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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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已经沏好的茶，苏墨率先敬到。
“师父，请喝茶！”
林茯苓稍显慢些，但杜子仲表现得尤为满意。
“好，好好，哈哈......”
接过苏墨的茶杯一饮而下，随后喝下林茯苓的。
二人静候一旁，杜子仲开心的看着自己新收的两名弟子，不再固步自封的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茯苓，你要多跟小墨学学，混迹修仙界，能伸不能屈，可不是一件好事，为人处事当圆滑一些，才能走的更长远。”
对此，林茯苓却是有些不屑一顾。
杜子仲长叹一声，“你父亲特地交代过，叫我好好照看你。”
“你虽从小娇生惯养，但从前有家族庇护，一直没有收你为徒，也希望你能明白为师的良苦用心。”
“罢了......这些道理，日后你切身体会自然明白。”
“好了，现在你们按照先前的心得，最后一次角逐，让我看看谁能继承这个大师兄的位置。”
“等我走后，我也好放心了。”
“这硕大的炼药师公会和药田，也算是有人打理了。”
二人虽然不太明白杜子仲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退却一旁，陈力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丹炉送与二人。
“这是老头叫我给你们准备的丹炉，有这三转药炉的加持，你们炼丹也能事半功倍些吧。”
杜子仲随即起身，“明日一早我会来验收成果，成丹多少次，能成什么阶位，也决定了明日谁会是首徒的身份。”
“按照我教你们的，记住，一定要随心所欲，对于药材的理解，也决定了你们是否能够踏过这个门槛。”
说完，杜子仲带着赵力凭空飞起，霎那间消失不见。
苏墨略显感慨，“没想到丹尊不仅炼丹卓越，也早早就到达了金丹期，早就听闻金丹期修士脱离界面束缚，可以随心所欲的飞行，如今看来传闻倒是不假。”
林茯苓对此冷笑道，“师弟，你可要好好用心了，我可不会留手的。”
说着，不等苏墨反应，林茯苓直接盘膝而坐，将丹炉祭起。
“有了这三转丹炉的加持，那三品丹药何愁不成。”
“随心所欲么，这倒是我最擅长的，框框架架什么的，最烦人了。”
林茯苓吐槽之后紫火直接加持丹炉周身，开始炼丹。
“师弟莫要心急，师兄我会让着你的，不至于让你输的太过难看。”
随后也与其一同盘膝而坐，但苏墨并未立即开始炼丹，而是回想起了杜子仲所说的话，历来稳重的他，断然不会相信三品炼药师真的这么容易，否则为何出那么一位会这么难。
“所谓随心所欲，不过是对于框架和药材的极致熟悉，然后用属于自己的理解，去调配同样的丹药罢了。”
苏墨顿时醒悟，好似忽然明白了什么。
也可以理解为，三品丹药的药材炼制，何时达到最佳时间，何时溶液，何时成丹，都需要按照自己的心得去判断。
这对于一个苦心钻研的炼丹师来说，很难，但是对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来说，很简单。
“从前听说，高阶炼丹师都是以天为炉，以地为鼎，以天地异象为契机，便能空手成丹。”
如今了解到三品炼药师的门径，苏墨此刻醒悟此言非虚，不过是境界不到罢了。
“不会的人对于药材理解不足，苦心钻研熟练的人，无法放弃固有的框架，这样的矛盾恰恰是最难得。”
“放下所有，说来简单，可却比直接学习框架更加困难。”
苏墨看着丹炉一筹莫展，因为他学习了那么多，总会下意识的按照固定的框架去炼制，无法摆脱固定的束缚。
苏墨忽然盘膝打坐起来，并未炼丹，可是开始放空自己。
“或许并非放下，而是熟练到极致之后，以心得去炼制。”
好多好多的问题，苏墨频繁的问着自己，不断的想象，推翻自己的思想，或许参悟之前，他都不会起炉炼丹，这样矛盾的问题，一时半会无法通透。
林茯苓的炉子亮了，但结成的丹毫不意外的是废丹，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这并没有打击他的自信心，而是让他更有劲的去挑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眨眼间已经到了深夜凌晨，东升西落，如今高挂的月亮与星星格外闪耀。
林茯苓的丹，已成了六颗，中间还炸了两次炉，三转丹炉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漆黑的痕迹，可无一成丹。
苏墨很疑惑，为何讲放下，随心所欲，可又如此难以成丹？
苏墨恍然一笑，自嘲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走入了误区，放下并非放下，忘记并非忘记，而是熟练到本能的极致，随心所欲的熟练，达到真正的彻底理解。
苏墨忽然开炉炼丹，倒是激起了林茯苓的好奇，因为他很久都没有动作。
如修炼般的入定，苏墨脑袋放空，用的并非那股先天之火，而是最普通的火焰。
预热之后开始下入药材，看似杂乱无章，可却在本能的界限之下，总以最合适的时间下入药材。
身体也在本能的条件下自主的掌控火焰，丹液在炉中自发旋转，一股药香味扑鼻。
林茯苓看的认真，也格外震惊，没有一点排斥，而是顺势而为的那种感觉。
苏墨没有本能控制，而是让药材和丹液随心所欲的炼制，过度就将火焰控小，降温就将火焰控的大一些，也不再按照是否合适成丹的契机将丹融合。
不由得林茯苓也急了起来，因为他好似感觉到成丹契机，催促苏墨到。
“在炼制下去，丹炉会炸，快成丹啊！”
或许是感觉太难，不由得本能的希望这丹能成，可苏墨并没有动作，而是用火焰继续炼制，让丹液自主融合转动。
丹炉也跟着转动了起来，循序渐进的药液恍然间汇聚一处，疯狂的转动，丹鼎如蒸发一般砰砰作响，苏墨已经全然放空，却是没有刻意控制，而是顺着这种感觉持续炼制。
最终丹火被吞噬，丹炉下降，没有预想的那样炸炉，丹炉打开，一颗丹药缓缓飘起，虽然表面仍旧有些许杂质，可是丹药的精纯程度已经接近成丹。
这是他最接近的一次，苏墨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让药材自己挥发，自己融合，也顿悟了何为随心所欲。
“不过是到达了新的层次，熟练到忘我的境界。”
苏墨楠楠自语，回想着先前的一切，心中格外清澈。
“原来如此，我想我懂了。”
趁热打铁，苏墨开始第二轮炼丹，将那颗丹药收了起来。
林茯苓似乎看出了端倪，紧随其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苏墨的这个办法是对的，不再固定，不再用理解去束缚，而是让药材自主的控制丹火的炼制。
他很矛盾，但却有效，或许这就是三品成丹的关键，他需要契机炼制，成丹效果也依赖契机。
与苏墨相同，似修炼般的那种忘我，开始第八次炼丹。
于此同时，远处的山顶，杜子仲满意的看着苏墨。
“这小子......倒是有些让我吃惊，没想到竟然参悟如此之快，我倒是小瞧了他的天赋。”
“看来继承我的衣钵，他最合适不过。”
杜子仲缓缓转身看向赵力，“若是之后我不在了，一定要好好辅佐，如若老朽运气好些苟且回来，倒也能让我这一身本事发扬光大。”
“若是不回来，也算有了个衣钵传人......”
似开心，可又感觉到些许惆怅。
“老头，非去不可么？”
“明知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
杜子仲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力，他思想单纯，倒是好奇的问了一嘴。
“那要是你呢，如果你现在身临我这般处境，去还是不去？”
赵力毫不犹豫的回答，“去！”
这个回答倒是让杜子仲愣了一下，好奇问道。
“为何？”
赵力解释到，“因为老头你说过，你要不去，林叔会有麻烦，天星城会有麻烦，而且这里是你跟林叔的心血，虽然不大，但却能护住很多人。”
“林叔是个好人，神仙姐姐会难过，我不希望神仙姐姐难过，也不希望林叔有危险。”
杜子仲恍然，随后哈哈大笑。
虽然赵力的想法单纯了一些，但却有自己的考量。
“你喜欢紫烟丫头？”
顿时，赵力脸色羞红，已经给出了答案。
杜子仲八卦似的盯着，含蓄的笑了。
“那丫头脾气臭，被怀逸宠幸坏了，你要喜欢她，那可有你罪受的咯。”
赵力气愤怼到，“老头，你休要胡说，我......我没有。”
杜子仲哈哈大笑，颇有一副老顽童的样子。
“我可没有说什么哦，你脸红什么？”
.......
“老头，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