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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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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买下她的吸血鬼竟然当着她的面大吃大喝,却让她饿得眼冒金星,连一口食物都不肯施舍。看着眼前的食物,她不禁咽了口唾沫,试图压下腹中翻涌的饥饿感。她本以为买下她的那个男人是个好人,但现在看来,她真是太天真了。

洛普不再看那个男人和食物,转而盯着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只鹿的画像,虽然画得很简单,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她移开视线,又盯着地面发起了呆,直到吸血鬼吃完。

在他用餐的过程中,他一次也没有主动给她提供食物。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生活的那个体系就是这样。她是地位低下的奴隶,即使是精英也不会和普通男女一起吃饭,而她这个毫无价值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但讽刺的是,他却给她标上了一个高得离谱的价格,以至于没人愿意买她。最后,他用一句谎言讨价还价,只给了三千枚金币。

她不再专注于食物和它的香味,而是努力回忆客栈的布局。她注意到客栈后面有一扇门,只要能到那扇门并逃出去,她就能远离这个男人。在去人类城镇之前,她要走得足够远,以免那个男人在这片土地上抓住她。只要到了人类的地方,她就安全了,洛普心中如此想着。

之所以选择人类的地界,是因为在她看来,人类比吸血鬼更值得信赖。她身上没有烙印,他就不能对她为所欲为。他无法宣称她是他的奴隶。有了这个想法,她耐心地等待时机。当他享用最后一道菜时,她决定发挥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表演技巧。

她的腿在身体下微微挪动,这引起了图尔的注意。“怎么了?”他问道。她微微皱眉,仿佛很不舒服的样子说:“我需要去洗手间。”

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这让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她越来越担心。他没有给她食物吃,她希望自己去卫生间的请求不会被拒绝。

当一名仆人走进他们所在的房间时,图尔说道:“带她去卫生间,然后再把她带回这里。”他向那名低头鞠躬的女仆下达了命令。

那名仆人虽然和她一样是人类,但却对吸血鬼表现出了极大的敬意。但当她转头看向洛普时,她挑了挑眉,好像太累了,然后才带头向外走去。洛普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眼睛眯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图尔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小老鼠,”图尔叫住了站起来的洛普,“我需要纠正一下你的态度,现在去吧,我们十分钟后出发。”他又吃了一口叉子上的食物。

她没等他说完,就转身跟着女仆走了。当她们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时,她没有看到周围有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左顾右盼,问女仆:\卫生间在哪里?\但那个女仆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根本没有回答。

洛普叹了口气,知道再问也是徒劳,便不再开口。她脚上的镣铐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囚犯一样,而且因为行动受限,她很难跟上仆人的步伐。终于走到一个拐角处时,那名女仆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门让她进去,然后自己却留在了外面。

“贝里,”另一名仆人走了过来,“女主人在找你。”

“告诉她我现在正忙着为图尔先生服务。”那名给洛普带路的仆人说道。

“很紧急的事情。抽屉里的勺子不见了。”另一个女孩小声地对贝里说道。

那名女仆转头看了洛普一眼,然后说道:“我马上回来。别乱跑。”尽管这个地方看起来和普通的客栈没什么两样,但这里却住满了吸血鬼。任何没有监护人陪伴而四处闲逛的人都肯定会惹上麻烦,而洛普恰恰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她走进浴室,仿佛要用它,但几秒后又偷偷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注意到那两个仆人都已经离开了。她慢慢地踮起脚尖,同时双脚在地板上滑动,以免惊动任何人。这项任务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难,但洛普动作很快。一个急转弯,她看到了大开着的后门。

那扇门在她的脑海里闪闪发光,就像天堂在等着她,她几乎无法抑制这一幕给她带来的欣慰。

她转过身来,确定没有人在看她,于是她溜出门去,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在这种情况下,跑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想躲在这里,因为这里的人很容易抓住她。向前看去,客栈四周都是树,但它位于他们之前经过的村庄旁边,在马车停在这家客栈前之前,他们已经经过了村庄。现在,她可以去那里。

她决定带着脚上的镣铐离开,她已经准备好逃跑了,但与此同时,有东西从天上飞下来,落在她几米远的地方。

急于离开的洛普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一具尸体平躺在地上,冰冷而僵硬。有那么一瞬间,她震惊得不知所措。

她是应该丢下倒在地上的女人逃走,还是应该去帮助她?她的心跳开始加速。

在走向那个女人之前,她闭上了眼睛诅咒了自己。

“小姐?”她摇了摇那个人,但那个女人早就死了。洛普从那个人可能坠落的地方抬起头来。上面有一排窗户,所有的窗户都开着。当她试图叫醒那个女人时,她最后检查了她的呼吸,发现她的手指上呼吸的空气的触感。

那个女人死了,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洛普的手指也变得冰冷。看到死去的女人冰冷地躺在客栈后面湿漉漉的地上,她怀疑自己还能跑得动吗?根据眼睛的颜色,她发现那是一个人类,几秒钟过去了,鲜血也开始溢出,并在女人的头部蔓延开来。

她踉踉跄跄地往回走,进了客栈,她的镣铐叮当作响,还没来得及转身,图尔就朝她走来,嗅了嗅。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受伤了吗?”

“外……外面,”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颤抖。这并不是洛普第一次看到一具尸体,因为她曾见过她母亲的尸体,但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这位吸血鬼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向那扇通往客栈后门的开着的门。几分钟后,他回来了,他的表情严肃而阴暗。他没有给她时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拖着她就走。他的手并不温柔,这让她有些退缩。

“哎哟,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轻轻地喊道,让他松开手,好像他不知道他抓得她有多紧似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锁,把她推了进去,“待在这里,”他说着,用钥匙锁上了门。

洛普双手抱头。天哪!那个女人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死了?从她倒下的样子来看,这显然是一起谋杀案。她在这里干什么?!她本来有机会逃跑的,她本可以逃跑的!但她想看看那个女人是否没事。恐慌侵袭了她的全身,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才停下脚步,看着那扇被锁上的门。

当图尔打开门锁时,看到那个女孩不在小房间里,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窗户是开着的,他走向窗户,看到窗外挂着长长的床单,床单已经打结,以便一个人离开房间,或者在这种情况下逃跑。

洛普之前一直在客栈的一间房间里,她成功地借助床单从窗户跳了下来。她的手已经自由了,这让她更容易下来,她紧紧地抓住床单,双腿悬空,然后摔在了地上。虽然她的脚被镣铐束缚着,下落的过程很艰难,由于铁链的长度不够,她只能尽量小步快走。

她不敢回头看,继续穿过森林向前走。在马车来回穿行的道路上走并不安全。她不知道那个死去的女人是谁,但不管是谁杀了她,杀死她的凶手仍然在客栈里。虽然她不想对此表示感激,但正是由于这次意外,为她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这是她来到黑市后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很明显,那个男人会很忙,忙着寻找谋杀案的真相,或者忙着把自己卷入谜团,所以才会把她锁在房间里。

荒无人烟的森林里充斥着蟋蟀的叫声,它们躲在树后或树上,森林的地面又湿又滑。自从她被绑架带到奴隶交易所后,穿鞋的特权就被剥夺了,现在她只能赤脚走路。

前一天的雨下得很大,在地上留下了许多水坑。她对这个地方不熟悉,所以一直沿着直线走,没有偏离路径。洛普不知道在吸血鬼注意到她失踪之前,她还有多少时间。

她没有考虑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后果,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男人会来找她。她没有担心这个问题,而是一心想着逃离这里。她走得越远,自由和独立就显得越近。

她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但看起来更像是在走路。她也曾一度想捡起石头来砸碎镣铐,但她没有时间。她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被抓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不是蟋蟀的叫声,森林里除了她走动时金属不断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外,应该是一片寂静的。

有一次,洛普的一条腿向前迈了一步,而另一条腿却跟不上,她摔倒在地上。她的身体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湿泥粘在她的裙子上,让她感到寒冷。她用力把自己推起来,及时听到了马蹄声穿过森林疾驰而来。

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下了一个小斜坡,躲在一棵大树的大树根和泥土下面,这些泥土已经堆得足够高,可以遮住她。

洛普没想到那吸血鬼会这么快就追上她,但她也不知道自从她从客栈逃出来以后,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很清楚这一点。由于奴隶机构的安保措施严密,想从那里逃跑是很困难的。在她还没能通过大门的时候,警卫就会抓住她。一直等到他们到达吸血鬼的宅邸也不太可行。洛普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在没有人密切监视她的情况下,看到外面的世界。

这是她的机会,她必须好好利用。她用手捂住嘴和鼻子,尽量不让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被他听到。

她抬起头,看到那个男人骑在马上,背对着她。马蹄来回迈动,男人继续拉着马的缰绳。但随后洛普注意到,这个男人并不是花了三千枚金币买下她的图尔。这个男人不一样。他的头发是浅金色的,向后梳得很顺滑,直到后颈。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洛普躲到了大树根后面。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来树林里闲逛的。相反,他看起来像是在疯狂地寻找某人。起初,洛普怀疑是不是少爷派了一个仆人来找她,但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过了一会儿,男人终于骑着马沿原路返回了。

男人走后,洛普继续走着,这时她听到了响亮的雷声,不到一分钟就开始下雨了。雨水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冷飕飕的。雨滴从树上落下,比实际的雨滴还要重,她继续走着,身上沾着的一些泥巴开始被雨水冲掉。她向上帝祈祷,希望能快点到达下一个村庄。

终于在雨中到达了一个村庄,洛普发现了一家客栈,向它走去,同时确保没有人看到她脚上的镣铐。她浑身湿透地走了进去。现在雨已经停了,她哆哆嗦嗦地走到一张小桌子前,桌子旁边有一位老人在一张羊皮纸上忙碌着。

洛普的裙子湿透了,裙摆滴着水。她的脚在木地板上留下了脚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桌子的顶部亮着一盏灯,她抬起湿漉漉的手,敲了敲旁边的铃铛。

“哦,天哪!你吓了我一跳,”老人惊讶地说道,突然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浑身湿透地站在面前,他微微有些踉跄。

女孩笑了,她的笑容礼貌而温暖。她把一缕湿漉漉的头发从脸上拨到耳后,“打扰一下,请问您这里有房间可以住吗?”她问老人。

老人虽然看起来面善,但他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有一枚银币来支付一晚的费用吗?”

“有的,请稍等一下,”洛普说着,拿出一枚银币放在桌子上,同时希望他不会再要求更多,因为她连一个镍币都拿不出来了。

在吸血鬼图尔先生把她锁在房间里之后,她决定逃跑,同时也知道自己以后可能需要一些钱。她搜遍了整个小房间,找到一件挂在后门的外套,但里面只有一枚银币。她相信有总比没有好,于是带着这枚银币,同时心里默默感激着这件外套的少爷。

老人身体前倾,把硬币从桌子上滑过去,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我带你去看房间,”他说着,拿起挂在他身后墙上钩子上的灯笼。

洛普跟着老人,他带她看了房间,然后就离开了。她关上门并锁上。一枚银币住一晚太贵了,尽管洛普想争论,但现在她应该保持低调,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觉得很冷,于是拉起了小床上的毯子。她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颤抖。每次听到有人走过门口,她都会看着影子左右移动,保持警惕,就好像那个吸血鬼已经来抓她了。

她无法保持清醒,闭上了眼睛,就这样过了一夜。早上,洛普被门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吵醒,她眯起了眼睛。

“她不在这里,”女人说。

突然,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脚步声,那个女人说:“你确定吗?那只小猫从来不上这里来。”听到这话,洛普松了一口气。看来任何事情都会让她觉得与自己有关。

当脚步声和那个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时,洛普打开了锁,偷偷地从房间里向外看,发现没有人。她把这当作离开房间的暗示。

她必须找到一个铁匠。一旦她觉得安全了,就偷偷溜出房间,蹑手蹑脚地走出客栈,同时让她的脚尽量避免脚镣发出声响。终于走出了客栈,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洛普开始离开客栈,这时她听到了最后一个声音。

“小老鼠,你睡得好吗?”她的眼睛瞪大了,猛地转过头去看那个吸血鬼,他不是一个人站着。在他脚边躺着的是那个直到今天早上还给她遮风挡雨的老人。看到老人一动不动,洛普感到害怕和恐慌。她倒吸了一口气,看到老人脖子上有两个被刺穿的伤口。

图尔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血,嘴角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这微笑此刻把洛普吓得魂飞魄散。

于是她又开始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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