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旧病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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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晨起，他的步伐就充满了自信，昨日深沉的思索已无影无踪。他主动走向蕾拉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咚咚——”
“是谁呀？”
从房间里传出欢快的声音，看来她昨晚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詹姆斯回应：“我是昨晚来的詹姆斯，想确认一下你的状况，可以吗？”
门立刻打开。
“请进！”
对于与他年纪相仿的蕾拉来说，一个帅气的男孩无疑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这个帅气的男孩还是一位圣人。
詹姆斯一进房间就开始询问她的身体情况。
“你现在有没有觉得痒或者有新的水疱出现？”
“没有。圣女大人已经帮我治愈了，我现在不担心了。”
在蕾拉说话的同时，詹姆斯仔细地对她进行了检查。凭借敏锐的观察力，他注意到蕾拉的皮肤微微泛红，但究竟是躺卧造成的还是病症所致，一时难以判断。
然而，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那就是利用法力。
詹姆斯征得了蕾拉的同意。
“我能握住你的手一会儿吗？”
“嗯？好的。”
作为大公爵的子女，鲜有人敢随意靠近她。连问都没问为什么需要握她的手，她就羞涩地转过头，伸出了手。
“给，给你。”
詹姆斯握住她的手，立即让自己的法力流淌而出。由于蕾拉似乎并未修炼法力，也没有形成法力通道，他的法力通过血脉迅速到达了她的肩部。看到她肩膀处血液活跃流动的情况，他判断那些痕迹并非由躺卧造成。
詹姆斯小心翼翼地用法力刺激那个部位，立时有了反应。
她抽搐了一下。
“是痒吗？”
尽管蕾拉看上去有些惊讶，但她并没有抓挠。
詹姆斯本可进一步刺激，但由于法力通过血脉而非法力通道传递，有可能导致血管破裂。因此，他只能通过法力探查到这个程度。真相终究会随着时间自然显现出来。
如果她完全康复了，就不会再有任何症状；但如果并未彻底痊愈……
那些可怕的水疱和荨麻疹、那无法忍受的瘙痒将会再次折磨她。届时，席洛斯大公或许又要重现泪流满面的情景。
詹姆斯松开她的手，然后起身问道：
“我明天再来探望你，可以吗？”
“可以！”
虽然这样的即刻回答可能会让人感到惊讶，但詹姆斯并不介意，而是微微鞠躬致谢。
“谢谢你。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
“……好的。”
蕾拉对没能抓住机会与他多聊几句略感遗憾，但他匆忙离开房间时，她却缺乏勇气去挽留。
不过没关系，反正明天还能再见。
蕾拉低声自语：“他长得真帅。”
她盯着詹姆斯消失的房门，下意识地挠了挠肩膀。
当詹姆斯回到客房时，他所预想的情况已经开始发酵。大约到了晚餐时间，席洛斯大公一家聚餐时发现蕾拉的脸庞上重新出现了小片的荨麻疹。
她原本略微泛红的皮肤上散布着荨麻疹，甚至可以看到渗出的脓液。虽然症状还不明显，但仔细看的话，确实在复发。
席洛斯大公大吃一惊，对着侍从长吼道：“马上把圣女大人召来！”
深夜接到消息的伊莉尔和詹姆斯急忙前往见席洛斯大公。
伊莉尔显得困惑不解，不知道具体情况，而预见此状的雷则皱起了眉头。
“症状又回来了吗？如果我们没有彻底治好……是不是意味着之前治好的病人也可能复发？”
随着他们对神圣力量的疑虑加深，两人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蕾拉的房间，打开了房门。
只见蕾拉躺在床上，霍佩尔王子和席洛斯大公守在一旁，满脸忧心忡忡。
显然，大公已经将侍从长遣走。
注意到侍从长不在场，伊莉尔走上前向席洛斯大公询问：“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席洛斯大公猛地站了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症状竟然又回来了！你们不是说已经治好了吗？”
伊莉尔摇头解释：“上次治疗确实完成了。我不清楚为何症状会再次出现，但我们应该再次为蕾拉小姐进行治疗。”
“那就拜托你们了。”大公应道。
伊莉尔正要走近蕾拉，却被詹姆斯抢先一步拦住。
“稍等一下。”
“……圣人？”
伊莉尔见詹姆斯走近病榻上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女孩脸上重新出现的水疱、因瘙痒而不断抓挠致红肿的皮肤——这一切都与先前的症状极为相似。
“这症状确实复发了。虽然是一种皮肤病，但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诊断。”詹姆斯陷入沉思之际，大公却对这个仿佛抢在圣女之前接管治疗的圣人流露出不满。
大公用压抑的语气说：“抱歉，能否把这个事情交给圣女处理？”
然而，詹姆斯并未受其影响，转向大公道：“陛下应该曾请过许多牧师为您的女儿治病吧？”
他的问题并未得到预期的回答，大公看着他，仿佛他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此刻的大公与他们共餐时相比，威严尽显，眼神坚定。
看到这一幕，大公不由得后退一步。
“但那和……有什么关系呢？”
詹姆斯继续说道：“即使经过圣女的治疗，症状仍然会反复出现，如果我们离开后症状又再次复发，您打算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席洛斯大公立刻勃然大怒：“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从大公的角度看，似乎圣人正试图强迫他。
然而，詹姆斯摇摇头否认：“不，现在对您女儿最有益的并非圣女的治疗，而是……”
“……我的，作为圣人的治疗。”
听到这句话，席洛斯大公沉默片刻，开始思考起来。
随后他向詹姆斯提问：“我明白你尚未拥有神圣力量……那你打算如何为她治疗？”
面对大公的质疑，詹姆斯闭上眼睛。这样的怀疑实属意料之中，在这个世界中，大部分医疗手段都是借助神圣力量或法术进行的。若有人声称在现代社会用法术治病，又有哪个理智的人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呢？眼前的情况与此类似。
一种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治疗方法，无疑显得荒诞不经。然而，无论多么不合逻辑，这就是他的回答。
詹姆斯说：“我不使用神圣力量来治疗。我会运用我所知道的一切知识来根除疾病。这就是我对您的承诺，大公。”
他的言语中蕴含着超越自信的力量，不仅大厅里的人都屏息倾听，就连伊莉尔也凝神关注着他。
这位年轻的圣人，尽管看起来还略显稚嫩，却成功地压倒了大公，令大公无法草率回应。
此时，一直安静躺着的蕾拉开口说话：“……父亲。我想相信圣人所说的话。”
“蕾拉……”
“父亲，您也被圣人的话语所触动。他的言辞真诚无比。如果听了那些话还不能信任他，那就讲不通了。我也想相信圣人所相信的东西。”
说完，她微笑着。忍受了8年痛苦折磨，可能还要再度经历痛苦的女儿做出了决定。
大公虽无法轻易同意，至少不想反对她的心愿。
艰难之下，席洛斯大公点头道：“……好吧。”
霍佩尔几乎要说什么，却被母亲制止并摇了摇头，因此不敢出声。
席洛斯大公转向詹姆斯：“……请你确保她的治愈。”
“我保证。”
对于仅仅是一个皮肤病，他可不是束手无策的人。
自第二天起，他将所有行动都投入到蕾拉身上。监控蕾拉的日常饮食，并在症状恶化时细心安排当天的膳食。这不是因为卫生条件差导致的皮肤病。
床铺、桌布、衣物等每日清洗，至少看上去不是卫生相关的问题，也不是虫害感染。
大公居住的城堡施有法术，豪宅内连一只普通苍蝇都没有。但很快，他在她的饮食中发现了问题。
每当蕾拉用餐时，总有一个共同的因素存在，那就是面粉。面包或是包裹肉类的食物中都一定含有面粉。
而在面粉中有一种叫做麸质的不可溶性蛋白质。
更巧的是，蕾拉的症状最初就是在晚餐时复发的。
如果有可疑之处，就在这里。
‘麸质敏感性皮炎。’
类似于我们常说的过敏反应。看看蕾拉的皮肤上那些独特的丘疹和水疱，像是疱疹性皮炎的表现。这种病症通常伴有瘙痒和皮疹，大致符合现状。
不过，随之而来的一个小问题是：
“可以治好，但是……没有可用的药物。”
通过调整饮食是可以控制病情，但在没有药物的情况下，恢复过程将会很慢。然而，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在这个世界里，无法提取与现代世界不同的植物成分来制备药物。
詹姆斯迅速指示仆人们，让他们从蕾拉的饮食中剔除含麸质的食物，如面粉和大麦。
“从现在起，她的饮食中不能再有这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