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了我送的锦旗,警察：听我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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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习习，晴日方好，今日的南城，处处被阳光照及，温暖明亮，祥和美好。
唯有一个地方例外，一片昏暗，大白天就亮起了孤灯一盏。
这里是南城公安局物证室，按照保密规定，不能修建任何窗户，整齐的智能化密集柜里，存满了南城历年来各类刑事案件的案卷和物证。
于恭诚坐在桌前，仔细翻看双林巷案犯罪嫌疑人，也就是那个被他亲手击毙的凶手的随身物品。
手机、钥匙串、手表、电子烟、还有一条镶满水钻的古巴链。
项链上沾满了血污，经过提取化验，确认分别来自于两名死者。
第一名死者在家中被杀，是嫌疑人的邻居，两人都住在双林巷某小区，曾因噪音纠纷有过报案调解的记录，案发时身中一刀，直戳心脏。
第二名死者当晚下了夜班，途经双林巷时被刺身亡，身中119刀，死相惨烈。
犯罪嫌疑人，男，35岁，生前是顺风超市生鲜部的肉品分割师。
让于恭诚觉得蹊跷的是，嫌疑人第一次行凶的动机充分，动作也是稳准狠，他凭借自己职业相关的专业手法和过人力量，一刀就刺中对方的要害。但是作完案后，他为何不直接逃离现场，而是持刀下楼，袭击素不相识的路人，刺切砍并用，最后残忍地伤害对方一百多刀呢？
于恭诚回忆起那晚，自己正在开车去执行任务的路上。经过双林巷附近时，突然发现烟抽完了，于是在路边停车，随便找了个便利店买烟。
扫完付款码，于恭诚叼着一根烟走了出来，正准备点火，就撞见浑身是血的嫌疑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飞快地追着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年轻人。
两人很快就拐进了另一条正在修路的死胡同。
于恭诚二话不说，摸出腰间的枪就追了上去。
想到这里，于恭诚悔从中来：他恨自己的鲁莽，即使是救人心切，也应先鸣枪警告。
但他当时浑身充满了正义的热血和愤怒，如果不是怕误伤群众，他甚至想多补几枪，把那个人渣打成蜂窝。
于恭诚拿起透明的物证袋，仔细端详起那条的古巴链，表面被血污浸染，仅有几颗零星的水钻闪着钻光。
突然，一点细节引起了于恭诚的注意。
项链上黑褐色的血渍已经干涸，但有一处痕迹，形状特别，似乎与周围的血迹有些不同。
于恭诚连忙拿起放大镜，对着灯光谨慎地查看。
他瞪大了眼睛，隐隐约约看出了轮廓，很像一只飞禽。
“于……老师！”
物证中心的小李开门喊道，声音有点大，打断了于恭诚的思路。
“吓我一跳，什么事？”
“好事儿！双林巷案的证人到了，在询问室。两个都在。”
于恭诚大喜，双眼都变得明亮，他大手激动地一抖，古巴链“啪”地一下掉在桌上。
“于老师您小心点喂！物证要是损坏了，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小李拍着胸口叫道。
“啊，不好意思啊小李，我下回注意。哈哈哈……”
于恭诚爽朗地大笑，扬长而去。
“于老师，调查没结束，您还不能见证人啊！”
小李大喊道，也不知远去的于恭诚是否听见。
另一边，余烬从讯问室走了出来，他和夏煦已经分别录完了笔录。
“你们可以回去了，有什么情况，我会再联系你们。”
做笔录的民警对着二人说道。
“警官，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儿吗？”夏煦上前，留住了民警。
“请讲。”
“您可以帮我把这个送给于队长，噢不，前于队长吗？”
夏煦从腋下掏出一根圆柱形的东西，顺势往下一抖，一面锦旗展开了。
赠：南城刑警大队于队长
警界翘楚，正义卫士，雷霆出击，救我小命！
夏煦、余烬敬上
“请您一定要交给前于队长。”夏煦把锦旗往笔录民警手里一送。
“什么咸鱼队长？真难听！我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
于恭诚站在两人身后，笑着说道。
“于老师，您现在不能跟证人见面……”笔录刑警惊呼道，说着和小李差不多的话。
“怕什么？我现在可是在警察局。我当着你的面，还有上上下下这么多警察的面，跟他们光明正大地说话，你们不是都能听见？如果我们串供了，你可以直接抓我现行啊！到时候你立功了，你可以再做一幅锦旗来感谢我，岂不美哉？”
不愧是于恭诚，莽中之莽，南城莽王。
笔录民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在自己的工位坐下来，紧紧盯着三人。
“于老师。”
刚才听民警称于恭诚为于老师，夏煦也跟着学样。
她欣喜地跑到于恭诚面前，余烬则站在原地，仅仅转过了身。
“你们俩居然一起来了，我今天真该买彩票。”
于恭诚逗趣地说道。
“对不起于老师，我们之前都擅自转院治疗了，所以来晚了，不好意思给您添这么多麻烦！”夏煦激动地说道，将锦旗呈给于恭诚。
于恭诚双手接过，笑道：“谢谢，谢谢你们！”
“于老师，是我谢谢您。”余烬在夏煦身后，缓缓说道，“那天的情况，我已经如实向做笔录的警官做了陈述，希望您能顺利复职。”余烬说这话的时候，重音突出了“如实”二字。
“哎？小伙子，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了？以后会不会影响工作和生活？”
于恭诚指着余烬手上的纱布，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的。”余烬搪塞着，并没细答。
“夏小姐，你可要好好感谢你这个同事啊，他昏过去之前一直叫我先救你。只可惜我慢了一步，等我跑到双林巷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还好后来看到新闻，知道你已经在博恩医院给治好了。现在亲眼看到你们俩都平平安安的，我是真开心啊。”
听完于恭诚这番话，夏煦感觉心里的有一根刺突然化了，刺的周围弥漫起淡淡的温暖。
“于老师，我们准备回去了。祝您早日复职！”
夏煦热情地跟于恭诚道了别，和余烬一起离开了警局。
人行道上，两人并肩而行。
“谢谢啊。就……谢谢你叫于队长来救我。”
夏煦挪近余烬身边，撞了一下他的肩头。
余烬微微抿唇，算是回应。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答谢宴。”
夏煦鼓起勇气，第一次向余烬发出缓和的信号。
“嗯。”余烬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幻世？我还没去过呢。”
幻世是南城最火爆的餐酒吧，网红打卡地。
“今晚不行。”
“哦。”
毫不夸张地说，夏煦这辈子百分之九十的“哦”都是对余烬无语的时候蹦出来的。
“下周我要去复查，也许很快就能拆线和纱布了。等我能拿筷子了，我们去幻世。”
余烬解释了？他居然解！释！了！甚至还挺详细。
现在想买彩票的，可不止于恭诚一个人了。
夏煦暗爽。
她和余烬轻快地走着，耳畔传来轻盈明快的心跳，背后披上夕阳的霞光。
两人的影子被拉长，温暖明亮，祥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