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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酒宴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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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惯例,白羽要入宫谢恩的,正好赶上了太后的千秋,儿子刚刚登基,崇尚节俭,太后这个修行之人更是如此,只是在宫内摆了宴席,一些近臣携带家属入宫而已。

白羽带着文昭一起,白霄意还是太小了,这次宫宴人多也就不用去了,特意挑选了礼物,在却在门口碰见了白伯爷一家,也是要入宫来祝寿的。

自从封侯搬出来之后,白家也发布过帖子,传过口信,白羽就跟没看到一样,压根就不搭理,更别说是主动邀请白伯爷等人上门参观,就跟自己没这些亲人一样。

现在在宫门口看见了,本来想继续装作不认识往前走,可是却被白家老二抢先拦住了去路,“大哥就算是现在成了侯爷,也不能连父亲母亲都不理睬吧。”

白羽乐了,心想我还真的不想搭理你们,可是今日太后千秋自己不能太出格,懒洋洋的否认到:“没有啊,你想多了。”

“逆子,如今是越发的没有礼法了,看到长辈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想打。”白伯爷走上来,立马吹胡子瞪眼,白羽敷衍的打了招呼:“你好啊,伯爷。”

“你!”面对这称呼,白伯爷很是生气,“大哥,你怎么能这么称呼父亲?”白老二出来替父亲打抱不平了,白羽笑笑:“难道称呼伯爷不对吗?怎么你着急上位啊,我看老爷子身体还行,能撑几年,你还要再等等,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烫嘴。”

说完也不屑于和他们再纠缠,拉着文昭就走了,“这样撕破脸好吗?终究是你的父亲。”文昭还是有点担心。

白羽笑笑:“这些人也就会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等到我们真有事情需要帮助的时候也没看过他们,却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利用我们谋取好处,这样的人又和他们虚与委蛇有什么用呢?倒是白白给了他们算计自己的机会。”

白羽看的通透,何况白伯爷可是在历史上要造反的,他和这种人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今日来参加宴席的人不少,虽然只是些近臣,可是来了不少人,基本上新起来的勋贵和旧日朝臣里的有头面的都来了。

白羽感慨,赵琛是会做人的,不能一味的让利于百姓,还是怕朝中有人不满的,适当的拉拢权贵是有必要的,这样才能稳定社会各阶层呀。

“文昭妹妹,”一个温柔的男声在文昭耳边响起,夫妻俩看过去,原来是徐思安夫妇,文昭有点惊喜的看着他,多年未见,思安哥哥现在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思安哥哥,”文昭大大方方的回应,然后看向他身边端庄淑怡的女子,“这就是嫂嫂吧,真真是位美人,可惜我和夫君没能参加你的婚宴,在这给你道贺了。”

徐思安的夫人也是柔和的笑了下,“文昭妹妹不必客气,夫君一直心心念念你这个小妹妹,好在是天随人愿,总算是有惊无险,熬出头来了,你们也立下大功,圣人恩典,以后的日子就都好了。”

文昭点点头,几人客套了几句,就各自落座了,徐思安看着文昭对自己毫无芥蒂的模样,自嘲一笑,有些事情当时没有想明白,可是后来禁不住仔细琢磨,文昭从来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什么超越寻常兄妹之情的举动,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多了。

现在看到他们夫妻二人恩爱和乐,他也算是能放心了,真正的把自己放在一个兄长该有的分寸上,何况他的妻子如此温柔体贴,又为徐家产下一对麟儿,以后的日子更是要好好爱重。

宴会即将开始,叶不明韩廷等人也来了,看着白羽和文昭二人穿着相同颜色的衣服,活脱脱一对神仙爱侣,更是脸色拉了下来,看的韩廷心里咯噔一声,兄弟你还没放下呢。

文昭和白羽则是没有过多的察觉,毕竟他们在公开场合也见过叶不明几次了,都没有什么额外的举动表现出来,所以也就没在意,以为跟他们之前料想的一样,果然是功成名就后,对方也已经把这一页翻过去了。

太后和赵琛来的时候,白小妹简直激动的不行,赵琛模样俊美,地位尊贵,现在白小妹看到他就像是身上带着光圈一样,那痴迷的眼神落在有些臣子的女眷眼里,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心里惊讶之余充满了鄙夷,这也太露骨了,还哪配是一伯爷的闺秀,太后的外甥女,可真是落了下乘。

等到两位落座后,众臣便开始纷纷献上礼物,珍贵者不乏少数,太后看了都是微微笑笑点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喜好与不喜,等到轮到白羽的时候,太监唱和到:“宁安侯府献青玉摆件一套。”

呈现在太后面前的是一套青玉制的修行专用的摆件,时人都以白玉为贵,这选择用青玉作为贺礼倒是显得有些平庸了,一般这材料只是寻常百姓家用的,就像白伯爷就送了上好的白玉如意。

可是太后却笑了笑,看向白羽,说了声:“宁安侯有心了。”获得太后的夸奖后,白羽心中一松,他也是后世看到的书上有提过,这位太后和当时的人不一样,不喜欢白玉,而是偏好青玉,只是这进贡到宫中的从来都是挑上好的白玉,她又是个简朴的,不会主动要求置办更换,现在白羽倒是正好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赵琛看了看白羽恭恭敬敬的样子,也跟着太后夸奖了句:“宁安侯有心了,赏。”

白羽听了这话都想冲动的对他说,自己不想要任何别的赏赐,只想要能够辞去官职,能和妻子一起游历别的地方就行了,可是到底压抑住了,这种场合不适合的。

酒宴开始了,没一会,宫娥上前倒酒,却不小心弄洒了,文昭的身上衣服前襟被酒渍浸染了大片,宫娥吓得立马跪下告罪求饶。

文昭有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然后和白羽对视一下后,宽慰起宫娥来:“不打紧的,只是我得换一下衣服。”

小宫娥连连点头,“宁安侯夫人,我带您下去换。”

“去吧,快去快回。”白羽不能跟着去,只是小心的叮嘱道,文昭点点头,宴会还要持续一会,自己是不能够穿着湿透前襟的衣服在这的。

今天许笙在家看着糖糖,跟她来的是别的侍女,文昭跟着小宫娥经过一段小路走到了一处偏殿,打开门后,里面有些烛火映照,“夫人,这里是供女眷暂时休息的偏殿,您可以在这里换一下衣服。”

小宫娥伸出手,示意她进去,文昭点点头,迈开腿跨过门槛,进去了,在这里等候刚才随身的侍女从马车上把自己的备着的衣服拿过来替换。

这里的烛火摇晃,文昭坐在桌前,一时间有点恍惚,这场景似乎熟悉的很,就连刚才领她前来的小宫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都不知道,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

五年前自己在军营的青庐里也是这样,跟着烛火相伴了一个晚上。

“侯夫人这才刚离开侯爷一会,难道就犯了相思病了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文昭耳边响起来,怎么会有男人在这里!

文昭吓得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发出声音的身后望去,烛火映照下,是叶不明半明半暗的一张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文昭伸手指着他,心跳瞬间加快,这里不是女眷换衣服休息的地方吗?怎么他能够出现在这里?

叶不明笑开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的闺房我也去过很多次了,这里又算的上什么?”

听到他语气轻佻的提起俩人之前的过往,文昭瞬间气结,“定国公请自重!”然后眼睛就开始巡视房门的位置,却发现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关上了。

“自重,我自重什么,”叶不明听着这两个字有点好笑,顺势重复了一遍,“是我没去过你的闺房还是没进过你和白羽在王府时候的新房?”

说着,叶不明来到她身边抓起文昭的一只手,“对,新赏赐下来的侯府的房子我还没去过。”

“无耻!”文昭吼了一声,用另外一只手直接打了他一个耳光,叶不明并没有闪避,这点力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是漏了几丝下来。

“我和你之间早就成了过去,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文昭低吼,“我现在已经成婚了!我有丈夫有孩子,同是一殿为臣,你不能这么对我,罔顾法纪!”

“我为什么不能?”叶不明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你最早是要和我成婚的!你又怎么能和别人成婚生子!”他是真的无法接受,原本要和自己成亲的女孩,转头就嫁给了别人。

“你答应要和我回燕州,你怎么能够反悔?”叶不明像是一个饱受背叛的男人,向文昭反复质问,“你现在倒是过的好了,跟着那个窝囊废快活吗?”

听到这里,文昭又给了他一记耳光,这次叶不明脑袋上的发冠也歪了,文昭气的浑身哆嗦,“你是这般的颠倒黑白,我与你当初之事,早就在你骗婚的时候就结束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成过婚!我和夫君是先帝指婚!光明正大!他跟你这种存心欺骗利用的小人根本就不一样,你没有资格侮辱他!”

“光明正大?我侮辱他?”叶不明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词语,“他当年和他父亲白伯爷主动找到圣人,提出了交换替身的条件,要的就是太后当日的珍藏宝物以及今日的富贵,他们全家都是贪图利益的小人!这些年来,白家暗地里有多少小动作,当圣人在外面真的不知道吗?”

“那又如何!”文昭反着吼回去,“白家与我们无关!他从来不曾背叛圣人,他更是以诚待我!他没有骗过我,更没有让我们全家置于险境!”

说到这里文昭忍不住的想哭,她看着叶不明质问到:“如果当时我被你带走,范家就彻底完了!肃王就是个例子!”

身为一届亲王都保不住自己的命,何况是文昭一个普通的商户之女,在她和叶不明的叛逃后,她的家人就会成为先帝发泄怒气的活靶子。

本来这些年都是满腹仇恨的叶不明在看到文昭的眼泪后,冰冷的心有一丝松动,他开始解释起来,“我在京中留了人手,如果你的亲人有危险,会把他们救出来的,可是你连这点都不信我!”

“我范家姻亲虽然不多,可是也有不少人,加上下人数以百名,你告诉我,你在京城里留了多少人?能救多少人?”面对文昭从未有过的犀利,叶不明沉默了。

“我想能够救出我家人的人手是够了,那些下人则各安天命是吗?”文昭反问道,对方的表情给与了回答,“我想那些人从来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吧。”

“先帝不会要了那些人的命,最多是责打一番就放了的,这也不是你能够琵琶别抱的理由!”叶不明知道那些下人虽然会被牵连可是不会致死,他始终不认为这些是文昭选择和白羽假戏真做的原因,在他的眼里,文昭就是背叛了自己的妻子。

“我说了让你等我的,没想到你连区区的五年都等不了!”他的话中竟然带着阵阵的委屈,像是在责问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我冒着生命危险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刻意让你等我的!”

文昭到今天才是真正觉察出了叶不明的思想和自己是不一样的,他难道真的认为自己是出轨的妻子吗?

“我为什么要等你?”文昭突然间冷静下来,她反问到:“我们没有成婚,我们的婚礼是假的,是你用来掩饰士兵出逃的一场戏!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我和你的婚姻是你们燕州军出逃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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