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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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凌晨，陈再渔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汗毛都立起来，急忙跑进卫生间就开始狂吐不止。
胖子师弟死了！
就在昨晚，在六长老不断地夸奖和胖子师弟自以为是的“我是天才”的假想中，已经熬成了一把柴火身子的胖子师弟就这样不甘的被吃了。
对，被吃了！
张起的视角看的清清楚楚，在师弟“死掉”的那晚上，六长老单独叫来张起，并对他进行“洗脑”。
因为降灵视角里无法看到当事人，陈再渔只能看到六长老的讲话。
“张起，你的小师弟看来要不行了，我猜测他明天就会死！哎，看来他真的比不过你，你才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修行天才。”
“对，马上就死了，他一定熬不过六个时辰。你要继续坚持，你比他强太多，师傅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啊。来，也不用等你练成拜月炼神法，你现在就可以拜师了，张起，你可愿做我的第四名弟子？”
“好好好，好啊，师傅以后一定会因为你而名传风凌界。刚刚拜师，师傅应该给你准备个礼物，正好，咳咳……这有一份最好的礼物对你非常重要，现在时机刚刚好，今晚子时为师带你去取。”
张起这边满怀激动，六长老走后，他甚至在小房间里手舞足蹈起来。
陈再渔觉得他对他师傅的尊敬已经无复以加，甚至连好师弟的生死也不在意，晚上就一直练习炼神法，根本不管自己的“骨瘦如柴”和那个师弟并不差多少。
直到子时，六长老出现。
手里抓着一个被捆做一团还在疯狂挣扎的瘦猴，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师弟吗？
六长老微笑着听张起讲完话，开口回道：
“为什么，哈哈，当然是给你的拜师礼啊，张起，它现在是最好的药人啊，浑身的日月精粹，那可是天地间最筑根基的东西，你想想，妖物没有任何智慧都能靠日月精华修成大能飞升，而人族一直抓着灵气不放，简直是舍本逐末！赤霄宗早在八万年前就研究出日月筑基法门，可惜啊，后来天地大落，这最强筑基法门也不能用了。”
“怎么没关系，哈哈，咳咳……为师多方研究，探索古代仙人洞府，不光找到这赤霄宗最高等级的日月筑基法，还找到一本秘策，总算发现蛛丝马迹。为师继承前人先志，知道原来上古时期天地间还存在一种比灵气更高级的灵机，这种灵机才是让人用大明王法相筑基的根本，甚至传言，最天才者七日筑日，三月拜月，现在啊，不行咯。”
“你们俩当然可以，人是万物之灵，咳……咳咳……现下虽然没有更高级的灵气，还可以用人自身的元气去练习啊。只不过练着练着就会变成这般模样。”
说完话，六长老指了指地上惊恐的肉粽。
陈再渔则联想到同门中人听到他俩练的是立日修身诀时那讥讽的表情，立时明了前因后果。
小房子里，六长老听到张起的询问，又继续说道：“你当然也会逐渐变成他这样，但你放心，你至少还能两个月好练，咳咳……再加上今晚的天大机缘，你至少还有半年时间去奠基，那时候若还不行，就真的要死咯。”
“到现在还没明白什么机缘，看来你也是个榆木脑袋，看，这不就是药吗？比你吃的聚灵丹好上千倍万倍，他的肉可修身，血可凝神。快，趁他还活着，吃肉喝血，一旦死了灵机便散归于天地，到时候吃也没用了。”
“吃！必须吃！不吃你就会死，你觉得两个月你能奠基成功吗？只要吃下大半，你就还有半年，半年啊，张起，你就要成为修真界在数万年后唯一一个用日月精粹完成筑基的修士，到时候别说避云洞，就算风凌第一大派碧霞山也会破例收你做掌门亲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的好徒弟呦……你也许会有机会成仙！咳咳咳……咳咳咳……”
说到最后成仙，六长老简直激动万分，也咳得更厉害了，满脸涨红，咳了足足半柱香，后面脸色都青紫起来。
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血红色丹药，仰头放进嘴里吞咽下去。
想了想，又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强行塞进地上的“人粽”嘴里。
“快吃吧，这药能让他不至于失血早死，你从下面的小腿开始吃，可不能先吃头，头没了就彻底没灵机了。”
然后陈再渔就见着张起从拒绝到尝试第一口肉，后面控制不住的疯狂接过六长老递来的肉片，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普通人一般。
半个时辰后，
“好，很好，哈哈哈，你现在一点也吃不下说明你亏空的灵机已满，不信你看看你的胳膊。”
果然，张起一低头，陈再渔发现他再不是刚才骨瘦如柴的模样，反而比刚入门时还胖了不少。
“哈哈，够了够了，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能吃这么多，你至少会有七个月，好好好，你吃饱了，该为师了。”
不到五分钟时间，在六长老的饕餮吞咽下，地上仅剩半个胸口的口粮至此一命呜呼。
这时，陈再渔也醒了。
刚梦醒后的清晰的记忆让此时此刻他那强大的胃肠也一阵抽搐，连滚带爬来到卫生间，呕到只剩干呕。
脑子里不断出现削肉，接肉，然后把血淋淋的肉吃嘴里的画面，虽然他还是不能控制胃部的痉挛，但现在的确是吐不出来东西了。
魔族！
这六长老居然和魔族一模一样！
魔族也吃人，也是这种生吞活剥的吃人，也是吃的停不下来！
但魔族毕竟非我族类，有一些隔阂感在里面。而且梦境里还要再加上是自个近距离亲眼看到，冲击又大了数倍。
尤其是月光下连削也不削的六长老直接趴在血泊里大口撕扯的可怕画面，伴随着那个倒霉孩子脖颈的疯狂扭动，简直……惨不忍睹。
甚至就算地上的人彻底死了，他也没有停止吃喝，仍旧满脸疯狂……
陈再渔趴在马桶上大口呼吸，直到天色渐亮听到隔壁奶奶起床的声音，这才才爬起来，洗脸刷牙，漱了漱口。
提着刀剑去小公园放风。
一边练剑一边回味这意义深重的一次梦境经历。
这次暴露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六长老嘴里说的上古时可以轻松修炼出大明王法相这件事。
陈再渔不由怀疑，他所处的环境难道也有六长老嘴里的所讲的那种特别的上古“灵机”？
越想越有可能，那这种灵机和启能是否有一定联系？
以前还觉得自己是天才，这才发现原来是环境和平台的加持才有如今的成就。
一时间心情有些失落，同学们的吹捧话语在此刻回忆起来甚至有些刺耳，越想越觉得难堪，想钻进地缝里。
心乱如麻也不太适合练剑，强行运剑一个小时，感觉难熬的很，事倍功半不如回家。
刚进家门，奶奶慈祥的声音的就从卧室里传出来：“再渔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我煮了粥在锅里，还有馒头和咸菜都在桌子上。”
“哦，我知道了奶奶，今天有点累，我就提前回来了。”
“嗯好，你不要累着，你还没启能，过度锻炼对身体损伤很大。”
“我晓得的，我觉得累了就不练了。对了奶奶，你记得爸爸刚启能时候，什么反应吗……”