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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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詹姆斯准备就寝时，一群修女围聚在他身边。
大约四位修女在詹姆斯身旁坐下，她们的笑容温柔可人。
“圣人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詹姆斯抬头看向她们。
他的容貌宛如一幅画作，瞬间便让这些修女们目眩神迷。
“我正要生火。”
身为圣人，他依然保持谦逊有礼，这让她们更加喜欢他。
“需要我去拿火把吗？”
“不必了。”
詹姆斯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一把精心切好的木柴。
随后，他将那些成型的木头投向篝火，并念出一句咒语。
“火焰。”
呼！
修女们被这迅速点燃的火苗惊了一下。
由于他还年轻，她们原以为他只是尚未接受洗礼的新晋圣人。
但仅凭一句咒语就能施放法术！就算他没有成为圣人，以这样的技能水平，也足以成为一名卓越的法师。
“居然是二阶大师……！”
“太厉害了！”
此外，火光生动地映照出他的侧脸轮廓，足以动摇这些修女们的内心。
詹姆斯不断地将一根根木柴投入熊熊燃烧的篝火中。
“从昨天开始就感觉有人在看我……原来就是你们。”
他可不是傻瓜，对法力的感觉比任何人都敏锐。
当然，他不会忽视修女们暗送秋波的目光。
尽管他已经习惯了爱拉温暖的关爱，但对于修女们的迷恋并不在意。
当他继续拨动着柴火时，一位大胆的修女对他开口：
“圣人大人，如果不麻烦的话，我们可以和您一起吗？”
尽管她的话语中充满了隐晦的渴望，詹姆斯还是点了点头。
并没有特别的理由拒绝她们共享篝火的请求。
得到他的同意后，修女们明显振奋起来。
“谢谢您！”
“谢谢您！”
詹姆斯稍微与她们保持了一些距离，他在现代医院早已习惯独自一人。
对于更多的人对自己关心挂念，他本能地感到有些迟疑。
看到他的反应，修女们大概也感同身受，但却并未介意。
相反，她们被詹姆斯凝视火焰余烬时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深深吸引。
“哇……我知道这样不太尊敬，但是……吞咽口水。”
“哦，天主啊……如果您让他留在我的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她们向神祈祷的声音并未从詹姆斯的脸上移开，他安静地往篝火中添加木柴。
总是魅力四溢的詹姆斯，在篝火旁坐下准备夜宿的样子，仿佛神话中的神圣存在。
他那一头纯白的头发此刻看来似乎都带着几分神圣。
詹姆斯照料着篝火以防熄灭，同时准备煮粥。
就像之前与伊莉尔露营那样，他从背包里拿出锅，加入水。
当然，他没去溪流取水。如果不用上法术带来的便利，那么花费时间学习法术就全白费了。
只需一个词语即可。
“水。”
嘶嘶——
水滴形成并聚集到锅中，最终积聚了相当多的水量。
目睹这一过程，女孩们只是惊叹不已。
“看起来今晚可以安心做饭了。”
看上去，他应该能平静地完成烹饪。
其他牧师和圣骑士也被圣人煮饭的场景所吸引，饶有兴趣地围观起来。
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他取出母亲为他准备的干果，熟练地撕碎它们，然后连同肉块一同放入锅中。
虽然可能做不出美味的粥来，但作为宵夜倒是恰到好处。
随着香味飘散开来，更多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
当其他人也在各自准备食物时，那碗浑浊的粥却显得比用优质食材制作的食物更诱人。
虽然这只是简单的杂粮粥配上草本配菜，但在詹姆斯眼中，烹饪的过程本身就充满乐趣，他甚至轻轻哼起了小曲。
这让修女们忍俊不禁。
对于她们而言，能看到一位圣人边哼着歌边准备食物，无疑是一种独特体验。
圣骑士们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大笑起来。
最初，他们曾认为詹姆斯是个提出苛刻条件并对他们敌意满满的疯狂圣人，但现在意识到他们误解了。
这位被神选择并祝福的圣人散发出一种让人不由得喜爱的气息。
因此，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詹姆斯周围。
感受到危机的修女们提出了请求。
“圣人大人！真的很抱歉冒昧地问一句，我能尝一碗您的粥吗？”
“我也是，请给我一碗，圣人大人！”
詹姆斯对这一连串的请求哑然失笑。
“你们神圣王国都不让好好吃饭吗？”
这反应和之前饿了三天的伊莉尔如出一辙。
虽然锅子很大，但分量却不足以让每个人都吃饱。
因此，詹姆斯只舀出了足以让他们品尝一口的粥分到各自的盘子里。
尝到粥的人们纷纷惊叹不已。
“真的好细腻！”
“……后味有点苦涩，你放了什么料啊？”
“很有营养。”
他们赞美着粥的味道，咂巴着嘴。
尽管每人只分到了一点点，仅够尝个味道，但这粥却有种令人回味无穷的魅力。
由于不好意思再要更多，而且也不敢随意伸手去拿圣人的食物，她们便适可而止地退下了。
詹姆斯对于她们的得体，感到很高兴，于是主动询问：
“要不我再给你们做点？”
“好啊！”
“那我也想请您也给我做一份，圣人大人！”
就连原本犹豫了一下、站在后面的圣骑士们也一个个举起了手。
这景象让他想起了小学课堂上学生们争先恐后回答问题的画面。
没有人请他们帮忙，但一位圣骑士已经拿着一个大锅过来，而另一位似乎是偷摸从牧师那里顺来食物的神职人员也开始准备食材。
大家因共同的目标而团结起来。
一旦收集齐所有原料，煮粥就不是难事了。更何况这次用的不再是干粮，大锅熬制出来的粥异常细腻顺滑。
不仅满载香气，更牢牢抓住了每一个人的注意力。
来自现代世界的詹姆斯曾在米其林星级餐厅和高端酒店品尝过美食，虽然他没有正式学过烹饪，但在观摩中掌握了一些技巧，堪称品鉴行家。
原本，他就极为出色，不仅在医术上出类拔萃，在学习其他技能方面也一样卓越。
烹饪就是其中之一。在他为爱拉治疗的一个月中，他研究了草药、可食用植物及动物，甚至它们所产出的各种风味。
对他来说，做出这碗出色的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修女们负责将粥盛入碗中。她们本就已经很冒昧地要求分享圣人的餐食，如果再胆敢劳烦圣人为自己服务，即便是强烈的信仰也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
“快来这里取粥！”
“请大家排队！应该每个人都有份！……大概吧！”
随后，现场一片混乱。
那些尝过詹姆斯先前做的粥的人甚至愿意动用神圣力量挤到队伍前面。
见状，詹姆斯认真地自语道：
“难道真正的神圣王国里都不供应伙食吗……”
这些人一定饿坏了，以至于这些平时端庄有礼的家伙瞬间变成了乞丐一般。
他不禁摇头叹息，照这个速度，粥很快就会被抢光。詹姆斯赶紧为自己舀了一份粥。
伊莉尔肯定也对粥赞不绝口，她似乎就要出现了，但目前还没见到她的身影。
正当他在寻找伊莉尔时，他朝着感觉到的另一边动静走去。
‘他们在谈话吗？’
他看向感受到多人存在方向，注意到正在分粥的那群修女之外的另一组修女。
他观察到她们胸前绣的丝线不同，可能代表着不同的等级或部队。
‘估计不是一路人。’
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那个新来的圣人。是不是大家都盲目地追随他呢？不过是个连是非都分辨不清的小孩，还敢对神圣王国提要求。”
“确实如此。圣女伊莉尔甚至还被同行的精灵扇了一巴掌……大家是不是都忘记那件事了？”
“等去了神圣王国就知道了，他不过是个假圣人……”
听到这些话，詹姆斯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瞧这些人，把我看得比邻居家的狗还不如嘛？’
过去，无人敢像这样对他不敬。他曾是医学界的翘楚，也是预言家，无数人受益于他的仁慈，更有不少因为说错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人。
‘该怎么对付这些人呢？’
正当他思索之际，他感知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屏住呼吸，仔细看去，发现伊莉尔“啪”的一声突然出现。
她看着那些修女，问道：
“我的脸怎么了？”
嘴角挂着微笑。
她经常这么笑着，但不知为何，此刻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随着她充满笑声的声音响起，气氛立刻凝固。
詹姆斯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像是在背后议论领导，结果发现领导一直站在身后的感觉。
无人能够回应，伊莉尔那灿烂的笑容渐渐消退，变得冰冷无比。
“我和圣人之间的对话，为什么在这里被讨论？谁来说说看？”
“……”
“……”
“……”
无论是参与对话的修女还是在一旁屏息关注的詹姆斯，都无法作出回应。
此刻的她与平日不同，刹那间，她的气质回到了入侵精灵村庄那时的状态。
眼前这位真的是早上还在谈笑风生的圣女伊莉尔吗？
“既然没人开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解读呢？”
其中一名修女低声回应，
“我们……只是不满那些忘记了圣女所受苦难的行为……”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附近的圣骑士也被她们提高的声调所吸引，开始留意这边的情况。
这时，两位年轻的神职人员注意到他们，急忙赶了过来。看来他们是负责管理仆从的领导人物。
神职人员分别站在修女两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对不起，圣女大人……这几个女孩年纪尚轻，一定是犯了错误……快道歉吧！”
还未等修女们道歉，伊莉尔微笑着对神职人员说：
“你觉得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这几个年轻人竟敢嘲笑圣人是个不懂区分是非的幼稚孩童，还称他是假圣人。你们真以为这种亵渎的行为仅凭一句道歉就能得到宽恕吗？”
她没等对方回应，继续说道：
“若你们真心认为道歉足够，那就接着道歉吧。但如果道歉不足以得到原谅，她们将会交由神圣王国的首席审判官处理。为了收回这些鲁莽的话，这些人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詹姆斯一边观察一边思考，
‘青蛙忘了它曾是蝌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