命的人,真想把自己分两半,她想到安北晨在安南夕失踪的阴影下生活了十几年,也是可怜。

花朝劝她,“你先去安将军府暂住一段时间,要是住不惯再回来。”

花倾月说,“那我就住几天,我还要回乐坊 ,我的东西我都放在这里不带走。”

花朝安慰她说,“好,都原封不动的给你放着,随时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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