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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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陆耀就到了县城，跟着他来的还有陆安。
白水县有东南西北四市，东市这里主要是吃食贸易，人流量也非常多，为了方便管理，官府在东市上划分了许多的小摊位，按离市场出入口的远近收取一定的摊位管理费。
靠近出入口的收取五文，居中的收取三文，末尾的收取一文，摊位费不高，好的位置通常很早就被人抢走了。
陆耀今天来得算早，他找差役要了一个靠近出入口的摊位，回来的时候陆安盯着他手里的小牌子问：“这就可以了吗？”
看陆安对摊位牌这么感兴趣，陆耀一把塞他手里：“拿着看个够。”
被他这么一说，陆安反倒不感兴趣了：“我这不是好奇嘛，这就行了？”
“嗯，而且还有官府的人组织巡逻，不用担心闹事的。”陆耀边说边打量着自己租的摊子，不行，没有桌子，摆在地上的话不太美观。
陆耀隔壁的摊贩主要是卖馒头的，这会儿正往摊位上摆桌子，陆耀笑着走过去：“老板，劳驾问问，您这桌子是自带的吗？”
卖馒头的大爷往旁边看了一眼，只看到两个大大的瓦罐，想着对自己的生意没有威胁才告诉他：“东市入口有一条小巷子，走进去第三家有个叫木氏小店的，那里专门租赁桌椅，你可以去看看。”
“多谢大爷。”
陆耀和陆安说了一声，才往木氏小店走。不用陆耀专门去找，因为他一进这条巷子就看到有人陆陆续续地从店铺出来。
木氏小店不大，但是里面摆满了桌椅，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桌子很符合东市摊位大小，看来这位老板是个很懂得做生意的人。
老板正站在柜台前，看他进来才把手上的笔搁下，笑着地问了一句：“要租桌椅？”
“对，要租一张桌子两张凳子。”
“一张桌子并两张板凳总共五文。”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有十文钱的押金，总共十五文，押金会在你送回桌椅的时候退还。”
陆耀交了钱，先把桌子搬了过去，桌子就一米长，不知道用的什么木料，搬起来也不重。
陆安看他扛着桌子过来连忙上前搭了把手：“放这儿，放这儿。”
“还有两张凳子没拿，我现在去拿。”陆耀拍了拍手，刚准备走就被陆安拦下了。
“你还是在这里守摊子吧，刚刚有人过来问我们卖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定价，白白流失了一个客人。”陆安一脸懊恼，“第一个客人就被我放跑了。”
“那这样我就留下来摆摊，东市入口左转的木氏小店，你拿着这个摊位号牌去就行了。”
陆安走远，陆耀也着手布置摊位。他从背篓里拿出一块蓝色的粗布铺在桌子上，又将两个大瓦罐摆了上去，用来装辣椒酱的竹筒也一个个垒好，垒成金字塔的形状。别说，还挺好看的，陆耀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他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小碗，从瓦罐里各舀了一勺放在小碗中，白色瓷碗盛着鲜红的辣酱，居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摆好摊，陆耀拿了个竹筒装了一小勺蒜蓉辣椒酱，走到隔壁摊子前：“大爷，这是我自己做的蒜蓉辣椒酱，你尝尝，可以夹着馒头吃，头一次你先试试辣不辣。”
其实在陆耀摆东西的时候大爷就偷偷地瞄了好几眼，这下见陆耀拿过来没有见过的新鲜东西，心里面是更好奇了：“那就谢谢你了。”
“大爷你把馒头掰开，放一点点进去，我这里有竹篾。”
这竹篾是陆耀和陆安去砍竹筒的时候顺手做的，新鲜事物要弄个试吃，一人一根竹篾，干净又卫生。
大爷也不矫情，从旁边拿上吃了一半的馒头掰开，用竹篾挑了一点放进去，咬了一口。
陆耀攥紧了手，等大爷咽下去才问：“大爷，您觉得味道怎么样？”
“这味道……”大爷故意卖了个关子，陆耀心都提起来了，不会白水县的人不能接受这个味道吧？
大爷看陆耀眉头都皱起来了才哈哈一笑：“小伙子别紧张，你这酱啊很合老头子的胃口，我啊就喜欢吃这些口味重的东西，这酱咸香爽口，带着你刚刚说的……辣？！”
大爷肯定道：“就是辣，夹着馒头吃别有一番风味。”
“您喜欢就好。”陆耀听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见他摊位来人了，“不打扰您做生意了，我先回去。”
“行，谢谢你的酱了。”大爷说着小心放好剩下的辣椒酱，这东西回去拌饭应该也好吃。
来买馒头的大哥听着两人的对话心痒痒，他也喜欢吃口味重的东西，怎么没听说什么蒜蓉辣椒酱？等付完钱他才问道：“大爷，你们刚刚说的那个酱哪里有卖？”
大爷指了指陆耀：“就旁边这个小伙子，他是卖酱的。”
大哥走过来就看见白色瓷碗里装着颜色鲜红的酱，想必这就是刚刚大爷说的辣椒酱。他指着瓷碗问陆耀：“老板，这个怎么卖？”
客人上门，陆耀嘴角勾起一抹笑，声音爽朗：“一勺酱四文，有二两重。”
“这有点贵啊，”大哥嘴上是这么说着，但眼睛还是盯着酱，“我能尝尝吗？”
“当然可以！”陆耀递给他一根竹篾，“我瞧大哥您刚买了馒头，您可以把辣椒酱放到馒头里吃。”
话落，陆耀指着两个辣椒酱给他介绍：“两种您都可以尝一尝，大碗装着的是微辣的蒜蓉辣椒酱，蒜蓉味道比较浓郁，小碗装着的是朝天椒辣椒酱，味道比较辣。”
大哥两种都尝了，只不过尝到朝天椒辣椒酱的时候被辣得直哈气，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说：“两种酱我都各要一勺，真好吃。”
“好嘞，您是第一个顾客，我收您八文钱讨个吉利，这酱我就再送您一勺。”
陆耀说着，给他装了两勺蒜蓉辣椒酱和一勺朝天椒辣椒酱，再用络子把竹筒套好让他拎着走：“您要是吃得好啊，就给我这酱宣传一下，这个酱您拿好。”
这位大哥也是个爽快人，见陆耀真的多给了他一勺，笑呵呵地说：“谢谢小老板了，我回去就跟我那些个兄弟说说，他们和我口味一样。”
“小老板你这生意一定会红红火火的！”
吉祥话陆耀听了也高兴，他咧开嘴笑得开心：“那就借您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