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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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思又不是咱家的种，凭啥给他吃咱家的糖。”刘桂花咕哝道。
“三弟妹，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从你口里说出。
父母是小孩子最好的老师，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林珑肃着小脸淡淡地道。
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由内而发，给刘桂花和吴冬花两人很强的压迫感。
两个村野妇人，有生以来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公社社长。
那还是离着较远地见过，而林珑给她们的感觉比社长还吓人。
吴冬花垂下眼帘陷入沉思，仔细地回味着林珑的话。
刘桂花被臊了个大红脸，她没想到林珑的胆子这么大。
这摆明了是在下她的脸，还没真正进门儿就摆起谱来。
刘桂花刚想怼几句，却听到婆母过来的脚步声，立马闭嘴。
…
“磨蹭什么呢，饼子烙好没有，让一大家子饿着肚皮等。”杨丹红还没到门口，便大声道。
“林珑外屋地热，去外面歇会儿。”
“娘，我不热。
还剩两块糖，我去分给肖元思和王建宝。”林珑笑眯眯地道。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更没因刘桂花的原因另待王建宝。
“就你疼他们，谁不是有好东西自己藏着吃。”
杨丹红看一眼刘桂花，真当她耳聋什么都没听到。
要是再敢有下次，三房啥好处也别想得。
林珑靠在杨丹红胸前蹭两下，软软的触感很是舒服。
小坏蛋占完便宜，便笑嘻嘻地跑开。
“做人别太贪心，当心把自己的福气作没了。”杨丹红等人出去后，才意有所指地道。
刘桂花低头贴饼子，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外屋地一时陷入沉默，杨丹红抄着手当起了监工。
一双不满的眼睛，不时落在刘桂花身上，吓得她大气儿都不敢喘。
贴面饼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火候没掌握好被婆母挑刺儿。
…
夕阳西下时，王家贴饼子和大米粥的香味儿，馋得左右邻居狂咽口水。
一个个端着碗蹲在门口，看着王家紧闭的院门吸溜菜粥。
对桌上的水煮杂鱼、生蚝，看都懒得看一眼。
紧闭的院门内，两张小桌子拼在一起，王家大小在桌边密密坐一圈儿。
生蚝煎、鳗鱼煲、茄子烧咸鱼、大葱和黄瓜条、大米粥、饼子。
每样都是一大盆，这样的菜式只有过年的时候，王家人才能吃上一回。
饭桌上从不发言的王石头，扫一眼一家大小，欣慰地道。
“咱家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全是林珑的功劳。
那些鱼也卖了一个好价钱，钱放在公中由你们娘保管。
等攒够起房子的钱就分家，这些年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们自己心里有把称。
老二寄回来的钱，是孝敬我和你们娘。
要说亏待的还是老二，也别怪你娘偏心。
十指都有长短的时候，人心也是肉长的。”
王石头一番长谈后，看向杨丹红示意她也说两句。
杨丹红掏出一个裹好的手绢，慢慢解开上面的结，一层层展开。
一卷纸币展现在众人眼前，林珑好奇地看着没见过的老式纸币。
老大和老三两家人无论大小，都紧紧地盯着那卷钱。
此时，桌上的肉和饭也没那么香了。
钱啊！
…
“瞧你们那点儿出息，好像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杨丹红很是瞧不上，两个儿媳那没出息的样子。
看看她家林珑，眼里没有一点儿贪婪。
多好的闺女！
“今天卖鱼的钱，收在公中对林珑是不公平的。
毕竟那些鱼是她发现的，若是没她咱家什么也得不到，最终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杨丹红说着拿出两张大团结，分别给到王明宇和王明朗面前。
“别说娘做事不公平，这十块钱你们各自收着。
林珑功劳最大，就多给十块。
以后再有这种事，还是按这个规矩来。”
杨丹红又拿出两张大团结给林珑，便将手绢包起来收好。
王建成见没他们的份儿，失望地趴在桌子上哀嚎。
“奶奶，我们也有抓鱼。”
“小孩子家家的拿钱做什么，要钱找你娘去。”
杨丹红啐一口孙子，拿出四十块钱已够让她肉痛的了。
还想要，门儿都没有。
林珑笑眯眯地对孩子们晃晃手中的纸币，却什么话也没说。
这是她和一帮小孩儿的秘密，肯定不能让大人知道。
…
“吃饭！”
杨丹红一声令下，又开始了必不可少的分饭。
她特意用一个碗，每样菜都挑出一些放在林珑面前，这才开始给一家大小分饭。
好饭好菜面前，王家人的筷子翻飞出残影，连肖元亮和肖元思也不逊色。
林珑捏着半块油最多的饼子，有些后怕地将面前的菜碗拉近一些，一顿饭吃得心惊胆颤。
最终因食量太小，菜和饼子都剩下大半。
在王家人眼中的好饭好菜，于林珑来说菜太咸，饼子太硬。
嚼得腮邦子痛不说还齁咸，一碗解渴的粥下去肚子胀得溜圆。
桌上已不剩一滴汤汁儿，林珑不得不佩服王家人的战斗力。
王家人也是难得吃一回饱饭，大男人们统一摸着肚子不动。
用鱼刺慢慢剔牙缝中的残余，还不时回味儿地咂巴几下嘴。
林珑对此粗鲁的行为，简直不忍直视。
收拾碗筷的事儿，自然是落在吴冬花和刘桂花两人身上。
因为得了十块钱的原因，两人干起活来是毫无怨言，这对她们而言也是破天荒的好事儿。
…
“老二，怎么还关上门了。”
王石和闻到空气中残留的香味儿，会心地一笑。
王石头听出是大哥的声音，忙笑着起身开门。
“大哥大嫂，快里面坐，有劳你们跑一趟了。
我本想着一会儿再上家去，没成想你来得这么快。”
“咋的，我就不能来了，是怕我吃你家的饭吧！”王石和笑骂道。
他已听说了老二家下午发生的事儿，身为王庄的大队长又是亲兄弟，当然是占自己弟弟这一头。
一听说要给明轩看成亲的日子，他吃过饭就来了。
王石和和陈桂华一进院子，探寻的目光便落在林珑身上。
“啧啧啧，这闺女长得可真俊，难怪二弟妹一眼便相中。”
陈桂花上前抓着林珑白嫩的小手一通揉捏，粗糙的大手更是往她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